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法律的武器?

法律的武器?

樓雨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墜入了一片冰冷而空曠的虛空中,周圍什麽也沒有,她的心也被那種迷茫空洞的感覺吞沒,疼痛着似乎要脫離她的胸腔而去。

窒息、恐懼,在全身僵硬動彈不得的時候,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溫暖而有力,将她向上拽去。

樓雨的心被那種溫暖填滿,變得踏實而雀躍起來,她知道那是誰的手。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和一只吊瓶。

樓雨努力轉動脖子,看清了周圍的一切。

自己正躺在一張病床上,房間裏的其它床都是空的,旁邊陪護的人卻不肯上床休息,執着地握着自己的手趴在床邊。

樓雨不想驚擾餘嘉渝,發現他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便努力悄悄地伸長另一只胳膊去拿,想看看時間。

這一動牽起了身上的傷,樓雨倒吸了一口冷氣。

聽到動靜的餘嘉渝馬上醒來,看到樓雨睜開眼了,喜悅溢于言表。

“哈哈早啊,我想看看現在幾點了。”樓雨正卡在一個怪異的姿勢,尬笑着。

餘嘉渝輕輕拉過她伸出去橫在脖子上方的那只胳膊,重新将它放回被子裏掖好被角。

“不早了,現在已經下午三點了。”餘嘉渝伸手點了點樓雨的額頭,嘆了口氣,“對不起雨兒,都是我的錯,早知道我就該......”

“你沒有對不起我,多虧你花圃才沒落到那家夥手裏,也多虧你将我從水裏拉出來......話說回來,你不是不會游泳的嗎?”

餘嘉渝仔細回想了下:“确實不會,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游泳,當時只是很着急,什麽都顧不上了,就跳進水裏把你拉了上來,上來後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

樓雨怔怔聽着他說,兩個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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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瘋子呢?”

“那個瘋子把車撞到水裏之後想開車逃跑,送我過去的那個熱心的司機師傅用自己的車攔住了他的去路,他的車也被那個瘋子撞得不輕,最終卡在車輛和樹木之間不得動彈,蔔植自己也卡在了那裏,被警察強制拖下了車。”

“你我之間有話好說......”蔔植低聲陰沉笑着,汪海強坐在他對面,神色沉靜。

“你還真敢抓我,你是不是忘了是你幫我銷毀了之前的證據,你把我帶到這來,就不怕我說出來嗎?”

汪海強坐在審訊室的桌子後,頭也不擡整理着審訊資料,“胡言亂語。”

接着,他走到蔔植面前,打開一個雲端軟件,翻出了一段視頻給他看。

蔔植看得魂飛魄散,“你......你騙我!”

汪海強坐回到桌子後面,“我沒騙你,系統裏的我确實删掉了啊。”

蔔植哪怕坐在椅子上,雙腿也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

“你......你的女兒還在羅教授那裏接受治療,你......”

汪海強的咬肌鼓了鼓,他深吸一口氣壓制住自己想大吼出來的沖動。

“我的女兒,自從送去他那裏接受治療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前幾天我找到萬生科技,想見他,見女兒,卻一直被拒之門外,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汪海強如鷹一樣的眼睛盯着蔔植,咬牙切齒地問。

“我......我哪知道!我只知道,你沒按羅教授吩咐的辦事,我還知道,羅教授有本事把我從這裏撈出去,就像上次一樣!哈哈哈哈......到時候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要見我的女兒!”汪海強激動地在桌子後面拍案而起,因憤怒而瞪視着的眼睛泛着紅光。

“見不到羅教授,我就只好逼他見我,而你,倒是很好的把柄。”他低聲說。

蔔植的眼神更加恐懼,“你......你到底要幹什麽?”

汪海強将一支香煙叼在嘴裏,走到門口說:“等等吧,看看你效忠的羅教授是會救你還是放棄你。”

說完,他走到外面點煙去了,留下蔔植自己在房間裏,空洞而恐懼的雙眼似乎看到了自己搖搖欲墜的人生。

樓雨受的傷所幸不很嚴重,兩天後就可以離開醫院了。胳膊和腿上的青紫瘀傷在慢慢恢複,脖子上的傷痕也在修複中。

餘嘉渝原本想将樓雨帶到星光市照顧,但自己日常泡在實驗室,估計很難照顧到,只能拜托戚棠棠和杜司程日常照看好她,這次他還主動要了兩個人的聯系方式。

“那還用你說?”戚棠棠拍着胸脯說,“我們和雨兒姐在一起的時間似乎比你多。”

