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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一呆,安通已道:“皇上命你擡起頭來,還敢怠慢?”
長寧只得擡起了頭。他這段時日雖以宮奴的身份過活,日子難熬,但在吃上可從來不曾虧待過他,都是安通讓禦廚房給他另開小竈的。是以也養得肌膚白嫩細膩,身上也豐盈了許多,不似才受完宮刑時那般伶仃了。雖然一身素服,毫無裝飾,長發用了一條素帶在背心處微微束了一束,但依然是秀麗無比。臉上淚痕猶在,一雙黑幽幽的大眼滿是雨霧之氣,菱角般的嘴唇微微開啓,當真是誰人見了都要心生憐惜。若非安通等人都是與尋常人心态大不相同的太監,恐也早已心軟了。
趙翊注視他,竟一時也有些失神。自從長寧打入冷宮以來,他便不曾見過長寧,至今已近一年。長寧卻清豔一如當初,那楚楚韻致還似更勝了幾分,又極溫婉柔順,跪在面前連頭也不敢擡,那模樣嬌弱無比,便似朵風雨中顫栗的小花。看了他半日,方笑道:“原來真是連朕都不識得了。”
高樂方才陪在他身邊之時,便一直唠叨說今日春光甚好,皇宮西南角的芙蓉花開得極好,皇上何不去看看?然西南角便是冷宮,有甚花看?趙翊又想着高樂常常跟安通在一處嘀嘀咕咕,心裏一動,便也順水推舟地去了。果然到了冷宮不遠處,便聽到了長寧的慘叫聲,叫得趙翊心中卻是一顫。一走進來,本想發作,安通卻上前将這大半年之事扼要地禀告了他,倒引起了趙翊的好奇心了。
長寧聽趙翊如此說,低聲道:“回皇上,奴婢本是罪人,罪應當誅。皇上……皇恩浩蕩……饒了奴婢性命……奴婢片刻也不敢忘記……”
趙翊笑道:“這嘴兒倒是學乖了,甜得像塗了蜜似的。起來罷,不論你犯了什麽,今日都罷了。”說畢這句,便帶了衆太監宮女離去了。
長寧還不敢起身,安通忙喝道:“皇上讓你起來,你便起來,這是皇上仁慈。還在這裏磨磨蹭蹭做什麽?”
兩個小太監便去拉長寧起身,那鋼針拔出之時,長寧又痛得幾欲暈去。只是眼前發黑之際,卻閃出趙翊的影子,心裏竟一陣甜甜的。
這邊安通追在趙翊後面,氣喘籲籲地道:“奴婢這都是為了皇上滿意,如有冒犯之處,還請皇上恕罪。”
這話說得糊塗,趙翊卻懂。安通的所謂“冒犯”,便是冒犯長寧。但他冒犯長寧,卻是為了讓趙翊滿意。趙翊笑道:“若真是滿意了,那便無罪,還有大大的賞賜。”
安通急忙謝恩,趙翊卻站住了,斜了他一眼道:“把他作成這個模樣,也不知是拿出了多少看家的物事出來?”
安通忙磕頭道:“皇上恕罪,以寧貴人的性子,我們必得使些法子才行。”
趙翊沉默片刻,道:“他在這冷宮中,朕看……大約也有十個月了?”
安通道:“皇上請放心,寧貴人雖在冷宮中,卻是有人照料的,也跟別的嫔妃完全隔開。若皇上再給奴婢半年時間,定然将寧貴人教得比今日裏更好。”
趙翊皺眉道:“還要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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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通嘆道:“皇上,您是知道寧貴人的。要他一心一意侍候您,實不容易。半年還是少的,若陛下肯寬限到一年,那更寬裕些。”
趙翊沉思了半日,終于點頭道:“也罷,就以一年為限。你去領黃金千兩,绫絹百匹,乃是賞你的。”
安通大驚,道:“皇上,這……這賞賜太重了,奴婢一個太監,哪裏敢要?”
