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賀英在國公府書房遷……

第60章 第 60 章 賀英在國公府書房遷……

賀英在國公府書房遷就了一晚, 第二天就回了勇毅侯府。

蘇家上下都不待見他,連下人都有些冷淡,賀英呆不住,只能走。

蘇玫在玉粹堂住了三日, 早晚給長輩們請安, 尤其對蘇天佑, 格外乖順。

“爹爹也就是嘴硬, 對我和弟弟都是極好的。”蘇玫笑着說。

父母的愛最無私,也最無感, 因為從小到大都能感受到,反而覺得不重要。

直到出了閣,有了對比後,馬上就知道爹娘的好了。

“親父女哪有隔夜仇。”關氏說着,“以後在賀家住着不舒服, 只管回家來,我把你的屋子收拾出來。”

蘇天佑雖然為愛發癫,但他重情。

重情的人, 比無情的人好, 有人情味, 對家人就不會壞。

“我也是如此想的,賀家現在窮了, 一個個都掉錢眼裏, 煩死了。”蘇玫說着。

關氏寬慰她,“賀英是探花,将來前途還是有的。這回跟着你一起過來,倒是很乖覺。”

蘇家的家世背景在這裏擺着,賀英想作妖, 難着呢。

蘇玫心頭冷笑不己,卻不想給關氏添煩,把話題岔開,“越哥兒書讀的怎麽樣,先生怎麽說?”

提到蘇越讀書,關氏不禁嘆氣,“先生說,越哥兒是有天份的,只是心思不在上面。”

蘇天翊是狀元,葉峰是狀元,蘇天佑是榜眼,如此強大的基因加成,教書先生都不敢說蘇越沒有天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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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蘇越不想讀。

母女倆正說話,就有婆子進來說,“太太,三姑奶奶,三姑爺來了,說來接三姑奶奶。”

關氏估摸着也該來了,正想說請賀英進來,蘇玫搶先一步說,“讓他在前書房等着,我就過去。”

“是。”婆子應着,轉身去了。

蘇玫并不想回賀家,但賀英都來接了,也只得先回去。

喚來小丫頭侍侯更衣,梳洗穿戴好了,從蘇震岳起,谷夫人,蘇天佑,蘇钰每處走一趟辭行。

等到蘇玫到前書房時,賀英己經等了一個時辰,天都黑透了。

夫妻倆走到二門上車,洪婆子正吩咐小子們往車上搬箱子。

“這些是太太給三姑爺,三姑奶奶準備的。”洪婆子笑着說,“這箱裏的是藥材用品,另外一箱是今年的冬衣。”

藥材是給蘇玫補身體的,用品是供蘇玫日常使用的。

衣服是今年做冬衣時,關氏沒有裁蘇玫的用度,針線上依然做了蘇玫的份。

按關氏想的,就是蘇玫出嫁了,也不能受委屈。

還是按照在家裏的慣例,四季的衣服首飾全都有。

箱子裏也有賀英一件,原本是給蘇越做的大氅。因毛峰出的不好,一直白放着,便順手送給賀英。

“多謝岳母。”賀英鄭重致謝。

洪婆子笑着說,“姑爺太客氣了,太太只有三姑奶奶一個女兒,自然要偏疼些的。”

“那是自然。”賀英笑着,“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話間,蘇玫己經先一步上車,賀英也緊跟着上來。

馬車緩緩駛出二門,賀英拿出湯婆子塞到蘇玫手裏,“車裏還是有些冷,你暖暖手。”

蘇玫看着手裏的湯婆子,又看一眼賀英。手是暖了,心卻更冷了。

“我還得謝謝六爺,要不是你的主意,我也不會跟父親和解。”蘇玫說着。

到門口堵蘇钰這出,是賀英的計劃。

她雖然很想與娘家和解,但要怎麽做,她是不知道的。

然後,賀英提供了計劃。

賀英笑着說,“我們是夫妻,夫妻一體,哪裏需要說謝。”

他與蘇钰相交一場,很了解蘇钰。

蘇钰能跟仕子們玩的好,才情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大氣。

小事從來不放在心上,有容人之量,也有寬容他人的度量。

只要蘇玫是真心想和解,就算為了蘇天佑,她也會成全。

“呵~夫妻啊。”