餘嘉渝慚愧。

“好了,我真的沒事了,都是皮肉傷,等幾天就恢複了,我現在一點都感覺不到痛了,你看。”樓雨在花店裏表演了下單手托起一把椅子,餘嘉渝吓得趕忙将椅子從她手上卸下來。

“你不用擔心我,還是快回星光市辦正事吧,不是說過要給我一個交代嗎?不要讓花圃裏的隕石白費啊。”樓雨見餘嘉渝不忍離開,一直勸解他。

“好吧......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以後晚上不要走小路了。不,以後你晚上都不要出門了,我叫外賣和食材給你送上門,還有其他任何東西,少什麽了就和我說,我叫人給你送上門。”

樓雨笑道:“好,聽你的。”

餘嘉渝在不舍中回了星光市,幾乎是靠咖啡續命,不分晝夜地泡在實驗室裏。

洛春市西南,荒僻的公園中來往少人,汪海強一個人彎腰坐在破舊的長椅上,聽着預示了冬天到來的呼嘯風聲。

因為蔔植的關系,他已經聯系上了羅政臺,表示自己想見女兒的願望。

“你女兒叫什麽名字來着?”

汪海強的心一沉,“汪文莉。”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鍵盤敲響的聲音。

片刻後,羅政臺有些不耐煩地說:“不行,你的女兒還需要更長時間的封閉治療,你不能見她。”

“我只要遠遠地看她一眼就行......我想看看她是不是還好好地睡着......”

羅政臺那邊的口氣更加不耐煩:“不行。”

汪海強幾乎是懇求說:“求你了讓我見她一面行嗎?”

“不行。”

汪海強感覺一陣絕望從頭到腳籠罩住了他,“那我們不治了,我要接女兒回家。”

羅政臺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你确定?你不想你女兒重新醒過來了?”

汪海強咬咬牙,糾結掙紮了好一會兒,最後回答:“不治了,我要接女兒回家。”

“不行,人在我手裏,就由不得你。”

羅政臺蒼老的聲音中氣十足,帶着不容異議的霸道和威壓。

汪海強的希望徹底破滅了,冷汗在臉上滑落,被冷風吹成一條斜線。

他暴怒,仇恨灌滿胸腔,對着電話大喊:“憑什麽!那是我女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麽,你是不是拿我女兒去做人體實驗了?”

電話那邊羅政民沉默了一下,不疾不徐的聲音裏似乎有一絲趣味:“哦,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麽說确實是真的?汪海強害怕又無助,握着手機的手不停抖着:“求你,別動我女兒,讓我把女兒接回來行不行......蔔植,他現在在我手上,你要是不想......”

“随你,不如你直接告到中央,看看管不管用。”

羅政臺只傳過來一聲模糊的笑,然後挂斷了電話。

汪海強雙手抖得拿不住手機,努力控制着将電話撥過去,卻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通話的號碼竟然變成了空號。

“啊——!”

空無一人的公園裏,汪海強痛苦地吼叫着,喊得沒有力氣了,他在長椅旁蹲下,雙拳用力捶打着自己的頭,悔意将他徹底淹沒。

樓雨正和戚棠棠在花店裏玩創意插花,有人進來了。

樓雨擡頭,發現是汪海強,她對汪海強的态度已經不像最初那樣反感,站起來和他打招呼:“汪警官來有什麽事?”

她發現汪海強的頭發蓬亂,臉色灰白,嘴角向下耷拉着,狀态不太對。

汪海強粗啞着嗓子問:“要一起報仇嗎?”

在花店裏談了片刻,樓雨目送汪海強離開,腦子裏依舊盤旋着他的話。

“只要能打擊羅政臺救文莉出來,我什麽都能做。”

樓雨站在門口望向外面的天空,感覺一片陰沉沉,冬天真的要來了。她不喜歡冬天,可她無法改變,就好像普通的她、汪海強和海秉義無法撼動法律與公正的天平向權勢滔天的羅家人那邊傾斜一樣。

可是,冬天來了人可以添衣,對付羅政臺,樓雨也不相信毫無辦法。

汪海強再次面見蔔植,此時他已經因為綁架被拘留了,天天在鐵欄杆後喊着要見他。

“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

蔔植激動地在玻璃後站起來,被拘留後他幾天沒有合過眼,此時憔悴得和剛被抓的時候判若兩人。

“你快想辦法弄我出去!不然我真的要揭發你了!”他怒睜着腫脹的眼睛在電話裏吼着。

汪海強拿着電話的另一端,看着玻璃對面瘋狂的人,平靜地說:“他已經放棄你了。”

蔔植聽聞,一臉意料之中卻又不想相信的樣子。

“不可能,我馬上就要成功了,不可能!”

