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不計手段 服是不服

第5章 不計手段 服是不服

梁宣玉輕盈的落在圓臺上,沖着樓上拱手,挑眉嬉笑,“承讓了,各位。”

這樣的結局是所有人不曾想到的,不斷有人扒出欄杆吼聲。

“憑什麽她是榜首!”

“她不過是一個縮頭縮尾,連劍都不敢拔的孬種!”

“她一張生面孔,憑什麽站到咱們前頭去!”

“會輕功了不起嗎?老娘也會!再比!老娘不服,這個黃毛丫頭憑什麽占榜首!”

“諸位-----”

圓臺上走上一位戴面具的侍衛,擡手劍柄指向從八樓垂挂直下的百人榜。

所有人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從下往上,擡眼盯向早被血色污染成一團的甲聯第一個位置,氣焰頓時受到了打壓。

“天一樓規矩,摘榜者不計手段,梁宣玉已奪得榜首-------”

梁宣玉抱劍,站在圓臺中央,一瞬受到諸多敵視,與方才的不同,這回的視線大多帶着忌憚與算計,猶如實質般仿佛想要在她的身上戳幾個窟窿,連肉帶骨的嚼下肚。

“哼,便宜這瘦胳膊瘦腿的小白臉了!咱們走!”

天一樓內,長梯咯吱咯吱的響起,被踩跺的極響。

江湖草莽鼠狗輩,逞兇鬥狠幾時休。

梁宣玉挑了下眉,沖着身旁戴面具的侍衛道,“今日在天一樓動武,所有毀損都算誰的?”

戴面具的侍衛轉過頭,眼睛看着梁宣玉,似是思索她這句話的用意。

“所有損失天一樓自擔,閣下可有異議?”

戴面具的侍衛語調古怪的回問,似是認定梁宣玉年少氣盛,勢必要與那些看不起她的人争執鬥狠,不阻止也不多言的颔首。

“閣下若有她意,天一樓一視同仁,絕不幹涉。”

“好說。”

梁宣玉笑着颔首,放下手,握在劍柄,“天一樓如此公允,我自然也不會沒個輕重。”

話音未落,女君突然縱身而起,劍光攝人,直沖着木梯而去。

幾道寒光閃過,劍氣悠悠蕩開,移山倒海般的震的整座樓似乎都顫了顫。

不等衆人從驚駭中,有所反應。

便聽喀嚓咔嚓嚓的木裂聲響徹樓內。

直通樓下的八層木梯轟然倒塌。

木梯廢墟間人疊着人,摔在一起,最底下的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梁宣玉款款落下,收劍回鞘,站在廢墟前,踱近兩步,劍鞘挑起一個人的臉,微笑。

“瘦胳膊瘦腿?小白臉?”

“女俠……饒……命”,缺了一排門牙,鼻血流了半張臉,額高高的月中起,那眼睜不開似的,求生谷欠極強的張開一條縫隙,顫顫巍巍的爬出一只流滿血的手。

梁宣玉收回劍鞘,抱手,側頭,繼續微笑。

“那你們呢?縮頭縮尾?孬種?生面孔?”

梁宣玉擡腳将那只顫顫巍巍爬出的手碾在腳下,鞋履下骨骼脆響。

她笑,“服是不服?”

“服!服!”

“服!”

期期艾艾的叫聲零零落落一片。

梁宣玉收回腳,斂起笑,挑眉,戲谑,“那可記好了,莫要犯到我梁宣玉眼前。”

“記…好,記好了……”

“我等以後繞着女俠走,繞着女俠走!”

梁宣玉抱劍,回身,“就勞煩閣下收拾殘局了。”

梁宣玉微微颔首,悠哉哉的從圓臺旁走過。

戴面具的侍衛目送她離開,回頭看向木梯廢墟裏的一幹人,目光裏不知思量着什麽。

不多時,一個跑堂上來,在圓臺前行禮。

“大人。”

“将這裏處理幹淨。”

戴面具的侍衛丢下句話,徑自離開。

天一樓後院花苑,戴面具的侍衛将方才情形都說與主子。

“這梁宣玉倒是個苗子。”

一個身着寬袖月白敞衫,披着黛藍披風,約三十左右的女子品着酒,露出笑意。

“主子可要向那位禀報?”

戴面具的侍衛揖手問道。

那女子揮揮手,“郎主既看重他,我總不能與郎主對着幹吧?”

那女子露出一絲微淡的譏諷,拍了拍戴面具的侍衛,“你我的命可都在郎主手上,你怎麽還問這種蠢話,他既來了天一樓,自然天一樓的庶務都得讓他過目,再如何,咱們總得讓那位面上過的去不是?”

“屬下明白了。”

戴面具的侍衛退了下去。

天一樓連接着主樓的廊橋通向側樓,側樓每層檐角皆挂着檐鈴,風聲吹起,卻不見檐鈴響。

直到有人踏上主樓三樓的廊橋,檐鈴才會悠悠的發出清脆的鈴聲。

戴面具的侍衛腳尖點過廊橋,縱身飛向側樓的頂樓樓閣。

檐鈴泠泠作響,随着那道身影落下,檐鈴輕微的發出細碎的機關聲響,那鈴铛像是花朵一樣綻開,露出了閃着幽暗光澤的幾根銀針,正對上戴面具的侍衛。

仿佛她再近前一步,機關便會啓動。

侍衛止住身形,在青色瓦礫上站立,揖手。

“郎君,屬下有事回禀。”

軒窗未動,依舊半開半閉的敞着,悠悠的琴聲飄出。

玉碎般沁涼的聲音響起。

“如何?”

