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校園炮灰替身16 狗狗狗

第63章 校園炮灰替身16 狗狗狗。

顧珩的前半生, 除了父母的婚姻之外,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

就連宋蓁的拒絕,也只是讓他經歷短暫的挫敗和傷心過後, 反而激起了一股躍躍欲試的挑戰欲。

直到碰見時窈, 這個……厚顏無恥又睚眦必報的女人!

毫無負罪感地扮演着別人, 大膽到連“嘗嘗她的滋味”這種話都能随口說出,甚至……一次次讓他看見別的野男人留下的痕跡。

那一次公共課後, 他打算再也不和這個女人來往的。

反正他也不是非她不可。

可是,看着論壇上曾經一個個讨論着他和時窈怎麽怎麽般配的帖子,現在變成了讨論姓聞的與時窈什麽時候能修成正果;

看着照片上, 姓聞的永遠擺着那張死人臉,可偏偏那個在自己身邊無恥又無情的時窈,在他身邊卻總是笑盈盈的;

看着聊天對話框裏,二人在假期的最後一次聊天, 他給她發“晚上不用去了, 沒時間”,而她只回了一個簡單的“嗯”,好像這就是他們的結局。

他覺得心中無比的慌亂。

今晚的酒局,朋友們看出他心情不好,給他翻出錄制的今晚宋蓁演出的視頻。

視頻上, 宋蓁穿着純白的芭蕾舞裙翩翩起舞, 像個天使。

可他的腦子裏,卻一遍遍地浮現出那個女“惡魔”的樣子。

一杯杯的酒灌下肚,卻沒有好受半點。

直到身邊的一名好友不小心擋住服務員的去路, 服務員手中托盤的酒杯掉在地上,碎片四濺,口中仍在不斷地道着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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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大喇喇地擺擺手:“沒事, 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把杯子摔了。”

顧珩灌酒的動作頓住。

這一刻,他也忍不住在想:沒錯,要不是他,時窈也不用去接近聞嶼。

時窈現在和聞嶼走得近,不就是因為上次他沒告訴她,他可以接受聯姻嗎?

等到訂了婚,她成了他的未婚妻,他再把她曾經氣她的手段“報複”回去。

大丈夫總要能屈能伸的。

所以,在朋友的怨聲載道裏,他扔下酒局,讓生活助理連夜查了時窈現在居住的地方,一刻沒有停留地趕到別墅門口。

可當房門打開,看見懶洋洋站在門口的女孩時,顧珩卻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委屈,怨憤,不甘,無數種情緒在胸口激蕩着,最後都化成一句恨恨的:“時、窈。”

時窈是真的沒想到顧珩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

她本以為,以這個嘴硬大少爺的脾性,怎麽也要等上月餘時間。

“顧同學怎麽找來了?”時窈緩緩問道,站在門口看着他,并沒有讓他進來的打算。

顧珩聽着她一口一個陌生的“顧同學”,心中那股情緒越發旺盛:“那個姓聞的……”

“嗯?”時窈反問。

顧珩咽下那股翻湧的情緒,語調終于平複下來,半是敘述半是命令:“你以後不準再接近他了。”

時窈眉梢微微揚了下:“為什麽?”

顧珩的唇緊抿着,不甘心就這樣輕易地答應她,卻又找不到其他辦法來阻止她,最終只瞪着她的眼睛:“小爺答應聯姻。”

“我答應你,和你聯姻總行了吧!”

時窈頓了下,換了個姿勢斜倚着門框,安靜地看着他。

驕傲慣了的少年,就連服軟,都不改大少爺趾高氣昂的模樣。

“你滿意了……”顧珩還要開口。

時窈打斷了他:“顧同學這麽不情願的話,沒必要答應。”

“我沒有不情……”顧珩的聲音戛然而止,死死盯着她,“你到底答不答應?”

