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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閣地如其名,遍種芙蓉,嫩白粉紅,甚是嬌豔。南宮遠在閣中,只覺心如火焚,站起了又坐下,坐下了又站起。石百早率了一衆太監過來,俱擡着大小箱籠,一色的黑漆描金,大的足有五尺見長,兩尺見方,小的便只如妝匣一般。衆太監從箱籠裏擡出了那架銀絲編的白梅屏風,又擡出了數面銅鏡放在旁邊。南宮遠瞟了一眼,又急急将眼光移開了。他已明白,那石百在屏風後,要憑銅鏡才能看清外面情形,當然若是演慣了的舞就不必看了。
他見那群太監忙忙碌碌,倒似真要唱甚大戲一般,長寧卻始終未見蹤影,實在等不下去,便問侍立在一旁的安通道:“長寧究竟在哪?”
安通臉上露出了詫異之态,随即便谄笑道:“将軍是說那寧奴?那名兒可不是誰人都能叫的哪……寧奴不是已在此了?”
南宮遠一怔道:“已在此了?在何處?”
安通笑道:“按理說呢,寧奴未打扮好之前是不該讓人看到的。不過今日奴婢便破個例,讓将軍看看罷。”
說着便做了個手勢,幾名太監擡上了一個黑漆箱子,擡得極是小心翼翼,連颠簸都無。箱上上鎖,安通親自取了鎖匙開了鎖,谄笑着退到了一邊,道:“南宮将軍,您請這邊。”
南宮遠一眼看到那箱中物事,頓時頭中一暈,眼前都覺發黑。那箱底墊了厚厚錦鍛,長寧便躺在錦鍛之上。他身上銀絲金環已被卸去,渾身赤裸,一絲不挂,躺在富麗錦鍛之上,真如一只任人宰割的小小白羊。眼睛睜着,卻是一片茫然迷離,臉上仍是絲毫表情也無,加上渾身軟軟無力,仿佛真是個被扯掉了傀儡線的人偶。
此時南宮遠方注意到這些大大小小的黑漆描金的箱匣均是竹編上漆而成,想來便是竹編箱籠雖在外看來與尋常箱子無異,卻可留有間隙,與長寧呼吸。幾道金繩勒于長寧脖頸、腰及腿彎之上,便是箱子不小心颠簸落地,長寧也決然不會颠出。
南宮遠一時無措,只怔怔望了長寧,心中痛如刀割。安通笑道:“将軍已看過了,奴婢就命人帶寧奴下去更衣了,立時就來與你奉茶。”
箱蓋合上,長寧被擡了下去,南宮遠只覺腿腳發軟,緩緩坐在了椅裏,卻問道:“他……他平日裏都是被這樣……放在箱匣之中?”
安通笑道:“回将軍,正是。您看那些戲班子中的傀儡人偶,以及諸般行頭,平時不都是放在大大小小的箱籠之中?寧奴在演練之時,或是……嘿嘿,皇上召幸之時,方能打扮好 了出來,平日裏,都是與那些放置行頭的箱籠一起,擱在暗室之中……皇上特在寝宮裏賜了一進房間,來放這一應物事呢……”
南宮遠道:“分明是個人,又怎會是物事?行頭那類死物,又怎能與他相比?”
安通道:“将軍這話可就錯了。人偶也是死物,平日裏便該裝與箱匣之中。若沒了那些絲線,寧奴便是方才您看到那副模樣,您說,那還是活人麽?”又笑了笑道,“不過将軍也說得對,行頭不需吃喝,寧奴卻需。每日間,小太監們得給他喂食三次,洗浴一次,每個時辰飲茶水一次,還讓他口中銜了一根綴了金鈴的銀絲,若有甚需要,只需咬動拉扯,便會有人服侍。寧奴偶有不肯吃喝之時,便得将方才那玉器插入他喉中灌入食物,還得特意為他做些粥湯之屬呢,燕窩人參是從來不曾斷過的。冬裏為怕他冷,移至暖閣,夏裏怕他熱,房中不時換冰,恐怕宮裏娘娘也不過如此吧?這般說來,寧奴也自非尋常人偶,誰叫他是皇上看中的呢?”