“今次百人榜拿下榜首的摘榜之人名喚梁宣玉,樓主以為此人心性狠辣,做事果決,是個不錯的良才,清風堂名額空缺,此人乃是佳選,可破格拔擢入候選之人名單。”

戴面具的侍衛禀道。

古琴聲霎時停了。

阮言卿心裏莫名撞了下,“梁宣玉?”

“郎君以為如何?”

戴面具的侍衛不知所以的擡眼看了眼半開着的軒窗,低下頭,試探着阮言卿的意思。

阮言卿垂眸,“那便這麽辦吧。”

“郎君既已決定,屬下告退。”

戴面具的侍衛腳尖一躍,如大鵬展翅一般,落向主樓,轉瞬便進了樓內。

“他允了?”

天一樓後院花苑,女子指敲了敲案,看向側樓樓頂,眸間不知劃過了什麽,有些納罕道,“這次那位倒是知道順水推舟,不拂我的面子了。”

“屬下已派人去查梁宣玉的生平,待此次任務結束,就會向她告知樓主的招攬之意。”

戴面具的侍衛禀道。

“不錯,人既是本樓主看中的,那麽自然得及時歸入本樓主的麾下,清風堂咱們的人手還是太少了,你多留意,還有好苗子,及時來報我。”

側樓頂樓閣樓,這一幕被一五一十的禀報到了阮言卿跟前。

小郎君柔胰一撥琴弦,“安插人手?”

“郎君,可要給宋溪一個教訓?”

一個生面孔的侍衛站在屏風後,隔着屏風,隐匿着自己的身形。

阮言卿鳳眸微微垂下,繼續拂弄琴弦。

“盯緊她,其餘的不要插手。”

侍衛領了命,在侍兒推門進來奉茶前,消失在了屏風後。

阮言卿此時才停了撫琴的興致,朝門外的侍兒道,“我要查的人查清楚了嗎?”

侍兒候在門外,有些意外,忙低下頭回禀,“查出來了,信昨日就到了,就放在郎君案上第二摞信箋裏頭,郎君可要奴進來幫着找找?”

“不必。”

阮言卿站起來,徑自走向書案。

纖細而又精致的皓腕從一堆信箋中略過,翻到了寫着梁宣玉的信箋,拿白玉做的裁紙刀拆開。

梁宣玉的生平很簡單,她家境殷實,幼時居于平襄鎮,一次游學歸家路上,被路過的骊山劍派掌門看中,收做徒弟,之後便一直待在骊山,修習劍術,直到五年後,學成下山。

阮言卿看着信箋,有些沉默。

這樣簡單的幾行字,并不足以敘述一個人的過往。

至少他兩面之緣所見到的梁宣玉,都比這信箋上所寫的要深刻的多。

阮言卿心裏有些失望,那種不知為何想要了解梁宣玉更多過去的沖動,莫名其妙的升上來,他想揮去這個念頭,可是這樣做的後果,似乎讓他更煩躁了。

阮言卿将信箋揉成一團,扔在角落。

幂籬下,小郎君的神色有些疲憊,他走到美人榻前,微微躺上去。

從沒有一件事,讓他這樣有種懸而未覺的急迫感。

他忽而有些氣悶,明明平淡無波的日子一直都是這麽過下來的,為什麽梁宣玉出現了,他的一切就都不對勁了呢?

阮言卿透過皂紗,看着牆上的多寶閣,再從多寶閣上的古玩,移向幾案上的古琴,忽而一下坐起來。

“叫人去備馬車。”

阮言卿打開了屋門,沖着侍兒說道。

“諾。”

因着上回有個侍兒多嘴,被阮言卿打發回盛京,第二日卻自己吊死的事,現今的侍兒已經不敢對主子下令以外的事有一絲的窺視之心。

馬車很快備好。

寶馬香車從天一樓廊橋走向岸邊,本就是一件惹人注目的事。

幾乎上岸的剎那,天一樓樓主宋溪那裏就收到了信。

宋溪摸了摸下巴,從美侍的懷裏坐起來,招來侍衛。

“你去盯着,看他見了什麽人,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麽事,事無巨細都來報我。”

“諾”,侍衛很快退了下去。

美侍剝着葡萄,殷勤的送進宋溪嘴裏,媚笑,“樓主可是有了新歡?奴聽說今日樓裏來了位貴人,雖然戴着幂籬,可是瞧身段,可是個美人胚子,樓主,你可是已經厭棄奴,看上那位郎君了?”

宋溪笑了聲,攥住了美侍的手腕,挑眉,“沒有人教過你,在我身邊,該聽的不該聽的,都得爛在肚子裏?”

“啊……疼”,美侍美眸頃刻蓄滿了淚,他跪着在美人榻上,神色已升懼意。

宋溪摩挲了下美侍的臉,替他撫去眼角的淚,含在嘴裏,眼神冷着,唇角卻依舊帶笑。

“記住了嗎?”

“奴記得了……”

美侍哆嗦了下,連連點下巴。

宋溪将人撈在懷裏,将嘴裏的葡萄哺給他,像是從未發過怒一樣,神色溫柔。

“想要活得久,就得聽話,天一樓的規矩誰都不能破,我一樣,你也一樣,主子我都是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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