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報案

第31章 報案

裴寧不知道自己去買多少次面粉別人都知道, 知道也不在意，他們回去路上碰到人都看她提的簍子一眼，眼裏羨慕。

認識不認識都說:“買這麽多肉啊！”

裴寧敷衍回:“是。”

家養的豬肉更好吃, 她還想買更多的五花肉做臘肉和鹹肉, 但大隊長說有很多人買肉, 不能給自己太多。

整個豐收大隊自己殺豬只有幾家，其他人家她不熟也不認識，只好算了。

裴衍和裴皎高興媽媽買了很多肉, 回去路上顧不上別人的眼神。

他們回到家韓秀梅便把五花肉洗一半切後剁成肉餡, 分三份分別和蘑菇、粉條、蘿蔔絲攪拌調料後炸丸子, 她還切幾個大紅薯一起炸。

韓秀梅向鍋裏擠丸子, 裴寧負責燒火和拿長筷子翻丸子, 兩個孩子在她身後，幾雙眼睛盯着鍋裏漂浮的丸子, 裴寧差點和兩個小孩一樣流口水。

裴皎聞着香味見媽媽好久沒有撈起丸子着急說:“媽媽，媽媽，丸子。”

裴寧安撫她:“馬上好。”

裴寧又用長筷子劃拉幾下, 丸子更金黃，便夾起放進一個碗裏, 夾幾個後把碗端到後頭小木桌上交待兩個孩子:“還很燙, 一會再吃。”

裴衍和裴皎盯着誘人的丸子嘴上應:“好。”

裴寧回頭繼續夾丸子進盆裏, 韓秀梅不斷往鍋裏擠丸子。

裴寧夾完夠熟的丸子劃拉一下鍋裏, 放下長筷子，看一下竈裏的火, 回頭看兩個孩子見他們流着口水拿筷子翻丸子, 想讓丸子涼得快一些。

韓秀梅回頭看一眼說:“我們家常吃肉他們還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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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寧說:“我也饞。”

裴衍後面聽到媽媽的話，夾一個丸子到媽媽身邊說:“媽媽, 給你吃。”

“謝謝元元。”裴寧轉頭咬走丸子。

裴皎夾不起丸子，嘴裏喊:“奶奶，你吃丸子。”

韓秀梅轉身笑眯眯說:“好。”

裴衍給夾給奶奶，然後再自己吃，裴皎把嘴對着碗，用筷子拔到嘴邊，裴寧回頭看見笑笑。

一斤半的肉，加東西一起炸也沒有炸太多，最後炸紅薯厚片，裴寧嘗後覺得好吃，和韓秀梅說:“娘，再切幾個紅薯炸。”

韓秀梅說:“炸的東西吃多上火，元元和皎皎還小。”

行吧，不炸就不炸。

第二天早上，陳雷和他爸陳林海牽來一只白毛山羊給裴家送來。

裴寧和他打稱，山羊比裴寧預估的重，有六十多斤，五十多塊錢。

裴寧付錢後陳林海留下幫忙宰殺，元元和雷雷不害怕，興奮圍着他看。

陳林海幫忙殺完羊，和裴寧買幾根骨頭羊蹄子還有一斤肉帶陳雷回去。

韓秀梅拿帶肉的骨頭去煮，然後收拾下水，裴寧和兩個孩子看火。

随後不久，得到消息的高家河來買兩根骨頭和兩斤肉，繼他之後又有兩家人各買一斤肉。

裴家買羊殺的消息傳到河對岸，不少人心裏笑話韓福森兩家，又有三四家來買羊肉。

殺出的羊肉不多，裴寧賣掉一半便不賣。

中午煮米飯，吃羊肉喝羊湯，羊肉蘸料後好吃，羊湯很鮮。

飯後收拾好後，韓秀梅避過兩個孩子和裴寧說:“我們自己殺了羊，我想給燕子他們送點骨頭和肉。”

裴寧和她說:“随你。”

韓秀梅聽女兒沒有意見，去收拾給燕子一家送去。

下午，裴寧又和韓秀梅折騰一陣，給兩個孩子洗頭洗澡，韓秀梅洗後又洗一堆衣服。

第二天是除夕夜，韓秀梅和元元皎皎一大早就很高興，裴寧被他們高興感染，有點過節的心情。

有小孩來玩又很快回家，快中午飄下雪花。

下午三點，雪下得很大，裴家開始吃年夜飯，天冷，在廚房裏吃，年夜飯是美味的羊肉火鍋和羊肉餃子，元元和皎皎肚子小，飽得快，吃飽後只好看媽媽和奶奶吃。

裴寧和韓秀梅吃飽收拾好，韓秀梅燒一盆炭放在後面診桌下，關着門窗，窗開一點透風。

裴寧和韓秀梅在八仙桌旁聽收音機，元元和皎皎在一旁玩鬧，兩個大人随時注意他們，防他們玩高興忘記交待，玩到後面撞到診桌下面。

兩個孩子玩夠了，裴皎靠着媽媽問:“媽媽，什麽時候發紅包？”

裴寧回:“明天早上。”

裴皎失望說:“要好久。”

韓秀梅笑說:“睡一覺就到早上。”

“我要睡覺。”

“還早。”

“……”

