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我也不是很滿意

第89章 第 89 章 我也不是很滿意。

胤禛其實覺得耿文華有些異想天開, 為什麽呢?因着懷表這東西,這不是尋常人能做出來的。自打西洋那邊有了這東西,被帶到了京城,就沒人動過自己也做一個試試的念頭嗎?

這東西, 利潤肉眼看得見啊。你看看這東西的材質, 最貴重的, 算是裏面的內芯, 也就是發條那一塊兒, 需得用金屬來打造, 外殼呢, 頂多是鑲嵌些寶石之類的, 琺琅是貴一些, 但也沒貴重到買不起的地步。

拆開來換算, 這一整個懷表,零零碎碎的加起來, 價值不超過三百兩。但是, 組合成了一個整體,所有的零碎變成了能走動的懷表,一伸手, 這得要三千兩銀子了。

就沖這翻了十倍的利潤, 你說沒人動過心?不說遠的了, 就近處的, 老九為什麽熱衷于海上貿易?不就是因為這東西,他自己也找人做過, 根本做不出來嗎?

做不出來又想賺錢,那就只能是走海上貿易了。

但早些年呢,自家汗阿瑪對海上貿易是一種含糊的态度的, 也就是說,你出海不出海的,朝廷也不管,但要是問起來,那就是朝廷不贊成,不允許。因為這含糊态度呢,老九就能鑽空子,就能打造自己的船隊,他不光是弄這懷表,還有各種西洋物品,就說這放大鏡,玻璃做的。本朝內務府也有玻璃作坊,但是生産出來的東西呢,不純淨,也不叫玻璃,叫琉璃。

可西洋來的玻璃,那純淨度就高了,透明的,一整塊兒透明玻璃,那得要好幾百兩銀子。

扯遠了,還是說這懷表的事兒,胤禛并不覺得耿文華能做出來,耿文華有些小聰明是不錯,做出來許多稀罕東西也沒錯,可這懷表……他心裏沉思,卻又沒有将這否定給十足十的認準了,為什麽呢?因為耿文華做蛋糕的時候,也沒人想到能有這東西啊。

耿文華建立兒童樂園的時候,誰也沒想過小孩兒玩耍的地方,也能這樣修建啊。

耿文華做蜂窩煤的時候,也沒人想到煤炭還能這樣用啊,煤炭這東西用了多少年了?宋朝就開始用的,加上大明三百年,這中間至少五百年,不就出了一個耿文華嗎?

懷表這東西是精細缜密,可……西洋人能做,誰就敢說,自家人做不了?

再者,耿文華也沒要別的是不是?

胤禛沉吟半天:“回頭我讓人将放大鏡給你送來,除此之外,你還要什麽?”

“工匠啊。”耿文華覺得胤禛的重點有點兒放錯了,放大鏡就是個輔助工具,說真的,你在外面說一句用放大鏡就能做手表,那要被人笑掉大牙的。最重要的,那肯定是工匠啊。

“就像是之前王爺給我那木匠一樣,要手穩,聽話,我讓做什麽就做什麽。”因着她做的木頭玩具實在是多,一開始那工匠确實是胤禛給找的,但後來,胤禛索性就将那工匠給了她了。

耿文華前腳弄個玩具圖紙,給五阿哥先做一套,後腳這工匠就得到玩具鋪子那邊幫忙,做主要人員帶領團隊加班加點的出新玩具。

“這次要的是鐵匠,銀匠。”耿文華說道,鐵匠是要按照她的要求打造零件,懷表的零件,她印象中該有一百多種的,記不清的沒關系,那拉氏不是剛賞賜了五阿哥懷表嗎?拆開看看就知道了。

銀匠呢,則是要雕琢,要打磨,要拉絲。這麽說吧,鐵匠是大面上的鍛造,銀匠是精細上的雕琢。

“另外……”耿文華很不好意思的笑:“妾身要拆開了這個懷表,福晉會不會生氣啊?”

