61 好看嗎? 好看

第61章 好看嗎? 好看

四目相對, 仿若一瞬間時光倒轉,拖着人墜入太清山上那間沒有光的暗室。

白策盯着她,怕是看錯, 想要看得再清楚一些。

但視線模糊,眼前發黑, 根本看不太清楚, 于是他壓着體內痛意, 邁開腿,緩慢往前走。

在周圍橫沖直撞的煞氣随着他的行進, 更為暴烈地席卷四周,街上人都哆嗦着藏起來,原本熙熙攘攘, 眨眼間狼籍空寂起來, 只有不少桌椅、空攤像是被大風卷起,毫無規律地往四周砸過去,發出咣咣的嘈雜聲響!

眼看着有東西要迎頭砸過來,

裴朝朝剛要閃身, 結果還沒動,手腕就被人大力拽了下。

她被拽得踉跄了下, 整個身體都調轉了個方向, 正對上趙息燭。

而趙息燭這時候幾乎是下意識地偏了下身體, 擋在她前面。

于是迎頭砸過來的東西,就結結實實砸在了他後背——

那是一塊木板,砸上來的時候發出悶悶的響,伴着一點痛感,

趙息燭愣了下,然後失笑一瞬。

這木板他分明可以用靈力擋開, 但剛才腦子裏怎麽就什麽都沒想,近乎是本能地擋在她前面。

但好在這痛感也并不是多強烈,

他按下莫名其妙的思緒,表情沒多大變化,手按在裴朝朝肩上,這時候,才垂下眼看她。

然後就看見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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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白皙瑩潤,像溫潤昂貴的玉器,

下半張臉上,鼻梁小巧挺拔,鼻頭一點微翹,嘴唇豐潤且飽滿,很漂亮,是一種人畜無害的漂亮。

然而上半張臉上,那雙眼睛卻是有點細長的鳳眼,略有些上揚的眼尾在她整張臉上勾勒出一點兒邪氣來,顯得有點狡黠,有點像狐貍,于是這漂亮就長了刺,有了攻擊性。

這不是趙木楹的臉。

這是裴朝朝自己的臉。

趙息燭呼吸一滞。

按在她肩上的手,力道就猝然重了三分。

那一邊,

裴朝朝正對着趙息燭,一擡眼,就能對上趙息燭的目光。

她從他瞳孔的倒影裏,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

變回來了。

裴朝朝感覺有點意外——

剛才那煞氣引動她自己的靈力,這事在意料之外。

感覺到五官被重塑的那一刻,她想過臉會變回去一點,但沒想到會徹底變回去。

她緩慢眨了下眼,又看趙息燭。

分明他臉上表情沒什麽太大的變化,頂多是那點散漫的笑意都斂了起來,但她覺得,他現在可能比她更意外。

這時候臉都變回去了,再繼續演相親相愛的親兄妹,未免就有些無趣了。

而用回自己的身份,則更未知,更令她亢奮。

于是她擡唇笑了下,像是真的困惑:“怎麽看着我不說話?”

她說完這句,短暫頓了下,然後又叫他名字,分明語氣柔軟,但就是能聽出一點挑釁的味道:“趙息燭,”

她問:“好看嗎?”

這話落下,

趙息燭按在她肩上的手才又松了下。

他也不知有沒有聽出她語氣裏的挑釁,臉上表情未變,慢條斯理回答:“我看看。”

他擡了擡手,虎口輕輕卡住她下巴,

肌膚相觸,能感覺到一點細膩溫潤的觸感,他将她的臉又擡起來了點。

這樣的姿态,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些,近到可以看清她一根根睫毛,看清她嘴唇上很淡的紋路,好像那個很久以來只能在昆侖鏡裏看見的、漂亮到失真的人,終于在這一眼裏鮮活起來,真實起來。

他好像是真的在認真看她。

他這個人表面散漫,實際上陰狠又不擇手段,哪怕平日笑起來眉目間自有含情之感,但視線也仍舊是鋒銳的。

這時候,視線裏的銳利卻斂起來了一些,于是看着人的時候就更顯得深情。

裴朝朝就擡着臉讓他看。

過了一會,她問:“看完了嗎?”

趙息燭漫不經心嗯了聲:“很好看,是一種——”

他說到這裏,停頓半秒,然後慢條斯理說:“是一種紅顏命薄的早死面相。”

潛臺詞:

身份都擺明了,不對付你一下,那真的說不過去了。

裴朝朝心領神會:“是嗎?”

