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下錯藥 為郁禾做嫁衣裳
第36章 下錯藥 為郁禾做嫁衣裳。
衆人見裴聿澤抱着裴今窈離開, 也就散了,依舊自己玩樂去了。
青鳥見裴今窈似乎摔得不輕,有些擔憂:“公主, 我們也去瞧瞧嗎?”
彩鸾不滿:“你呀,就別爛好心了, 大小姐那麽跋扈,之前對公主那麽壞, 公主就算去了,她不會體會公主的好心!公主, 咱們別去。”她蹲下身和郁禾說。
卻見郁禾低着頭, 揉了揉眉心,她訝異:“公主, 不舒服嗎?”
青鳥聞言急忙蹲下來查看, 見郁禾面色有些潮紅, 像是醉酒之态, 但人又似乎很清醒, 還沒看出個所以然,身後有聲音道:“可是此地太悶熱了?要不要去湖邊透透氣?”
她們擡頭,是程以璋一臉的關切, 郁禾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的确覺得胸口有點悶, 臉有點發燙,便點點頭。
三人陪着郁禾往湖邊走去。
頤和冷眼旁觀, 雖然出了偏差,但殊途同歸,毀了郁禾,拆散了裴家和皇室的聯系, 也算是稱了母妃和傅家的打算,如此一來,此消彼長,郁禾失勢,傅貴妃沒有親生子女,她是傅貴妃唯一的女兒,攀附着傅家,她就是大瞾最尊貴的公主。
郁禾才走到湖邊,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栽倒,程以璋眼疾手快及時扶住她:“公主,沒事吧?”
郁禾擡眼,程以璋狠狠一震!他見郁禾雙眼朦胧蒙着水霧,迷茫藏着妩媚,莫不是……
他心頭大驚,臉色大變,青鳥見狀,忙問:“怎麽了?”
“你幫公主把把脈!”他急切的開口。
青鳥立刻扣住了郁禾的手腕,眉頭深鎖:“沒什麽事,只是心跳很快,像是醉酒之狀,但公主又不像是醉酒……”
“對,公主醉酒不是這樣的!”彩鸾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公主怎麽了?”
程以璋看着這兩個未出閣的姑娘欲言又止,只問:“行宮可有溫泉?”
Advertisement
“溫泉?有!”
程以璋顧不得禮儀,只能抱起郁禾專撿小路跟着青鳥往溫泉方向而去。
期間郁禾一直在往他懷裏蹭,他備受煎熬,臉色緊繃,到了溫泉,已是把青鳥彩鸾吓了一跳。
“程編修你的臉色好奇怪!”
程以璋羞赧,正色道:“別管我。”他說着将郁禾放下。
青鳥又替郁禾把脈,卻怎麽也把不出任何不對勁,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公主到底怎麽了,你到底有沒有把出來!”彩鸾更急。
“我去找師父!”青鳥的師父就是太醫院院首。
程以璋卻攔住了她:“不行!”
“為什麽!”
“程編修你倒是說呀!”
幾人吵吵鬧鬧把郁禾吵的清醒了些,一旦恢複了一點理智,郁禾就對自己的身體十分清楚明了,她已經人事,自然明白自己體內這股躁動是為何!她羞澀難當,急着去推程以璋。
“你走!趕緊走!”可被藥物控制,推出去的手柔軟無骨,程以璋紋絲不動,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懂這是什麽,并且拒絕他的幫忙,雖然他也沒想過趁人之危,但還是被打擊了一下。
他顧不得她的掙紮,将她抱起放入溫泉,再看一眼她觸及溫水後半阖的眼眸,映入他的眼簾,心是從未有過的悸動,他暗暗咬牙,扭轉身子去,随手扯過一塊紅紗蓋住郁禾的臉,遮去她令人浮想聯翩的眼眸。
硬着聲音命令青鳥彩鸾:“你們在這守着,不許任何人進來!我去找驸馬!”
