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孤身一人

第29章 孤身一人

韓秀梅非常激動, 手珍惜地摸了又摸錦旗。

沈晟又從一個袋子裏拿一個信封給裴寧:“裴妹子，這是我們局裏給你的獎勵。”

裴寧接過打開信封，抽出裏面的東西, 裏面是兩百塊現金和一張自行車票, 她心想買輛自行車載糧食進城加工更方便。

沈晟喝糖水把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 等裴寧看完又說:“桌上的東西也是。”

裴寧看一遍，有肉，麥乳精, 兩包一斤的大白兔糖奶糖, 兩個水果罐頭, 都挺不錯, 她道謝:“多謝。”

沈晟微笑說:“東西不多, 一點心意，裴妹子武力高強。”這次辦案順利還多虧了她。

後來他們經過外地同僚聯合調查, 被毒蛇咬死的人是個在老家背着三條人命，打算跟人合夥做這一單拿報酬後逃去國外。

那回如果裴寧不經過那裏出手幫忙，很可能被他逃脫, 自己和同事不死也殘。

裴寧說:“還行。”現在的她受體質限制，實力還如以前一半, 不過已經非常夠用。

韓秀梅稍冷靜下來後問沈晟:“沈公安, 我家寧寧幫什麽忙？當時危險嗎？”問女兒, 她肯定輕松說沒事。

沈晟微笑回:“協助我們抓犯人, 裴妹子很厲害，她沒有危險。”有危險的是他們。

韓秀梅相信他, 心想沈公安長得高又真俊, 這年紀肯定已經結婚生孩子，唉。

沈晟沒有呆太久, 和裴寧韓秀梅又客氣談十來分鐘後道別離開，裴寧送他出去。

兩人到石橋對面，離後面看熱鬧的人比較遠，沈晟停下面帶歉意和裴寧說:“裴妹子，那天抓的犯人被判坐牢，坐牢時間不一，為你們家安全着想，所以沒有敲鑼打鼓地給你表彰。”

裴寧想到那樣的場合，那多尴尬，馬上說:“那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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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晟感覺她回答語氣急切，微笑說:“裴妹子大氣。”

裴寧看他:“不用給我戴高帽子。”

沈晟看眼前從容淡定的女子，微笑說:“裴妹子以後有什麽難事盡管去找我，我孤身一人，工作外時間比較多，能幫的肯定幫。”

裴寧覺得自己不會有什麽難事去找他幫忙，謝過他的好意:“多謝。”

沈晟笑笑:“再見。”

“再見。”

裴寧轉回去石橋另一頭，走上坡，夏紅英在自家大門前好奇問:“裴寧，你幫公安什麽忙？”

裴寧回:“他們工作的時候我恰好在旁邊協助一下。”

夏紅英“哦”一聲，裴寧又說:“紅英嫂，我回家了。”

夏紅英笑:“快回去吧。”

裴寧回到家，見院子裏的孩子們在樂滋滋吃糖，家裏來好幾個女人圍着八仙桌看錦旗和東西，說話語氣很羨慕，韓秀梅紅光滿面和她們說話。

她們見裴寧回來和她說好話，裴寧微笑回應，抱起跟在腳邊的皎皎轉身到門外。

皎皎從兜裏掏出一粒糖，剝紙後塞進媽媽嘴裏，裴寧含進奶糖，皎皎說:“媽媽，我幫你跟奶奶要的。”

小姑娘嘴裏含奶糖，一說話一股奶香氣，裴寧摸摸她的頭表示謝謝，小姑娘笑眼彎彎。

一會，韓建華聽到傳聞後過來問情況，裴寧和他說:“不是什麽大事，就協助他們工作。”

韓建華見裴寧不說具體也不再問，和她說:“以後行事小心。”

裴寧應:“我知道，謝大隊長。”

韓建華笑說:“沒事我回去了。”

裴寧抱着皎皎送他到門口。

臨中午，外人都走後，韓秀梅去做飯，裴衍和裴皎纏着裴寧問問題。

裴衍激動問:“媽媽，你怎麽幫公安叔叔？”

裴寧回他:“他們工作時正好碰到幫一下。”

裴皎問:“媽媽，幫什麽忙？”

裴寧說:“保密。”

裴皎:“媽媽，公安叔叔長得好看。”

裴寧:“是不錯。”

裴衍:“我現在好看，長大也好看。”

裴皎:“我也好看。”

“……”

中午韓秀梅高興做肉醬，和白面擀白面條，吃肉醬拌面條。

裴寧挺喜歡吃這個面條，吃完飯和韓秀梅說:“娘，這面條好吃，以後多吃，趕集日我多去找買面粉。”

今天女兒有兩百獎金，韓秀梅爽快應:“行。”