不拆開,她怎麽能搞清楚機械原理呢?她只知道一個發條,剩下的都要看了才能回憶起來的好嗎?

胤禛抿唇不說話,耿文華趕緊保證:“我能裝回去,若是裝不回去……那等我攢攢錢,我買一個賠給福晉……”

胤禛擺擺手,打斷她的話:“福晉既然已經給了五阿哥,那就是五阿哥的東西了,你不用問福晉。若是拆開,能組裝的好,那我就給你找鐵匠和銀匠,你所需的一切東西,我都給你準備。但若是不能組裝好,此後這事兒,就不要再提了。”

耿文華立馬就明白了,這是考驗呢。你組裝的好,就是你有這個本事,那日後錢財源源不斷,和以後的收入相比,現在拆掉的就不算什麽了。你裝不好,沒這個本事,那就不要瞎撲騰了。

“那我需要幾個工具。”拆也不是徒手可以拆的,耿文華立馬去書桌旁邊拽了幾張紙,開始畫圖:“起子,這邊要扁平的,能打磨多薄就打磨多薄,轉軸起子,這邊有一個橫欄擋着……”

還有帶着放大鏡的工作臺。

又扯回來了放大鏡,胤禛很有耐心:“這個放大鏡,有是有,但這東西呢,純淨度不高,你粗疏的看還是可以的,但若是想要看這懷表裏面的東西,怕是要很耗費眼神。”

看不清嘛,就要使勁看,使勁看就對眼睛不太好。底層的繡娘,到了三十多眼睛就會出問題,就是因着用眼太多。

耿文華嘴角抿了抿,心裏有一種很複雜的感受,怎麽說呢,她一直是很避免自己接觸玻璃産品的,琉璃這東西好看,府裏的武氏就很喜歡琉璃制品,什麽簪子啊,手環啊,香薰籠子啊。

但耿文華不喜歡,覺得那東西就像是劣質的玻璃。

穿越兩大發明,一個是玻璃,一個是香皂。

她不願意接觸這兩樣,就是覺得一旦接觸了,自己就好像變成了,很俗的穿越者。當然,光是穿越這事兒就很俗氣了,可穿越這事兒又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對不對?但要再加上一個玻璃香皂,那簡直就是……很像是那種活到三十歲,忽然有一天翻到了自己二十歲時候的空間說說一樣的感覺。

尴尬,被人指指點點說不争氣的尴尬,腳趾在地上要扣出來城堡的那種尴尬。

可現在卻忽然發現,繞一圈,自己居然還得要從玻璃制造開始?

因為沒有玻璃,就沒有清晰的放大鏡,就沒有透明的懷表表盤。

耿文華張張嘴,胤禛還以為她要退縮,挑眉:“你若是沒把握,這事兒就當沒提過。”

反正也沒別人知道,算不得丢臉。

耿文華深吸一口氣,看五阿哥,她之前還因着年氏要抱走小格格的事兒,發誓自己一定要賺大錢,要有超過年家的財富,讓自己的女兒長大了不要後悔錯過了一個有錢的養母呢。

賺大錢這事兒呢,刺繡,玩具,莊子,哪怕幹十年二十年,不是機緣巧合,基本上都只能小富即安。懷表這東西,才是賺大錢的關鍵。

所以現在是有個賺大錢的機會就在她面前放着,她要因為制造玻璃這事兒很羞恥給放過嗎?

那肯定不行啊,她耿文華,自小就知道,錢難賺屎難吃,要賺錢就不能要臉面,制造玻璃算什麽?實在不行,她連香皂也給制造上,反正……要真有同行,指不定蛋糕就已經将她給暴露完了。

她現在,可是有靠山的人,背靠胤禛,只要她有用,哪怕是有朝一日身份不保,但至少,還有活命的機會對不對?

