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五十七、審訊 罪行昭彰的人尚未細審,……

第57章 五十七、審訊 罪行昭彰的人尚未細審,……

“陛下, 臣今日受辱,再無顏面茍活,但縱使死, 也想要一個交代。”靈徽再次叩首, 清瘦的脊背微微弓起,伶仃可憐到了極處。

謝後睨一眼長公主,對皇帝輕聲道:“此事确實需要詳查, 畢竟涉及人命……”

蕭祁點頭, 安撫地拍了拍皇後的手。

蕭季瑤本不是個忍氣吞聲的性格, 見此,冷聲道:“宜城君好厲害的一張嘴, 依你所言, 這事竟不是個意外?那麽彭城王的死,是不是也非意外?”

靈徽沒有着急反駁, 只對皇帝道:“臣有證人,亦有證物, 若有僭越無禮之處,還望陛下恕罪。”

說罷, 在衆人的疑惑,長公主的怨毒和王愔的怔愣中, 吩咐楚楚将證物一一擺出。

一只酒盞,一枚玉佩, 一片帛書。

靈徽的聲音不徐不疾, 若不是臉上淚痕仍在,幾乎以為她說得是別人的事。是由她抽絲剝繭,一一查出。

“這是臣飲過酒的酒盞,盞中仍有殘酒, 裏面尚有西域曼陀羅痕跡,可請醫士查驗。”

“此玉佩為彭城王之物,臣的侍婢從梅林中找到,若彭城王殿下未經過梅林,怎會将此物遺失在那裏。長主方才問臣,為何執意要去往高樓,那臣也想問,為何那侍女非要将臣往梅林帶。臣不肯去,那侍女甚至還對臣動粗,手臂瘀痕尚在,亦可檢查。”

“此帛書……”靈徽頓了頓,看向長公主,聲音略提了提,“臣不知為何人所寫,不過應與此事關系密切。方才長主亦質疑,為何王将軍會出現在附近,想必這便是答案。”

內侍将東西取過,送到皇帝案前。只見上面一行簪花小楷,寫道:“湖畔小徑,靜候九郎。”然而并無落款。

皇帝看了幾眼,交給了皇後,然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長公主。

長公主柳眉倒豎,含着怒氣辯解道:“陛下,我從未寫過這樣的東西,更沒有私約王将軍見面。此女刻意污蔑陷害于我,其心可誅,當嚴懲。”

“長公主殿下,在陛下面前不可失禮。”謝後曼聲提醒,語氣依舊溫和,但說出的話卻有些咄咄,“方才宜城君未說帛書出自何人之手,也未說內容是什麽,你如何這般不打自招。”

Advertisement

他們積怨甚深,皇帝也知道,但這一次他知道皇後所言有理。

“帛書上的字,與季瑤的甚為相似。”皇帝眸色微冷,看着帛書,緩聲道。

蕭季瑤上前,想要将帛書拿在手中,卻被皇帝身邊的常侍阻攔:“長主準備做什麽?”

她一向恣意跋扈,何曾受過這份委屈,見奪帛書不成,氣血愈發上湧:“我與王九見面,何曾用過帛書。我不過是想看看,究竟何人敢假冒我的字跡。陛下,你怎能放任一個長公主,被如此欺辱!”

“那長主私會王将軍又以何種方式呢?”她将私會二字咬的重,一字一句,皆觸到了蕭祁的逆鱗。

“對啊,季瑤,朕已賜婚王氏和荀氏,你為何要私見于王愔?”蕭祁聲音愈沉,一向和煦的面容上,帶着肅殺的冷意。

蕭季瑤知道自己落入圈套,狠狠地等着靈徽,若非顧忌帝後在場,想來會将她活撕了。

靈徽看着她,輕輕嘆了口氣,語調悲涼:“臣女自來建康後,一直謹小慎微,并不曾得罪長公主。況且人人皆知,臣于殿下有救命之恩。卻不知為什麽,殿下會如此厭憎于臣女,不僅多次玷污臣女的聲名,這一次,還用這般手段對付……”

說罷,她的眼淚落得更兇了,但是偏垂着頭,不想讓人看到她的脆弱和悲傷。

“這又從何說起啊!”謝後心疼不已,吩咐身邊的女官崔氏去幫她拭淚,“若無證據,萬不可污蔑長公主殿下,否則孤也要處罰你了。”

“臣還有人證!”她仰頭,在衆人複雜的目光裏,在暗流湧動卻故作平靜的水中,投下了一顆巨大的石塊。

緊緊捆住手腳的侍女被星臺帶到禦前時,嘴裏發出嗚嗚地聲音,一雙恐懼又不甘的眼睛看着靈徽,又看向長公主,最後落到一身朱紅色錦袍的皇帝身上。

“在陛下面前,你若如實說,尚有活命之機。若是欺君罔上,必有滅族之禍。”靈徽的聲音柔柔的,并無淩厲地逼迫,更像是一種勸告。但長公主那邊,卻并無這樣的耐心,她眼神如刀,寸寸淩遲着侍女的神經。

“彭城王的性命,你一個侍女,就算賠了九族也負擔不起。何況長公主是什麽人,她有拿人命當過人命嗎?哪個侍女能在她手中好好活着。”那個抓她來的人曾這樣說。或許她說得不錯,違逆長公主是死,順從便能得活嗎?

侍女心頭漫上一層無望的悲傷,但卻越發想要掙紮。

當口中的破布被取出,侍女的話便清晰傳到了所有人耳中:“是長公主,是長公主命奴婢将摻了曼陀羅的酒哄宜城君喝下,找尋機會将她帶到梅林後的客房中,将她交給彭城王。可是女君不願去,奴只好現将她扶至樓上,又去通知了彭城王。”

“胡言亂語!賤婢,你莫不是活膩了!”長公主再也坐不住,起身叱罵,将身邊的幾案拍得震天響。

“放肆!”天子雷霆之怒驟降,聲音不大,但威儀無限,“長主禦前失儀,将她帶回府中禁足,無诏不得出。”

宿衛羽林本就守衛在外,聽到此命令,不由分說便将人帶走了,沒有給她再多辯解的機會。

還有證人未說話,便這樣結束了嗎?

禁足,只是禁足而已……

長公主敢猖狂至此,不就是因為皇帝永無底線的包庇嗎?也是,皇帝并非先帝血脈,得國于亂世,若無奉正統之舉,便有得位不正的指摘。長公主再跋扈,也是先帝唯一的血脈,皇帝不會苛待。

因為她還有用。

而自己,除了散在各處的阿父舊部,沒有任何用處。受了侮辱又如何,沒有人會為她做主。費心籌謀這麽久,差點搭上自己的清白,在衆目睽睽下名譽蒙污……又如何!

不過她既然這麽做了,便不會後悔。

“宜城君能在那般混亂之時,安排好所有的證人和證物,當真厲害!”皇帝冷然,雖饒恕了長公主,但卻并不打算饒恕她。

早料到了,不是麽?

靈徽輕笑,并不欺瞞,坦誠以對:“臣淺知醫理,早知酒有問題,所以選擇将計就計。”

“将人引至高樓也是将計就計?”蕭祁挑眉,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這個裝若無辜的女子,他從不認為這是個心思單純的人。

安插在她身邊的人,第一次将她所為彙報到宮中時,他便篤定了這個想法。

“陛下,求生之舉,哪裏會想太多。罪行昭彰的人尚未細審,為何要逼迫一個受害之人完美無缺?”

說完,她俯身又拜,沒有給對方看清楚她表情的機會。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