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
第 39 章
“什麽?”薛齊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許夏深吸一口氣,擡起頭,直視薛齊的眼睛沒有一絲愧疚,如湖一般平靜,道:“我說我們分手吧。”
薛齊自嘲般輕哼一聲,突然暴起,鉗住許夏的肩膀,眼神如惡狼般憤怒,聲音像野獸在低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分手吧。”許夏盯着薛齊的眼神堅毅無比,“我說,我們分手吧!”
“怎麽?用完我就想跑?”
“就算是男妓也要給錢啊。”
被薛齊這樣侮辱,許夏的情緒也沒有一絲波瀾“你要多少錢?我給你。”
“操。”薛齊徹底怒了,他撿起地上的日記本,一下又一下拍在許夏的臉上,道:“你喜歡我哥是吧?你喜歡他去陪他睡啊,你這人腦子有病嗎?喜歡被不喜歡的人操?”
“還是你覺得我跟我哥長得像?”
許夏的視線一直落在薛齊身後的桌角,只是沉默着,不說一句話。
“看着我!”薛齊擰着許夏的下颚,逼迫許夏直視自己的怒火,“你喜歡我哥是吧?”
他感受到許夏有些顫抖,許夏沉默半晌,下定決心般,擠出了一句話,“是,我喜歡他。”
他的眼神終于變得嘲諷,輕笑一聲,“你不是看到了嗎?我從小就喜歡他。”
“操!”薛齊罵了一聲,怒火已經燒得他理智全無,“你以為跟我分手你就能跟我哥在一起嗎?他早就結婚了,而且他不是同性戀,你一輩子也沒機會!”
“不管我有沒有機會,我們都必須分手。”許夏的眼睛燒得火紅,蒙着一層淚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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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分手就分手。”
薛齊二話不說,直接将許夏扛在肩上。許夏怒吼地捶着薛齊的背,“你要幹嘛?放我下來!”
“還能幹嘛?當然是打分手炮啊。”
薛齊幾步并作一步,将許夏直接摔在床上,許夏痛得抱頭發出嗚咽聲。
薛齊已經瘋了,他跨坐在許夏的腰間,強行将許夏的衣服扒掉。許夏掙紮着,叫道:“你放開我,我不跟你做!”
“我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個炮你必須打!”
薛齊揪着許夏的衣服不放,許夏搶着自己的衣服不想被脫下來。
許夏身上的衣服都變形了,一滴滴淚水也從眼角滑過,薛齊看得心裏一顫,他語氣平和了些,“你配合一點,做完我就放你走。”
“我不做!”許夏的語氣委屈至極,話音的最後,一口咬在了薛齊的手臂上。
薛齊疼得臉都扭在了一起,差點尖叫出聲。
瞬間,空氣中響起啪的一聲,随後,許夏愣住了,臉上是火辣辣的疼。
“這都是你自找的。”薛齊語氣是掩蓋不住的慌張。
之後許夏沒再反抗,做的時候,薛齊注意力也沒在上面,他覺得這不能稱之為做瑷,只能叫作交佩。
夜色寂寥,許夏背對着薛齊,薛齊以為許夏睡着了。他做完後替許夏洗了澡,如今卻抱着許夏的背在哭。
薛齊害怕打擾許夏睡覺,就連哭聲都是壓抑着的,低低的,哽咽着。
“你別哭了,我的背都濕了。”
終于,許夏疲憊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我不應該打你的,對不起許夏。”
許夏不想聽見薛齊的哭聲,更不想聽他說對不起,閉上了眼睛,沒再回答。
直到太陽從東邊升起,房屋裏都回蕩着薛齊幽幽的哭泣聲。
薛齊比許夏醒得早,他醒來後,替許夏掖了掖被子,輕吻了一下許夏露在外面的眼角。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但他暫時接受不了和許夏分開,他想許夏再待在一起久一點。
他在廚房做飯的時候把卧室門關緊了,動作也很小心翼翼,生怕做飯聲吵醒了許夏,但他端着碗進卧室的時候卻發現許夏正在收拾行李。
碗差點摔在地上,薛齊愣住了,“你在幹嘛?”
