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薛雨梓早就來了,只……

第35章 第 35 章 薛雨梓早就來了,只……

薛雨梓早就來了, 只因不敢去臨流草堂,便守在臨流草堂對面的棣華軒等蘇钰出來。

守了許久,終于看到蘇钰去了梅園。她緊忙過去,沒想到謝無衣比她快一步。

雖然懼怕謝無衣, 但薛雨梓更擔心他與蘇钰再打起來。

上回當着長公主的面就要打架, 這回只有兩個人, 豈不是要決一死戰。

“好俊的梅花啊。”薛雨梓找着話題, 臉上笑容十分僵硬,卻是努力站在兩人中間。

蘇钰便把手裏的紅梅交給婆子, 笑着對薛雨梓道:“你若喜歡,我也幫你折一枝。”

婆子接過紅梅,飛似的跑了,這般情景必須馬上回去報信。

蘇钰轉身去折梅花,她不想與謝無衣打起來, 薛雨梓來勸架,她就順着下臺階。

“這裏沒你什麽事,快些離開。”謝無衣對薛雨梓說着。

他的耐心己經耗盡, 薛雨梓來的不是時候。

薛雨梓低着頭, 雖然沒有馬上走, 卻也不敢吭聲。

“你這是什麽口氣!”蘇钰不由說着,“真要打架?”

薛雨梓來勸架, 謝無衣不領情就算了, 這副多管閑事的态度,就是真想與她打架了。

雖然看彼此都不太順眼,但好歹要有理智,在這裏打起來誰都不好看。

“我只問你一件事,你昨天出門……”謝無衣說着。

Advertisement

“我昨天根本就沒出門。”蘇钰打斷謝無衣的話。

這是她與薛遲的秘密, 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尤其這個別人是謝無衣。

“你說什麽?”謝無衣聲音冰冷,直瞪着蘇钰。

根本就沒有出門?這是什麽意思,這麽久以來的通信,蘇钰全然不在意嗎。

他出發的邀請,她只當是一個笑話嗎。

原來所謂的筆友相交,只有他在意,只有他當一回事了嗎?

兩年時間,他的真心情義全部錯付了嗎?

“那我再說一次,我昨天根本就沒出門。”蘇钰再次說着,“我對你說的話不感興趣,對你這個人更是厭惡至極,請你離我遠一點,我将十分感激。”

一連串的話語,謝無衣的眼神從焦急變成了冰冷,狠狠瞪着蘇钰,仿佛要她千刀萬刮。

他如此在乎,那般在意,換來的就是這些話嗎?

薛雨梓頓時怕了,不自覺得後退。

蘇钰卻是全然不理會,伸手折了枝梅花遞給薛雨梓,“雪大了,你快些回去。”

薛雨梓好心勸架,奈何謝無衣不領情。快些離去,免得殃及池魚。

“我……”薛雨梓接了梅花,剛想再說其他,擡頭就見薛遲快步走過來,馬上喊着道:“大公子來了……”

薛遲快步而來,身上依然是梨花白道衣,大氅都沒披。漫天雪花中,一襲白色看起來格外單薄。但他步伐堅毅,神情剛硬,讓蘇钰十分安心。

“你來了。”蘇钰滿心歡喜。

薛遲微微一笑,先對薛雨梓道:“你回去吧。”

“是。”薛雨梓如遇大赦,趕緊離開。

薛遲走到蘇钰面前,擋在蘇钰身前,直視着謝無衣,“有什麽事?”

謝無衣看着薛遲身後的蘇钰,又看看保護姿态的薛遲。心中說不清是憤怒還是憋悶,讓他幾乎喘不上氣。

原來真是他自作多情了,筆友而己,是他太在意太當真。對方不在意,不當真,哪怕當他是猴子耍,那也只能怪自己自作多情。

“好,你們很好。”

話完,謝無衣轉身離去。

謝無衣走的絕決,蘇钰心中莫名,不自覺得道:“真真是個妖怪。”

雖然有過兩次不愉悅的相見,但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如此特意來找茬,謝無衣瘋的不輕。

“他向來随心而為,你莫生氣,不要與他計較。”薛遲說着,“我們回去吧。”

“我不與他計較。”蘇钰笑着說,快步往回走。“你好歹加件衣服再出來,這樣的天氣小心凍着。”

“不妨事。”薛遲說着。

兩人快步回了臨流草堂,剛進門蘇钰就看到自己剛折下的那枝梅花插在白瓷瓶子裏,放到堂屋高幾上。

“這瓶子……”蘇钰看着瓶子十分無語。

她雖然對古董不是太在行,但也看的出來這白瓷瓶子真的就是個白瓷瓶,雖然不至于十兩銀子買三個,但肯定貴不哪裏去。

“怎麽了?”薛遲問她,“可有哪裏不妥。”

蘇钰斟酌着用詞,終于問了出來:“你這書房是誰布置的?”