見南宮遠已臉色青白,渾身劇震,安通又将一本紅緞面的冊子雙手遞了上來,笑道:“将軍,您點戲吧。您點了,我們做奴婢的才好準備。”
南宮遠本想拒絕,但也知若拒絕了,想必連接近長寧都辦不到。他随手将那冊子翻開,只見裏面工楷寫着諸如“霓裳羽衣”、“陽關三疊”、“官子譜”、“把盞”、“寬衣”,此類的名目。南宮遠越看越是心寒,禁不住問:“這些都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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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通笑道:“那霓裳羽衣舞,您方才不是見識過了麽?琴自然便是彈琴了,有三五支曲子可讓您挑。下棋嘛,寧奴只能照着打那幾樣棋譜,太耗時了,又極無聊,您還是不要挑的好。”
南宮遠想着長寧被銀絲線牽拉着手腕,将棋子一枚一枚放上棋盤的樣子,不由得心裏疼得像是有刀子在戳一般。安通的笑忽然更神秘了些,聲音也放低了:“将軍,您翻翻那後面,有意思的,在後面哪……”
南宮遠一翻,剛看一眼,便“啪”地一下将冊子合上了。原來那一頁上,寫着的皆是“猿搏式”“鳳翔式”“龍飛式”“魚唼式”“蟬附式”等等的文字,南宮遠一時只氣得胸口漲痛欲破,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安通卻一直催促道:“南宮将軍,你還不快挑?這時辰可是有限的哪。”
南宮遠咬了咬牙,道:“讓長……讓他随意彈一曲便是。”
安通笑道:“是,奴婢先讓寧奴來給您奉茶。”
只聽輕輕金鈴響聲,長寧纖腰款擺地自屏風後轉了出來,到得南宮遠身前,便款款地跪了下去。他已換了衣衫,素白抹胸,月白镂花披紗,肩上披了兩條帔帶,飄飄搖搖,腳上穿了小小一雙月白繡鞋。他一跪,長發便如水般瀉到了地上。南宮遠看得分明,那從他腕上金環中穿過的銀絲一翻一扯,長寧雙手便作了掌心相對的平攤之狀,安通将一杯茶放上了他的掌心,那銀絲便極謹慎地慢慢往上拉扯,直到送至南宮遠手前。
南宮遠只得接了那杯茶,長寧的手便也收了回去。南宮遠看他動作,心中刺痛,知道他能做到這般,不知被折磨了多久。那安通又尖着嗓門道:“還不與将軍磕頭請安?”
長寧金項圈上的絲線向後一拉,又向前一送,連着他額上金環的絲線也一并牽動,長寧一個頭便磕了下去。地上本是水磨地,南宮遠聽到他頭碰在地上的響聲,再也熬耐不了,一把将長寧拉了起來,抱在懷裏叫道:“長寧,寧兒,是我,你真不知道?”
長寧眼不能看,耳不能聽,雖今日被帶到了戲臺上,又被作成投壺靶子,這都是從未有過之事,但他這兩年來不死不活,早已無了好奇之心。他本以為奉茶是給趙翊,但此時南宮遠一抱住他,他聞到了南宮遠身上的氣息,已辨出了是他,心中酸甜苦辣頓時一起湧上,眼淚如泉一般湧了出來。南宮遠見他流淚,知道他已認出自己,更用了力搖他道:“寧兒,我沒騙你,我來找你了。我……我對不住你……”
長寧哪裏聽得到,心中着急,想與他說話,但喉嚨裏只能發出些模糊不清的低弱之音,哪裏說得出完整的字?南宮遠一聽到他發出的聲音,便恍然大悟,趙翊留他聲音絕非仁慈,而是另有他意。長寧此時的低低聲音如同小貓嗚咽,便跟在歡愛之時發出的呻吟聲并無二致。想來趙翊必是甚喜長寧這把聲音,會發出嬌膩呻吟嗚咽的人偶,豈不比全然啞掉的人偶更迷人些?何況這人偶連一個字都已吐不清?
“南宮将軍,你這是在做甚麽?”
趙翊的聲音自門口冷冷地響了起來,南宮遠大驚變色,他一時失态,竟未發現趙翊不知何時已進了芙蓉閣。一時間摟着長寧,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後抱了長寧便跪下了,道:“皇上,求你放了長寧吧!”
趙翊已在當中椅上坐下,只道:“你吓着朕的玩偶了,還不放開?”