許夏滿眼都是黑眼圈,憔悴得像幾天沒睡覺,但只簡單瞥了他一眼,并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
薛齊急了,将碗放在一旁,急忙過去阻止許夏,道:“你要幹嘛?你收拾東西要去哪裏?”
許夏卻露出困惑的神情,因為疲憊,連眼皮都不曾擡起一點,“你不是說做完就放我走嗎?”
“我不要。”薛齊緊緊抱着許夏的後背,立刻哭了出來,聲音顫抖“我不要你走,你多呆幾天好嗎?”
“沒有不要,我們已經分手了。”許夏依舊将衣服一件一件往行李箱裝。
薛齊知道許夏不會再因為自己求情而心軟,一瞬間又怒火上身,走去将門砰的一聲關上,流着淚厲聲道:“你以為我會讓你走出這扇門嗎?”
嘆了口氣,許夏好似不知道說什麽,沉默半晌,最終還是開口道:“為什麽?你不是知道真相了嗎?”
“你願意跟一個不喜歡你的人生活?願意操一個從來就沒愛過你的人嗎?”
“我看瘋的不是我,是你才對吧。”
許夏話音未落,薛齊就怒吼道:“我不管!你現在就是不能走!”
許夏放下了手中的衣服,最後終于仰起頭直視薛齊的淚眼,“那你什麽時候才會放我走,什麽時候才會膩?什麽時候才會接受真相?”
“不知道。”
薛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麽,他覺得或許許夏說得對,他瘋了。
他的理智告訴他,他應該現在就讓許夏走,甚至應該再也不和許夏見面。
但他疼痛的心髒,顫抖的手,翻騰的胃,甚至身上每一個活着的細胞都在告訴他,他離不開許夏。
他真想給自己兩巴掌,讓自己清醒一點,但他卻用這雙手,一遍又一遍抱着許夏痛哭。
他想用這張嘴痛罵自己,最後卻只是一遍又一遍懇求許夏不要離開。
他知道,他是瘋了。
“一周,一周後我會讓你離開,求你,現在就待在這裏吧。”薛齊抽了口氣,轉着滿是淚水的眼眶,哽咽着說。
許夏望着薛齊,沒有回答,而是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回到了床上,蓋上被子,翻過身,沒多給一句眼神或一句話。
薛齊将許夏收拾好的衣服又拿出來一件件放回衣櫃裏,其間他的手止不住抖。
他做好的飯也沒吃一口,都倒進垃圾桶了,他知道許夏也不想吃,而他,胃酸沒吐完就算不錯了。
之後,許夏都沒再說過一句話,不論是做什麽許夏都不會拒絕,但他身邊躺着的不再是許夏,而是一具名為“許夏”的屍體。
他喂許夏飯,許夏就吃,他想和許夏做瑷,許夏就脫光衣服給他操,他想做什麽都可以,就是回不到過去了。
就連□□時,許夏都不曾發出一點呻吟聲,即使咬破嘴唇,許夏也只會逼迫自己。
薛齊為了逃避就開始酗酒,後來染上了酒瘾,時不時就喝酒,地上到處都是空酒瓶。
他那晚喝了酒,終于忍不住崩潰怒吼道:“你是啞巴嗎?之前不是叫的很歡,現在不出一點聲是想惡心誰?”
“□□這種婊子我還不如去找雞。”
許夏依舊緊閉着嘴唇,沒有回應。
“啊!”
薛齊抓着許夏的下巴,想逼許夏直視自己,卻只見許夏緊咬着嘴唇,枕頭是濕的,滿是淚水的眼眶,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滴接着一滴浸進棉花裏消失不見。
“你哭什麽?”
薛齊的心髒陣陣絞痛,他垂視許夏的目光也含着淚,甚至捏着許夏下巴的指尖都在刺痛。
“你這種賤貨,我□□是賞你臉,你以為我哥看得上你嗎?”