薛遲答道:“工匠上的人裝裱的。”

“那就怪不得了。”蘇钰自言自語說着。

怪不得如此标準,工匠裝出來的樣板房能不标準嘛。

“你就沒有想過,要在屋裏擺點自己喜歡的東西?”蘇钰忍不住問着。

雖然屋裏擺的家具都是頂級好貨,但一應玩器皆無,牆上連個字畫都不見,插個梅花下人就随便拿個白瓷瓶子。

換成是她,根本就沒辦法忍。

“我向來不擺弄這些。”薛遲說着,轉頭吩咐婆子,“把後罩樓開了,挑幾個花瓶拿上來。”

“是。”婆子應着,轉身去了。

婆子剛走,文書官又來了。神情更是焦慮,幾乎都要哭出來,“薛大人……”

“我知道了。”薛遲說着。

蘇钰見狀,便道:“你若有事,只管去忙,我想着也該回去了。”

和謝無衣鬧了一場,薛遲也有事要忙。外頭大雪紛飛,也不能出門玩。她不如早些回家,等天晴了,再相約出門。

“只是一些卷宗需要馬上批閱,你稍等片刻,馬上就處理完了。”薛遲說着。

“那好吧,我先幫你把紅梅插起來。”蘇钰想了想,看着薛遲說,“那道小荷葉藕粉桂糖糕你準備了嗎?”

這道糕點是他信上提起的,據他所說,經他改良之後口感大增,配以清茶,舉世無雙。并且承諾過,若有機會相見,定然拿出來招呼她。

舉世無雙這種話多半是吹牛,但既然是承諾,她倒是想嘗嘗看。

她本不想主動提起,但眼前的薛遲……真的不像是能記住這些瑣事的人。

一個工匠裝的樣板房都能無所謂住下去的人,這信裏信外的反差,實在有點大。

“我馬上讓人準備。”薛遲說着,他沒有吃甜食的習慣,屋裏從來不準備。

蘇钰并不意外,只是有點點小別拗,笑着道:“那我就等着吃了。”

薛遲去東梢間繼續看卷宗,蘇钰則在西梢間跺着步。盤算着要怎麽收拾,她實無法忍受的樣板房,既然薛遲沒有時間打理,那她就送他幾件擺設。

“姑娘,花瓶拿來了,您來看看。”婆子上前說着。

幾個小厮托着托盤進來,大約十幾個花瓶,風格齊全,皆是前朝名貴之物。

“這還差不多。”蘇钰自言自語說着,仔細挑選起來。

既要配梅花,也要配屋子,薛遲估計也不會喜歡大俗大雅風格。

“這只青花瓷乃是前朝皇宮之物。”透明人一樣的文書突然說着。

蘇钰不禁看向他,二十來歲,七品官服,丢在人群裏看不到的長相,不胖不瘦,沒有任何特色,過目即忘。

“在下陳平,乃是薛大人的文書官。”陳平笑着自我介紹。

蘇钰拱手見禮,笑着道:“原來是陳大人。”

“小小文書而己,不敢稱大人。”陳平拱手回禮,“蘇姑娘大名如雷貫耳,久仰了。”

“剛聽陳大人說起這個花瓶,看來個行家。”蘇钰笑着說。

她對古董研究不多,只是大概知道些。就像剛才那個瓶子,她大概能看出是前朝之物,但是不是皇室所用,就不能确定。

“哪裏敢稱行家,只是跟在薛大人身邊,多少有些見識。”陳平笑着說。

“聽大人點評。”蘇钰手指花瓶,笑着說。

陳平倒是不客氣,非常專業的點評起來。大約什麽朝代,是官窯還是私窯,大概市場價如何,皆說的頭頭是道。

“博學啊,陳大人。”蘇钰笑着說。

陳平連連擺手,道:“讓蘇姑娘見笑了,這些都是玩意,能給姑娘解解悶,我就高興了。”

“原來如此啊。”蘇钰笑着說,不自覺得看向東梢間批閱文卷的薛遲,“陳大人果然是得力之人,能幹能幹。”

薛遲這公文不知道要看到什麽時候去了,怕她吵着要走,陳平便過來搭話逗趣。

古董不古董的不是重點,關鍵是有趣,聽着好玩就行了。

“大人昨天出門去,文卷快把案幾壓塌了。”陳平說着,又向蘇钰連連求饒,“大雪封路,文卷只是路上來回就要花許多時間,不能再拖了。”

