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你醒一醒,我娶你好不好……

第29章 第 29 章 你醒一醒,我娶你好不好……

沈晝雪胸腔起伏, 額頭青筋直跳,他坐起身揉了揉眉宇。

夢中的場景揮之不去,他殺了她嗎?他看向自己的手指, 潔白的幹淨的,實則藏污納垢。

他之前從不在乎這雙手到底沾染了多少血污,但她的血液像是岩漿, 從表皮穿透穿透骨髓, 時時刻刻會給他帶來痛楚。

他撫摸上手背的那一塊醜陋的傷疤,仔細的端詳着。

她曾經說過他的手很好看, 修長且透着象牙白一般淡淡的色澤,這塊傷疤破壞了整體的美感,她會不會從此就不喜歡了。

沈晝雪不知不覺間學會了擔憂,他從前百試百靈的手段第一次在她這裏失效了,她奄奄一息的躺在自己懷裏時, 他方醒悟,她的意志百折不撓, 他再怎麽打壓,脅迫, 她都會有向死而生的勇氣。

她不是自己圈養的花花鳥鳥,她精神高聳且無畏的站立在自己的面前,這一回的較量他只能甘拜下風。

除了讓她再一次接受自己,接受真實的沈晝雪而不是虛假的江舟,他才會有可能得到曾經那份愛意。

從前他根本不在乎她是如何想的, 只需要把她圈在自己的身邊, 眼口鼻舌,只能看他,吻他就好了。

但現在他開始格外在意自己身上每一處能吸引她的優勢。

沈晝雪墨色的眉眼暗潮湧動, “央央要讓你喜歡上這樣的我該何其艱難?”

一句自言自語,傷疤泛起癢意,沈晝雪的指尖在那塊枯樹皮一般的皮膚上掐出印子,除了麻木別無他感。

明明她咬下時的觸感不是這樣的,潔白的牙齒探出尖尖,刺破皮膚時酥麻的感覺蔓延至每一根神經,從心底深處生出的顫栗讓人目眩。

當時他不明白為什麽會升起那般深刻的顫栗,而今方才明了,那是靈魂有了歸屬,被打上了屬于她的烙印。

從前他只想着讓她完完全全的屬于自己,可被她擁有的,屬于她的滋味好像也不錯,沈晝雪腦海裏又不能抑制的滋生出陰暗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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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彼此占有,一寸一寸蠶食對方的血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算化成一堆白骨,也都生生世世都不會再分離了。

僅僅一刻鐘的時間,腦海裏的念頭紛繁雜亂,天堂和地獄都是圍繞着姜窈在旋轉。

沈晝雪将臉埋進手掌心,低低的笑出了聲,“央央啊,你可真是會折磨人,我圈禁你,你折磨我,我們是不是合該天生一對。”

在暗處的竹溪寒毛直立,他看見大人醒的那一刻就想去彙報姜娘子的情況,可大人表情莫測,低着頭本以為是在傷懷,可從指縫裏漏出的不是抽噎,是幽暗的笑聲。

或許是張醫官的針紮的不夠用力,怎麽大人看起來還是不清醒的樣子,好好的一個人,平日裏機智無雙,真是變成了瘋子可萬萬不得了。

竹溪心中想着等明天還要再将張醫官請來看治。

念頭一轉,現在再彙報姜娘子的情況似乎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萬一雪上加霜再刺激到了大人,使他更加瘋癫豈不壞了事。

他正猶豫着要離開,不小心碰到書架一角,幾本書噼裏啪啦的砸下來,竹溪的心跳也随着幾本書上下跳躍,內心不斷的哀嚎着完了,完了。

沈晝雪不可避免的被這聲音驚擾,鋒冷陰郁的聲線從室內冷冷傳出,“滾進來。”

竹溪硬着頭皮走近室內,一旁的燈架上沒有燃燈,整個屋內暗沉沉的,他看見大人端坐在床榻上,平日裏一向梳理的嚴嚴齊齊,要用玉冠子束起來的發,此刻淩亂的垂下,一大半遮蓋住眉眼,形如鬼魅,身處如地獄。

“小人不該驚擾大人,請大人治罪。”

沈晝雪冷笑一聲,“要想領罰自己去就是,你知道我現在想聽的是什麽。”

“大人,張醫官給姜娘子看治過了,她說……”

沈晝雪不覺屏息了一瞬,他想聽又不敢聽,期待着又怕絕望會把他狠狠摔下來。

他直接反問道,“她醒沒有?”

竹溪搖了搖頭。

沈晝雪深吸一口氣,手指緊握才能不讓指尖顫抖,“張醫官說了什麽時候會醒嗎?”

