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少女的手和香都很溫柔
第51章 第 51 章 少女的手和香都很溫柔
看見不遠處的男人, 孟婵音慌張垂頭,雙腿似在此處紮根般無法挪動半分。
耳畔傳來的絲竹糜音中都仿佛夾雜着,他讓她上去的聲音。
息扶藐為何在這裏, 何時來的, 來多久了?
可有看見婁子胥從她這裏出去?
孟婵音頭混沌得像被揉皺的一塊破布,全是順不清的褶皺。
今日所遇之事實在糟糕。
“姑娘,四樓的公子請您上去。”
樓中的小二不知何時, 已走至孟婵音的面前恭敬地傳着話。
孟婵音壓下情緒, 竭力維持冷靜對小二颔首,僵着步伐往樓上行去。
小二只請她至門口便退下去了。
相較于樓下的熱鬧,這層樓安靜得仿佛沒有人, 尤其是面前這扇微敞的門,無端有陰冷的黑。
她在門口猶豫地杵立,掌心緊張得生汗, 還是捉起裙擺跨過門階。
門應聲阖上, 發出的碰撞聲讓她眉心一跳, 下意識擡起眸。
前方無人,珠簾垂下,裏面被遮掩得模糊。
她抿了抿唇, 往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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踅身過朱紅門罩, 視線豁然亮堂, 兩旁半人高的花架上擺着美觀的花卉。
尤其是一株紅梅開得正鮮豔, 紅與白, 只一眼入的景便足夠人驚豔。
而倚在窗邊的青年似醉得犯困, 原本豎立整齊的衣襟松散,半張臉埋進臂彎中,露出的脖頸泛着淡淡的粉。
耷拉着從窗臺垂下的手修長如玉竹, 一襲冷情的玄色透出難以接近的疏離。
孟婵音停在五步之遙的距離,輕聲喚他。
他聽見她的聲音緩緩地轉過臉,懶恹恹地倒在手臂上,乜斜她的眼瞳中染着笑,像是忘記了是他請上來的。
“婵兒也在此處啊。”
孟婵音坐下,眉目柔和地問道:“阿兄怎的也在這裏?”
聽着她三分試探的話,息扶藐低沉地笑了聲,眼尾微翹地乜她道:“這似乎是妹妹第一次打聽我在作甚。”
許是飲過酒,所以他殷紅的眼尾沾着濕氣,讓原本冷硬的輪廓柔下了幾分。
孟婵音仔細打量他的神情,并無什麽怒意,反而還有如沐春風的溫潤。
不确定他究竟知不知曉。
孟婵音沒有主動說起自己為何在這裏,而是柔和地點了點下颌:“阿兄整日在外勞苦,其實我心中都明白,亦是心疼阿兄的,尋常都有問春心阿兄每日在做什麽。”
就如現在,分明此前就已經讓春心打聽好了,他今日不在府上,會出城赴宴,現在卻這般巧的一反常态出現在這裏。
息扶藐單手撐起頭,似吹風久了頭疼,屈起指骨抵揉着颞颥穴,随口回她:“妹妹倒是有心了。”
孟婵音悄然窺去。
見他斜斜地靠在窗邊,擡起的脖子被光透得很白,唯有眼角下的那顆漆黑的痣泛着一圈紅,比平日多幾分懶散,生出些異常的凄豔。
他按着頭,半阖着眸,沒再問話後室內靜得震慌人心。
孟婵音默然。
從進來開始他只說了這兩句話,除此之外再無旁的,好似就只是随口一句,無甚重要。
孟婵音看不出他究竟知不知道,見他似因飲酒過多,而難受得眉頭緊鎖,猶豫頃刻,站起身朝他走去。
主動坐在他身邊,她關切地凝着他,柔聲問:“阿兄要我替你按揉嗎?”
抵揉在颞颥穴的指骨一頓,息扶藐掀開醉紅的眼皮,睇她的眼詫異一揚。
她神色乖順,柔善的眼底藏着心疼。
他看了幾眼,松開手将頭伸過去,“看來的确是在外太久了,我竟不知婵兒會推拿按揉之術。”
孟婵音抿唇淺笑,“其實不算擅長,但是專為阿兄學的,前不久見阿兄整日都很疲倦,我便翻閱醫書胡亂摸索的,今日剛好給阿兄試試如何。”
他神情淡淡地靠着她,“是嗎?”
“嗯。”孟婵音垂下眸子,雙手托起他的頭放在胸口固好,随後素白的手指搭上他的額頭,指尖插進烏黑的發髻中,動作輕緩地揉着。
少女的手和香與她的身子一般溫柔。
在如此輕柔的力道下,他的眉頭逐漸松開,不知不覺半覆下長睫遮住漆黑的瞳珠,神态慵懶出昏沉的怠倦。
孟婵音偏頭問他:“阿兄,這個力道可以嗎?”