蘇钰不禁道:“陳大人真是盡職盡責。”

當下屬的巴不得上司多偷懶,自己也跟着偷個閑。像陳平這種,公文送到上司門口的,少之又少。

“蘇姑娘不知道,我家境貧寒,好不容易考上明經,得了這麽一個小官,家裏才得溫飽,自然要兢兢業業,不敢出錯。”陳平笑着說。

蘇钰不自覺得看了一眼薛遲,笑着道:“陳大人如此勤懇認真,将來必定前途無限。”

“承您吉言。”陳平笑着說。

兩人說話間,蘇钰也挑好了花瓶。指揮婆子把花瓶插好,挑剩下的幾個花瓶讓小厮拿走。

“花瓶要擺在這裏才好看。”蘇钰調整花瓶角度,力圖把紅梅最好的一面擺出來。

陳平贊道:“蘇姑娘果然會收拾,這麽一擺整間屋子都鮮活了。”

“這屋裏差好些東西,等我再想想如何擺放。”蘇钰笑着說。

閑聊之時,婆子提着食盒進來。兩碟點心擺到桌子上,笑着道:“這是剛做出來的,廚房還蒸着新鮮的,姑娘嘗嘗吧。”

“呃,我就是想嘗嘗小荷葉藕粉桂糖糕……”

蘇钰不禁說着,又看了看裝點心的碟子,不得不嘆服。

招呼客人的吃食,竟然用白瓷碟子裝了就是端上來。看碟子的樣式,與剛才的白瓷瓶子應該是成套的。

這難道是屋裏的婆子逛廟會時,看到打折便多買了幾套放在屋裏各處使用?

“這碟就是。”婆子指指白色那盤,又指指另外一盤,“這一碟是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姑娘也嘗嘗吧。”

“這兩碟就夠了。”蘇钰對婆子說着,又轉頭對陳平道,“陳大人不用客氣,一起嘗嘗。”

“那我今天真是沾光了。”陳平笑着說,也跟着吃了一塊。

蘇钰果然如傳聞中那般活的精致,去品花樓吃飯都要自帶餐具,大街上随便賣的白瓷如何能入她的眼。

“這味道倒是真不錯。”蘇钰吃完一塊,笑着點評。

怪不得他在信上敢吹牛,小荷葉藕粉桂糖糕是家常點心,京城各府都有,難做出花樣來。

公主府這道,卻是甜而不膩,更帶着花香的甘甜。更難得的是,這個時節了,可用的材料不多,竟然還能有如此口感。

“托福,能品嘗如此美味。”陳平笑着說,又吃了一塊。

薛遲待他甚好,不然他也不敢如此跟蘇钰說話。但薛遲從來不吃點心,他自然也吃不到了。

“這插瓶也擺好了,點心也吃了,我也該回去了。”蘇钰笑着起身。

正在辦公中的薛遲停下筆來,“現在就要走?”

“快要吃午飯了,我得回家去。”蘇钰笑着說。

進公主府第一個要見的是晉陽長公主,幸運的是,長公主和薛驸馬皆不在府中。

長公主都不在府裏,她卻來見薛遲,并且呆了一個上午,姑娘家跑到非血緣關系的男人的屋裏,己經很出格了。

就是她素來凡事不在乎,也沒辦法繼續留下來。

“我送你。”薛遲說着。

他并不想蘇钰走,但蘇钰的理由他也沒辦法反駁。蘇钰做為一個姑娘家,來找他一趟己經把名聲賠進來了。

“好啊。”蘇钰笑着說。

婆子拿來大氅,蘇钰披好。

陳平十分有眼色,吩咐婆子去後院拿了件蓮青鬥紋錦上添花洋線番羓絲的鶴氅給薛遲。

屋裏使用的器皿己經被鄙視了,穿的不能再被鄙視。

“蘇姑娘應該是坐車來的吧。”陳平說着。

蘇钰點點頭。

陳平道:“姑娘稍坐,我派小厮去前頭傳話,讓車馬把馬車趕到北門來。姑娘不知道,臨流草堂後院就有角門可以直接出去。”

“這樣倒是方便了。”蘇钰笑着說。

謝無衣住的明道齋都有角門可通外街,臨流草堂也該有通外街的角門,都是為了出入方便。

稍等片刻,就有小厮來報,車駕己經到北門。蘇钰道:“走吧。”

薛遲點點頭,把蘇钰送到北門處,看着蘇钰上了馬車。

“別忘了,等天晴了,我們一起去品花樓。”蘇钰說着。

薛遲輕輕笑着,道:“一定不會忘。”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