雖然這樣說着,但他拿電話的手卻又哆嗦起來。

汪海強直直盯着像是神經錯亂了的蔔植幾秒,問道:“從始至終,你只是他的一個工具,還是次抛的,他用你到現在,已經算是仁慈了。”

蔔植像是被定住了,停止了瘋狂的自言自語。

“依你之前的講述來看,最開始你主動找上他甚至也可能是他精心設計的,他極有可能盯了那個海教授很久了。”

蔔植嘴唇灰白,聽了汪海強的話仍然毫無反應。

“被他利用這麽久,幹了這麽多蠢事,你想報仇嗎?如果你想,你知道該怎麽做。”

汪海強放下了手中的電話,轉身離開了。

過了一周,樓雨覺得自己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加上最近幾次給餘嘉渝打電話,他不是在忙拒接就是一次比一次滄桑,讓樓雨十分擔心,所以她決定前往星光市陪陪他,完成上次本打算做的事。

餘嘉渝知道,蔔植被抓起來後,羅政臺那邊很可能用更加變本加厲的方式對待樓雨,所以不要命似的在實驗室裏幹活,他每天只在學校的宿舍裏休息幾個小時,打算完成硴溶液的制作前不回住處。

樓雨這次去星光市沒有告訴餘嘉渝,想給他一個驚喜,她知道他住在哪裏,但是沒有他家的鑰匙。

“咚咚咚!”樓雨敲了餘嘉渝的門,她特意挑了較晚的票來到星光市,敲門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二點,按照她對餘嘉渝的了解,這個時間他應該剛回家不久。

等了半分鐘,沒人開門,也沒有任何動靜。

“咚咚咚!”樓雨又敲了一次,仍然沒有任何回應。

樓雨給餘嘉渝打電話,很長時間沒有接通。

“怎麽回事,不會這個時間還在實驗室吧?”樓雨皺起了眉頭。

“啪啪啪!”她有些心疼和失望,拍門的力度大了些。

沒想到這次門後面卻有了動靜。

“來了......”

樓雨聽出來,是餘嘉渝的聲音。她變得高興起來,整理了頭發和衣服,等餘嘉渝來開門。

“誰啊,大半夜的。”

門開了一條縫,出現在樓雨面前的是頭發像雞窩一樣蓬亂、睡衣皺巴巴、困成大小眼、黑眼圈大得快和胡茬連在一起的餘嘉渝。

樓雨不禁張大了嘴巴。

餘嘉渝迷迷瞪瞪地看清來人,慢慢清醒過來,随即認識到自己現在樣子,倉皇起來:“雨兒你怎麽來了......你看我這幅樣子......”

餘嘉渝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尤其在樓雨面前,他的耳朵慢慢紅了。

樓雨伸手捧住他的臉輕輕搖晃,“這樣子怎麽啦,這樣子也帥氣着呢。看到你今天休息這麽早,我很欣慰!早知道就不來這麽晚打擾你睡覺了......”

餘嘉渝将樓雨的行李接過來将人迎進去。

“沒有,我原本也打算明天晚些時候去找你的。硴溶液,完成了。”

樓雨剛在沙發上坐下,聽到消息立刻高興地站了起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真的!什麽時候?”

“就今天早上,完成後就回來休息了,一直睡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樓雨抱着餘嘉渝将頭埋進他的胸口,“辛苦了......明天我們去吃大餐好好給你補償下!”

“海秉義他打算後面怎麽辦?他有兌現上次給你的承諾吧。”

餘嘉渝将下巴抵在樓雨的額頭上,“明天正要跟他去談這件事,至于怎麽對付羅政臺,他不打算對我說,正好你來了,明天可以親自問問他。”

“啊,還有一個人。”

樓雨給汪海強發了消息,讓他明天也過來一下。

“好了嗎,我們去睡覺吧,不然一會兒天都亮了。”

餘嘉渝又打起了哈欠,坐在沙發上将頭靠在樓雨肩上。

“好,去睡覺。”

汪海強收到消息,當晚毫不猶豫買了從洛春前往星光市的車票,第二天早上,樓雨和餘嘉渝被鬧鐘聲吵醒的時候,樓雨拿起手機關鬧鐘發現汪海強發消息說自己已經在星光市了。

“好快。”樓雨驚訝。

“什麽?”餘嘉渝睡得很飽,精氣神又回來了,他在背後抱住樓雨一起看手機上的消息。

“看出來他很急了,但海秉義和段希哲今天上午都不在學校裏,想見他得下午了。”

“哦,那我告訴他。”

餘嘉渝在一旁看樓雨發消息,一邊把玩着她的頭發。

“嗯,好聞,你用花果香的洗發水?”