青鳥一愣,彩鸾還嚷着:“不讓找太醫,讓找驸馬什麽意思!”
青鳥按住了她,她雖未經人事,但卻熟讀醫書,此刻已經明白,只能期盼驸馬趕緊來!
————
裴聿澤抱着裴今窈回去,太醫正給她處理傷口,痛得裴今窈直拉着裴聿澤不放。
段雨瓷也在一旁陪着,她要寸步不離地守着,不讓裴聿澤離開。
可當她看到程以璋滿頭大汗地出現時,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怎麽,怎麽能……
“跟我走!”程以璋二話不說拉上裴聿澤的手就要拉他走。
裴聿澤擰眉,手腕反扣輕而易舉掙脫,涼涼道:“有話就說。”
程以璋暴怒:“十萬火急!你還說個屁!你要不要走!不走你別後悔!”
裴今窈被他的态度吓到了,也惹怒了:“程編修,我哥哥不但是驸馬,還是大……”
“你閉嘴!”程以璋暴戾怒吼。
裴今窈何時受過這種委屈,頓時紅了眼,生了争競之心,眼淚汪汪看着裴聿澤:“哥哥你別走,我的手和腳都好疼。”
“你能疼死嗎?疼不死就閉嘴!”程以璋繼續怒走。
“程編修,慎言!”裴聿澤愠怒地盯着他,冷厲的氣勢絲毫沒有吓到程以璋。
“慎言個屁!你再不走永遠別想見到郁禾!”他淩厲地瞪着裴聿澤,摔下狠話。
裴聿澤為之一震:“郁禾怎麽了?”
即便震怒着急,程以璋還是力持理智:“她喝醉了,想見你。”
裴聿澤微訝後眼中注入一抹光亮,卻又很快擰眉,光暗了下去,不,現在的郁禾不會……
可一旦挑起這個念頭,他便割舍不下,就要随之離開。
“聿澤哥哥!”段雨瓷急切地喊住他,上前握住他的手,“聿澤哥哥別走,今窈她啊……”
她話還沒說完,被程以璋狠狠推倒在地,指着她惡狠狠道:“你要不想被打,就給我閉嘴!”
至此,裴聿澤已經察覺出端倪,郁禾絕不是醉酒那麽簡單。
他囑咐丫鬟好好照顧裴今窈,拉上程以璋就往門外疾奔而去。
“聿澤哥哥!”段雨瓷凄厲地喊着,猩紅着眼不甘心,到頭來竟是為郁禾做嫁衣裳!
————
奔走時,程以璋已經跟裴聿澤說了大概,說起媚藥時,他明顯看到裴聿澤震驚下的殺意。
難得的,他怵了一下,原來端方雅正的世家公子也會有這樣戾色之時。
到了溫泉院外時,他止住了腳步,快速吩咐:“今晚侍宴的參宴的所有人都搜羅起來,只說羲和公主不見了先皇後的遺物,拿我的令牌,不管身份,不管尊卑,一個一個查問,如何查問……”
“不必你教。”程以璋接過大理寺的令牌,高傲的轉頭就走。
此時,兩人之間竟産生了短暫的莫名的信任感。
裴聿澤不再遲疑,推門而入。
“驸馬!你可來了!”
青鳥和彩鸾不知是急的,還是羞的,臉色紅得滴血,眼睛也不敢亂瞟。
裴聿澤已越過二人,看到了溫泉裏的郁禾。
紅紗附面,在水面飄蕩,紅紗之下,她側着臉仰面,紅紗拂過她小巧娟秀的鼻尖,勾勒出精致的輪廓,純真卻嬌媚的臉,眼尾一點紅不經意掃來一眼,極致妖冶。
裴聿澤胸腔震動,聲音低沉暗啞:“出去!”
