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這真是忍不下去了
這真是忍不下去了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臉上,曬得皮膚微痛,夢境的怪誕也被熾熱的陽光驅散。蘇執笠頂着像是裝滿了漿糊的腦袋在一片昏沉中醒來,發現自己不在斓星公館,而是躺在家裏的床上。鑒于腦子一時半會想不起昨晚後半段的情節,蘇執笠決定和往常一樣,抱着靳棹月求個早安吻。掀開被子下床,蘇執笠發現自己還穿着昨天的衣服,并且衣服上還沾着不知道是誰的血跡。蘇執笠皺了一下眉頭,拉開衣櫃拿了一套幹淨衣服去了浴室。一陣水聲過後,蘇執笠又恢複了往日的幹淨清爽,髒衣服安安靜靜躺在垃圾桶裏。
覺得幹幹淨淨的自己有了能擁抱愛人的權利的蘇某人,在客廳巡視一圈沒有發現目标人物之後終于發現不對了。客廳裏靳臨風的玩具少了一只貓貓最愛的藍色蜻蜓,出門的貓包不見了,靳臨風的凍幹和貓糧少了一袋。蘇執笠看着突然轉身回到卧室打開衣櫃,果然本來就少的靳棹月的衣服現在統統不見了。蘇執笠心下涼了一半,抓了車鑰匙就往樓下跑。
一路上蘇執笠都無比心焦,一種強烈的被抛棄感湧上心頭。當他終于跑上4樓站在靳棹月租的小破房子門口,敲完門開門的卻是一個膀大腰圓、肥頭大耳的光頭男人。他着急地問那男人靳棹月去了哪裏,光頭男人沒好氣的說找錯人了。直到蘇執笠說靳棹月是之前在這住的租客,光頭男人才說早上他看到網上轉租信息,這房子以一個超低的價格轉租,錢最晚可以一周之內轉他微信,唯一缺點就是租期只有兩個月了。光頭男人一副便宜沒占夠的樣子,好像恨不得前任租客把房子免費給他住似的。蘇執笠聽光頭男人說完,心下一涼,說要進門看看,光頭男人倒也沒攔,蘇執笠看着靳棹月房間現在堆滿了男人的東西,就這半天時間,地上就好幾個煙頭,蘇執笠的心無比難受。是的,靳棹月不要他了,甚至怕他找到,這個他栖身的小破屋也退了,剩下的房租錢沒拿到手就跑了。靳棹月這麽心疼錢的一個人,錢都不要了就跑了。蘇執笠只覺得現在心裏像是撐着一個切開了的檸檬,酸酸的,漲漲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光頭大哥家走的,也忘記自己在車上待了多久。突然想到,自己今天還沒給靳棹月打電話,說不定靳棹月只是終于想通退租了,順帶帶着靳臨風出去玩了,這會還好好地在家裏等他呢,靳臨風也等他回去給開罐頭呢。蘇執笠想到這,叫了代駕,又往回走。
站在家門口,蘇執笠遲遲不敢進門,站在門前許久,終究是推門而進,然而意料之中,家裏一片黑暗,自然也不會有靳棹月和靳臨風的嬉鬧。蘇執笠也不開燈,坐在玄關處,腦子裏一直在想靳棹月為什麽生氣了,為什麽一聲招呼都沒有就跑了。他回想了自己最近做的可能惹靳棹月不開心的事,可能性最大的就只有昨晚的事了。可是他只記得昨晚他聽一個Omega說起靳棹月的舊事,誰曾想竟讓那個Omega下藥昏了過去,之後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蘇執笠越想越覺得昨晚的事就是靳棹月不辭而別的原因,他急忙出門趕去斓星公館,并且要到了昨晚的監控。當他看到靳棹月胳膊上全是血走路也有些異樣還來接他的時候,自己卻已經昏在沙發上,頭埋在身上的Omega脖頸處,而給他下藥的Omega還在他身上□□着。