兩個孩子和往常一樣，天黑不久後便困要睡覺，裴寧安置他們睡覺後出來和韓秀梅一起聽收音機，兩人聽零點回房睡下。

初一早上雪還沒停，不過下的是小雪，地上的積雪差不多到小腿高。

兩個小孩子起來拿到兩封紅包高興得在屋裏亂竄。

早上韓秀梅做熱騰騰的手擀湯面，吃早飯後一家窩在堂屋裏聽收音機。

大門敞開，不過地上積雪厚又還在下雪，沒有小孩出門拜年。

裴寧和韓秀梅說一聲，扛木梯和木耙去自留地，把暖棚上面的積雪耙下，耙完雪後把木梯和木耙扛回去，回頭再去暖棚裏拔一把波菜一把油菜，幾棵香菜，出來扣門後快速回家，把菜放火牆邊。

九點鐘後雪下得更大，這下更沒有人出門。

有肉丸，中午和傍晚韓秀梅都做簡單的飯菜。

到傍晚雪沒停，晚飯後裴寧和韓秀梅說:“我扛木梯和耙子去燕子家，給他們掃房頂上的雪。”

韓秀梅猶豫一下才應。

裴寧扛木梯和木耙出後門，下大雪風吹對她沒什麽影響，她到夏家門前喊:“麗芳姐。”

夏麗芳聽到出來招呼:“裴妹子。”

裴寧說:“麗芳姐，我來給你們掃下屋頂的雪。”

夏麗芳感激:“謝謝！”

随後張文燕和張文博在門口相繼喊:“謝謝裴姑姑！”

裴寧說:“天冷，你們不用出來。”

随後裴寧拿木梯架在屋檐，上去兩步把雪耙下，夏麗芳扶着木梯，兩人耙完前面耙後面。

屋頂耙完裴寧下梯子問夏麗芳:“麗芳姐，柴夠燒嗎？”

夏麗芳臉上露出笑，說:“夠，謝謝！”這些情他們會記在心裏。

裴寧扛起木梯:“那我回去了，你快進去。”

“走路小心。”

“嗯。”

裴寧回到家放好東西進堂屋和三人說一聲，換鞋後進房間換下有點濕的褲子，出來坐下，皎皎馬上靠近媽媽，裴寧抱起她一起聽收音機。

兩個孩子對過年很期待，但現在連門都不能出，困在屋裏，情緒低落，裴寧摸摸他們的頭。

這天晚上和昨天晚上一樣過去，初二早上雪停，天空放晴，晚一些太陽出來，但更冷。

早飯後兩個孩子在院子裏玩雪，韓秀梅沒有讓他們玩半個多小時便進屋喝姜湯，換下濕透的鞋襪。

裴寧打開大門，用鐵鍬鏟院子裏雪出去，也把路上的雪鏟到一邊，遠看隊裏，外面沒有幾個人影走動。

裴寧清房子前面和側邊路的雪，再清到自留地和夏家前面才回去。

她放下鐵鍬進堂屋，韓秀梅問她:“外面什麽情況？”

裴寧回:“沒有幾個人走動。”

韓秀梅說:“今年過年晚，過年還下這麽大的雪。”

裴寧:“入冬後雪下得不多。”

“也是。”

兩個小孩不能出去玩雪，只好在院子裏追逐打鬧。

午後在外面走動的人變多。

初三早上起來，雪化了不少，大家開始走親戚。

裴家沒有親戚走，窩在家裏，招待來玩的小孩子。

年後沒什麽活，大家比較清閑，走親戚串門的時間多起來。

初七臨傍晚，韓春英來找裴寧和她說:“裴妹子，一隊和二隊在傳你和李國平在街上一起逛街幾次，猜你們在談對象。”

裴寧聽了火起，耐起性子問她:“知道是誰看見傳出來的嗎？”

韓春英說:“是李招弟。”

裴寧疑惑問:“那是誰？”

韓春英告訴她:“李招弟是韓慶科的老婆，哦，韓慶科是翠花姑的娘家侄子，幾個人都說是李招弟和她們說的。”

裴寧和她說:“多謝，我去找她。”

韓春英心一慌忙說:“裴妹子，你別激動，砍人犯法。”

裴寧和她說:“我空手去，就去問她幾句話。”

裴寧交待家裏後沉着臉快走去一隊，找人問路找到韓慶科家大門外沉聲喊:“李招弟，出來！”

裴寧沉着臉進一隊問路費點時間，一隊的人很快知道她去找李招弟，不少人想到最近的傳言，興奮出來看熱鬧。

大隊長得到消息趕緊趕來。

李招弟從廚房裏出來見到裴寧心慌一下，然後理直氣壯地問:“裴寧，你找做啥？”

裴寧說:“聽說一隊和二隊傳我和李國平逛街談對象的謠言，是你傳的？”

李招弟說:“我是好幾次在街上看見你和李國平說話，聽我姑說過她給你們拉線，你們不是在談對象是做啥？”

裴寧看對方惡心的臉平靜說:“不是，我當時直接拒絕。”她覺得和這種人辯解沒有意義，轉身離開。

看熱鬧的人以為裴寧大鬧一場，沒想到直家離開，失望散去。

次日早飯後，裴寧交待韓秀梅不要帶孩子出門，騎自行車去縣公安局報案。

接待裴寧的中年公安在山裏見過她一面，聽她說明後情況後說:“這情節不立案調查。”

裴寧平靜看他問:“等我受不住謠言後拿棍子去打殘那幾個人或打死人，你們是不是就會立案調查？”

沈晟從辦公室出來見到裴寧聽她說的話忙走過去問:“怎麽回事？”

裴寧說:“沈公安，我來報案。”

沈晟在中年公安旁邊坐下問:“什麽情況？”

裴寧又把事情說一遍，沈晟聽了說:“按情況是不立案，這樣，我剛好不忙，我去了解情況。”

裴寧又說:“查清後我想請律師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