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六十七、玉碎 她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注……
第67章 六十七、玉碎 她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注……
慕容桢追上靈徽時, 她已出了城。整個人坐在馬背上搖搖晃晃,連馬镫都踩不住,只是一味拉扯着缰繩。
那匹馬被她扯得狂亂, 甩着頭, 想要将她颠下馬背。可即使如此,她仍沒有停下的意思。
若不是空影腳程快,幾步便追上了人, 恐怕她這會兒早已堕馬而死了。
慕容桢催馬上前, 在追至其身旁時, 微微彎腰,然後趁靈徽不備, 攬住她的腰, 将她摟抱過來,放在自己身前。
一氣呵成, 迅捷如電,在她還沒有來得及掙紮時, 便已調轉馬頭,打馬回了府中。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氣, 他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寒霜般的一張臉, 便如風雪般侵襲而來,仍是誰都不敢招惹。
他一路沉默着, 将靈徽打橫抱回了內室, 所過之處奴婢紛紛低頭,識相地退了開去。
“你放開我,慕容桢,你放開我!”當看到他的目的地時, 靈徽掙紮的越發劇烈,本就蒼白的臉,因為羞憤,染上了一抹詭異的紅。
他渾然不理,一腳踢開了門,對外面的仆婢道:“都給我滾遠一些!”,然後又将門重重阖上。
暖意融融的室內,飄散着若有若無的香氣,帷幔低垂,顏色冶豔又旖旎。
看着近在咫尺的嬌美容顏,慕容桢的怒意稍稍平複,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烈的渴望。那渴望如火,灼燒着他的理智,燃得他五髒六腑的難受。
“你當真心裏只有他麽,為了他連命都不要。那我算什麽,我這樣待你,你竟然如此無動于衷。楊靈徽,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他控訴着身下女子的無情,動作狠厲,但眼中卻滿是悲傷凄惶。
珍之愛之,不如得到。她若是成了他的女人,便會在這裏安心地待下去了吧。
他自诩癡情,不屑于身邊男子那樣的專橫無情,視女子如草芥。他只想和她相伴朝夕,可她從來不屑一顧。
白山之虎兇猛異常,他拿出拼命的氣勢為她獵虎,只因她抱怨天寒地凍,榻上太涼。
他受了那麽重的傷,怕她聽了擔心,可她卻淡淡地說自己并不喜歡。
原本不值得,與其看着她為另一個男子要生要死,不如将她據為己有。他慕容氏的血性男兒,從沒有成全這個說法,更何況那個人早就死了,憑什麽和他争!
一片瑩潤如玉的肌膚掩藏在衣物遮蔽的地方,散着清甜的香氣,誘着他的探索之心。
慕容桢皺眉,再不容靈徽躲避,伸手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輕而易舉地就将衣物從她的肩上剝離下來。
她的後背上有斑駁的傷痕,就像是美玉中交錯混沌的紋路,新舊疊加在一起,昭示着她在流亡過程中曾遭遇過的折磨。他忍不住,用指觸了觸,還來不及體會心酸的感覺,就被她掙紮着推開了。
她的臉頰上呈現出詭異地潮紅,一雙眸子憤怒地盯着他,大有魚死網破的氣勢。
慕容桢心下,一片惘然。
“你……你不可無禮!”她顫抖着唇,半天吐出這樣一句話,或許是因為激憤,手也跟着顫抖起來,好半晌才勉強将衣服拉了上去,遮掩着自己的身體,仿佛那樣就能挽留住自己所存不多的自尊。
慕容桢嘆了口氣,努力不暴露自己的惱羞成怒,不願讓她看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他看着她避無可避,猶如困獸的樣子,輕笑道:“你大約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容不得你自己作踐。同樣,你早就被人送給了我,是我的女人,府中乃至遼東無人不知,我若是太守禮,豈不是很奇怪。”
她眨着大眼睛,像是終于想起來自己糟糕的處境,終于,兩行清淚盈盈落下,露出一絲脆弱:“慕容桢,你莫要動怒,有話好好說,不行嗎?你是遼東郡公的兒子,自然少不了女人,不一定非得是我,對不對?”
