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十五、舊物 她不是什麽君子,做不到……
第25章 二十五、舊物 她不是什麽君子,做不到……
“今日找你來,可不是為了贈一個奴婢。”蕭季瑤看着靈徽越來越紅的臉色,禁不住笑得更誇張了,“快看看我給你備的禮,可喜歡?”
她揚了揚下巴,示意靈徽打開幾案上的盒子。不過尋常漆盒,算不得精致,尺寸半大不小的,靈徽實在猜不出那裏面是什麽?
見她踟蹰,蕭季瑤又催促了一聲:“不打開看看?”
靈徽不好再猶疑,只能依言打開。
一只孤零零的簪子平靜地躺在绛色的錦緞上,赤金的簪子簪頭被打得極薄,做成镂空的葉脈痕跡,葉子上有寶石鑲嵌其中,依稀是露珠的樣子。
赤金花葉簪,
這是王愔當年送過的定情之物。當時她不過是小孩心性,看着好看便收了。後來,王家提前得了消息,舉族南遷,想還卻已經還不回去了。
聽說王愔也是找尋過她的,可是她執拗着要要在洛陽等候阿父和趙玄鑒的消息,也便錯過了最好的逃生時機。這一點,并不足以讓她憎恨王家,真正的緣由,是她後來從鮮卑人那裏聽到的,阿父戰死的真相。
貪生怕死之輩卻心存争權奪利的小人算計,先是離間鮮卑諸部和阿父的關系,後又在先帝面前讒言诋毀,讓晉陽城斷了糧草和支援。阿父困守孤城,難以抵抗匈奴強攻,最終以身殉城。
可嘆的是,忠骨森森,碧血滿地之時,王家早就尋好了後路,攜着成都王世子渡江,在南地繼續飛黃騰達,權勢熏天。
阿父總是篤信命運,以為一切都是上蒼注定,福禍皆有定數。可是她不是,她信因果報應,卻不妨礙在上天心有偏頗時,她想用自己的力量締造因果之序。她不是什麽君子,做不到以德報怨。
她心一橫,将東西和一封書信,交給了一個前往江南的使者,徹底和王家的婚事有了一個了斷。
看着長公主送上的東西,靈徽有瞬間的失神,不過很快便從回憶中解脫而出,思考着對方的真實意圖。
“好漂亮的簪子,可惜我一個出家之人,實在用不上,白白浪費了殿下的一番情意。”靈徽拿起簪子端詳了片刻,目中帶着欣賞,然後略帶遺憾地阖上了錦盒。
一個很喜歡掩飾的女郎,長公主看破卻不說破,只是帶了些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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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不喜歡這個簪子嗎?”她尾音上揚,帶着幾分遺憾,“前些日子,王九親手送了我,我還以為是什麽金貴的東西呢。既然你都看不上,說明王九心不誠,實在不算一個踏實的郎君。”
靈徽聽完,心中一凜,似乎無意中又窺到了一件大事。不過看樣子,也是別人有意想讓她知道些什麽。
長公主看似荒唐,實則聰慧至極,是個謀算人心的高手。她有意無意便已經所有人的圖謀都了然于心,并且随時準備加以利用。
她看破了自己想要聯合和依附的想法,用這樣的手段告訴自己,王家也有心拉攏,且有聯姻的念頭。
對付這樣的人,恰到好處的誠實,似有若無的柔弱,或許更有用。
靈徽的眼圈忽然就紅了,一滴淚落得倉促,便是遮掩都來不及了:“不敢欺瞞長主,這個簪子,我很熟悉。”
“哦?”蕭季瑤來了興致,并不介意在這慢慢長夜,從一個絕色佳人這裏聽一段哀婉纏綿的故事。
“當初在洛城時,王愔曾将此簪贈過我。那時年少,有些虛榮心,只覺得王郎側帽風流,乃洛城名士,便稀裏糊塗接了。”屋中香氣襲人,暈紅了她的容顏,似乎帶上了桃花的色彩,看着竟有幾分羞怯。
“為什麽又還回去了呢?”聽故事的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曼着聲音問,順勢遞上了一杯酒。
酒香綿軟,依稀當年味道。
靈徽以前也喝酒,趙玄鑒拗不過,會經常帶些稀奇古怪的酒回來。她記得有一種酒叫“素秋”,有清淺的菊花氣息,秋日裏喝着十分綿柔,只是太容易醉人。
後來,她便不喝了,北地的酒太烈,喝了容易哭,容易思念家鄉,容易失去理智。
今日本是假意傷感,卻還是免不了觸動情腸。于是接過酒,一飲而盡,又繼續着那個故事:“王郎看着溫潤和善,其實最是理智之人。以前我阿父是刺史,是肱骨之臣,那時尚算般配,可是家父戰死晉陽後,我不過是孤女一個,怎能配得上門第煊赫的王郎。何況我在北地的經歷,也不是什麽秘密,何必自取其辱。”
長公主托腮,像是想到了什麽,莞爾一笑。
“山河破碎,又不是女子的過錯,憑什麽讓女子承擔這些。”她的眸色有些冷,不禁又斟滿一杯,徐徐飲下。
“與其嫁為人婦,困于內宅,倒不如出家修道,好歹免些流言蜚語,也落得自在。何況,我一日不敢忘北地之仇,若是此生有幸,能回洛陽再看一眼,便也不算遺憾。”靈徽陪着她喝了一杯。酒入愁腸,又激了滿眶的淚。
“還于舊都,何其難也!”蕭季瑤喃喃,大約是飲多了些,眼前的事物逐漸模糊成一片。
“拒婚王家,又拒婚謝家,你當真……厲害!”蕭季瑤笑着攬住了靈徽的脖頸,湊在她耳邊笑道,“我不如你遠甚!”
“不過王謝兒郎終究缺了血性,北伐之事,須得真正的英雄出馬。”長主在靈徽耳邊吹着熱氣,激地她面色潮紅,心跳得飛快。
許是喝醉了吧,沒想到自己酒量這般淺。
暈暈乎乎聽到長公主問她,聲音飄飄渺渺:“你覺得荊州趙玄鑒如何?”
趙玄鑒啊……玄鑒阿兄……
“啓禀公主,荊州趙使君前來拜見。”建康城邪門的厲害,怎麽想到誰,誰就會出現。靈徽尚有些頭腦昏昏,就聽到長公主已站起身,笑道:“還不快請,莫讓使君久等。”
也是奇怪,長主對別人态度都很輕慢,偏對趙纓溫柔和善。
她忽然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幾分,莫不是長公主看上了趙纓?
靈徽掙紮着要起身,但頭腦昏沉,雙腿酸軟,竟然怎麽都起不來。她伸出手,想讓侍婢扶一下,但那些侍婢只是掩口而笑,眼睜睜看着她眼皮昏沉,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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