長寧雙眼淚流,卻不知身外發生何事。南宮遠磕頭道:“皇上,長寧昔日年少無知,得罪了你,你如今也把他弄成這樣了,求你便放過他吧!”
趙翊目注于他,道:“怎麽個放過法?把他賜給你,讓你帶他走?”
南宮遠一呆,趙翊又道:“寧奴如今只是人偶,他的身子是絕不能恢複的了。你要這般一個玩偶來做甚?南宮遠,你此次并非立功,只是補過,朕已算是大度的了,容了你,你莫要得寸進尺。再不放開,別怪朕不客氣!”又問安通道,“南宮将軍點了哪一出?”
安通回道:“将軍只說讓寧奴随便彈一曲。”
趙翊道:“也罷,便令他彈一曲陽關三疊,以慰故人吧。南宮遠,聽完這一曲,你便離開,看在丹瑩苦苦求我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你若喜歡,朕也可重賜你與丹瑩的婚,還能做個親家。”
早有小太監将琴桌安放妥當,屏風後的石百一拖一拉,長寧就身不由己地從南宮遠的懷中滑了出來。南宮遠聽了趙翊那席話,只怔在當地,楞楞望着長寧。趙翊命道:“我看寧奴今日也極累了,你且扶他到琴前去。”
安通忙把長寧扶了過去,長寧只要銀絲不動,他便連指頭都動不了,只軟軟地任安通扶到了琴桌前跪下。這時腕環上銀絲疾動,長寧的兩手已放在了琴弦之上。撫琴原本便是這傀儡戲中最難的一種,動的乃是十指,極難操控。為了訓練長寧這雙手,長寧的手指也不知破了多少次,流了多少血。雖說能彈的只有幾首曲子,還都比原曲減了些難處,但也極是不易了。只見十指指環上的絲線将長寧手指拉上按下,曲起弓下,撫弄彈撥,一曲陽關三疊,倒也彈得似模似樣。那石百操縱傀儡人偶的本事,實是令人稱奇,在百忙之中他居然還能拉扯長寧頸圈與額飾上的銀絲,令長寧臉頰微側,便似是彈得入神的模樣。若非長寧眼淚不止,咽喉裏嗚咽聲不絕,說是個美人在撫琴自樂,是任誰也不會不信的。
南宮遠又是三個響頭磕了下去,道:“皇上,你要将微臣千刀萬剮,微臣也決無怨言。此前南宮遠謀逆行刺,只是為了長寧。求皇上饒了長寧,微臣甘願領死!”
趙翊耳邊琴音不絕,本是清平之聲,只是夾了長寧嗚咽聲,令他甚是心煩。“你若死了,那長寧如何辦呢?”
南宮遠盯了他,緩緩道:“微臣知皇上心中也是喜歡長寧的,微臣了解皇上,若非真心喜歡,早已處死了他。求皇上今後好生對待長寧,那微臣就算死了,也是心甘情願的。”他見趙翊沒有回答,又道,“臣對長寧,實是一廂情願,長寧喜歡的,乃是皇上。求皇上莫要再如此對待長寧!”
趙翊良久方淡淡一笑,道:“長寧這般樣子,朕能怎樣對他好?他如今只是個喚作寧奴的人偶罷了。”
忽然芙蓉閣門口有人一聲尖叫,卻是女子的聲音。兩人都是一驚,回頭一看,卻是丹瑩公主。
趙翊失聲道:“丹瑩,你怎會到這裏來?”
丹瑩公主恍如未聞,只一步步地向南宮遠走去,咬了一口銀牙道:“南宮遠,原來你對我說那些話,都是騙我?你只是想知道那長寧之事?你……你跟我一處,也是為了他?你……你一直都是在騙我?”