這麽多天,這是她說過的,最溫柔小意的一句話。他以為她會永遠那樣張牙舞爪,恃寵而驕。
“你果然不明白,你當真沒有心。”慕容桢切齒,只覺得這句話說出來,連他的愛都亵渎了。
她不在乎他的喜歡還是不喜歡,她的心中,自己始終只是個蠻夷罷了。
“你有句話說得很對,我不過是個蠻夷,做不來恪守禮法的事。”說到這裏,慕容桢的眸子冷了冷,望着靈徽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漠然。
“你混蛋!”她咒罵着,不再裝柔弱來博取對方的憐惜。她以為自己已經陷入了無比可怕的深淵,卻沒想到深淵之下,仍不可見底。
她不由地哭了起來:“世道動蕩,才容你這樣的豺狼橫行。”
衆生皆苦,無人不冤,若不是蕭家皇帝胡作非為,他們鮮卑人原也該有一個平靜幸福的生活,不至于一個個男子早早上了戰場,在苦寒之地想要拼殺個活路。
他要的是早日結束這亂世,平定天下,安撫百姓,而不是陪着一個嬌養的女郎,演這出矯情的戲碼。
“這世道如此,不是你們漢家皇帝作孽過多嗎?我一個蠻夷,尚知體恤百姓,可他們卻只知內鬥,不管蒼生死活。”慕容桢說完,俯身,用唇輕觸她的臉頰,意料之中的溫軟觸感。
她的身上有三月桃花的味道,蠱惑着他的心跳。
靈徽受了這樣的唐突,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盡,連唇都泛出了誇張的蒼白。
哪怕聽說阿父戰死,她失了依祜,哪怕聽了趙纓的噩耗,她心如死灰,她也從未動過了斷的念頭。
她以為只要活着,就還有希望。可是現在,她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注定在這場亂局中粉身碎骨。
慕容桢見她一言不發,安靜地近乎詭異,微微詫異。室內光線昏昏,他看不到她眼裏荒蕪的顏色。
“你真的……不肯放過我?”她的語調哀婉地不成樣子,就算是再冷酷無情的人,也難免生了幾分恻隐。
“靈徽,你踏踏實實待在這裏吧。跟了我,我定會竭盡全力護着你,寵着你,不讓你再受委屈。”慕容桢俯身将靈徽緊緊攬在了自己的懷中。
她消瘦的厲害,落在他懷中的分量,輕的像是一抹随時消散的雲。
她嗚咽了幾聲,慢慢歸于平靜,用纖弱的手輕輕攥住了慕容桢的衣襟,悲哀又絕望的語調自耳邊傳來:“你不要後悔……”
他絕不後悔,沙場悍将,戰無不勝,從來不是因為妥協,而是因為無所畏懼。
此刻,心愛的女子就在自己身下,猶如枯井般的心裏,有什麽東西在悄然生長。随着他輕柔的吻落下,随着她的衣衫落下,随着他們的呼吸聲慢慢糾纏,随着燭火慌亂不安的躍動……
他的心田芳草萋萋,繁花似錦。
真是奇怪呢,原來有人陪伴的感覺是這樣的美好。香氣缭繞中,他仿佛跌入了雲端,随着起起伏伏的心跳,肋生雙翼,九天翺翔。
……
不知何時,更漏已斷,香氣漸冷,燭火寂滅,月華滿天。屋內的人才漸漸沒有了聲響,相擁着安眠。仆婢們早被帶了下去,沒有靠近打擾。
萬籁俱靜之時,唯有一人睜着雙眼,眼裏藏着灰敗和死寂。
月華悄然流轉,轉過朱閣,漏過绮戶,鋪陳在內室的地上。人若是如月一般該有多好,哪怕殘缺的不成樣子,也終有圓滿的一天。
可她卻要撐不下去了,夢裏期盼過的團圓,竟是遙遙無期,就算再相見,也不過是七零八落後的委曲求全。
或許她當初就不該逃,在洛陽城破的那一天,就該靜靜地等待死亡的到來。
若是那樣做了,至少還有尊嚴,不像現在,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