青鳥和彩鸾立馬腳底生風地溜了。
紅紗漂浮在水面,輕輕幽幽,似是在他身上亂飄,郁禾大概已經不太理智,看到他,撥開水面朝他慢移,放任而妩媚的一笑。
裴聿澤心神劇烈地震動,疾步入水,郁禾的手臂纏了上來,被牽引着,貼上他的脖子,幽蘭清甜的氣息自肌理孔道入,直透無內,如一匹快馬疾馳,亂了方寸。
隔着紅紗,郁禾擡頭從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唇,裴聿澤背脊如麻,拼着最後一點理智拉開她,濃郁的眉眼灼熱而震動,再無往日的冷靜自持。
“告訴我,我是誰?”他固執的,吃醋的,嫉妒的問她。
嫉妒是程以璋将他喊到了這裏,甚至一想到他還沒來時,她是否也這樣親吻過程以璋,他竟嫉妒的發狂,發狂地宣示着眼底的占有欲。
郁禾皺眉,一點也不想回答他,只覺得難耐極了,急于疏解,又要抱他……
可他很讨厭,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壓在池壁上,偏是不讓她動。
“說,我是誰。”他清高的不願茍且,不願為人替身,也不願她随意誰都行……
郁禾就是郁禾,就算這個時候了,藥效幾乎折磨得她理智昏聩,她仍舊倔強,将紅潤的嘴唇咬出一排白色的牙印,也不願屈服地喊他的名字,可眼睛已經紅了,紅豔豔的,蒙上一層水霧,明明是倔強,卻是可憐兮兮,誘惑着他。
最終讓他潰不成軍,什麽不願……他扯落了紅紗,扣住她的脖頸一把摟進胸懷,放肆而霸道地吻她,蠢蠢欲動,甚至急色地去拉扯她的衣服……
她的小手也毫無章法地去扒拉他的衣服……
他在溫泉裏要她,幾乎要将她揉碎一般,雲山溫泉都震蕩。
他将她抱離溫泉,她卻不願他離開,兩人密不可分,郁禾急不可耐坐在他身上……
裴聿澤驚怔藥效,一次兩次還不夠,卻又輕而易舉被她挑起戰端。
直到她精疲力盡,軟倒在他身上,求他幫忙,才肯罷休……
裴聿澤看着懷裏昏厥過去的郁禾,再度露出稚嫩純真的模樣,他心疼地拂過她黏在鬓邊的發絲,低頭輕吻她。
想起給郁禾下藥之人,他眼底的愛憐逐漸被戾色替代。
但,在郁禾醒來前,他還不能離開。
日上三竿時,郁禾才醒,想舒展的一動,頓時覺得渾身快散架的酸疼,立即刺激了她的記憶,她驀地睜開眼低頭一瞧,身上只蓋了一條薄薄的絲帛,目及之處,青紅狼藉……
騰地一下,臉滾燙的暈頭轉向,她羞憤欲死!
“醒了?”
身後傳來溫柔低沉的聲音,清朗悠揚,是心情不錯的裴聿澤。
郁禾心下咯噔,埋着臉咬咬唇,大有壯士斷腕的悲壯,拉着絲帛坐起,張目望去,先是一愣,裴聿澤已經穿戴整齊,還換了身衣服,氣宇軒昂地站在床邊。
郁禾板着臉半垂了眸,平靜如水:“嗯。”
一個字音,沙啞幹澀的幾乎讓她強撐的鎮定瞬間破防,是昨天晚上喊啞的,她別過臉假裝咳嗽一聲,懊惱地皺了下眉。
裴聿澤含着清淺的笑意,坐到床邊遞上一碗茶:“我試了溫度,正好。”
郁禾眼角觑了一下,她的确很渴,也不為難自己,接過來埋頭喝了。
“慢點喝,別嗆着。”
他話音才落,郁禾就被他溫柔的語聲嗆到了,才剛剛正常一點的臉色立刻又火燒雲了。
裴聿澤溫熱的手掌輕拍着她的背:“還要嗎?”