***

臨近過年,各家各戶都十分忙碌,交際應酬少了許多。

蘇钰更是修身養性,在家搞創作,連關子烨遞的拜貼都沒去。

品花樓重新裝修好了,吳德全各種寫信,請京城的才子顯貴過去捧場。

關子烨就想着,趁機開個詩會,大家以文會友,熱鬧一番。

“我才不去,肯定會被說三道四。”蘇钰說着。

只要想到品花樓為何重新裝修,她短期內就不想去品花樓。

綠川在旁幫着蘇钰整理書稿,笑着說,“剛才三姑奶奶送來貼子,三天後賀姑娘出閣,是姑爺的親妹,希望姑娘能過去。”

蘇钰并不想去,但剛與蘇玫和解,她的小姑子出嫁,又特意下貼,也不好不去。

“那就去吧。”蘇钰随口問,“許的是哪家啊?”

“貼子上說了,是馮家大爺,馮家的大房長子。”綠川說着。

馮家雖然沒有爵位,卻是是書香門第。馮大爺的曾祖曾官至閣老,馮大爺的父親也是進士出身,是現任吏部員外郎。

馮大爺去年中了秀才,聽說樣貌生的也不錯。

與蘇小妹說不上天作之合,至少門當戶對。

“馮家啊……”

蘇钰想到了馮決,監察寮二隊的隊長,慕容寧的心腹。

不過監察寮與建章騎營不同,天子近侍都是貴族子弟,監察寮應該不講究出身。

京城姓馮的那麽多,不可能這麽巧。

“姑娘認識馮大爺?”綠川好奇問。

京城子弟裏卧虎藏龍,馮大爺一個秀才,蘇钰應該不認識。

蘇钰搖搖頭,“禮物準備了嗎?”

“準備好了。”綠川說着,放下書稿,到暖閣裏。把自己挑好的四件禮拿出來,讓蘇钰過目。

貼子來了,不管人去不去,禮都得到。

未出閣的姑娘送禮,不外乎首飾布料,意思一下就行,她都可以做主。

蘇钰随意看了一眼,“嗯,挺好的。”

蘇钰點頭了,綠川這才叫來小丫頭,把四件禮物包裝好,等三天後帶過去。

“姑娘許久不寫書稿,終于又動筆了,夏掌櫃肯定很高興。”綠川笑着說。

自從開始談戀愛,蘇钰就封筆了。

現在不能談了,馬上又開始寫。

戀愛讓人懶惰。

“這本不出。”蘇钰說着。

寫的是,她和薛遲的愛情故事,從當筆友開始,又在現實相遇。

這樣的故事适合自己讀,絕對不能出書,她甚至都不想讓薛遲看到。

綠川會意,笑着說,“我一定幫姑娘好好收着,誰都不讓看到。”

蘇钰敲了一下綠川的頭,“就是你聰明。”

“不聰明姑娘也不喜歡。”綠川說着。

三天後,賀小妹出閣當天,蘇钰與關氏同車去了勇毅侯府。

雖然與賀英訂過親,蘇钰真沒來過勇毅侯府。

只是隐約知道,勇毅府大不如前了,要不是賀英中了探花,只怕還要再下一層。

三代侯府,人口繁雜,沒有一個能頂起門戶的能人。單憑着爵位和捐官的虛職,根本就撐不起侯府的門面。

車駕停到二門,丫頭扶着關氏和蘇钰下車。

關氏來過賀家,知道賀家內部管理淩亂。

賀大太太為了省錢,府內通行沒有馬車,全憑兩條腿走。

有客來,別說主人來接,有時候連個管事媳婦都沒有。

“太太,大姑娘……”

一直在二門等侯的寶瓶迎了上來,“三姑奶奶有事在身,派我來迎太太和大姑娘。”

蘇钰笑着道:“小姑子出嫁,當嫂子的是要忙些。”