他漫不經心地出聲:“尚可。”
孟婵音身子擡了擡,往前逼近一寸,調整好姿勢繼續揉着他的額頭。
他似是真的困了,并未察覺她的靠近。
按了一會兒,孟婵音聽見傳來的淡淡睡息指尖一頓,目光忍不住落在他的臉上,仔細地打量。
他濃密的眼睫耷在眼睑上一道暗光,玉白的臉難得有幾分純粹的無害感。
憑心而論,眼前的青年無論是皮相,還是狠戾的能力皆是極其出色的。
單是這副容貌,迄今為止她還未曾見過有誰,比他生得還要好看,同時也未曾遇見誰比他還要狠。
孟婵音不動聲色地移開眼,長時間按摩的手指開始泛酸,男人也從仰頭的姿勢,緩緩趴在她的膝蓋上。
她見他的确睡着了便沒再按,收回手撐着側臉閉目養神。
落日熔金,從窗外投進一束褪色的暮光,天際一角殘留着夕陽的餘晖,一踵接踵而至的院瓦上暈染着黯淡的血色。
孟婵音睡得極其不安寧,神識被困在噩夢中,夢見令她産生恐懼的黏滑雪蟒,用巨大的尾巴,一圈圈地卷着她的身子。
蛇張開尖銳毒牙的口,吐着蛇信子舔在臉上,豎瞳冰涼地盯着着她,似乎在想如何才能一口吞下她。
她自幼便害怕這種沒有骨頭、軟綿綿又極具攻擊性的動物,所以被吓得倏然睜開眼。
因為動作過大,險些滑下去,幸而被人及時攬住。
耳邊響起低沉的輕笑,似是從喉嚨裏壓出來的,沙啞得勾人。
“阿兄……”她迷茫地眨着眼,剛醒來的白皙小臉上滿是迷惘。
不知何時,息扶藐靠得很近。
近得呼吸都能噴灑在臉頰上。
他瞳心一動不動地定住,看她呆呆的表情。
這般的媚俏,霧眸上洇着濕氣,滿臉無辜得可憐。
他莞爾勾唇,毫無預兆地勾住她的腰壓在懷中。
孟婵音下意識伸手撐在他的膝上,還沒反應過來,臉便被擡起。
他埋頭吻去,舌尖頂開少女朱紅的唇,含住那截猩紅,如拖曳可口的獵物,一點點吮在口中含.弄。
孟浪得似饑餓的花藤,急需要充足的養分來開花。
孟婵音的臉開始滾燙,越發變得潮紅,顫着手搭在他的肩上,從唇中溢出的嗚咽似在挽留。
他抱起直徑橫抱起她,放在膝上,繼續慢條斯理的與她交吻。
息扶藐不經意地掀開眼,視線掠過她因意亂情迷而泛紅的臉,鮮嫩得似輕輕戳弄就會流出汁液。
他虛阖眼眸,繼續往纏綿深吻,直到她受不住快要窒息才松開。
晶瑩透明的銀線斷裂在兩人的唇邊,他屈指揭過她被欺虐得紅腫的唇瓣,觑她嬌嬌地喘着不平的氣。
她嗔怪地瞪他,似是在責怪他又乘人不備,但又帶着敢怒不敢言的委屈。
他絲毫沒有憐香惜玉,捏了捏她的臉,道:“再不走,一會兒回去沒法和人解釋,你一下午都與我在外面幹嘛了。”
這話恰好說到她的心坎上。
孟婵音轉頭看向赤紅一片的窗外,方才發現時辰已經很晚了。
她一壁慌亂掙紮着從他懷中爬起來,一壁埋怨他:“阿兄醒了也不曉得叫醒我。”
他無奈淺笑,挑眉看她又是整理被壓亂的發髻,又是整理衣襟,手腳皆忙得不可開交。
“我不是喚醒你了嗎?”他漫不經心地捏她的手指,陳述冤情。
孟婵音對他喚醒人方式無言以對,瞥了一眼他,甩開手要往外走。
身後的息扶藐手疾眼快地拉住她的手腕。
“別鬧了,放開我!”孟婵音蹙眉回頭。
息扶藐第一次被她吼,倒是沒生氣,眯着眼道:“你一人如何向別人解釋?與我一起回去。”
孟婵音本欲拒絕,但轉念一想,好似和他一起回去根本就無人敢問什麽。
如此想着,她壓下眼角對他露出讨好的笑,像只狡黠的狐貍:“好,我和阿兄一起回去。”
息扶藐沒戳破她的小心思,屈指敲了下她的額頭,松手越過她走幾步,臨了忽然想起什麽似地轉頭:“別在後面罵了,快跟上。”
“好!”
孟婵音壓下罵他的話,臉上的笑意燦爛,提着寬大的裙擺追在他的身後。
明日傾斜,暮色四合,周圍灑下一層昏暗的暮紗。
披着餘晖的馬車停在門口,門口的小厮解下繩套,遞上腳凳。
孟婵音先從馬車裏面跳下來,随後頭也沒回地往院子奔去。
後頭打簾子出來的息扶藐臉上浮起,對她利用完就抛棄的平淡。
望着她逐漸消失的青湖雪緞裙角,他從馬車中走下來。
淩風立在他的身邊,雙手呈上一封黃皮信箋:“秦娘子按照吩咐,将今日樓裏将婵姑娘與婁公子的話記下,剛送過來。”
息扶藐側首接過那封信,一壁朝着凜院行去,一壁裁開書信,慢條斯理地逐字看着。
淩風跟在後面不敢出聲。
待整封信看完,恰好回到了凜院。
息扶藐回到寝居折了信,換下身上的玄袍,坐在明臺的案前。
他擡眸看向天邊升起的一輪黯色彎月,冷淡地嗤笑。
私奔啊。
果然是他待她過于溫和了,所以她已經膽大到什麽都不怕,竟慫恿別的男人與她私奔。
他拿起那封信,仔細摩擦上面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漆黑的瞳心裏,躍着跳空的燭光
既然所有人都可以,憑什麽不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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