趙息燭的手還沒從她下颌上拿下去,于是她也維持着之前的姿勢,微擡着臉,看着趙息燭。

他做起事情來不擇手段,

但她沒覺得害怕,甚至有點興奮,不知道他接下來準備給她使什麽樣的絆子。

然而她這邊正想着。

下一秒,

趙息燭另一只手也擡了下,然後——

他直接将剛才拿的面具直接扣在她臉上:“不吉利。”

這話接的是他剛才那句“紅顏命薄早死面相”。

面具是銀制的,有點涼,措不及防在臉上,

裴朝朝眨了下眼。

她張了張嘴,正要說話。

也就是這時,白策走了進來。

裴朝朝聽見腳步聲,倒是沒有再說話,但也沒有轉身,

她不用回頭都知道是白策,

他感應到她的氣息,剛才應該也看見她的臉了。

此時,

白策無視了趙息燭,一只手搭上裴朝朝的肩:“阿姐,找到你了。”

因為極力壓着體內痛意,所以他聲音有點喘,但少年人音色本就清冽,加上他語氣真誠,所以他這話聽在耳朵裏,有種驚喜的味道——

是很驚喜。

他終于找到她,接下來就是要報仇,把她對他做過的事情全都對她也做一遍,

把她關起來,讓她求救無門,只能呆在他身邊,最後将她身上皮肉一片片剜下來,千刀萬剮而死。

白策這樣想着,按在她肩上的手用了點力氣,要把她身體往自己這邊轉。

他語氣帶有一些半真半假的委屈:“不轉過來看看我嗎,阿姐?你不告而別,我們很久沒見了。”

那一邊,

裴朝朝聞言,倒是沒有太反抗,她順着白策的力道轉了轉身。

她臉上戴着面具。

轉過去時,白策愣了下。

剛才在街的那邊看見她,她好像沒戴面具。

是害怕被他認出來,被他報複,所以特地拿了個面具戴上?

白策想。

他又擡了擡手,想把她的面具揭下來。

然而手剛伸出去,

趙息燭就一折扇敲在他手腕:“白小公子說笑了,我妹妹也就是前幾日第一次見你,什麽叫不告而別?”

白策說:“她不是你妹妹。”

趙息燭聽笑了:“不是我妹妹是誰?”

他用折扇将白策手腕推開。

白策修為不低,即使被煞氣折磨,仍舊能用出兇悍的招式來,

他手背捏緊了,有一瞬想要直接出招弄死趙息燭,然而忍住了,做出委屈的表情,轉頭看裴朝朝:“阿姐,他是誰?和你是什麽關系?你又不是趙家人,他為什麽管着你,還不讓我碰你。明明你和我更親密,我們——”

他說到這,垂下眼睫,嘆了口氣,又不說話了,給人留足了遐想的空間。

明明什麽?

明明他們更親密,該做的都做過?

趙息燭聽見這話,幾乎要氣笑了,這狐貍在天界時就是這一副表裏不一的樣子,一邊和人說讨厭她看不上她,一邊纏着她不放。

他臉上笑意斂起來,那副漫不經心的玩世不恭就變成了一種銳利的狠辣,目光陰翳而危險地看着白策。

白策還可憐巴巴地盯着裴朝朝。

空氣裏有一瞬的安靜。

這時候,

裴朝朝出聲說:“我。”

她就說了一個字,然後就停了。

白策眨了下眼:“你?”

趙息燭也看向她:“你回去。”

他手再一次落在她肩上,微微收緊,漆黑的眼睛盯着她:“三妹妹,他将你認成旁人,大庭廣衆之下壞你聲譽,兄長會好好處理他——你應當不想站在這裏被傷到吧?”

他知道她就是裴朝朝,是看過了她的臉,已經沒辦法再裝沒認出來。

但他這話,卻又把她的身份框定成了趙三小姐,就好像給她親手扣上面具,就可以繼續自欺欺人,

虛假的表象可以繼續維持,他繼續以兄長的身份,于暗處對她進行幹涉,使絆子。

他這樣就是不想讓她和白策有接觸,更不想白策知道她就是裴朝朝。

不過——

裴朝朝此時此刻,也确實暫時不想以自己的臉面對白策。

他需要白策來完成後續計劃,但現在并不是表明身份的好時候;需要和白策成婚,但這樁婚約是趙白兩家需要的,他們需要趙木楹嫁過去,真正的趙木楹,而不是一個頂着趙木楹身份的外姓人。

她現在在白策面前暴露身份,之後也确實能和白策更近,哄他和她訂婚更是簡單,

但是白趙兩家會在這件事中添加很多阻礙。

所以至少到敲定婚約前,

她是假趙木楹的這件事,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暴露出來,傳到趙家人耳朵裏。

于是這時候,她的目的竟詭異而短暫地和趙息燭一致了。

她看着趙息燭,半晌後,輕輕笑了聲:“兄長說得是。”

她說着,往後退了兩步,将自己身形隐到了趙息燭身後。

那一邊,

白策見狀,又往前逼近一步:“裴朝朝,你——”

趙息燭見狀,直接一招打往白策身上打去,直接将白策打得後退一步,

白策措不及防後背撞到牆上,一口血咳出來,

他眼睛仍舊盯着趙息燭身後的裴朝朝。

她怎麽能躲在趙息燭身後?

他以為她是害怕,心裏有點不悅,心想她膽子不是很大嗎,怕成什麽樣子才會這樣掩耳盜鈴地戴上面具,現在又躲去趙息燭背後?

她心裏他就這樣心狠手辣嗎?雖說他确實打算用最惡毒的法子報複她,但她這樣害怕,他明明可以再溫和一些,不把她千刀萬剮了,就關着,讓她見不着別人也行;或者再溫和些……他都可以!