趙翊淡然道:“賞歸賞,若是一年後令朕失望,你連命都要給出來。”見安通倒吸了口冷氣不敢回話,又笑了笑道,“你也真有法子,不愧是先皇挑中的大太監。看長寧方才那模樣,伏跪于地,低眉順眼,乖巧溫馴,一口一個“奴婢”,全然以宮奴自居,似乎全不記得自己曾是嫔妃裏的紅人。“
安通回道:“皇上,寧貴人只要一日記着家仇,就一日不肯服侍皇上。如今寧貴人全不記得從前之事,如今又全然慣了作奴作婢,再經奴婢好好調教一番,必會全心侍候皇上,且為視皇上為恩人,一心一意。”
趙翊不答,但心中也知安通所言是實。只是靠這般令長寧俯首貼耳,終覺不樂。高樂鑒貌觀色,大着膽子道:“皇上,您這大半年來,都有些恍惚,奴婢鬥膽一言,您是還想着寧妃,但又不願經受寧妃之恨。安通所做,雖是太大膽了些,有犯上之嫌,但……但……”
趙翊揮了揮手,道:“不必說了。你也去領賞吧,跟安通賞賜一般。”太監雖身賤言微,偶爾卻也能說出兩句實話,趙翊本也不是拘泥之人,想了一想,便也釋然了。只要長寧肯軟款溫柔,全心服侍自己,又何必管用的法子是甚?
安通領了賞,命小太監擡回自己房中,得意揚揚地去看長寧。長寧膝上的傷已用上過藥,用白布包紮過了,正坐在床上發呆。他發呆歸發呆,眼神也是癡癡迷迷的,只腰肢仍是扭動不已,圓潤的雙臀也在席間摩擦不停。只是幅度極小,連腰間的銀鈴都只是偶爾輕響一下。方才劇痛加心情激蕩之下,忘了這後庭的不适,這時傷口痛處略減,那要命的感覺又上來了。
見安通進來,長寧哪裏還敢再扭,急急地爬下床,跪了下來。他此刻這般做可不容易,好不容易伏跪在地,已痛得冷汗涔涔而下。地面堅硬,跪着便如萬箭鑽心一般。安通卻視若不見,在他對面的椅上坐了,接過小太監奉上的茶,慢吞吞地喝了一口。
“奴婢見過公公……給公公請安。”長寧低低道,雖然疼痛難當,但總算是上過藥,話能說完整了。“方才奴婢丢了公公的臉,還請公公責罰。”
安通嘿地一笑,道:“不忙,不忙責罰。長寧啊,方才你見過皇上了,你覺得皇上怎樣?”
長寧低頭道:“奴婢哪敢随便議論皇上?”
安通啧啧道:“喲喲,學得還真不錯,這等話都會說了。只盼你以後侍候皇上之時,也會說這般話才是。”
長寧一怔道:“侍候皇上?”
安通露出了一副極和霭的笑臉,柔聲道:“長寧,你覺着皇上今日對你如何?”
長寧臉頰登時飛紅,聲如蚊鳴地道:“皇上……對長寧……很是仁慈……”
安通卻搖手道:“錯了,錯了。皇上并非多麽寬仁之人,只是對你一再免罪,就是對你長寧不一般哪!”
見長寧還是一副迷惑之态,安通道:“索性對你明說了吧,皇上從第一眼見到你,便有打算叫你侍寝。只是你不知宮中規矩,故叫我教了你大半年。如今皇上見着你,覺着滿意,長寧啊,本公公要恭喜你了,你真要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長寧瞪大了那對水杏似的眼睛,吃吃道:“皇上……皇上要我……侍寝?……我是罪人,又受過宮刑,額頭上還黥着‘罪’字呢……”
安通笑道:“這就是你多想了。皇上一句話,什麽不能了結?皇上方才已命我傳禦醫來将你身上那銀鏈摘下,雖然痛些,但今後你行動就自如了。還有你脖子上的銀項圈,只要你不會尋短見,自然也一并摘下。至于你額上的黥字,只要皇上下旨,替你刺個梅花妝,包你比原來還美呢!長寧,只要你聽本公公的,我包你今後為嫔為妃,遠離這個冷宮!”
長寧睫毛閃動,雙頰更紅,卻不言語。安通又趁熱打鐵地道:“你來了也快一年,不也看到了,這裏都是只進不出的?進來的人,除了老死,就甭想出去。你青春美貌,難道就在這裏埋了不成?皇上對你有意,這是你幾世裏修來的福氣,人家盼都盼不到的!你再不抓住,過了這一村,可就沒了這一店了,你就得在這冷宮裏呆上一輩子了!實話告訴你,你在這裏,住得比別的人好,吃的更是跟貴妃都差不離兒,若你這次再不肯,嘿嘿,你今後也只得那種蠶室住,吃那種黴米飯了!”
他看長寧垂頭不語,又道:“皇上年輕,又英俊,對嫔妃又溫柔有加。你若能受皇上寵幸,便知本公公所言不假了。”
長寧總算擠了一句話,聲音極細,安通耳朵都豎了起來。“奴婢……奴婢要怎樣才能……侍候皇上?”