時窈沉吟了幾秒鐘:“大少爺,你來晚了。”

顧珩原本聽見她改口喚自己“大少爺”微微松懈的神情,在聽見後半句時再次緊繃,眉頭緊皺着:“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時窈刻意放慢了語氣,“我和你口中那個姓聞的,在一起呢。”

顧珩身軀一僵,仔細打量着她的表情,下秒嗤笑:“你開什麽……”玩笑。

他的話并沒有說完,廚房裏,碗筷碰撞的細微聲響輕輕響起。

顧珩原本朦胧的目光瞬間變得怔忡,他看着懶洋洋盯着自己的時窈,而後繞過她,大步流星地闖進屋裏,沒頭蒼蠅一樣環視一圈,最終走向房門半掩的廚房。

活脫脫一副“捉奸”的模樣。

時窈抱着手臂,仍站在玄關處,沒有動。

顧珩的腳步像是被釘子釘在廚房門口似的,并沒有上前将廚房門推開,也沒有走上前,只聽着裏面隐隐的動靜。

不知多久,顧珩猛地轉身,死死瞪着時窈,瞪到眼圈發紅,突然嗤笑一聲:“小爺我真是瘋了。”

“時窈,小爺我再來找你,就是一條狗!”

扔下這句話,他像突然跑過來一樣,又猛地沖出門去。

電梯停靠在二十七層,他一秒不願意多待,徑自走向樓梯口。

時窈聽着樓道裏傳來的踉跄的腳步聲,短短幾秒鐘,聲音就消失不見。

她關上房門,沉默片刻,等到空氣中殘留的酒味散去,緩步走到廚房。

漂亮的少年穿着純白的花邊圍裙,正在有條不紊地煲着玉米排骨湯,神情始終冷淡疏離,像是完全沒聽見剛才的動靜。

時窈走上前,看着他的一舉一動,走上前去,從身後輕輕抱住了他。

聞嶼身軀一緊,僵硬與抗拒幾乎充斥着他的全身,卻又被他克制了下來。

時窈低笑一聲,從他的肩頭探出頭:“故意弄出動靜,聞同學,你吃醋啊?”

聞嶼沒有看她,只淡淡回應:“不是故意。”

“嗯?”

“只是下廚正常的動靜。”聞嶼解釋。

時窈聞言,漸漸松開他,轉而背靠着廚臺,看着他專注的神情:“也不是吃醋?”

聞嶼沒有看她,只緩緩攪弄了下濃湯:“合約裏,你忘記一項規定,”說着,他擡頭看着她,“如果你有了另一半,合約會不會提前終止?”

時窈皺眉:“剛剛,你一直在想這個?”

“是,”聞嶼垂下眼簾:“我不會當第三者。”

時窈安靜了幾秒鐘,“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看了眼沸騰的熱湯:“吃晚飯吧。”

說完,她率先轉身走出廚房。

晚餐進行得格外寂靜,沒有人出聲,只偶爾傳來湯匙與瓷碗碰撞的響聲。

直到吃完,時窈才慢條斯理地問:“你周末有什麽安排?”

聞嶼平靜道:“上午給學生上兩節課,下午要調整企劃案。”

“這麽忙着賺錢啊。”時窈睨着他。

聞嶼頓了頓:“醫藥費及後續的錢,我會還你。”

時窈盯着他,好一會兒後才突然開口:“我不喜歡你剛剛以及在廚房時的回答。”

聞嶼蹙了蹙眉,對她突如其來的轉移話題很是不解。

時窈繼續說:“還有,我們見面的機會又不多,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我不在,再像今天一樣,看見喜歡的女孩,就忍不住失态。”

聞嶼看着她:“我答應過你,在合約存續期間,我不會和宋蓁……”

“你瞧,我都沒提宋蓁,只說‘你喜歡的女孩’,你就招認了。”時窈打斷了他餘下的話,睜大眼睛看着他。

聞嶼沉默了一會兒,看出她話裏有話的深意,漠然的雙眼微垂:“你想怎麽樣?”

時窈似乎就在等着他的這句話,站起身,拉着他的手朝卧室走去。

聞嶼靜靜地跟在她身後,也許見過她大膽又無恥的模樣,也許被她折騰得沒了脾氣,他居然覺得她再怎麽折騰,也不過是變個花樣羞辱他罷了。

可當時窈将那套漆黑的皮革套具拿給他時,聞嶼還是低估了時窈的“不正常”。

“這樣吧,”時窈笑望着他,“為了讓我放下心來,這幾天你戴着這個,直到我相信你,好不好?”

她居然還滿眼無害地問他“好不好”。

聞嶼只覺得眼前的女孩不是人,分明只是一個披着姣好皮囊的“惡魔”。

“時窈!”他厲聲喚她。

時窈察覺到他的排斥,朝他走了幾步,故作不解地問:“你不喜歡嗎?”