“嗯?我沒注意過,或許是花店裏的香氣也說不定。”樓雨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

餘嘉渝的心開始動搖起來,是欲望的漩渦在一點點出現、變大。

“今天上午想怎麽度過?要出門嗎?”他問。

樓雨看看時間,“現在不早了,出門的話也去不了多少地方,而且我過來主要是想陪你。”

餘嘉渝在樓雨的耳邊輕笑了一聲,與她貼得更近。

“那就好好陪陪我,今天上午我只想賴在床上,你也只許在這裏。”

說完,他吻上了樓雨的唇,樓雨這才發覺他身上散發出的旖旎缱绻的氣息。

外面陽光透過窗簾将卧室內照得朦胧,樓雨微笑着回吻他,感受到他越來越沉醉,最開始溫柔輕緩的吻逐漸變得肆意而有侵占性,也逐漸從嘴唇蔓延到脖頸、耳際和胸口。

在意亂情迷中,樓雨抓住一絲清醒,問道:“你想做什麽?”

餘嘉渝的呼吸很亂,他撐在樓雨上方俯視着她,将她眼前缭亂的發絲撥開。

“做一些愛侶之間該做的事,如果你願意的話。”

樓雨望着他理智被淹沒的雙眼,笑了。

“我願意。”

外面的陽光似乎不敢直視這一對戀人的火熱,方才明亮的光線竟然暗了下去,天邊的雲翻滾着擋在了它前面,據天氣預報說,今天還有陣雨。

下午,幾個人齊聚在了海秉義的辦公室裏,本來是要商量如何對付羅政臺,卻因意見不同吵了起來。

“我不同意無視法律,無論如何都要先試一試。”樓雨說。

海秉義渾濁的眼睛裏透出不耐煩,“不,你們對他和羅家的勢力根本一無所知,羅政臺這些年造的孽還少嗎,他因為哪一個受過懲罰了?羅家不還是一樣屹立不倒,等兩天你們看看,新任的高官裏又有一個是姓羅的。”

汪海強也站在他這邊,“我不能一紙訴狀告了羅政臺,那樣首先遭殃的就是我女兒。”

樓雨倔強地說:“我們三個一起,這些罪證不算少了吧,私自複仇,太铤而走險了......”

海秉義無奈地嘆了口氣,“本來我就打算按自己的計劃行事,樓小姐如果不同意那就沒什麽好說的,慢走不送。”

海秉義已經逐客,樓雨也不好再待下去,只得離開。

樓雨去餘嘉渝的實驗室裏找他,此時他正忙着清洗實驗記錄等留有自己痕跡的材料,他所研制出的溶液分兩批,分別是含有異變前後兩種穩定的硴的溶液,已全部由海秉義保管起來。

餘嘉渝看到樓雨,一邊忙着手邊的活一邊對她笑了。

想到幾個小時前的翻雲覆雨,樓雨忍不住臉紅了,她倚在桌子邊對餘嘉渝說:“終于結束了。”

“是啊,這兩天搞完這些,就再也不用來這個實驗室了......你們剛才談得怎麽樣?”

樓雨搖搖頭,“沒談好,海秉義執意要繞過法律,汪海強站在他那邊,我覺得首先還是得拿起法律的武器。”

餘嘉渝忙着,擡頭看了樓雨一眼,随即低下頭說:“我在日臨的時候,對羅家的事多有耳聞,當然了,人們不敢光明正大地議論,都是道路以目,但總的來說,我想,或許海秉義和汪海強是對的。”

樓雨皺緊眉頭,陷入了沉思。

此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兩人齊齊轉頭,看見段希哲站在門口。

“什麽事?”餘嘉渝問,比起之前,他的語氣已經緩和了許多。

“沒什麽,路過進來打聲招呼。”段希哲對待餘嘉渝也不見了以前的敵意。

“不管如何,還是要謝謝你為教授的研究所做的一切。”

“不客氣,我也不只是為了他的研究。”

段希哲看看旁邊的樓雨,心下了然。

“教授的動機你是明白的,我希望研究裏那些不太正确的地方,你能先暫時為他保密,等教授的心願了了,他說,會去自首。”

最後一句話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來。

餘嘉渝停下手邊的活,目光複雜地看着段希哲。

“所以海教授的妻兒是怎麽被羅政臺害死的?”

