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校園炮灰替身02 哪怕把我當成她

第49章 校園炮灰替身02 哪怕把我當成她。……

別墅。

宋祁越坐在沙發上, 一貫清斂溫和的桃花眼裏滿是漆黑,手裏攥着早已經息屏的手機,面無表情。

足有五分鐘, 他才動了動, 拿起茶幾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半小時前, 宋蓁給他來了一通電話,不知道誰對她說了什麽, 她聲音不像之前那樣清澈活潑,反而聽起來十分糾結。

直到最後,她終于還是問了出來。

她問他:“哥哥一直都是寵我愛我的哥哥, 對吧?”

哥哥。

宋祁越冷笑一聲,再次倒了一杯酒,正要仰頭喝下去時,大門自動打開了。

時窈走了進來, 雪白的寬松毛衣搭配着灰褐色的短裙, 包裹着姣好的身材,及膝的長靴,黑長的卷發披在肩側,雪膚紅唇,妝容精致。

宋祁越朝門口看去, 看清那張臉時, 他忍不住恍惚了下,卻在看見那明豔的妝容與眼中毫不遮掩的情愫時,恍惚變成了諷刺。

宋祁越收回視線, 正要繼續将酒喝下去,手腕被人抓住了。

“放開。”他頭也沒擡,沉聲命令。

時窈思忖了下原主的性子, 在所有人眼裏,原主尖銳又偏執,到後來甚至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總之具備所有惡毒炮灰的性格。

或許還外加一個屬性——宋祁越的“舔狗”。

譬如宋祁越的那些朋友,就曾私下嘲諷過原主“胸大無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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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也是原主和宋蓁這對雙胞胎外形上最大的不同。

只有在宋祁越面前,原主才會變得乖巧。

“放開。”見她只盯着自己出神,宋祁越不耐地蹙眉,微微用力,便掙開了他的手。

這樣的表情,他從沒舍得對宋蓁展露過,甚至在外人面前,他都是溫和俊美的宋家繼承人。

只有原主,承受着他的一切負面與惡意。

“又和姐姐鬧得不高興了嗎?”時窈輕聲問,語氣明顯夾雜着不甘。

宋祁越灌酒的動作一僵,擡頭注視她許久,語氣平淡:“出去。”

時窈看着宋祁越明顯生氣的神情,自然知道原因。

前世原主看見宋祁發來的消息後,便迫不及待換上往日宋蓁會穿的衣服,學着宋蓁的樣子素面朝天,紮起馬尾,溫柔地勸着宋祁越不要喝酒。

原主不喜歡自己與宋祁越之間夾着宋蓁,自然不會主動提及宋蓁。

如今,自己就是原原本本原主的打扮,甚至還提到了“姐姐”,所以宋祁越不會恍惚,更不會動情。

可他會……昏迷。

時窈看着又喝下一杯酒的宋祁越,眉心困惑地蹙了蹙,而後失去了意識。

時窈笑了笑,在心中誇贊了系統辦事可靠後,仔細打量着宋祁越。

他長着一張好皮囊,五官已經從當年的少年氣兒抽離出來,越發深邃,身形颀長挺拔,白色襯衫西裝褲,窄腰寬肩,雙腿修長。

即便暈倒,都像是垂眸斂目的雕像,幹練的黑發原本一絲不茍地梳起,因為剛剛的頹唐,才垂落下來幾縷碎發。

時窈伸出一根手指,溫柔地撩起他前額的碎發,而後拉起他的手臂,撐着他朝樓上走去。

宋祁越再醒來,已經是半小時後。

他正躺在自己的卧室,窗簾落下,擋住了窗外的光線,只有頭頂一盞雪白的燈光亮着。

宋祁越蹙眉,正要起身,而後才發現自己的兩只手腕多了一根鮮紅的繩子,綁在了床頭兩側。

紅繩綁得很緊,随着他的掙紮,很快多出兩道紅痕。

房門被人打開,時窈裹着寬松的睡袍,端着一杯水走了進來,看見床上掙紮的人,她忙将水放下,快步跑到床邊,疼惜地摸着他的手腕:“祁越哥,你不要亂動。”

宋祁越眯了眯眼,嗓音緊繃:“時窈。”

時窈檢查過他的手腕,見沒有流血才放下心來,迎上宋祁越陰沉的目光,她勉強地笑:“我只是太嫉妒祁越哥總因為姐姐失控了,明明我和姐姐長着同樣一張臉啊!”