可她怎麽能還不和他接觸,就一直抗拒着,是不是在就覺得他會對她用盡惡毒的法子,已經在心裏給他判死刑了?!

可她卻躲在趙息燭身後——

她根本不是什麽趙木楹,卻和趙息燭姿态這樣親密,她和趙息燭到底什麽關系,到哪一步了?

是已經玩過趙息燭了嗎?

比起他,她難道更喜歡趙息燭嗎?

趙息燭長得是很不錯,但控制欲這麽強,一看就不是個聽話的,

難道還能比他被關在暗室裏那段時間乖嗎?

一瞬之間,各種心思紛至沓來,

白策心裏戾氣橫生,他擡手抹掉血跡,連可憐巴巴的天真面具都有點戴不住了,

手中醞靈力,周身煞氣更為活躍地流竄起來,要擡手反擊趙息燭。

與此同時,

裴朝朝卻從趙息燭身後探出頭。

白策手上動作又一頓。

她又怎麽了,是後悔了,準備和他坦誠了?

然而那一邊,

裴朝朝卻無辜笑道:“我的确不是那位裴姑娘,你認錯人了。”

她一邊說,一邊從旁邊拿了幾袋傷藥,這家投壺館雖是玩投壺的,但是旁邊也貼心地準備了傷藥,以防客人被箭杆劃傷手;這時候,裴朝朝就拿着那些傷藥,又提筆在上面寫了幾筆,是在包裹傷藥的紙上寫下了傷藥的用法。

然後她将傷藥隔空扔給白策。

白策下意識接住:“阿姐,這個是……”

白策很固執,剛才那一眼覺得她是裴朝朝,現在哪怕她否認了,他也還當她是,仍用阿姐為稱呼。

他習慣裝乖,但确實沒這樣稱呼過別人。

裴朝朝回答:“傷藥,提前給你,你可以先拆開。”

白策手指一頓,垂下眼,打開傷藥外面包裹着的紙,

卻發現裏面還有一張字條:“你為什麽給我傷——”

這話,

話音未落,

裴朝朝的聲音又響起來,因為身體和靈魂剛磨合妥當,她臉雖變回原狀,但聲音依舊沒完全變回去,仍然有一點啞,語氣卻很輕柔:“因為你真的認錯人了。”

她擡眼,看着趙息燭,唇角綻開溫和笑意:“你這樣讓我兄長很不高興,所以他要揍你了。你打不過他,不現在拆開,我怕你一會也沒力氣拆了。”

白策出聲說:“我認錯人了?”

他好像被她這番說辭說得動搖,露出一點疑惑的表情,眼前還模糊發黑,剛才距離遠,是真的看錯了?

她聲音也和裴朝朝的不同。

可是——

他垂下眼睫,低聲道:“不可能,我怎麽會認錯……”

他說着,卻驟然發現那字條上寫了一句話。

這是她剛才順便寫給他的?把傷藥扔過來,難道是障眼法,真實目的是在趙息燭眼皮子底下傳這字條?

他頓了下,不着痕跡抽出字條,

然後他将字條上的字看完整。

下一秒,他話音頓了頓,

與此同時,

趙息燭聽見他這話,耐心耗盡,直接又是一招打上去。

這狐貍到了人間,也是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當婊子還要立牌坊,當初在歸元宗表現得一副寧死不屈,恨得牙癢的樣子,結果對裴朝朝分明就是半推半就,如果真的一點也不想和她有那樣親密的舉動,難道過程中不會推開嗎?到了現在千裏迢迢找上門,抓着她非說自己不會認錯,依據就是和她那點親密關系,就差叫她負責了。

……很礙眼。

趙息燭姿态散漫的,但實際用出的招式卻又快又狠,

白策閃躲一下,閃避不開,于是也沒功夫再說話,迅速出招反擊。

兩人一來一回,迅速打成一團。

裴朝朝在後面看了一會,覺得無趣了,于是就轉身先回了趙府。

她不準備讓白策這時候認出她,但不代表她會如趙息燭所願,不和白策有接觸。

那張藏在傷藥裏的紙條,

就是她寫下來的,能讓她和白策繼續接觸的餌。

*

她走後,

兩人打得更兇,基本都受了傷,

白策修為雖高,但到底還被煞氣折磨着,不久之後,就落了下風,

此時,

趙息燭又是一招打在他身上,

于是白策被一擊擊倒在地,悶聲咳血,他擡手擦去唇邊血跡。

傷藥就在一旁,但他卻沒有去拿,一只手握成拳,仿佛掌心攥着什麽東西。

趙息燭見狀,緩步走上前。

他靈力擊在白策手上,然後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就發現他掌心攥着一張字條。

字條被揉得有點皺巴巴的,

趙息燭将它拿起來,見白策掙紮着要起身搶,于是又一只腳踩在白策手腕上。

而後他張開字條,就看見上面寫着——

「今夜子時,趙家後院假山後,你要過來。」

「你在找的裴姑娘,我會讓你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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