只要人活着,那剩下的事兒就都不是事兒了。

“我得先看看那放大鏡,若是放大鏡實在是看不清,那我想個法子。到時候,指不定還得找王爺要人手呢。”耿文華笑眯眯的說道,造玻璃的方子她都不用去實驗的,怎麽說呢,早些年,這玻璃香皂的制造方法,都屬于全文背誦範圍……算了,又要将年少時光攤開在人前了,總有一種衣服被扒掉的感覺。

雖然能背誦,可這會兒卻不能立馬拿出來。不然胤禛該問了,你什麽時候得到的方子,從哪兒得到的,這些問題她一個都回答不上來。

胤禛很随意的點頭,順便吩咐門口蘇培盛:“回頭給耿庶福晉送幾個放大鏡。”

這東西不稀罕,胤禛這裏一開口就是幾個起步。

說完正事兒,正巧裏面小格格哭起來,耿文華也就顧不上胤禛這邊了,她趕忙起身往裏面去将小格格抱起來,小格格是尿床了有些不舒服,這才哭鬧起來的。

小孩子嘛,一哭起來,就容易醒,睡不着了,索性就抱出來吧。

胤禛将五阿哥放下來,伸手要抱小格格,五阿哥還不願意呢,拽着胤禛的衣袖使勁往他腿上爬。

耿文華沖胤禛搖搖頭:“剛起床,脾氣大着呢,換了人就該生氣了。”

一邊說,一邊彎下腰,讓胤禛看,小格格呢,紅着眼睛扁着嘴,确實是很不高興的樣子。

五阿哥就伸手來戳小格格臉頰,耿文華趕緊攥住他手指,并不是攔着,而是小孩子沒輕沒重的,得教導,她捏着五阿哥的手指頭落在小格格臉頰上:“這個叫撫摸,妹妹年紀小,你力氣太大了,她就會疼,你要這樣摸一摸才可以,撫摸,知道嗎?”

五阿哥眨眨眼,點點頭,他又扭頭往胤禛身上爬。畢竟大了些,相比起來力氣小的額娘,他是更期盼能一下子将他舉起來,可以将他放在脖子上,還可以拎着他轉圈圈的阿瑪的。

等第二天去請安,耿文華特意給五阿哥帶上了懷表,福晉賞賜的,那肯定得讓福晉看看佩戴效果了。至于年氏心裏會怎麽想……并不重要。

她耿文華,又不是一團漿糊,在誰面前都得做個粘合劑。

後院之中,若是非得要找個人親近,她又不傻,為什麽不親近福晉呢?至少目前來說,人家雖然沒兒子,但還有胤禛的看重信任啊。

“這東西可不便宜吧?”她這邊一進門,先過來武氏就先看見了這懷表,福晉昨兒賞賜下去的時候,并未遮掩,府裏不說人盡皆知吧,想知道的也都知道。

耿文華很羞澀:“我小門小戶出身,雖說知道這東西貴重,但價值幾何,還真不太清楚。”

武氏轉頭看宋氏:“宋姐姐知道嗎?”

宋氏面無表情:“我也是頭一次見。”她倒不是對耿文華和五阿哥有意見,她單純就是不想摻和這事兒。你說你見過沒見過的,聽過沒聽過的,還能怎麽樣?讓福晉也送你一個?

再者說了,福晉這明顯是要打壓年氏呢,你一個不相幹的,在這裏攪合什麽呢?

宋氏不說話,鈕祜祿氏是很有話說了:“福晉這次可有些偏心了,憑什麽只五阿哥有呢?咱們四阿哥也想要一個啊,不過,這東西聽說貴重,若是貴重,怕是府裏也沒有多餘的,既然沒有多餘的,福晉就很不該将東西拿出來。”

不患寡而患不均,同樣都是庶子,為什麽五阿哥有呢?就因為五阿哥喜歡啊?那三阿哥也喜歡呢,四阿哥也喜歡呢,不過是沒來得及說,那為什麽沒有呢?