“我說過,我喜歡祁越哥,哪怕祁越哥将我當成姐姐也好。”

宋祁越盯着她的眉眼,好一會兒冷笑一聲:“你也配和蓁蓁相提并論?”

時窈的目光暗淡下來,抿了抿唇:“祁越哥,我們談個條件怎麽樣?”

宋祁越沒有說話,只是手仍在不動聲色地掙紮,顯然沒有将她所謂的“條件”放在眼裏。

時窈站起身,緩步走到他的衣帽間門口。

宋祁越的動作一頓。

時窈推開衣帽間的門,最前方的一排西裝已經拿開,暴露出裏面的展示櫃,每一格櫃子裏,都放着一樣東西。

有日常的發圈發箍,用舊了的文具,漂亮的公主裙,精致的芭蕾舞鞋……

無一例外,都是屬于宋蓁的物品。

被宋祁越一一私藏在這裏。

宋祁越的目光瞬間變得危險起來,也許被發現了真面目,他也再懶得僞裝,只面無表情地盯着她的眼睛:“你怎麽知道?”

時窈牽強地笑:“因為我喜歡祁越哥。”

“祁越哥一定也不想讓姐姐知道你對她有着超越兄妹的真實情感,不想讓她看見你的真實面目,對不對?”時窈重新回到床邊,蹲下,殷切地看着他。

“只要祁越哥答應我之前的條件,在姐姐回來之前,讓我留在你的身邊,不論被當成姐姐,還是之後的聯姻,我都答應。”

宋祁越的神情有些許松動,可當感覺到手腕的痛,他猛地回過神:“你覺得你能拒絕得了聯姻?”

沒有宋家,她不過是個搶劫犯的女兒。

時窈微怔,失落地垂下視線:“那如果我能讓姐姐回來後,看到你呢?”

宋祁越的手一頓,牽連着床頭的紅繩也微微晃動了下:“你這是什麽意思?”

“姐姐喜歡聞嶼。”時窈輕聲道。

宋祁越皺了皺眉。

“等姐姐回來,我幫你纏住聞嶼,”時窈垂下眉眼,“到時,姐姐傷心之餘,一定會看到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的你的,不是嗎?”

宋祁越的呼吸變得緩慢,大腦卻在飛快思忖着她的提議。

好一會兒,他沉聲道:“你先解開繩子。”

時窈飛快地搖搖頭:“解開的話,祁越哥把我趕出去怎麽辦?”

說着,她想起什麽,起身走到桌邊,拿起一粒白色藥片放入熱水中,晃了晃,直到藥片融化,她走到宋祁越身前:“除非祁越哥喝下它。”

宋祁越看了她半晌,沒有同意,也沒有回絕。

時窈欣喜地笑,将水喂到他唇邊,看着他全部喝下後,并沒有立即解開繩子,只安靜地站起身,将寬松的睡袍脫下,放軟了嗓音:“哥哥。”

熟悉的清甜嗓音,惹得宋祁越喉結一緊,他遲疑片刻,才擡頭看去。

時窈的睡袍下,是一件淺粉色的睡裙,毛絨的帽子上,碩大的兔子耳朵墜在身後,洗過澡的緣故,長發柔軟而乖巧地垂在身後。

不施粉黛的面頰透着淡淡的粉色,身上散發着與宋蓁一模一樣的香氣。

“哥哥,”時窈笑彎了眼睛走到他面前,擡手輕柔地摸着他的額頭,“哥哥怎麽這麽看着我,是不舒服嗎……”

就連語氣都一模一樣。

宋祁越只覺剛剛喝下的水像是夾雜着一股熱意,所經之處都變得浪潮洶湧起來。

直到時窈将下巴輕輕地貼在他的額頭上,自言自語道:“沒有發燒啊……”

那股熟悉的沐浴露的香甜氣息,将他徹底包在其中,宋祁越只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夢中,也曾發生過這樣的旖旎畫面。

唯一不同的是,他不需要再克制與僞裝。

“哥哥……”時窈還要開口,宋祁越卻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掙脫了紅繩,手腕上被磨出了血痕,他也未曾在意,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仔細地用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而後用力地吻了下來。

窗外夕陽正好,卻全數被窗簾擋在外面,屋內只留下一盞暈黃的燈光。

紅繩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宋祁越拿在了手中,一圈圈地繞過時窈被束到頭頂的雙手手腕。

他看着鮮紅在她雪白的肌膚上蜿蜒着,看着那張夢裏的臉泛着潮紅,他的喉結用力地滾動了下,擡手輕輕蹭着她的臉頰:“蓁蓁……”

時窈柔順地側頭,吻了下他手腕的血痕:“哥哥,疼嗎?”