南宮遠望了丹瑩公主,終于道:“南宮遠對不住公主。微臣的心,自十年前起,便是在寧兒身上了。”
丹瑩公主瞪了他半日,忽地拔出了南宮遠腰上佩刀,朝他一刀劈了下去。南宮遠眼見着她一刀落下,臉上居然浮現了一絲笑意,不閃不躲。
一蓬鮮血疾射而出,丹瑩公主臉上身上,噴得到處都是。就連長寧臉上,也被灑上了點點血跡。長寧琴聲未停,嗚咽聲卻頓時停了。
趙翊也站了起來,安通也吓得臉色煞白。丹瑩公主痛怒之下,這一刀直将南宮遠的脖子切開了一半,眼看是決不能活命的了。
丹瑩公主刀“咣啷”一聲落地,叫了一聲:“南宮将軍!”便向後一倒,暈了過去。趙翊一伸手扶住了她,望着南宮遠。南宮遠已倒在地上,眼中尚餘了懇求之意。
趙翊淡淡道:“這是你自己選的,可不怨我。長寧——他原本便是玩偶,就一輩子是玩偶。”一轉身,重重摔了長寧一耳光,喝道,“讓這賤人親手摸摸他舊情人的屍首,省得說朕狠心!”
趙翊寝宮一角的一進宮房裏,香煙缭繞。那些箱籠又搬了了回來,長寧自己也被送了回來。他身上沾了血腥之氣,下身又被金器刮得微微出血,不僅替他多洗了幾次,還上了藥,熏了香。長寧卻仍覺着血的腥氣萦繞不散,被強迫用指尖觸着南宮遠脖子上的猙獰刀口時,長寧幾欲暈去,卻除了流淚之外,再無別的法子。兩年來他的淚早已流幹,但一知南宮遠來了便流個不休,更讓趙翊看得氣塞胸臆。
南宮遠已知趙翊心思,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長寧,是以索性不再抵抗,任丹瑩公主一刀劈下,想的便是自己死了,或者趙翊心結一解,反正會對長寧好些?只這些長寧都再不會知道,知不知道似也無甚區別。他平日裏一半時候便在那竹編塗漆描金的箱子之中躺着,跟那些演傀儡戲時得用的行頭放在一處。宮房裏大多時候都十分黑暗,一個人偶又何需點燈呢?他已甚少拒絕飲食,就算拒絕,也會被強行灌食,更是辛苦,又何苦來?既然已成了傀儡玩偶,生死無法自己主宰,再說什麽反抗都是極可笑的話了。對長寧而言,這兩年幾乎已忘記了自己是誰,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變成一個玩偶罷了。安通對南宮遠所言不差,衆太監對他生活起居打點得無比妥貼,長寧只求身子上少些痛苦,便也罷了,自知人活到這個份上已早已非人,到得後來,初時那黑暗絕望之感已幾盡消失殆盡,幾乎已是無思無慮了。
夜更深,趙翊總算來了,面帶疲色。南宮遠乃是使臣,死在皇宮,丹瑩公主發瘋,這些都有夠他煩惱。長寧便是他如今最想要的發洩之物。趙翊端起一杯酒,目注長寧。長寧并不在床上,而是被放在一個長形的烏木臺子上。那臺子樣子很是怪異,有四根柱子,下面裝着輪子,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手柄。烏木臺不大,僅三尺見方,剛好夠長寧蜷在裏面。
這烏木臺還是安通的前任留下來的東西。安通前任的那個太監手極巧,但心思也極不正常,這物事實則是個十分殘忍的刑具,專為對付那些犯了宮規的宮女嫔妃用的。安通拿着嫌不好用,便扔在了庫房裏,直到長寧被作成玩偶,才想起這物事可以派大用場。
長寧今夜的打扮又與往日不同,除一件黑紗镂花的薄紗胸衣,未着寸縷,下身全然是裸露出來的。那黑紗胸衣,襯着那白皙肌膚,更顯得黑的愈黑,白的愈白,黑白分明得誘人。身上的金環卻換成了白玉鑲金的,一頭烏雲般的發搭在烏木臺上,同樣的是黑得锃亮。額上一點重瓣薔薇,在這黑白之間,顯得格外豔麗奪目。