“怎麽是你過來?”關氏問寶瓶。

寶瓶是蘇玫的貼身丫頭,就是蘇玫過不來,也該是張婆子過來。

派丫頭來迎,就顯得太怠慢。

她是蘇玫的親媽,不會計較。但怠慢蘇钰,就顯得失禮。

寶瓶神情欲言又止,吱吱唔唔的說了。

蘇玫沒來,是真的來不及,被纏住了。

張婆子沒來,不是張婆子托大。而是賀大太太,賀二太太正跟蘇玫鬧着,實在走不開。

勇毅侯府守了三年孝,小一輩的婚事都耽擱了。

賀英娶親時,賀大太太都不太樂意,她想讓自己的女兒先出閣。

但蘇玫這邊等的急,不得己先娶了蘇玫。

賀大太太有些生氣,但也無可奈何。

終于蘇玫娶進門了,蘇大太太想着,怎麽也得輪到自己女兒了。

沒想到馮家那邊送來消息,說是馮老太太不太好了,想借着喜事沖一沖。

再就是不想再耽擱,不然再等三年,雙方年齡都太大了。

賀二太太本來就擔心馮家的親事黃了,當然想着趕緊把賀小妹嫁過去。

賀大太太哪裏會同意,哪怕是賀大老爺發話,她都不同意,公然吵鬧起來。

女兒現在出嫁,還是幾個月後出嫁,本沒有妨礙,根結點在于錢。

高門大戶嫁娶都非常花錢。

就比如賀英成親,哪怕辦的倉促,因為娶的是蘇家千金,單是聘禮就一萬兩。

再加上其他一起,總共花了一萬五千兩。

看着帳單的時候,賀大太太心都在滴血。

勇毅侯府是真沒錢了,一萬五千兩拿出去,掏空了半個家底。

現在侯府總帳上,也就一萬多兩。

要是再發嫁賀小妹,雖然不像賀英娶親那樣能花,但大幾千兩也是要的。

這筆再花出去,到她女兒出嫁時。她就是再想給女兒嫁妝,沒錢了,怎麽都沒用。

為了誰的女兒先出嫁,或者說誰的女兒用這份嫁妝,大房二房吵鬧不休,連賀老太太勸解都沒用。

只用嘴勸,一點私房錢都不往外拿,解決不了根本問題,怎麽都沒用。

本來這些與蘇玫是無關的,賀二太太卻在孫憐娘的慫恿下,找賀大太太說。

帳上沒錢,但蘇玫有錢。賀家給的聘禮,蘇玫的嫁妝全在自己手裏,肯定是筆大數目。

同時賀二太太以婆婆的身份,向賀大太太保證,只要先發嫁賀小妹,她就向蘇玫借錢。

賀老太太趁機調解,賀大太太猶豫一下也同意了。

都知道蘇玫愛慕賀英,為了賀英各種倒貼,從蘇玫手裏拿錢應該很容易。

賀小妹和馮大爺的婚事開始張羅,賀大太太也開始催賀二太太,賀二太太每次都說在說了,不能太心急。

原本賀二太太想着,蘇玫如此倒貼賀英,自己拿出婆婆的款來,蘇玫怎敢不從。

再者,蘇玫不守婦道,本就有過錯。

因為此事,馮家都對賀小妹有點意見。

要不是馮老太太不太好,需要沖喜,又擔心兒子年齡拖大,婚事都有點懸。

蘇玫做為嫂子,不該補償一下小姑子嗎。

賀二太太想的很好,結果蘇玫進門後,婆媳不和,各種打架。

賀二太太就是再傻,跟蘇玫吵鬧這麽多回,也知道這個兒媳婦拿捏不住。

事己至此,賀二太太就想着,先把賀小妹嫁出去再說。

後來蘇玫流産,關氏隔三差五的過來,一副不打算在賀家過下去的模樣。賀大太太急了,她不敢去找蘇玫,但她可以找賀二太太。

今天賀小妹出閣,今天再不鬧,就真沒機會。哪怕讓賀二太太拿自己嫁妝出來,也得咬下來一塊肉。

賀二太太哪裏是賀大太太的對手,本性又慫,顧不上體面,直接帶着賀大太太去找蘇玫。

寶瓶過來時,賀大太太正在怒罵賀二太太,張婆子擔心蘇玫吃虧,不敢離開,便讓寶瓶過來接人。

“賀家竟然這麽窮了……”