蘇執笠心下罵了一句該死,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怕靳棹月不要他了,不,不要他也不要緊,昨晚靳棹月怎麽受傷了,他還把自己扶回去,他還受着傷怎麽能搬家呢。蘇執笠連忙給羅汨打電話想問他知不知道靳棹月去哪兒了,電話最後是張晝接的,電話裏張晝輕聲提醒羅汨睡了,有什麽事和他說,蘇執笠簡短的把這兩天的事情和張晝說了,并懇請張晝和羅汨一定要幫他問到靳棹月去哪裏了,因為靳棹月手機已将把他拉黑了。
蘇執笠不知道靳棹月能去哪裏,他給靳棹月母親憐姨打電話,問家裏有沒有棹月的夏天衣服,有的話過一陣和棹月一起回家去取。餘夢憐電話裏說過去一趟動車轉汽車不方便,讓他們把路費留着吃點好吃的,她把衣服郵過去就行。電話末了憐姨讓他們五一回家來玩,到時候她在家給他們準備一大桌好吃的,說好久不見他倆回來家長也是很想孩子的。蘇執笠忙應了,心想要是此刻憐姨知道他把她大兒子弄丢了,別說五一回去給他做一大桌子菜了,直接給他來頓竹筍炒肉或是閉門羹倒是有可能。
沒過多久張晝和羅汨也來了,羅汨焦急地問怎麽回事,說最近沒發現靳棹月異常,靳棹月也沒說要去什麽地方。張晝問蘇執笠最近發生了什麽,蘇執笠一五一十将事情全說了,并且還給了張晝昨晚的監控。羅汨看着監控裏靳棹月胳膊滿是擦傷心疼不已,對着蘇執笠也忍不住發脾氣:“棹月平時怎麽對你的,你就這麽對他?當着棹月的面那妖精都坐你身上了!你就是這麽對棹月的?!”羅汨氣的呼呼喘氣,一點兒也沒打算放過他:“之前你找到我們說大學的時候見過棹月,當時就對棹月有好感,你為人平時也端正,怎麽難道轉性了?不喜歡棹月可以給他說啊,何必用如此的方式刺激他呢?”張晝看羅汨越說越激動,拉了一把:“事情有蹊跷,當務之急是把棹月找到。”羅汨瞪了蘇執笠一眼,蘇執笠一言不發。羅汨問蘇執笠:“靳棹月走之前情緒有異常嗎?”蘇執笠嗓子沙啞道:“沒有,前一天我邀他和我一起去籃球館,讓他看我打球,他還和我開玩笑撒嬌,一切都挺正常的。”羅汨聽着話又想多問幾句,旁邊查監控的張晝拉了他一把說:“這不是春山嗎?”
“春山?”羅汨詫異極了,“蘇執笠你怎麽和春山在一起啊?”
“我之前的朋友約我去球賽,還有很多之前不太熟的校友。”蘇執笠忽然睜大了眼睛,"春山?是不是之前在星瀾公館棹月人不舒服那次會議室的那個人?啊!我見他第一眼早該想起來的!"
“阿sir,你這樣的防範意識和記憶力是如何混進警署隊伍裏的?”羅汨沒好氣的說。
蘇執笠臉色差極了,心中不住懊悔。張晝看着好友蘇執笠的樣子也是不忍:“你別心急,棹月近期有和誰聯系你知道不?”
“他平常無非就是和同事小林上下班聊聊天,再者就是我放假的時候我倆黏在一起說話了。他人看着挺開朗,其實朋友就你們幾個。”
羅汨想了想,問靳棹月有沒有和之前的朋友聯系過。
蘇執笠沉默着,像是在腦中搜索,忽而他喃喃道:“之前他大學室友呂羨舒來找過他玩,回去之後還和他通過電話,聊得也都是家長裏短的事情,聽棹月說他倆關系是好,不過聯系倒是不經常。”
羅汨扶額在心裏默默吐槽,終于知道蘇執笠條件那麽好卻沒怎麽談過了。這大哥的腦回路真的有時候還不如短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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