段希哲向上推了推金邊眼鏡,聲音中帶着些痛楚:“羅家真的手眼通天,教授之前拒絕了向羅政臺共享科研成果,便被他懷恨在心,當時教授的兒子海騰在慶信大學讀書,羅政臺就讓自己的弟弟,是慶信大學醫學院的教授,百般為難他,明示暗示其他學生霸淩孤立他,最後甚至不讓他畢業。”

“長時間的精神壓力下,他患上了抑郁症,最後眼看畢業無望,在家裏自殺了。而我的師母,也是我的養母,收養了我的孤兒院院長,在看到自己兒子自殺後精神受到極大刺激,原本就身體不好經常卧病,因為那件事也離開了。”

餘嘉渝和樓雨面露悲色,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忽然,樓雨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哪位?”

聽着手機裏的聲音,樓雨臉色大變。

“我這就回去,你別傷害他們!”

樓雨匆匆挂了電話,焦急地在原地轉着圈踱步。

餘嘉渝走到她身邊,擔憂地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樓雨又氣又急,“是羅政臺的人,這個混蛋!他派人去了花店,見我不在,就把棠棠抓了起來,杜司程聽見動靜出去幫她,也沒逃過去,還有他女朋友正和他在一起,怕也是遭殃了!”

“什麽?”餘嘉渝和段希哲沒想到羅政臺行動這麽迅速且放肆,都有些震驚。

汪海強和海秉義談完,正經過門口,聽到樓雨的聲音走進實驗室。

“你還堅持要用法律的武器嗎?用什麽武器,也得對方害怕才管用,你看羅政臺這樣子,他有什麽怕的嗎?”

樓雨臉色慘白,恐懼和焦急攫住了她,她眼睛紅紅地盯着汪海強。

“走吧,一起回洛春,去救人。”汪海強說。

“我也去!”餘嘉渝和段希哲異口同聲地說。

“阿哲,你過來一下。”

海秉義出現在餘嘉渝的實驗室門口,将段希哲叫了出去。

“你別去,我去,正好羅政臺行動了,說不定能碰個正着。”

段希哲急忙說:“不,老師,您不能一個人去。”

海秉義緊繃着的臉流露出一絲慈祥的溫柔,“阿哲,我辛辛苦苦培養你,不是為了讓你折在這件事上的,你還有大好的未來,不要.......”

“難道因為我與你們沒有血緣關系,就把我排除在外嗎?難道你從來沒有把我當做家人嗎?為什麽又要一個人承擔?”段希哲有些激動。

“我們今天上午去給師母和騰弟掃墓,不是說會一起給他們報仇嗎?”在無人的空曠走廊裏,段希哲的聲音回響着。

海秉義沉默了,片刻後他點點頭,“好吧,那就一起去看看,跟我去取溶液吧。”

樓雨焦急萬分,和汪海強餘嘉渝三人先行回了洛春市。

到晴雲廣場的時候已經是夜裏,樓雨遠遠看見自己的花店在廣場的角落裏還是燈火通明的樣子,裏面影影綽綽有許多人影。

汪海強給徒弟小徐打了電話叫他增派人手來,誰知小徐卻支支吾吾。

“師父......今天上邊有大領導下發指令,說無論那個花店發生什麽事都不讓管,樓小姐這是惹了什麽人了......”

汪海強明白過來,沒有回答掐斷了電話。

三人看着店裏的人影,猶豫了一下還是堅定地向前方走去。

打開店門,只見裏面七八個身形壯碩的男人或坐或立,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個個都穿了一身黑,手腕和脖子處露出紋身的一角。

花店裏還算平安,除了幾個擺在保鮮櫃上的花瓶成了碎片,保鮮櫃和裏面的花都還好好的。

聽見動靜,一個坐在花廳正中間椅子上的男人從短視頻中擡起頭來,臉上還帶着玩味的笑,這男人長得倒不兇惡,梳着大背頭,笑得像只充滿野性的狐貍。

他看見汪海強,先是一愣,然後熱絡地笑着打招呼:“喲,汪警官,你怎麽來了,我想你的上司應該有說過不用管這家花店的。”

汪海強用冰冷的語調回複他的招呼:“正好有事跟樓小姐在一塊,就過來看看。”

樓雨用眼神詢問汪海強此人的身份,汪海強道:“這人是傅山,羅春本地□□的領頭之一,以前打過多次交道,現在洛春公安勢力已經管不了了。”