竹溪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氣壓從自己搖頭時就一直在降低,眼看要降至冰點再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他今天是真的要去做啞巴了。

他絞盡腦汁,迂回婉轉的想要保下自己這條命,“張醫官說了,姜娘子求生欲望強烈的話很快就會蘇醒。”

“若是她根本沒有求生意識是不是就會一直躺下去?!庸醫!去城裏将有名望的大夫都請過來!一定會有人為之法的!”

沈晝雪下意識的逃避着那個字眼,他不願意那個字出現在姜窈身上。

事在人為,也總有逆天改命的法子。

“是,小的這就去請人。”

竹溪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還好大人沒有在中途喊停自己。

等竹溪離開之後,沈晝雪站起身,他心中五味雜陳,只要想到過去會見着的是一個躺在床上的面色蒼白恹恹的姜窈,愧疚,害怕,失落種種情緒參雜在一起阻擋着他的步伐。

想去又不敢去,他游走在這兩個念頭中間倍感折磨,一息之後,他做出了選擇,終算是邁出步子去見姜窈。

即将踏出門楣時,他又走到衣冠鏡前,不行,他現在這樣她見到了也不會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太久的。

他喚人準備了一身幹淨的月白色梅花暗紋衣衫,用一只仙鶴白玉簪将發絲挽起,對鏡自照整理儀容之後方才踏出門去。

一路懷揣着忐忑的心情,走到姜窈的院子裏,還未進門,屋內溶溶燈光透過窗紙灑下,她身邊總是溫暖的明亮的,有很多人包括他在內都會被她吸引。

沈晝雪尋着光亮的方向走去,他覺得自己這一刻只要是能靠近她,哪怕是飛蛾撲火也願意。

門外一道欣長的陰影靠近,守在姜窈床邊的橙黃餘光中剛看到就像一只炸毛的貓一樣瞬間的跳了起來,“出去,你來幹什麽?我們姑娘都已經被你害成什麽樣了,你還想要如何?”

沈晝雪沒有理她,盡管再想要掐死她,可礙于姜窈不得不忍耐,她醒了該給一個驚喜 而不是噩耗。

他揮了揮手讓人把橙黃拖住,目光中流露出不屑還有意絲旁人難以察覺到的極度,她有什麽資格和手段能讓央央這麽對待她。

為什麽會把她看的比他還要重要,他偏轉過眼神,不想要再去看這張令人生厭的臉,“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你還活着全是因為央央,你若是不安分,丞相府下面有地牢,那裏足夠你待了。”

橙黃張牙舞爪的姿态被人捏住命脈低頭順從,她被拖去地牢就再也不能知道姑娘的情況了,她忍氣吞聲也要待在姑娘身邊。

沈晝雪見她不再鬧騰就讓先讓人把她帶到外面,他和姜窈相處的時光,不希望有人在旁打擾。

她服侍央央還算盡心盡力,有她在一旁照顧着,時不時的陪着央央說說話,或許能讓央央早一點醒過來。

橙黃被帶出去之後室內靜了下來,沈晝雪慢慢坐到姜窈的身邊,她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沒有歇斯底裏的争吵,當然也沒有鮮活的讓他着迷的生機和樂趣。

他伸出手撫摸着姜窈的臉,一句話還沒有說喉嚨間就有些哽咽,“央央和我說句話吧。”

沉默會讓人窒息,她無形之中伸出的手遏住他的喉嚨,她閉着眼,他眼裏的光也一同熄滅掉。

“央央,你冷不冷?身上的溫度這麽低,該是冷的。”

他躺到姜窈的身邊,抱住她,用自己身上的溫度去捂熱她,就像當時在那個山洞裏,她對自己做的那樣。

沈晝雪越是靠近她,越覺得恐慌。

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他聽不到旁的聲息了,她的鼻息和脈搏都微不可聞。

好像他此刻抱着的是一具無知無覺的屍體,是個活死人。

“沒關系,央央,我不害怕央央,不管央央什麽樣,我都喜歡。”

沈晝雪在姜窈耳邊輕語,字字句句皆是情深義重又毛骨悚然。

他心神微動,想起從前親她時她羞紅的眉目,他想要讓她的臉頰再浮現出色彩,于是去親吻她的眉眼。

房門被敲響,門外的人咽了咽口水,他也不想打擾大人和姜娘子相處的時間,可誰叫外面的那個不依不饒,着倒黴差事偏偏落到了他的頭上。

“大人,姜明瑤在外面求見。”

“不見。”

想想便知道她的來意是什麽,此刻正躺在這裏,他哪還有別的心思同旁人周旋心思,虛以委蛇。

更何況她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自己娶她,他會給她別的彙報,但是娶她這件事他需要再好好的考慮一下了。

娶她。

沈晝雪心頭閃過這兩個字,他像是從泥沼之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握住姜窈的手腕,“央央,你快醒醒好不好,你醒了我就娶你,是妻子,唯一的妻子,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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