郁禾背脊一僵,他的手掌與她的背脊之間毫無阻礙,她還是裸着身子的……感受到後背傳來的溫度,燙了心尖,正想着怎麽避開,此時聽到他問,立即點頭,裴聿澤莞爾,自她手裏拿過茶杯,起身走去石桌。
郁禾趕緊将絲帛換了個方向,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裴聿澤倒了茶過來,就見她只露着一張臉,他微愣一瞬,笑意漸濃。
“青鳥一早送了衣服過來,待會我抱你去池子裏清洗一遍。”
郁禾耳朵熱得嗡嗡的,腦子空白了一瞬,借着喝水的空擋思索,他該不會覺得經過昨晚一事他們之間就“舊情複燃”了?
裴聿澤耐心等着她喝完,接過茶杯放下,轉頭卻見她已經站了起來。
郁禾讪讪道:“我自己去就好。”說罷不等他回應,裹着絲帛就往溫泉跑去。
裴聿澤身形一頓,目色沉了下來,看着她跑了兩下僵了一瞬,又改為小步快走,直到她入池子,深鎖的眉也未曾舒展。
郁禾将整個身子都沒入了池水中,背對着裴聿澤,溫潤的泉水裹着全身,她逐漸放松下來,她應該表現的很明白了吧?
昨晚只是意外,并不代表什麽。
她心下嘀咕,借着拿巾帕悄悄回頭去窺伺裴聿澤,結果好巧不巧對上他沉默幽深的眼眸,她卡了一下,攢出一個笑,又極速回頭。
是想當什麽都沒發生啊……裴聿澤目色越是冷靜,心裏卻是上火。
等郁禾沐浴更衣坐在鏡前讓青鳥彩鸾伺候,她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些,閉着眼兩耳不理窗外事。
偏生彩鸾自以為很低的聲音和青鳥說着:“待會我讓我的心腹丫頭來把這裏整理一下,那石桌也要清理一下,床榻也要換新了。”
郁禾平靜的心頓時激蕩突突了起來,石桌?昨晚他們有這麽激烈了?
等梳妝完畢,她也不聽青鳥要跟她說什麽,徑自埋頭走出去,“砰”的一下,撞上一堵硬挺寬厚的胸膛,趔趄着後退,被裴聿澤攔腰扶穩。
郁禾看他一眼,又慌張退開。
裴聿澤終究淡定不了了,嗓音微涼,帶着嘲弄意味:“公主是想過河拆橋不認賬了?”
郁禾懵了一下,什麽過河拆橋?
她清了下嗓音,一本正經:“昨晚我喝醉了,腦子不太清醒,其實你可以推開我,我并不會生氣。”
她這話意思有那麽一點裴聿澤趁人之危的意思。
所以,她很大度的,息事寧人道:“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我也沒什麽損失,就當做了一場夢,算了吧。”
裴聿澤目色一冷,大概是氣極了,忽然笑了一聲,語聲極沉:“沒什麽損失?一場夢?算了?”他愠怒郁結于心,急于疏解一番地借着笑聲吐了出來,很冷,“公主還真是……急着撇清關系。”
可不是,他們正在和離階段。郁禾理所當然地睜着眼看他。
裴聿澤負在身後的手猛地攥緊。
青鳥急忙上前低語:“公主快別說了,昨晚驸馬是被動的……”
“什麽?”郁禾愣住了,難以置信是自己主動,愣了好一會,臉色紅得滴血,方才說了那麽多“不知所謂”的話,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能先逃了。
“我還要向祖母爹爹請安,先走一步。”
裴聿澤沒有去追,站在那好久,沉靜的眸色極暗。
郁禾的确是去給皇上請安了,誰知皇上一見她,就緊張地上前來拉着她将她前後左右上下都打量了個遍,才松了一口氣,問道:“你娘親留給你的遺物丢了?”
郁禾一愣:“沒有啊。”
皇上頓時變得凝重,遲疑半晌,鄭重問道:“你昨晚和誰在一起?”
