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六十三、解釋 我食不下咽,輾轉不眠,……
第63章 六十三、解釋 我食不下咽,輾轉不眠,……
靈徽還是尋了個借口提前離開了, 畢竟春光再好,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眉目傳情,也難免掃興之至。
星臺不知她的心事, 還一直在耳邊誇贊王令華的琴技:“那王女郎生得漂亮, 琴也撫得好,方才一曲下來,連奴婢這種不通音律之人都聽呆了。”
可不是麽, 春日裏彈奏《鳳求凰》, 果然恰如其分。別說琴彈得好不好, 單那多情的眼波,旖旎的情思, 聽不懂便是傻子了。
“将琴代語兮, 聊寫衷腸。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聽聽, 也不知是說給誰聽呢。
趙纓又不是不通音律,相反, 他在音樂上的造詣連阿父都常常誇贊。方才若是給他支洞簫,他怕是忍不住要和人家琴瑟和鳴呢!
雲閣一向比星臺細心, 對于靈徽和趙纓之事也知道的更多些。靈徽雖然什麽都不說,但滿城傳遍的趙纓要娶王家女的事情, 靈徽有多介意,她不是感覺不到。
可惜, 趙郎君心思莫測, 女君想法亦難明。
雲閣忍不住嘆氣,但見靈徽怏怏不樂,忙又轉了話題:“都督今日似乎很忙,短短半日, 就有五六撥人來找他。”
靈徽心不在焉,聽她這樣稱呼趙纓,還有些不習慣:“你都叫他都督了,便知他如今位高權重,忙些不也正常嗎?”
她今日耐心不好,說出的話就像是刀子一般,也不知是要傷別人,還是要傷自己。
星臺沒注意,聽雲閣那樣說,想起了這些日子的傳言:“都說匈奴集結了二十萬人馬,兵分三路南下,其中一路便直奔南陽而來,足足有八萬人。”
“如此軍事機密,怎會在坊間廣為流轉,此傳言不一定為真。”靈徽思忖了片刻,道。口中雖如此說,心裏卻并沒有如此篤定。匈奴劉棼野心勃勃,趁大魏內亂不休,揮師南下也不是不可能。
趙纓主官荊湘司梁四州軍事,此番匈奴若來,他身上的擔子會很重很重。
靈徽惱恨自己心軟,明明他身上還背負着晉陽叛徒的嫌疑,明明他背信棄義要與王家結親……但她就是不肯相信,還是會擔心他。
正在郁悶中,忽聽得身後馬蹄聲響起,快要靠近軿車時,卻減緩了速度,只是跟随在後,亦步亦趨。
星臺掀開車簾,看了一眼,然後沖着靈徽眨眼睛。
靈徽狐疑,親自去看。
軿車後,駿馬上,趙纓白衣落拓,春日的風拂過他的發,花樹上落花如雨而下,墜滿他的衣衫。
他很少有這樣潇灑的樣子。
不知為什麽,心上拂過一絲悵惘。這些日子,找盡了理由去疏遠他,甚至是厭惡他,但始終拗不過自己的心。在心底裏,他絕不是一個會背叛的人。
要給他一個機會嗎?會不會因為一時的心軟,讓自己堕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靈徽放下車簾,沉默地将頭靠在車壁上,将那如潮水般徘徊跌宕的感情,一寸一寸的壓往心底,但眼睛還是忍不住泛起酸意。
然而那馬蹄聲仍舊不徐不疾地跟着,一聲又一聲,聲聲敲在心口上,好像做好準備,一直相随下去。
終于還是靈徽先忍不住了,吩咐車夫停下,然後徑自跳下馬車。
趙纓坐在馬上,望着站在眼前的靈徽,笑得溫柔。
皎皎如月,灼灼如華,婀娜綽約,明眸善睐。盡管春光如許,但桃花得氣,皆因美人。他的女郎,終有一日,長成了連他都驚嘆的樣子,而他竟然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趙纓忽然打馬上前,彎腰伸手,在靈徽的驚叫聲裏,将她攔腰抱到了自己身前,然後在雲閣等一衆人的怔愣中,策馬揚長而去。
“咱們可要追上去?”星臺忐忑地看向雲閣。
雲閣搖頭:“那個人是趙郎君啊。”
有他陪着,女君自然安全無虞,他們何須擔心。
趙纓的馬停在了一彎溪水邊,夾岸綠柳濯濯,溪水潺緩,清澈見底。
靈徽掙紮累了,放棄了抵抗,只僵着身體,用沉默來反抗趙纓的無禮。
他待自己,一貫溫柔,何曾這般粗暴過。
靈徽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淚來。趙纓顯然料到了這一點,剛将她抱下馬,便攬住她,柔着聲音道歉:“圓月,今日是阿兄唐突了。可你我之間有誤會,若不解釋清楚,我食不下咽,輾轉不眠,你給我個機會解釋,好不好?”
靈徽本就怒氣未消,見他如此,更有一股委屈彌漫在胸口,怎麽也無從發洩。于是低頭,重重地咬上了他的肩膀。
他的皮肉太硬,硌得牙疼也未傷他分毫,但奇怪的是,他卻顫抖着,呼吸倉促又缭亂,像是忍着巨大的痛苦。
靈徽擡頭,觸到了他蒼白如紙的面色。
“你……”她隐隐猜到了什麽,還未探查究竟,就見那白色的春衫之上,血跡緩緩滲出,斑駁成一片。
趙纓下意識地捂了捂,笑得匆忙:“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從小到大,聽他說過太多次這句話,無論他受多重的傷,從來都是“不礙事”“沒關系”“圓月不要擔心”……他是個不知道愛惜自己的人,以為自己有什麽鋼筋鐵骨,以為自己任何時候都能化險為夷!
靈徽的眼中忽有淚水大顆大顆落下,喉口哽咽,怎麽都說不出話來。
趙纓最看不得她這樣,将她抱得更緊了一些。心中卻只怪自己,要不是聽了結綠的建議,穿了這樣淺的顏色,她怎會發現這樣的端倪。
一時懊悔不已,但那般情緒彌漫之間,又隐隐閃過一絲愉悅。她在乎他,這些淚都是為了他而落。
“之前在徐州被一箭射中了肩膀。這不是什麽大事,戰場受傷都是難免的,你看離心口很遠,不要緊的,是不是?”他拍了拍她單薄的脊背,安撫地揉了揉她的發,如以前常做的那般。
“你與那馮籍早有勾結,他殺你幹嘛?”靈徽嗡着聲音,反駁道。
趙纓愣了一下,旋即沉了聲,斂了方才的調笑之意:“你從哪裏得到消息,說我和馮籍有勾結……”
他松開了懷中的女郎,看着她的眼睛說道:“是,我的确很欣賞他的才能,早有招撫之意。但是,徐州之亂是真,我前去平叛也是真,若不是打得讓他退無可退,如何能讓他心甘情願投降。”
“何況,誰會以百姓和将士之命為餌,只為謀取自身私利?圓月,師父教導過我們,有些事不可為,趙纓此生也絕不為。如果說徐州之亂我做過什麽,不過就是因勢利導,将計就計罷了。這一點,我與令狐望想法一致。若不讓王冀也攪入此局,恐怕再無可能動搖王冀分毫,師父之仇,便是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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