話音落下,宋祁越的吻再一次瘋狂地落了下來。

結束時,天已經黑了。

混亂的床單與薄被交雜在一起,時窈剛洗完澡,正懶洋洋地窩沙發上,聽着浴室傳來的聲聲水聲,心中忍不住諷笑。

宋祁越已經洗了近一個小時了,只怕洗了不止一遍。

剛剛還忘乎所以,現在又在裝貞潔烈男。

浴室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伴随着氤氲的霧氣,宋祁越看見了已經穿好睡裙的時窈。

他怔了下,剛剛酣暢淋漓的畫面湧入腦海,他從沒這樣失控過。

或許是那杯水……

“祁越哥。”時窈已經恢複本來的神情,眼裏是刺眼的愛意。

宋祁越回神,蹙眉:“你還沒走?”

時窈的眼神暗淡了下來:“我這就走,”說着,她起身朝門口而去,卻在走到門口時,腳步一頓,“祁越哥。”

宋祁越看向她。

“剛剛那杯水,我放的是維c片。”

宋祁越神情一緊,瞳孔猛地放大。

時窈卻已經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識海中,系統的聲音格外悅耳:【宋祁越好感度:20.】

然而不過五秒鐘,系統又道:【好感度降了5,15了。】

時窈:“……”

狗男人。

系統困惑地問:【宿主,你不是說,刻意的模仿,只會讓人覺得東施效颦嗎?】

時窈挑了挑眉,心中道:“我說過?”

系統默了默:【第一世界時。】

時窈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第一世界時,季……”她沉吟了會兒才又道,“季岫白自年少分別後,再沒見過時思思,我模仿時思思攻略,會讓他幻想時思思也會為他做這些。”

“而宋祁越,”時窈朝身後緊閉的房門掃了眼,“他和宋蓁朝夕相處,太了解宋蓁了,所以也太清楚我為他做的一切,宋蓁都不會做,只有我扮演的宋蓁,能滿足他。”

【系統:原主當初不也是這樣做的?】

想到那個為愛瘋狂的女孩,時窈沉默片刻才緩聲道:“她太愛宋祁越了。”

陷在愛裏,舍不得傷害宋祁越一分一毫,所以看不到宋祁越的真實面目——一個不折不扣的陰暗潮濕偏執狂。

所以,宋祁越真的只是将她當成一個替代,而已。

系統也安靜下來。

時窈轉過樓梯口,正要下樓倒杯水,卻在看見樓梯上的人時,腳步一頓。

恣意放肆的少年站在那裏,二世祖一樣插着兜倚靠着欄杆,不知道站了多久,五官出色張揚,身形修長,眼裏帶着幾分桀骜難馴,正用一種居高臨下的鄙夷眼神看着她。

時窈掃了眼他的頭頂,想到原主因聯姻對他從沒什麽好印象,于是也皺起眉頭:“你怎麽來了?”

“顧珩同學。”

*

顧珩今天第一次收到了宋蓁打來的跨國電話,她原本那樣婉轉輕快的聲音,變得忐忑不安,她問他:“阿珩,你能聯系到哥哥嗎?”