昨晚程以璋突然拿着裴聿澤的大理寺令牌将行宮一半以上的人都審查了個遍,說是找先皇後的遺物,可這種事,竟是程以璋來查,皇上起了疑心,有此一問,見郁禾瞬間紅了臉,有些支吾,他不好的預感劇增。
青鳥怕郁禾瞞着惹皇上誤會,越禮上前道:“啓禀皇上,昨晚公主一直和驸馬在一起。”
皇上微驚,見郁禾沒有反駁,反而臉更紅了,頓時松了一口氣,緊皺的眉頭也平順了,甚至朗聲笑了起來。
笑得郁禾更加羞赧。
雖然懸着的心放下了,但皇上知道裴聿澤不會無的放矢,所以審查一下,他沒有過問。
程以璋拿着驸馬兼大理寺少卿的令牌,查的很順利,很盡心,一刻也不放松,不讓自己的腦子閑下來去想不該想的事。
那些位高權重家的小姐即使覺得被冒犯,但礙于那枚令牌,誰也不敢違抗,配合得很好。
等到程以璋将名錄上所有參與了昨晚夜宴的人上上下下都查問一遍後,就看到了裴聿澤。
他疲累地揉了下眉心,精神振奮地站了起來,卻見裴聿澤滿臉冰霜,一副不爽的樣子,怎麽回事?不是應該很爽嗎?
“少卿。”程以璋還是恪守禮儀,朝他作揖。
裴聿澤直截了當問:“查的怎麽樣了?”
這冷冰冰的語氣,看來果真不爽啊……但郁禾的藥應該是解了,看來是兩人并沒有因此和好,程以璋爽了,不過此時不是想那些事的時候。
他正色道:“有些眉目,有個侍酒的宮女非常古怪,公主喝的那壺酒也是一滴不剩,我順着查下去,查到了頤和公主。”
裴聿澤擰眉:“侍酒宮女?”
“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
裴聿澤嗓音極沉:“郁禾不喝酒,這是衆所周知的事。”
程以璋錯愕:“可公主的确是喝了自己桌上的酒……”他驀地截住話頭,難以置信地看向裴聿澤,“那杯酒是給你的!可是頤和公主為何要給你下藥?她中意你?”
裴聿澤斜睨他一眼,程以璋反應極快:“因為立後受阻,傅家想離間你和公主,所以對你下手?”
裴聿澤妄下定論,反問:“頤和公主呢?”
程以璋道:“我去了貴妃宮裏,貴妃說頤和公主突發急症,已經回京了。”
“太醫出診的記錄可有查過?回京的馬車記錄可有查過?”
程以璋愣住了:“我立刻去。”
“不必了,直接去問貴妃。”裴聿澤一錘定音,往貴妃宮裏而去,程以璋緊急跟上。
————
傅貴妃得知藥最後被郁禾吃了下去,程以璋竟拿着裴聿澤的令牌前來,心知事态嚴重,找了借口推脫,現在将頤和藏了起來。
這件事本就是傅廷攸設計,他要讓郁禾親眼看着裴聿澤和別的女人承歡,讓郁禾死心,原定計劃就是今早過來,第一時間陪着傷心的郁禾,誰知剛來卻得知出了岔子!
成全了裴聿澤,他怒不可遏,直沖向藏頤和的房間,踹門而入,再頤和驚心時,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沖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死死按在桌上,桌上的茶具因震動噼裏啪啦碎了一地。
“你怎麽敢!怎麽敢!”傅廷攸冷厲怒吼,青筋暴起。
“表,表哥....”強烈的求生欲讓她使勁拍打着傅廷攸的手。
“把郁禾送給裴聿澤,你該死!”他下了狠手,手指漸漸收攏,指關節極具凸顯。
“表......”被扼住的喉嚨,頤和連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臉色漲得青紫,恐懼的眼睛也睜不開。
“廷攸!”傅貴妃及時趕到,拉開了他。
失了禁锢的頤和頹然癱倒在地,重生的呼吸讓她極速喘息,她跪坐着拼着僅剩的力氣拉住傅廷攸的衣擺,氣若游絲:“表哥......我是為了傅家......”