傅山聽到汪海強的話,野性而危險的笑容變得更大。

“擡舉了,汪警官,我還是懷念以前還能和你玩貓鼠游戲的時候。”

“我的朋友們在哪?”樓雨問。

傅山細長的眼睛仔細打量着樓雨,餘嘉渝見狀,皺眉站到了樓雨身前。

旁邊兩個男人走過去想将餘嘉渝推開,傅山擺擺手示意沒必要。

“你就是花店的女老板?”他緩緩問。

“是。”

“很好,等了半晌,終于等到你。是羅教授派我來找你的,相信你應該知道他是誰。”他斜睨着眼睛說。

樓雨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他想知道你花店裏這些花的來源,你只有告訴他并且通過驗證後,我才能把你的朋友們放了。”

“我要先看看他們......”

樓雨剛開口便被他打斷,“你沒資格談條件,從現在開始到羅教授的人确認你所言非虛,每過半小時,你那三個朋友就要失去一根手指,如果手指都切完了,就切他們的手,手切完了,就切胳膊。”

傅山想到那種場景,興奮起來,笑得眯起了眼睛。

“不......不要傷害他們!”樓雨慌張極了,“他的人在哪,我現在就帶他去花圃看看!”

在戚棠棠、杜司程和烏夢清的安危面前,花圃實在算不了什麽了,保全他們更要緊,開車去花圃,如果不走公路,在郊野裏直線穿過,速度踩到最大,說不定還來得及......

眼見樓雨在這樣的威脅中逐漸失去理智,餘嘉渝拉了拉她的手。

接着,他和汪海強對視一眼,兩個人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信息——

下一秒,汪海強身手敏捷地跳到了傅山面前,将打算撥電話的傅山壓制在桌面上,餘嘉渝拉着樓雨緊跟其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樓雨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

傅山豈是那麽容易就被制住的,再加上屋子裏還有那麽多他的小弟,眼見他的胳膊就要從汪海強手裏掙脫出來,餘嘉渝趕忙上去幫忙。

而周圍的小弟們看着樓雨蠢蠢欲動。

“快,去廚房!”餘嘉渝喊道。

汪海強和餘嘉渝押着傅山向廚房退去,樓雨在他們身後也向廚房退去,面前是黑壓壓一群人。

剛進廚房,樓雨反應過來餘嘉渝要來廚房的目的,她拉開抽屜抄起裏面的菜刀遞給汪海強。

又拿了另一把菜刀給餘嘉渝,自己則抄起了以前胡玲常用的超級擀面杖,簡直是一根又粗又長的棍子。

廚房的門口狹窄,小弟們就看着他們三個在裏面拿起了武器,沒有一個人進門來有所動作,傅山被他們氣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接着他調笑說:“來之前以為就是對付個女店長,沒想到汪警官也愛湊這種熱鬧,你這麽幹,上頭樂意嗎?”

汪海強用刀抵在傅山的脖子上,“懶得管,我現在就是要跟姓羅的對着幹,他想要的東西,誰知道是不是拿去折磨我女兒了!”

他目眦欲裂,發紅的眼睛閃爍着瘋狂。

傅山的狐貍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

行動之前羅家人說好了不會有公安介入,結果來了自己的死對頭,還和羅教授結了梁子,這算怎麽回事?

不過,該辦的還是得辦,畢竟在□□混還得靠羅家人的庇護。

“把你們綁了的人帶到我們面前來,不然就每過半小時砍掉你的一根手指。”汪海強說。

“好說,好說。”傅山笑着,示意自己的小弟們去帶人,汪海強随即關上了廚房的門。

不多時,戚棠棠、杜司程和烏夢清三個人來到了花店,夜晚的燈光下,三個人的臉色都是慘白的。

“雨兒姐!”戚棠棠在花廳裏喊。

樓雨聽見動靜,打開了廚房的門,只見三人像自己上次一樣被捆綁着,周圍擁了很多黑衣人。

戚棠棠的淚痕清晰可見,杜司程鼻青臉腫的,一臉不忿,烏夢清的紅發亂糟糟,一邊臉紅腫着,也是一副不服氣的表情。

“把三個人放了。”樓雨說。

旁邊的小弟看了看傅山,傅山此時也被在廚房翻出的麻繩捆綁了起來,輕輕搖了搖頭。

“不行!你們得把我們老大放了!”小弟說。

“樓雨,別放,快報警!”杜司程喊道。

“你們先放人,等他們走遠了,我再放。”樓雨回頭對傅山說:“你的目的不就是想知道花是哪來的嗎,你不放他們我就不放你,更不可能告訴你你想要的答案。”

傅山聳聳肩,答應了。

“好,放人,讓他們幾個走。”

繩子被松開,戚棠棠反而哭着向樓雨這邊走來。

“雨兒姐,這怎麽回事啊,你怎麽辦......”