那烏木臺上有數個木樁,長寧手上腿上的絲線,便是拴在這木樁上的。只要開動機簧,那一根根木樁便會自己動起來,将長寧拉成各種姿勢。且烏木臺上還設了兩個粗長的烏木人形,長寧腰上玉環被往後一扯,便正對了那人形,讓那人形一下便盡數沒了進去。前面那個卻正好在他嘴前,脖子玉環絲線往前一送,長寧便只得含在了口中。此刻太監便搖動手柄,把他拉成什麽“猿搏式”“鳳翔式”“龍飛式”“魚唼式”“蟬附式”。平常人等即便身子柔軟,但那機簧扳久了,總是要把人拉得手折腳斷,慘叫哀嚎。只長寧那身子實是柔若無骨,不論怎樣随意轉折都是能行的,反而更顯嬌柔曼妙。只見長寧那雪白臀部與大腿緊緊夾了烏木人形,腰卻被拉得向後折去,黑紗胸衣也掀開了些,無巧不巧露出了胸前紅櫻,小巧紅潤,竟似石榴裏的紅玉珠子一般。小嘴嫣紅,卻含了那黑粗之物,只聽得咽喉間的低低嗚咽之聲。不盈一握的腰肢也被絲線牽拉着,前後上下不斷搖曳,令他緊蹙了雙眉,滿眼皆充了淚。
長寧被操弄了好一陣子,趙翊看得夠了,方擱了杯子,道:“讓他過來。”
太監急急将長寧放了下來,卸了身上玉環,只餘胸衣繡鞋,将他扶到了床上。趙翊看着長寧一灘水似地癱在床沿上,嬌軟無力,全然是個失了絲線的玩偶,雙頰卻是一片嫣紅,滿是春色。那黑紗胸衣遮了他的背,雙臀更顯雪白嬌嫩,勾出一個月牙形狀,豐潤小巧。雙腿張開,那是他被放上床時便是如此姿态,他自己也是決不能動上一動的,就連想點頭搖頭都是奢望。
趙翊用力去捏他雪臀,見長寧蹙眉咬唇,又更使了幾分力。長寧低低呻吟,眼中已充了淚。趙翊又去捏他雙足,長寧足上套了繡鞋,被他一捏,呻吟更嬌了幾分。他原本早已慣了被趙翊寵幸,也極享受,這兩年又從未有一刻放松過對他的調弄,因此不論他心中是如何想,身子也已是嬌軟得如同沒了骨頭,連扭腰都不得,但後庭裏的濡濕卻是他自己都不由自主的。
趙翊也極享受長寧渾身上下那柔若無骨之感,長寧筋骨酥軟,全然無力,一壓上去就如卧綿上,那滋味極是特別。長寧那菊穴之中,卻是緊致無比,太監們為了讓他能好好侍候,時常放了輕薄竹節在他後庭之中,令長寧直要夾裂竹片方止。連菊穴中溢出來的水液都是微微帶了香氣,不是尤物又是什麽?
這一夜趙翊對長寧十分粗暴,長寧早已眼淚盈盈,卻又無力哀告求饒,連搖頭之能都無。趙翊一直折騰他到半夜,方放了他,長寧覺着身邊似乎空了,眼淚卻流得更急了。
長寧其實本未望過南宮遠回來,若說他還有所求,便是能速速求死。只可惜他如今這模樣,才實是求死不能。今日南宮遠死在他面前,且是為他而死,長寧更是萬念俱灰。
忽然覺着有什麽東西落到了他唇上,似是什麽柔軟之物。長寧一楞,聞到了些許香味,知道應是女貞花。他夜裏便聞到了女貞的香氣,想來是太監摘來插瓶的。瓶子放得不穩,這時便掉了下來。
長寧的心中怦然一動。他記得女貞是有毒的,尤其是結的黑色漿果。他幼時曾偷吃過,雖只吃了少許,卻也躺了好些天。這花連同果如今正在他唇上,只要一張口便能吞下,那豈不是能一了百了了?趙翊想必也不在房中,此刻正是最好的機會,若錯過了,便再也沒了。
長寧一時卻張不開口,腦中卻如圖畫般地掠過了初進宮的那些日子。趙翊當日對他溫存憐愛,明知不該記得,卻始終不能忘。在冷宮中被罰跪釘板那日,趙翊背着光走進來,在長寧看來真如天神一般,雖然如今知道那只是騙局,但那一刻心中那股悸動卻是至今都在。南宮遠?自己從來只當他是兄長,但如今他不僅為自己丢了大好前程,還為自己死了,若還這般茍且活着,任趙翊如今夜般随意揉搓玩弄,人偶一般地活着,還有什麽意義?
若不要想起,那便好了。
長寧流着淚将那女貞嚼了咽下之時,心中最後閃現過的念頭,便是如此。
當趙翊在園裏吹了一陣冷風,慢慢踱回之時,便見着長寧臉色死灰地躺在床上,唇角留有花瓣碎片,臉上淚痕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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