裴寧想買自行車沒有猶豫，下午便進城買自行車回來，引起大家議論。

整個豐收大隊只有三家有自行車，大隊長家，夏豐盛家，高家河家。

裴寧家兩個女人加兩個小孩買個自行車，她也真舍得。

韓福森和韓福林兩家人背後又被人議論一番，議論他們家是白眼狼，雖然裴寧的爺爺不在了，她還是很厲害，兩家人以後沒有便宜可占，他們聽說後氣得牙癢癢，但又無計可施。

韓秀梅見裴寧買回自行車雖然心疼錢，但錢都是裴寧掙的，沒有說她。

裴寧的事被議論兩三天便平靜，日子平靜過，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暖棚裏種的菜發芽出苗，長高，隔三天澆一次水。

裴寧隔五天進山查看陷阱一回，順便挖點草藥，天更冷後她在山裏碰到人少了。

平時基本是收兩三只灰兔，她也懶得更深入進去找獵物，沒有就沒有吧。

收獲的兔子一般吃一只，餘下做成臘兔肉。

幾個男孩子紮馬步标準，能承受的時間加長，張文燕又新學一個防身術，小姑娘性格堅韌，學習能力可以，令裴寧萌生一個想法。

冬至前兩天，裴寧去查陷阱時收獲一只兩百多斤的野豬，還活着，她收進空間鈕把陷阱填上，然後在一條小溪放豬血，血流幹淨後直接剝皮，然後剝腹，掏內髒放進一個麻袋，分拆出兩扇肉各放進一個麻袋。

下午先提半扇肉和內髒回家，喝水後再轉進山提一個麻袋回家，天很冷，外面人很少，這方便她。

晚飯後裴寧分割肉，夜深熬油，留下家裏吃和腌臘肉的份，第二天她背一些瘦肉和骨頭走路進城賣，騎自行車還要費心看便沒騎，她賣便宜便賣得很快。

韓秀梅在家收拾下水，晚上給燕子家送去一碗。

冬至日下午，韓秀梅包大白菜肉餡餃子，四人美美吃一頓。

進臘月兩天，裴寧去找夏麗芳，夏麗芳見裴寧來驚訝，迎她進門後說:“裴妹子坐，我去燒水。”

裴寧微笑坐下說:“麗芳姐，不用，你也坐，我找你有點事。”

夏麗芳比剛搬過來時好一點，有點精氣神，她忐忑問:“裴妹子，什麽事？”

裴寧直接問她:“燕子已經到上學年紀，你有什麽想法？”

夏麗芳苦笑說:“我是想送她去上學，可是現在一點錢也沒有。”

裴寧觀察她的臉上，又直接說:“燕子的性格堅韌，學習能力可以，我想資助她上學，你知道，我和我娘家親戚斷了關系，所以我希望将來元元和皎皎有關系比較好的人相扶持，不是一直幫他們，而是将來燕子有能力，元元和皎皎有難處時拉他們一把。”

事實上裴寧資助燕子上學沒有任何目的，但說實話夏麗芳不會相信。

夏麗芳還不信:“只這樣？”

裴寧臉上認真:“只是這樣，人在困難時有人拉一把很重要。”

夏麗芳太深刻明白這個道理，但還問:“如果燕子沒有能力，元元和皎皎不遇到難事呢？”

裴寧說:“沒有就不幫，元元和皎皎沒有遇到難事更好，不是嗎？”

夏麗芳在猶豫，裴寧問她:“你想燕子和文博出息嗎？你想他們考上大學有好工作嗎？”

想！夏麗芳握緊拳頭，自己一個沒有能力供兩個孩子讀書，比起娘家人，很少碰面的裴寧更值得信任。

夏麗芳啞聲說:“裴寧，謝謝。”

裴寧真心說:“我覺得我們女性過得太艱難，我目前能做的不多，有能力做一點便做一點。”

夏麗芳聽這話突然很想哭，自從去市裏回來後，自己像噩夢一樣熬過每一天，真的太難了！她忍不住捂住臉抽泣，裴寧安靜陪着她。

夏麗芳哭差不多半小時停下，她抹淚後很不好意思，她實在忍不住，哭一場後感覺心裏堵的氣消去大半。

裴寧站起說:“就這麽說定了，燕子開春上學還是九月再上，你們商量一下。”

夏麗芳聲音嘶啞低沉:“謝謝。”

晚上元元和皎皎睡下後，裴寧出來坐韓秀梅對面，和她說自己資助燕子上學的事。

韓秀梅聽後一愣，說:“燕子這孩子真不錯。”

裴寧自己拿主意慣了，之前沒有和韓秀梅商量，有些不好意思，問她:“你反對嗎？”

韓秀梅懷念說:“我不反對，你爹和我說過很多事，說過我們家還在老家時常資助貧窮學生，你爹還說在這邊越窮越安全。”

裴寧反愣住，裴家先輩還做過這樣的事？

韓秀梅又說:“現在你有能力，和裴家先祖們做同樣的事，你爺爺奶奶你爹肯定很高興，我給他們上柱香，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