樓雨趕緊叫她停下腳步:“棠棠!你放心,我會沒事的,你趕緊回家去,現在已經很晚了,不要讓你父母擔心,回家後和家人在一起,不要再出來。”

戚棠棠哭着搖頭,不知說什麽好。

杜司程的臉腫着,嘴角有淤血,說話含糊不清。

“汪警官......怎麽只有你一個人來?”

“老杜,快帶你女朋友回住處去,不要來這裏了。”

杜司程看了看樓雨堅定的眼神,和她在一起的餘嘉渝和汪海強,點了點頭。

“知道了,我等你消息。”

說完他一手牽着烏夢清,一手拉着戚棠棠的衣袖往外走。

“走吧,別在這添亂了。”

樓雨看着他們三個的背影,心裏脹滿歉意。

出門後,杜司程看了眼自己的美術教室,雖然沒有亮燈,但他仿佛能看到其中的滿室狼藉。

下午的時候,他和烏夢清聽到動靜出去阻攔□□的人帶走戚棠棠,被那些人拳打腳踢,畫室也被他們搗毀得亂七八糟,那幅畫,相當大一部分被毀掉了。

烏夢清拉拉他的手安慰說:“沒關系,我們視頻都記錄下來了,那幅畫,後面慢慢修補就是。”

杜司程苦澀地笑笑,點點頭。

“這下可以放了我了?”傅山問。

汪海強低聲笑了,“放了你?混□□這麽多年,怎麽還這麽單純?”

傅山也笑了,笑得邪氣滿滿。

“那你想幹什麽?抓我立功?你敢抓,局子敢收嗎?還是你想用我去跟羅教授換你女兒啊,那你可太高看我了。”

汪海強握着菜刀的手心早已浸滿汗水,此刻他握得更緊了些,生怕菜刀會脫手而去。

“放了你,我們立刻就是刀俎上的魚肉。”餘嘉渝冷冷說。

傅山“啧”了一聲,“丢人啊,混這麽些年也受過不少傷,還沒像今天晚上這麽憋屈過,大意了,真是大意了。”

“叫他的人來。”樓雨在一旁開口。

“什麽?”餘嘉渝和汪海強驚訝地問。

“叫他的人來,我帶他去花圃。”

餘嘉渝驚訝地問:“雨兒,為什麽?”

汪海強也十分驚訝,還帶着怒意:“雖然我不知道你這花店是什麽來頭,也不知道你口中的花圃裏有什麽秘密,但你打算就這麽屈服了嗎?”

樓雨平靜地說:“從聽到棠棠他們三個出事的時候我心裏就隐隐做出這個決定了,我是很想羅政臺受到懲罰,我是很想我爸的事故能夠有個公正的結局,但我更想我身邊的人好好的。羅政臺的勢力不是我能抗争的,我自己可以付出代價,但我不希望身邊的人因此受傷。”

餘嘉渝垂眸片刻,對樓雨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點了點頭。

傅山在一旁嘿嘿低聲笑了起來,越笑聲音越松弛。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很聰明,既然想通了,那就給我松綁吧,我去給羅教授的人打電話,讓他過來。”

樓雨走到傅山身邊打算給他松綁,汪海強卻猛地推了她一把,餘嘉渝趕忙将菜刀撂倒一旁伸手扶住她。

“你屈服,你身邊的人是得以保全了,那我的女兒呢!”

他看起來有些歇斯底裏,因目前局勢的困難和同陣營人員的背叛而感到絕望。

“抱歉。”樓雨低聲說。

“你那花圃裏肯定有羅政臺想要的什麽東西,我是不會讓他得到的。”

傅山嘆了口氣,眸子裏有欣賞別人痛苦的快感,“汪警官,你這又是何必,你把我放了,我在羅教授面前幫你求求情,你女兒不就回來了嗎?”

汪海強立刻用刀尖指着他:“你閉嘴,我還不知道你是怎樣的人嗎?”

樓雨鼓起勇氣,走到有些瘋狂的汪海強面前,幾乎是相距幾厘米的距離,對汪海強說:

“汪警官,你想見你的女兒,想帶她回家,可你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裏,你也不知道那個人在哪裏,只拿着這個□□老大,你又能做什麽呢?”