幸好呢,鈕祜祿氏是還有些分寸的,說也是壓低了聲音說,不敢大聲說。

年氏正好從外面進來,只見着鈕祜祿氏嘀咕,并未聽清她說什麽。這眼神再一掃呢,就落在了耿文華身上,耿文華趕緊笑一笑打招呼:“年妹妹來了?”

年氏微微點頭,又去看五阿哥脖子上挂着的懷表,四阿哥也正在伸手呢,想摸一下。小孩子嘛,看見新奇東西,都想摸一摸玩一玩,五阿哥有些想躲,他自己都還沒玩夠呢,怎麽可能讓別人碰?

年氏嘴角就露出幾分笑意來,小孩子最是控制不住,要是四阿哥争搶起來,五阿哥哭鬧起來,那今兒這事兒可就好看了。

眼看着四阿哥還要伸手,五阿哥都皺眉了,耿文華就趕緊發話了:“四阿哥,看這是什麽?”

她就防着今兒這場景呢,小孩子為玩具打架的事兒可不少見。就小區小面寶媽們帶孩子,今兒你哭明天我喊的,耿文華自己又有小侄子小外甥,那買玩具從來都是一樣的要兩份兒,免得誰心裏不舒坦再打起來。

這懷表是沒有第二份,那怎麽辦呢?下午加急給木匠傳話,做了一個疊疊樂,這東西簡單,一下午就能做好。早上特意帶了來,若是想兩個人一起玩兒,也是可以分開玩兒的。

懷表再好,也不過小小一個。

耿文華将疊疊樂的木塊拿出來擺放,四阿哥看片刻就上手了,跟着開始擺。五阿哥在旁邊瞧着,也有幾分蠢蠢欲動,但又抓着自己的懷表舍不得松開。

耿文華也不去說他,大庭廣衆的,說他什麽?說他小氣,倒像是在映射年氏一樣,說他給四阿哥帶一下,倒像是不看重福晉的賞賜一樣。

還是那句話,小孩子嘛,不管是哭鬧還是打架,先扯開他們注意力,先讓他們安靜下來。教導的話,等他們能聽得進去了再說。

成年人在生氣惱怒之下還聽不進去別人說話呢,你強求個小孩子在哭鬧的時候能安靜聽你講道理啊?都是一樣的,先哄着,哄的開心了,願意聽了,再去說。

見氣氛沒那麽緊繃了,年氏就有些不太高興,但她也沒多說什麽,順勢坐在自己位置上,等着福晉過來。

福晉進門先看了四阿哥,見他帶着懷表呢,就笑道:“你們定是在背地裏說我偏心了吧?”

鈕祜祿氏吓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了,福晉卻是擺擺手:“倒也不是我偏心,這懷表呢,原本是娘娘賞賜,娘娘當日裏呢,正好是吃了一塊兒蛋糕,誇贊了幾句好。”

這是解釋緣由呢,可不是無緣無故的賞的,人家耿文華,那是有功勞的。

但單單為了一塊兒蛋糕賞賜不合适,倒像是娘娘重那口腹之欲一樣,宮裏主子,沒什麽特殊情況,那是決不能對下面透漏自己的喜好的,倒不是怕被下毒,是怕被人送禮。

但凡上位者,都不能輕易将自己喜好展露出來。康熙一道菜從不超過三口,為什麽呢?就怕內務府采買的時候有偏重。

雞蛋糕好吃,德妃誇贊兩句,賞賜了懷表下來,也不是誇雞蛋糕味道好,而是誇那拉氏有孝心,府裏有點兒什麽新鮮的,都第一時間想到往宮裏送。

那拉氏得了賞賜,也沒貪這功勞,而是在等一個合适的機會,又賞賜給了耿文華——當然,借機打壓年氏也是順手的事兒。年羹堯這一回來,年氏在府裏就有了幾分嚣張,大白天的,就敢打發人往書房那邊去詢問,這可就有點兒失了分寸和規矩了。