別說蘇钰一個閨閣女兒,連關氏聽完都驚呆了。

女兒出閣雖然是小喜事,但相熟的親友也是會來的。

這種時候撕逼,還是兩個長輩跑到晚輩面前撕,嘆為觀止。

“我聽府裏的老人抱怨過,說是大如從前。”寶瓶說着。

她是陪嫁丫頭,雖然也領着賀家的月錢。但蘇玫手裏有錢,張婆子管事,對下人從來大方,他們這些陪嫁都不缺錢用。

關氏聽得都無語了,蘇钰更不知道說什麽好,索性什麽都不說。

這一路走來,蘇钰留意四周環境,哪怕今天有喜事,也有幾分破敗之像。

連帶着來往的下人,雖然衣衫整齊,臉上多少都帶着點怨氣。

寶瓶邊說邊走,剛進蘇玫所住的院落,裏頭就傳來賀老太太的嘆息聲,“大喜的日子,你們在這裏鬧,也不怕親戚朋友笑話。”

賀大太太一直吵鬧,張婆子便打發人去請賀老太太,想着多少能管一管。

賀大太太話中含怒,十分不客氣,“老太太,當日是你調停的,給二太太做了保。現在她女兒拿了嫁妝出嫁了,卻翻臉不認帳。”

賀老太太嘴上說這麽多,拿錢出來啊,其他都是虛的,錢拿出來才是真的。

賀二太太被賀大太太罵的沒處站,抹着眼淚對蘇玫說,“今天小妹出嫁,你當嫂子的拿錢出來怎麽了。”

蘇玫氣笑了,“太太們都有嫁妝,輪幾輪能輪到我。”

剛才賀大太太和賀二太太在她跟前鬧的時候,她覺得有點莫名,又有種看猴戲的奇葩感。

要剛進門的嫂子貼錢給小姑子當嫁妝,這種話竟然能說出口,是真不知道廉恥二個字是怎麽寫。

一句太太們,是把賀老太太也包括在內,三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賀大太太并不沖着蘇玫,她這個隔房的大娘,問侄媳婦要錢,實在張不開口,只是對賀老太太道:“老太太,您怎麽說。”

當了這麽多年的老封君,手裏不可能沒錢,卻是死摳着,估計是想帶進棺材裏。

賀老太太一聲嘆息,卻是看了一眼蘇玫,正想開口時,就聽門口傳來小丫頭的聲音,“親家太太來了。”

小丫頭打起簾子,關氏和蘇钰一前一後進來。

看到關氏,賀老太太馬上住了口,賀二太太則有些怕了。

“親家太太來了。”賀老太太陪着笑臉。

“老太太,安好。”關氏笑容很淡,卻是看着賀二太太,“我剛才外頭聽到,什麽嫁妝不嫁妝。賀家這樣的大族,怎麽可能算計兒媳婦的嫁妝,想來是我聽錯了。”

幾乎明示的話,連賀老太太臉色都肉眼變得難看起來,賀大太太也低頭不敢吭聲。

關氏可是不好惹的,出身名門,貴婦社交圈裏出了名的社牛。

說話溫和,手腕圓滑,卻從來不吃虧。

“怎麽能呢,我是看媳婦病了,過來瞧瞧。”賀二太太一臉慌亂說着,“小妹那裏快收拾好了,我得過去看看。”

說着,也不管在場衆人的臉色,急匆匆跑了。

賀大太太看她跑了,雖然生氣,但當着關氏的面,不可能從蘇玫拿到錢,便笑着道:“親家太太跟六奶奶肯定有話說,我也先過去了。”

賀老太太趁機道:“我也去看看小妹那邊怎麽樣了。”

三人齊刷刷走了,關氏頓時拉下臉來,“勇毅侯府,高門大戶,竟如此不知廉恥。”