顧珩忙安慰她不要着急,詢問下才知道,二人剛剛通過電話,宋蓁似乎惹宋祁越生氣了,宋祁越主動挂斷了電話。

等到宋蓁上完課再聯系宋祁越時,已經打不通對方的電話,只好找到了他。

可顧珩給宋祁越來電,也是無人接聽,想到宋蓁着急到快要哭出來的聲音,顧珩索性直接來到宋家找人。

卻沒想到,才走上樓梯,便聽見宋祁越的房中傳來了暧昧的動靜。

他很快意識到房中在發生什麽,胸口充斥着怒火。

宋蓁這麽着急地找人,宋祁越這個口口聲聲疼她愛她的哥哥,卻在裏面和別的女人做這種事。

他正要不管不顧地闖進去,卻又想到:如果宋蓁知道宋祁越是這種人,一定會離他遠遠的,那他自然也少了一個情敵。

想到這裏,顧珩索性也不着急了,懶洋洋地靠着欄杆等着人出來。

他倒要看看,宋祁越找的是什麽人。

而後,他便清楚地看見,時窈從宋祁越的房間走了出來,發梢還潮濕着,臉頰泛着紅暈。

甚至……顧珩看着時窈身上的睡裙,以及素淨的臉頰和柔順的黑發,這分明是宋蓁才會有的打扮。

宋蓁不過才離開兩個月,時窈便迫不及待地冒充她,爬上了宋祁越的床。

他那對所謂的父母竟然還讓他與時窈這種心機女聯姻,顧珩只覺得越發鄙棄蔑視。

若自己真和這種女人結婚,只怕沒幾天,他頭上就要長草原了。

顧珩打量時窈的同時,時窈也在了解顧珩的生平。

父母豪門聯姻,并沒有任何感情,雙方各玩各的,在外面各自有一個小家,父親有了私生女,母親有了私生子,彼此制衡着,誰也不讓誰多占公司與家族的一分便宜。

而顧珩這個鏈接着兩個豪門的所謂顧家獨子、顧氏唯一的合法繼承人,反而是最多餘的那一個。

直到一次他的生日宴,顧父顧母說好了都會出現,卻一齊放了他鴿子。

是宋蓁将蛋糕捧到他面前,笑盈盈地為他唱起來生日快樂歌,後來更是幾次安慰他,告訴他:就算你爸爸媽媽不在身邊,你還有我啊!

顧珩信了,卻在向宋蓁索求“一輩子在自己身邊”的承諾時,被宋蓁笑着一句“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搪塞了過去。

顧珩這種從未嘗過失敗的二世祖怎麽肯甘心,于是直接捐給北城大學一棟樓,和宋蓁成了校友,一個追,一個逃,一直糾纏到現在。

想到這裏,時窈不覺可憐地看向顧珩,左眼一個“備”,右眼一個“胎。”

顧珩只覺被時窈看得心中不悅,輕蔑地睨了時窈一眼:“告訴宋祁越,蓁蓁找他。”

時窈“哦”了一聲,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自己去說。”

“你……”顧珩一惱,轉頭便瞥見她側頸的暧昧紅痕,頓了頓,扯起一抹惡劣的笑,“時窈,你該不會以為穿上蓁蓁的衣服,就真的變成蓁蓁了吧?”

顧珩說着,彎腰湊到時窈跟前,乖張道:“有些人,骨子裏流的就是搶劫犯的血,再怎麽裝,那股低廉的味道也是掩蓋不住的。”

“你以為你爬上宋祁越的床,就能改變什麽?”

“贗品就是贗品,再怎麽打扮也不可能像……”

“哦?”時窈停下腳步,轉頭看着他,“你試過?”

顧珩皺眉:“什麽?”

“你沒試過,怎麽知道不像的?”時窈學着他的樣子,朝他面前探去,直到二人間只剩下一根手指的距離,她停了下來,就像蠱惑亞當夏娃偷吃禁果的蛇一樣,輕聲細語,“你難道不想要那個明明說要陪在你身邊、卻一次次拒絕你求愛的蓁蓁,牽你的手,抱着你,吻你,甚至……”

“時、窈!”顧珩心裏一慌,耳根瞬間紅成一片,瞥見她側頸的紅痕,如同被火灼傷一樣,猛地将她推開,咬牙切齒地叫她的名字,一字一頓。

時窈無辜地眨了下眼,眉眼間的不耐收了起來,反而帶着一絲恬淡的美好的笑意,輕柔地斥道:“阿珩,不可以沒禮貌哦。”

顧珩身子一僵,飛快擡頭看向時窈,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真的看見了宋蓁站在自己面前,笑看着她。

可是很快,時窈眼中的柔情消失,只剩下幾絲戲谑:“顧同學,喜歡?”

顧珩猛地回神,惱羞成怒地轉過身:“喜歡你這種人?下輩子都不可能!”

說完他飛快下樓,朝門口大步流星地走去。

“顧同學,”被拒絕的時窈不緊不慢地叫住了他,看着他停下腳步,她緩步走到他面前,“改變主意的話,那對于你今天看見的一切,”時窈看了眼宋祁越的房間,比了個“噓”的手勢,“……要保密啊。”

顧珩飛快反應過來,時窈是要自己為宋祁越和她上……這件事保密。

顧珩諷笑一聲,好不容易趕走一個情敵這種事,他怎麽可能保密?

“你覺得可能嗎?”顧珩扔下這句話,徑自離開了。

時窈站在別墅門口,看着少年波動不停的好感度,笑着自語:“我覺得可能。”

缺愛的人,不會拒絕任何一根愛的橄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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