這事兒做的就很敞亮了,到這兒,就誰也不好再挑刺什麽了。

耿文華趕緊接口:“多謝娘娘賞賜,多謝福晉賞賜,咱們五阿哥可喜歡了,昨兒到今天了,就挂在脖子上,誰也不許碰。”

晚上睡覺,連胤禛都不能給摘下來,非得帶着,還是奶娘等他睡着偷偷給摘下來的,生怕晚上纏到了脖子。

福晉微微點頭:“喜歡就好,咱們府裏的孩子還是太少了些,個個都是寶貝兒。”

說着就招呼了丫鬟,端過來兩個托盤,上面放着的是幾塊兒墨條,福晉笑着說到:“是上好的墨條,用起來十分絲滑,又很有幾分清香,王爺當年去安徽特意買的,三阿哥和四阿哥這年齡,喜好讀書,就該用這上好的墨條。”

五阿哥呢,反正也不寫字呢,還沒啓蒙,弄個懷表玩一玩也行。

本來不給,有娘娘賞賜這說法,大家就都沒什麽意見了,現在再來這一手,李氏和鈕祜祿氏臉上是半點兒不甘心都沒了,忙起身謝恩,笑意盈盈的。

于是這事兒,就算是這麽過去了。

回到玉蘭院,蘇培盛那邊就将放大鏡給送過來了,耿文華一看就知道,不太合适,純淨度太低,那麽,造玻璃這事兒,就該開始提起來了。

她先讓人去打聽了現在這內務府是如何燒制玻璃的,然後和自己所知道的對比一下,得先弄清楚,是制造條件的問題還是制造原料的問題,現在沒辦法燒制純淨度高的,那肯定是因為燒制不出來,有某方面的原因,她要做的,是調整,而不是一下子就列出條件,說就按照我這個來,那她這就不是有才華了,她這純屬妖孽。

這邊忙活的事情,蘇培盛也沒瞞着胤禛,胤禛只擺擺手:“她要什麽,就給什麽,想打聽什麽,不是朝堂上的事兒,也但說無妨。”

胤禛還是抱着些希望的,只盼着耿文華的那些機敏才華,比他想的還要多。

他正要起身,門口就傳來了聲音,是個小太監。胤禛看了一眼蘇培盛,蘇培盛就忙出去,片刻又回來:“年庶福晉送了一碗湯過來。”

胤禛頓了頓才點頭:“端進來吧。”

人不能進,書房這地方,自來只有福晉能進。

一碗雞湯,略有些油膩,胤禛只嘗了一口就沒動了,但到了中午,到底是給年氏面子,就去了年氏那邊院子。年氏正在坐在桌子前面寫字呢,聽見腳步聲才轉頭,看清楚胤禛,臉上就露出幾分喜意,輕盈的起身沖胤禛撲過來:“王爺,今兒要在妾身這裏用膳嗎?我這就吩咐廚房做些王爺喜歡吃的。”

胤禛順勢抱了一下她,然後松手:“你剛在忙什麽?”

“我想将王爺的詩收集一下,然後印刷一本詩集。”年氏笑着說到,将之前放在一起的紙張拿過來給胤禛看,上面都是她自己抄錄的胤禛的詩詞。

胤禛……素來務實,詩詞這東西,很少有作品。見年氏整理出來了,他自己看着,有些年少時候寫的,現下忽然就有一種重回當年時光的感覺。

“從哪兒收集的?”胤禛就笑着問道,這種太久遠的,二十年前的,他自己都快要想不起來了。

年氏笑道:“多用些心思,就能打聽得到。王爺,您說,若是印刷成詩集,可還行?”

胤禛頓了頓,擺手:“你心意我明白,不過這事兒卻是不可為。一來是我不求名,如此大張旗鼓……難免讓人非議。二來,幾首詩詞而已,又多是年少年輕時候所作,我也不是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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