以前只覺得賀英陰險算計,賀二太太糊塗又鬧騰。

直到今天,連賀老太太在內,都在算計兒媳婦嫁妝,這是從上到下爛透了。

“母親不必生氣,随她們鬧去,當猴戲看了。”蘇玫說着。

她以前還覺得關氏只陪嫁她莊子很不方便,現在是慶幸。

莊子田契動不了,她的嫁妝,誰都拿不了一分。

蘇钰聽得笑了,“妹妹現在精神好多了。”

換成以前的蘇玫,太婆婆,婆婆在她面前鬧,肯定得先內耗一番。

現在想開當猴戲看了,精神狀态這是真好了。

“讓姐姐看笑話了。”蘇玫笑着說,“難得姐姐肯過來,我是真的高興。”

畢竟是賀家,要不要請蘇钰,她也猶豫了許久。

請了,擔心蘇钰尴尬;不請,親小姑出閣,正常人際交往不送貼子,顯得失禮。

最後,她寫了貼,來不來由蘇钰決定。

“我許久不出門了,正好透口氣。”蘇钰笑着說。

“賀英呢?”關氏問。

自己老婆被欺負,賀英這是又裝死了嗎。

“他估計在後頭,收拾小妹的嫁妝。”蘇玫說着。

賀大太太和賀二太太都直接在賀老太太面前撕,賀二老爺又是個廢物。

要是沒有賀英張羅,賀小妹的嫁妝只怕難擡走。

關氏臉色稍緩,卻是道:“沒想到賀家內裏竟如此不堪。”

出身名門,出閣前千金小姐,銀錢從來不放眼裏。

出閣後,雖然與丈夫不和,蘇家的錢和勢是管夠的。

關氏人生裏就沒有缺錢這個概念,對于落魄貴族也只是有所耳聞,接觸到的親戚裏,賀家還是第一個。

蘇玫對于賀家落不落魄全然不在乎,她又不依靠賀家穿衣吃飯。

“既然來了,我們也去看看吧。”蘇玫說着。

賀小妹與賀二太太不同,溫柔識大體,雖然有些過份老實,卻招人疼。

她流産後,賀小妹還來看過她幾次,說了幾句安慰的話,看的出來是真心的。

賀小妹與賀二太太同住,住了東廂房三間,出閣備嫁也在此處。

全福娘子己經在梳頭,說要來看賀小妹的賀老太太和賀二太太均不在,只有幾個旁支的婦人在旁邊,叽叽喳喳說着話。

賀家本家都那麽窮了,旁支就更窮了,趁着有喜事想過來占點便宜。

“六奶奶來了……”

婦人們看到蘇玫,連忙起身問侯。

正在梳頭的賀小妹也欲起身見禮,蘇玫笑着道:“快坐下吧。”

蘇钰第一次見賀小妹,果然如蘇玫所說,看着就很老實,招人疼。

賀家二房的基因也是真奇葩,父母那樣,兒女又這樣。

“蘇大姑娘……”

賀小妹看到蘇钰時,明顯愣了一下。

蘇钰可是京城名人,認識她的太多。

因為太有名了,又是未來的嫂子,她曾偷偷看過蘇钰。

“竟然認得我。”蘇钰笑着,“幸好帶了禮物來了,不然就尴尬了。”

關氏早有準備,送了一套頭面添妝。蘇钰也把禮物送上,賀小妹起身道謝。

全福夫人梳完頭,離迎親還有一會,便沒蓋上蓋頭。

片刻後,賀老太太,賀大太太,賀二太太也終于過來了。

賀大太太心情還不錯,賀老太太終于吐口,她從私房裏拿錢,女兒嫁妝有着落,又不用自己補貼,自然開心。

賀二太太也高興,自己女兒拿着嫁妝出門了,賀大太太以後也不再找她麻煩。

賀老太太有點不高興,但老人成精,面上一點都不顯,乍一看婆媳三人還算和諧。

衆人閑話間,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着就到迎親的吉時了,卻沒聽到鞭炮聲。

有個旁支婦人小聲說着,“是有事耽擱了嗎?”

“有什麽事能比迎親還重要的。”另一個婦人小聲說着。

整理好嫁妝的賀英也過來了,心裏有些擔心,不會是馮老太太今天就……

就在衆人忐忑不安之時,就有小厮飛跑進來喊着,“出事了,馮家被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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