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她都願意騙他了 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第73章 她都願意騙他了 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白策在三樓找了很久, 沒找到裴朝朝,準備下樓找。

然而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順着樓梯間隙看下去, 發現白辭的侍從站在下面,好像在等白辭。

白策腳步微頓:“我哥還沒走嗎?”

侍從沒想到白策這時候會出來, 還直接問話, 一瞬間有點心虛, 心說你哥不僅沒走,現在還和你未婚妻不知道在哪糾纏不清呢。

但他嘴上不敢說, 于是僵硬地搖了搖頭:“還沒走呢。”

還沒走?

白策唔了一聲,倒是沒再問話。

白辭這人高高在上,通身傲骨像金玉雕的, 容不得人催折, 唯一對裴朝朝算有例外。

但現在他用裴朝朝的口吻,對白辭說了那麽過分的話,對于白辭來說, 這傷害是成倍的, 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錐心刺骨了——

也是。

白辭都要被剛才那些話逼瘋了吧?說不定連臉上的表情都維持不住了,這樣好面子的一個人, 怎麽可能出來讓人看見他失态的樣子?估計這才把侍從趕了下來, 自己一個人在樓上平複心情。

白策推算了一下白辭這時候的狀态, 唇角幾不可見地擡了下。

他朝着侍從點點頭:“好,我知道了,多謝。”

他說完,又準備繼續下樓,然而就在這時,他隐約聽見樓梯後面傳來一點聲響。

這聲音很輕很輕, 不仔細聽的話很容易忽略,但如果仔細聽,就能聽出這聲音像是被捂住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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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怪異。

白策腳步倏然頓住,視線往樓梯後的方向看了眼,這是視覺死角,他放眼過去只看得見樓梯,但他知道,樓梯後有一處能藏人的空間。

這時候,

剛才那點沾沾自喜像被迅速澆熄,取而代之的是一點不安在心底飛速擴散——

她在那裏嗎?

心髒跳得愈發快了,腳步卻停在原處,沒有立刻走過去。

他從袖袋裏掏出裴朝朝的傳訊符,想了想,往那符裏輸入了一點靈力。

與此同時。

樓梯後面,

裴朝朝一只手按在白辭側頸,她閉着眼,神識探入白辭識海,開始搜尋起來。

識海被侵入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白辭覺得有些呼吸不暢,全身肌肉都不由自主繃緊,卻又哪裏都使不上力氣,好像已經得到了很多,那種歡愉的感覺被推高到極限,分明神魂都快要承受不住,但卻又下意識想到得到更多。

他一只手按在她腰側,克制着力道,但手背的青筋都已經爆出來。

一向冰冷的掌心好像也沾染了溫度。

他忍不住将她圈起來,擡了擡頭,想要吻她的唇。

他這時候總給人一種克制又順從的感覺,和以前那種高高在上的清高樣相去甚遠,裴朝朝喜歡他這樣的反差,她沒有停下探尋他識海的動作,但順勢微微低頭,碰到他的唇。

随後,

這個人一直有點微涼的唇,也變得溫熱潮濕起來。

這樣狹小的空間裏,好像連空氣都在升溫。

然而就在這時,

裴朝朝感覺到周圍有靈力波動——

是她的傳訊符在感應她的位置。

這傳訊符是白辭給她的,白家等級最高的傳訊符,它有個特性,就算不小心遺失了,只需要再往裏面注入一點靈力,它就會主動将那些靈力釋放出來感應主人的位置,如果那一端的主人回應這靈力波動,它則會立刻前往主人身邊。

眼下這靈力波動,應該是白策在通過傳訊符找她的位置。

裴朝朝頓了頓,側頭往外面瞥了眼。

她知道白策在外面,因為剛才還聽見白策和侍從對話,這時候,她就碰了碰周圍萦繞着的靈力,回應了傳訊符的感應。

與此同時,

白策就看見掌心的傳訊符動了動。

他手指微抖,呼吸都幾乎要停止,緊接着,就看見傳序符騰空而起,往樓梯後那方向飛過去——

她就在那!