安通道:“如今不自然能。若你願意,本公公會另召人來教你如何侍寝,待你學會了,才會送你去侍候皇上。這便是本公公一定要你心甘情願的原因,若你不願,再怎麽教你也是白教,本公公不如另外去選個美人來教呢!”
長寧又細聲道:“不知……是怎麽個教法?”
安通思忖了片刻,道:“反正也要教你知道,現在便先告訴你吧。”拍了拍手,喚了小李子進來吩咐了兩句,小李子領命出去了。安通見長寧跪得咬唇蹙眉,細汗淋淋,便嘆道:“若你跟了皇上,又怎會吃這等苦?就算受罰,也是受皇上罰,還得謝恩,又哪像受我這等廢人罰那般不甘呢?”
長寧跪在他面前,腿膝劇痛,後庭麻癢空虛,腦子裏混沌一片,連想都似不能想。也不知過了多久,小李子進來了,小步跑到安通身旁,小聲道:“公公,您老人家叫的人過來了。”
安通嗯了一聲,道:“都準備好了?”
小李子笑道:“都按公公的話準備好了。”
安通道:“那便帶進來吧。”
小李子走到門外,不一時便引進了兩名太監。這兩名太監卻與長寧常見的那種身體羸弱、臉色灰白、豆芽菜似的太監不同,身材高大粗壯,膚色黝黑,眉眼生得甚粗,頗有戾氣。安通道:“何五、馮七,把衣服脫了吧。”
那何五馮七把衣服脫下一扔,直看得長寧目瞪口呆。這兩人肌肉虬結油亮且不說,腰上卻戴着一副金托子,在被閹割之處直直地豎着一個金陽具,做工極精,若非色呈金色,幾乎可以假亂真。長寧此時已明白了安通的意思,再看看那兩人腰下垂着的物事,不由得發起抖來。
安通長長地嘆了口氣,拖着尖音道:“長寧哪,不是本公公想要折騰你,确是你太生嫩,這般去侍奉皇上,怎樣也不能讓他滿意的。你要知道,何時該如何反應,你那處兒得如何配合,甚或臉上的表情,口裏的呻吟,可都是得一樣一樣學的。若讓皇上一次不滿意,你這輩子就完了。雖說你看着何五馮七是吓人了些,但也只有這般才能教會你如何侍寝。本公公已說了這麽多,口水都說幹了,你自己跪在這裏慢慢想吧,想好了,便說一聲。”
長寧偷眼去看何五馮七,瞟了一眼又趕緊閃開視線,心裏怦怦亂跳。安通卻也不急,他原本還有些擔憂長寧不願,但今日看到長寧對趙翊的模樣便放心了。長寧雖然不記得趙翊,但心裏卻留有一份朦胧的情愫在。有了這份情愫,再跟冷宮對比對比,長寧決不至于不願意。
果然,過了一柱香時分,長寧頭垂得極低,低低地道:“公公……奴婢……奴婢……”
安通嗯了一聲,道:“怎麽?說。”
“奴婢……願意侍候皇上。”
安通尖着嗓子大笑了起來,笑得活像只得意的鴨子。好容易笑完了,安通一低頭,見長寧正在無聲流淚,便道:“你如今雖覺着讓他們教訓你太過委屈,但你要想着,如今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侍候皇上。這般一想,你就會忍得過去了。”
長寧含了淚道:“奴婢明白。”
安通又拖着聲音道:“還有一件事,本公公得說清楚。這一開始,可就沒有停下來的份了,再苦也得捱啊。否則,皇上怪罪下來,本公公也擔不起。”
長寧聲音裏更帶了哭音,道:“是,奴婢會聽從各位公公教訓的。”
安通極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何五,馮七,長寧這奴婢就交給你們了。這可是皇上要的人,好好教訓,少不了你們的賞的。本公公先賞一百兩黃金給你們,算是讓你們提提精神。”
何五嘿嘿一笑,他五大三粗,聲音卻也跟安通無異,聽着極是怪異。“安公公放心,我們兄弟倆自當全力以赴。”
馮七更不說話,伸出一只大手,把長寧從地上拎了起來,直丢入了床上。長寧發出了一聲哀叫,眼淚更是止不住了掉了出來。他後庭本來滋潤無比,雖然金陽物甚大,脹得極是難受,但總算沒有流血。雖然脹痛難當,但那種充盈舒透之感,卻令他不自覺地呻吟出了聲。
安通在一旁看着,嘿嘿冷笑道:“看你這浪樣子,皇上會喜歡倒奇怪了。今日就先教你嘗嘗這滋味,待到明日,再慢慢來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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