聞嶼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孩,正要毫不猶豫地點頭,下秒夢裏那個女孩的畫面竟然再一次湧現出來。

女孩的身邊是些不堪入目的畫冊與物品,她穿着奇怪的衣服,看着他,問他不喜歡嗎?

可她……怎麽可能會接觸這麽污穢的東西。

聞嶼後退半步,避開眼前人的靠近,近乎漠然地開口:“沒有人會喜歡被羞辱。”

時窈“哦”了一聲,仔細想了想,點點頭,将束縛帶扔到一旁:“那你走吧。”她輕聲說。

聞嶼沒想到她會這麽好說話,頓了頓,轉過頭懷疑地看着她。

時窈笑:“不走的話,就穿上?”

聞嶼沉默片刻,這一次再沒有遲疑,轉身走出卧室。

一陣窸窸窣窣的換衣聲過後,房門被人打開又關上,屋內徹底沒了動靜。

時窈看了眼時間,二十三點四十了。

真是守身如玉的貞潔烈夫。

時窈垂下眼簾走到床邊,煩躁地倒在床上。

【系統:宿主,聞嶼的好感度波動得很厲害。】

“嗯,”時窈随意應了一聲,凝眉沉思了許久,才開口問道,“系統,有沒有可能,人會保留着前世的記憶?”

【系統:不可能,如果這樣,那世界豈不是要亂了。】

時窈默了默:“那聞嶼怎麽可能會夢見宋蓁的模樣,與宋蓁相遇前,就将她畫下來呢?”

甚至,就在剛剛,她在聞嶼的耳後,也發現了一枚小痣。

【系統:這的确在劇情之外,我也在努力調查。】

時窈:“……”

*

深夜,宋家。

宋祁越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夢裏,他再一次夢見了過去荒誕且放縱的幾個月,不同的是,這一次,夢裏女孩嘴裏輕輕呼喚的,不是一聲聲的“哥哥”,而是……

祁越。

宋祁越緊閉雙眼,竭力平複着自己的心情,就像他以前曾做過的那樣——将那個陰暗的自己壓下,恢複成所有人期待的模樣。

可是,今晚的情形卻莫名擠進腦海中。

那聲陌生且疏遠的“祁越哥”。

那句坦然且親昵的“這是我男朋友,聞嶼”。

二人十指緊扣的雙手。

一齊前往那間別墅的背影。

宋祁越猛地睜開雙眼,只覺得胸口一股說不出的煩躁難以宣洩。

他起身走出門去,想要拿一杯冰水,卻看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在橘黃的壁燈光芒裏走着。

宋祁越快走幾步,下秒便看見那道身影轉過身來:“哥哥?”

女孩微啞的嗓音帶着鼻音,顯然因為今晚的事情傷心。

宋祁越的腳步停在原地,出神地看着她。

宋蓁只穿着件純白的睡裙,小腿光裸着,光着腳踩在厚重的地毯上。

就像……時窈扮演的那樣。

可是,他不會對眼前的人,産生一絲一毫的沖動。

“哥哥?”

宋祁越回過神來,溫和地搖搖頭:“沒有,只是出來拿份文件,你呢,這麽晚了,還不睡?”

宋蓁勉強笑了下:“有點渴了,出來倒杯水。”

宋祁越點點頭。

“那哥哥,我先回房間啦!”宋蓁對他擺擺手。

宋祁越看着她的背影,良久,他轉過身,沿着走廊平靜地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等到他再回過神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熟悉的、女孩的房間。

宋祁越站在床邊,目光漸漸落在床頭上。

那裏有一道劃痕,并不明顯,要仔細看才能看見。

——是有一晚,他緊攥着時窈的雙手時,不小心留下的。

那一次,他磋磨着她,聽她喊着他的名字。

宋祁越低下頭,只是最低級的想象,他有了沖動。

僞裝得密不透風的“圍城”,有了一絲一毫的縫隙,便被那股強大的、壓抑的沖動沖擊得潰敗決堤。

宋祁越面無表情地看着,不知多久,他的手指動了動,最終牢牢地覆上。

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卻又憤怒地覺得胸口有一塊明顯的空洞。

不知多久,宋祁越仰頭,看着頭頂暖色調的燈光,微微阖上雙眼。

良久,宋祁越轉身回到自己的卧室,平靜地洗淨了手,拿出手機,找到那個沒有備注的頭像,去了一通消息:

【元旦假期記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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