她為什麽一直在那裏,還有剛才那聲音是怎麽回事?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從前他和她親密時,也會不由自主發出那樣的聲音……

她是一個人在那嗎?不,不,絕對不是……

白策腦子不聰明,但這個時候,卻近乎是直覺般,飛快地推測出來了答案:她一定正和白辭一起在那裏,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明明剛才他還以一種優勝者的姿态,沾沾自喜地在心底嘲諷白辭,結果現在就當頭一棒!

白辭這個賤貨,竟然在這種地方勾引她做那種事!

白策心底的不安燒成了熊熊烈火,幾乎要把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他掠過了思考,真的像一個被侵犯了領土的雄獸、一個抓妻子出軌的丈夫一樣,直接擡腳就要往樓梯後面走!

然而剛才走了兩步,

他又極為神經質地冷靜下來——

不對。

我這樣走進去,算不算壞了她的好事?

她會生氣吧?

他想到這裏,又莫名其妙犯慫,腳步停下,猶豫着,憋屈地給她傳過去一條消息:「你在哪?」

傳訊符剛回到手裏,

裴朝朝收到消息,漫不經心笑了下。

她搭在白辭脖頸處的手松了松。

白辭察覺到她有點心不在焉,又按住她的手,他睜開眼,發現她拿着傳訊符。

他瞥了一眼傳訊符,發現是白策發來的,瞬間渾身上下繃得更緊了。

他平時一直高高在上,看不起世間一切,包括自己這個賤貨弟弟,

但這時候,

卻莫名生出一點微妙的恐懼感來——

他聽見白策的腳步聲停在外面,這時候,竟害怕他會直接殺進來抓奸!

說白了,

他不要臉地在這種地方倒貼裴朝朝,面子和尊嚴都丢光了不說,但身份終究見不得光,白策才是正兒八經的未婚夫,如果白策殺進來大鬧一通,要逼裴朝朝二選一,而裴朝朝選了白策,那他怎麽辦呢?

被她玩完了就扔嗎?

神魂被侵犯着,唇被她吻着,可是他心裏難以抑制地生出一點酸澀感來。

他頭一回知道,原來他也會因為不被她選擇而感到恐懼。

他的傲骨早已經為她折碎,底線被踐踏到最後,已經轟然破碎。

他太想要她身邊的一席位置了,已經沒法再和以前一樣端着架子自我欺騙。

于是他忍着心裏酸澀,攬着她腰的手松了松,示意她先回白策的消息。

裴朝朝看見他這動作,覺得好笑。

她垂下眼,回了白策一句:「怎麽了?」

她沒有直接坦白自己的位置。

他猜測她正在和白辭做一些親密無間的舉動,例如看識海,但她這條消息裏也并沒有承認這事,只是在反問他怎麽了。

這說明她并不打算攤牌,還是能瞞則瞞。

這多少也說明,她心裏還是有他這個未婚夫位置的吧?

白策捏着傳訊符,看着她給的回複,強壓住心裏蔓延的火勢,開始精神勝利——

辛苦白辭那賤貨,抛下清高折下傲骨,在這種地方勾引她,但依舊只能當個見不得光的情人。

畢竟他白策還在這裏,她想和他成親,所以注定了,他才是名正言順的,被她所承認的!

她都願意騙他了,

他作為正牌夫君,還能有什麽不滿意的?