“我......”汪海強一時語塞,的确,羅政臺對他來說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去了日臨市好幾天,去萬生,去智諾,連他的影子都沒看見,他到底在哪裏,自己的女兒又在哪裏?

“哎哎,我也不知道啊,不用拷問我,羅家可不會和我們這樣的人直接聯系,都是靠中間人。”傅山在一旁悠悠開口。

“汪警官,今晚的事他們是沖着花店來的,我看你還是回去吧,如果羅政臺知道了你的所為,對你女兒不利怎麽辦?”餘嘉渝說。

汪海強的身體緊繃着,保持握刀指向傅山的姿勢,似乎被定在了原地。良久,他嗤笑一聲,像是妥協了。

“哈哈......行,既然你們這樣說,我就不在這了,你們保重。”

汪海強徹底明白了為什麽這麽多年羅政臺為非作歹還能屹立不倒,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什麽都不是問題。

他将菜刀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緩緩推開廚房的門走了出去,花廳裏的小弟們看見汪海強都防備起來。

“讓他走,和老朋友的賬以後慢慢算!”聽到傅山在廚房裏的喊聲,衆小弟紛紛給汪海強讓出一條路,他就這樣離開了花店,步入了深夜的寒風中。

樓雨和餘嘉渝給傅山松綁,他從地面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舒服地呻吟一聲,然後将雙臂搭在兩人的肩膀上。

“啊——你們還挺有覺悟,沒想到我坐了一會兒事情就解決了,就沖你們這份自覺,剛才挾持我的事我就不在意了。”

他推開餘嘉渝,摟着樓雨離開廚房進入花廳。

餘嘉渝見狀,忍不住拿起了旁邊的擀面杖,樓雨回頭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傅山在方才那張花廳中間的椅子上坐下,指了指桌子上的空杯子讓樓雨給他倒水,自己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羅政臺的人就在洛春市內,二十分鐘後就可以過來。

樓雨将水放在桌子上,便向後退去想去餘嘉渝的身邊,可傅山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放開!”餘嘉渝站在樓雨身邊,要伸手将傅山的手拉開,傅山卻揮一揮手,身後兩個小弟走上來将餘嘉渝拉到一旁。

“放開她!”餘嘉渝掙紮着,奈何□□的人力氣都比他大,根本掙脫不開。

樓雨的手顫抖着,感覺被傅山抓住的地方隐隐作痛。

“你要幹什麽,別動他!”

傅山一臉壞笑,“這麽關心他啊,他是你什麽人?”

“普通朋友。”

傅山一副失了興致的表情,對控制着餘嘉渝的兩個人說:“打一頓丢出去,別在這礙眼。”

“別動手!我已經答應了會帶人去看花圃,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傅山無視樓雨的抗議,下一秒兩個小弟就對餘嘉渝拳打腳踢,餘嘉渝沒有還手和自保的餘地,幾分鐘後面色慘白地趴在地上呻吟。

“沒有,我很滿意,所以才有興致跟你玩玩嘛。而且你不是也明白,胳膊拗不過大腿,那就好好陪我,我高興了,自然也會讓你高興。”

樓雨閉上眼,雖然她不想在這種時刻表現出軟弱,但耳邊聽着餘嘉渝痛苦的聲音,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奔湧。

“啧,這位小姐,我發現你哭起來姿色更美了。”傅山一臉色相地盯着樓雨說。

樓雨被吓得立刻止住了眼淚。

“可惜羅教授的人就快來了,這麽點時間不夠辦事的,來,先親一個。”

傅山說着,死死抓着樓雨的兩只手,将臉湊了過去。

“混蛋!”餘嘉渝捂着腹部,艱難掙紮直起上半身,想撲到樓雨身邊,卻被兩旁的□□一把抓住往門口拖去。

樓雨被傅山緊緊禁锢着,他嘴裏令人作嘔的煙臭味已經湧入了她的鼻腔,樓雨死命掙紮着,卻感覺自己的肩膀快被捏碎了。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這是在幹什麽?”

樓雨猛地轉頭,只見是海秉義和段希哲站在燈光照不到的門外,身影在夜風的吹打下十分模糊。

兩人走近了些,海秉義手中提着一個保險箱,段希哲伸手将地上的餘嘉渝扶起。

傅山細長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兩人,問:“你們又是誰?”

他放開了死死掐着樓雨雙肩的手,樓雨得以喘息,向門口的餘嘉渝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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