“死心吧。”
第二天,薛齊就帶了一條鎖鏈回家,扣在了許夏的腳踝上。許夏也沒反抗,親眼看着薛齊将鉸鏈扣上,将自己囚禁在這間卧室內。
從那天後,許夏的活動空間就只有卧室,鉸鏈的長度夠他到陽臺和廁所,但薛齊卻沒見許夏下過床,連續半個月都只在床上待着。
薛齊也因為總是酗酒發瘋,對許夏辱罵,暴力的□□,直到有一天他差點掐死許夏。
許夏因為窒息而通紅的臉,凸出的眼球,張大的嘴和伸出的舌頭,因窒息而抽搐的腿,薛齊這一輩子也忘不了。
所以他後來再也沒碰酒。
許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變得神志不清,因為薛齊總拉着窗簾,他連白天和黑夜都分不清。
清醒的時候,不是在和薛齊□□,就是在被辱罵,或是被薛齊抱着背在哭。
但薛齊對他很體貼,會喂他吃飯,給他洗澡,換衣服,甚至剪腳指甲,他什麽事都不用自己做,躺着就可以了,像具屍體一樣。
他覺得薛齊很奇怪,明明前一秒還很溫柔,下一秒就會暴怒,但他自從上次後就再也沒有被打過。
他也不知道怎麽面對薛齊……
如果薛齊不在,他會望着天花板發呆。最開始,他還在想,自己對薛齊到底是什麽感情?
無可否認,最開始他是因為薛宇才和薛齊在一起,但他後來發現,他太想薛宇了,以至于忘了薛齊愛他。
可是已經沒有退路,只是他沒想到暴風雨會來得那麽快,也沒想到薛宇居然那麽快就發現他和薛齊之間的事。
他總想,如果自己不那麽貪婪,結果會不會好一點?
如果自己沒有逃跑,爸爸是不是就不會跳海自殺?
如果自己不是因為誤會了爺爺奶奶不要自己,爺爺奶奶是不是就不會去世都沒人發現?
如果……
許夏一開始還會哭,但後來淚流幹了,一滴淚也流不出來,只剩那顆緩慢跳動的心髒還感受得到疼痛。
薛齊一開始還能從許夏身上感受到快感,畢竟一開始是許夏對不起自己。
但他後來越來越痛苦,從許夏空洞的眼神,沒有回應的做瑷,沒有回應的交流,不論是他發瘋,或是他哭着道歉,許夏都沒有一絲回應。
想要的愛人就躺在身邊,但每分每秒,薛齊都想死。
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論是他把許夏關起來,或是跪着求饒,一切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了。
……
薛齊選擇在淩晨道別,因為他不想許夏看見自己的臉。他拉開窗簾,窗外依舊燈火闌珊,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他們的波濤洶湧而有絲毫改變。
他勾起嘴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在床邊,最後在許夏眼角落下一個吻。
他只留了一句他最想對許夏說的話,“我愛你。”
他走了,什麽都沒帶走,這個家開始住進來是一個人,如今也只剩下一個人。
空氣中是安靜到沒有的腳步聲,就連關門聲都那麽靜谧。
薛齊走後許夏緩緩睜開了雙眼。
薛齊滴落在許夏眼角的淚,從許夏的鼻梁滑落入心湖,在許夏的心湖掀起一陣驚濤巨浪,無法平息。
他從床上緩緩坐起,将腳踝上的鉸鏈打開,一切都是一氣呵成,沒有一點障礙。
腳剛碰到地,許夏差點沒站穩,因為他被薛齊關了一個月,前半個月幾乎每天都在做瑷,而後半個月薛齊再也沒碰過他。
他們就像醫生和患者的關系,薛齊無微不至地照顧着他,但事實上,他們兩個人都是患者。
許夏感覺自己小腿肌肉有些萎縮,走路都不聽使喚,他扶着牆,顫顫巍巍,一步一步走到窗前,透過玻璃窗,看着窗外孤獨的夜燈,終于哽咽出聲。
“嗚嗚,嗚嗚嗚。”
他知道,從始至終,困住他的都不是薛齊,而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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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