傅廷攸嫌惡地抽出衣擺,強制冷靜下來,目光陰冷:“既如此,留着你已是無用。”
“表哥!”頤和驚懼地擡頭,看到的是傅貴妃冷淡的臉,和傅廷攸冷漠的不屑一顧,“不,不,我是公主,你們不能......”
傅廷攸冷嗤:“公主?大曌只有一個公主,就是羲和,來人,”他冷冷一聲令下,突然進來兩個暗衛,“把她帶去邊境軍營,”他的目光幽幽暼下,“你喜歡下藥是嗎?每日給她喂兩顆合歡散。”
“不!表哥求求你不要,母妃,母妃救我,我是為了你,為了傅家啊!是段雨瓷,段雨瓷的疏忽......”她瘋狂地求饒,絕望地咬着一線生機,“我是公主,父皇會知道......我是公主!”
“你不該任由看着郁禾喝下酒,卻坐視不理,所以,你該死。”傅廷攸陰冷地掐住了她的臉頰,掐出紅痕來。
嫉妒的恐懼已經讓頤和說不出話來,她不要去軍營,不要吃那個藥......
可哪裏還輪得到她不要呢?暗衛已經冷血地将她拖了出去。
“表唔......”她還想求饒,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直到聲音越來越低。
傅貴妃倒是有些擔心:“她畢竟是皇上的女兒,是個公主,突然消失,怎麽說?”
傅廷攸冷哼:“公主?當年若不是皇後為她們母女求情,她哪有資格做公主?姑母只需跟皇上說她得了急症遷出宮靜養就是,昨晚裴聿澤大張旗鼓的查問,皇上一定已有所察覺,自然會聯想到頤和身上,他不會多問。”
傅貴妃放了心。
這時門外一陣疾步聲。
“娘娘,驸馬來了!”
傅貴妃先是一慌,傅廷攸卻是鎮定,他陪着傅貴妃一同去了前殿,
裴聿澤鶴然而立,面色冷峻,正與傅廷攸四目相對,目色冷了幾分:“小閣老。”
傅廷攸笑道:“裴少卿來的正是時候,我得了姑母的信,說是頤和公主染了急症,恐有傳染之相,已經命人将她送走,這會正要去禀告皇上,接下來恐怕要将行宮清洗一遍,以防萬一。”
程以璋正要開口讓請太醫,卻被裴聿澤制止,裴聿澤不動聲色:“那就有勞小閣老。”
他并未再多言,告辭離開。
傅貴妃意外:“他顯然是來興師問罪的,竟然什麽都沒問?”
傅廷攸冷聲道:“他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麽都問不出,也知道了這件事與頤和有關,所以任由我處置。”
程以璋走出宮殿的那一段路,也想明白了,也看出了裴聿澤故意沒有深究,就是不想留下頤和的意思,他重新審視起了裴聿澤,裴聿澤看上去是個矜貴雅正的世家公子,恪守禮儀法規,可這件事,他由着小閣老,甚至不管頤和公主生死,或許是牽扯到了郁禾,所以他也起了殺意。
經此一事,皇上早早結束了避暑之行,整頓回京。
皇家依仗回京時,也是裴家主君進京之時,跟着裴家隊伍後頭進京的,還有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車廂裏傳出一道女聲:“公子,進京了。”
“哦?”是一道清涼慵懶的男聲。
“幸虧公子趕在皇上給裴氏的接風宴前進京了,不然又得挨數落了,公子是立刻進京給皇上請安嗎?”
“先沐浴更衣休整一番。”
“那要先見公主嗎?”
這時車廂安靜了一會,才有聲傳出,夾雜着一絲玩味:“等接風宴那日再見也不遲。”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