男人有時候也要适可而止,适當退讓,她都沒讓白辭這不見光的情人都沒有舞到他面前,那他也就當作不知道好了,只有這樣才不會把她越逼越遠,不會把她推到白辭那賤人的懷裏。

白策太知道要如何示弱,如何借此得到更多的好處了,

他強行忍下抓奸的沖動,擠出個友善的笑,回複:「沒什麽,沒找到你,你應該還在忙吧?那你忙好了就下來,我在藏寶閣門口等你。」

另一邊,

裴朝朝收到這消息,看他也不進來抓奸,就覺得沒什麽意思。

她喜歡未知、刺激的場景,如果時機合适的話,她應該會逼着白策進來抓奸,看他們兄弟二人當場翻臉取樂,但她沒忘記自己來這是拿玄玉的,于是克制住骨子裏的惡意,沒再繼續回複白策的消息。

她又探了下白辭的識海,從他識海裏看見隐神珠不在白家任何地方,而是就在白策身上。

這時候,

白辭的神識也有點承受不住了,她見好就收,停止了探測。

接下來,

外面傳來白策下樓的腳步聲,莫名的,能從這腳步聲裏聽出一點狼狽的意味。

白策離開後,

白辭履行承諾,按照她說的,帶着她上了四層。

裴朝朝上來以後,就在各處尋找起玄玉來。

四樓沒有,五樓沒有,最後是在第六層找到的。

白辭道:“前些日子,白家還沒有玄玉,這兩日倒是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

他轉眼看裴朝朝,見到她表情如常:“你好像很确定白家有玄玉,是猜到別人會送來了?”

裴朝朝不置可否。

她指了指他的膝蓋,笑意柔軟:“我能踩在你腿上嗎?”

玄玉在置物架最頂端,很高,裴朝朝夠不着,這裏也沒什麽梯子和椅子,只有踩在白辭身上能勉強夠着。

白辭聞言,呼吸滞了下:“嗯。”

裴朝朝得到他的答複,就直接擡腳,踩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連鞋都沒脫,鞋底是軟緞子,這樣踩下去,依舊能很清晰地感覺到他腿上的肌肉線條。

因為不良于行,所以他的腿并不如其他人那樣結實,但他平日坐在輪椅上,似乎也沒忘記做一些腿部的活動訓練,所以大腿上是覆了一層薄薄的肌肉的,不算太發達,但踩上去稍微有一點緊實的感覺。

甚至能感覺到他腿上筋脈一下下跳動。

他腿沒有知覺,可是這時候,卻能感覺被她踩着的地方在發麻,發熱,這種酥麻的熱意好像是從骨頭裏、靈魂裏流淌出來的。

這很奇怪。

他呼吸重了一點,平日有潔癖,但這時候衣服被她踩髒,卻沒有什麽嫌棄的感覺,他用手腕牢牢抓住她的腳踝,支撐她。

裴朝朝這樣就站穩了,

于是她稍微又踮起腳,一擡手,正好夠着那玄玉。

她把它拿起來,然而指尖觸碰到它的那刻,她突然感覺到一陣暈眩。

緊接着,

好像所有的靈力都被玄玉強行吸進去。

她神魂因此開始震蕩,心口開始發疼。

與此同時,

千萬裏外的歸元宗裏,

高聳入雲的太清山周圍,雲霧開始亂湧起來,靈力翻湧着,有一種山雨欲來之勢,山間靈脈震顫起來,發出沉悶的聲響!

太清山上,

薄夜在招魂陣法前,驟然吐出一口血來。

劇烈的頭痛感襲上來,他不得不擡手捂住頭,閉上眼,與此同時,他腦中驟然閃過個畫面——

他看見一片花海,這是滿地的纖弱的靈草,綠色的葉子上墜着星星點點白花,風一吹,就像繁星一樣閃爍起來。

這靈草他在重明境裏見過,滿地都是,當時她和季慎之在秘境裏,好像還因為這一片靈草有過片刻拉扯。

然而畫面裏,

這些靈草被養在一處院子裏,繁茂蔥郁,卻被人付之一炬,

而後在滿地被焚盡的靈草裏,出現了一個陣法。

這是一個追魂複生之陣,陣中寫着——

「願以此陣,複生幽山帝君。」

而陣法下面,布陣人的落款是:

「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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