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他渴望她的愛,她的憐惜……

第69章 第 69 章 他渴望她的愛,她的憐惜……

孟婵音被他的手指撩撥得臉頰微紅, 情不自禁地擡起身子,像是瓦上撐懶腰的貓,連爪子都蜷縮了又撐開。

他的指腹帶着的繭, 也或許是常年敲打算盤留下, 從緊繃的肚臍滑下,按在嬌嫩柔軟上。

深陷半截骨節。

她雪白的臉頰暈出塗抹胭脂般的紅,吞得難受, 所以連聲音都帶着顫抖:“有病。”

天生軟甜的嗓音, 罵人似在撒嬌,尤其是雙膝緊緊壓住他的手臂,用水汵汵的媚眼瞪他, 半分威脅都沒有,眼珠子都似浸泡在水中,亮堂堂得像天上的明月。

他俯下身, 吻她的眼, 也不在意身上的傷是否會崩開, 拉開她壓住手臂的膝蓋,往她身下墊了一只軟枕。

“婵兒罵人的聲音真好聽,以後只罵我好不好?”

他脫下了外裳, 随意丢在地上, 露出身上滲血出紗布, 撐在她的上方, 眼中含着笑。

孟婵音想阖上膝蓋, 那種空蕩蕩的感覺很令她羞恥, 尤其是還被弄過一遍,濕淋淋的,像是被扒光了皮毛的貓兒, 光禿禿的。

息扶藐并不阻止她,看着她阖上膝蓋便屈膝又将其抵開,單膝抵在中間讓她夾不住。

“混蛋!”她怒罵。

連喘帶呻的罵聲又讓他暢爽了,從背脊湧來沖上頭頂的快意,這種感覺總能讓他失控。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頂開她的唇往裏鑽去,手指繞後插.進她後腦的長發中,托起頭慢條斯理地占有。

在青州的那段時日,兩人沒有那一日不同房,身體早已經熟悉彼此。

而從他受傷後趕回揚州至今,少說也有五六日的時日不曾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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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孟婵音很難吃下,遠山般細長的眉輕颦,臉上分不清是難受還是舒服,喘得像遇見洪水襲來,山巅塌陷的逃命人。

尤其是他吻至耳畔時,含笑地呢喃:“水似的。”

孟婵音咬住下唇,竭力收緊肚皮,妄圖将惡物擠出去。

沒擠走,反倒讓伏在耳畔的男人倒吸一口氣,驀然含住她的耳垂,喉結劇烈地滾動,連身軀都僵住不動了。

緩和半晌,他吐出被含得滾燙的耳垂,似笑非笑地瞥她泛紅的臉頰:“再大力些就斷在裏面,這輩子都出不來,日後可要辛苦了。”

這些不堪入耳的話,他如今越說越順嘴。

孟婵音抓住他的手臂,刻意留下一道血痕,昭告自己對他的惱意。

息扶藐瞥了眼被抓出血珠的手臂,并未太在意,那些小傷遠比不過她給的歡愉。

他在她抓出的血痕中尋到樂趣,甚至連身上的傷崩裂滲出了血,都還在失控中。

每一次都抵至深處,像是在竭盡所能的通過另外的方式抵達她的內心,看看能不能塞下整個他,也讓他感受被她全心全意地放在心上是什麽感受。

他甚至生出病态的念想。

若是可以,兩人一起就在糾纏中死去就好了,如此他再也不用擔心她會從身邊離開,以後去當別人的妻,做旁人孩子的母親。

更深長夜阒寂,紅鸾疊帳中透出的模糊影子,像是最後一次,想要就如此到天荒地老。

.

息府的所有人都不知曉凜院多了個人,皆在傳長公子此次在外遇見一女子本是想成婚,但被那女子抛棄,整個人便開始古怪起來。

時興的花冠、耳珰,臂钏,最柔美的布料做成的裙子,整日都有下人送進凜院。

多得都有人懷疑凜院藏了個女人。

息蘭就是如此懷疑的。

但她去過一兩次,并未發現任何女人的痕跡,反倒次次看見兄長坐在院中,專心致志的親手做首飾,甚至連她來都沒有擡起眼皮。

息蘭忍不住開口喚他:“哥?”

息扶藐終于舍得從那堆女子飾品中移目,落在她身上:“你怎麽來了?”

兄長看她的目光與往日并無不同,但息蘭莫名覺得他變了,往日雖冷淡,但并無現在這種置身事外的漠然。

息蘭在他的目光下很緊張,忘記了自己是來做什麽的,下意識尋了話問:“聽說哥讓人請四哥回來了?”

息長寧被丢在京城殿考都結束了,兄長都沒有發話讓人回來,眼下又忽然将人請回來,也有些古怪。

息扶藐指腹不經意地摩過手中的簪子,臉上并無過多神情,甚至連語氣都如常般冷淡。

“他年紀大小了,應該要回來,早些熟悉府上。”

息蘭忍不住道:“府上有哥,四哥回來熟悉息府作何?他志又不在此。”

息扶藐斂目,平靜說:“或許哪日我忽然就死了,息府怎麽辦?”

她在乎息府,在乎所有人,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去護她所期盼的東西。

息蘭聞言此話,登時呸了一聲:“哥好好的怎麽會死。”

息扶藐沒再說話,仔細地擦拭簪子上的殘灰。

息蘭待了一會兒,見他一心都在那些物上就離去了。

出去後才想起來,今日她是來問傳言那女子的事。

息蘭正欲轉身,忽又想起兄長剛才看那些簪子的神情,又覺得無甚好問的。

沒想到一向冷清的兄長,竟也會有一日為情所困。

……

孟婵音的人生中真的只有息扶藐了。

他每日都會消失許久,在無人的時候,她會産生一種詭異的想法,也會從心中控制不住去想他。

想他什麽時候會來,來了會待多久。

那些情緒就像是春季雨,開始瘋狂生長的雜亂野草,她好像沒辦法不去在意他,也沒辦法不去想他。

她的那些情緒變化,感知最為明顯的便是息扶藐。

他愛她的依賴,愛她的思念,甚至愛她以自己一個時辰不出現就會生氣,會質問他,過分的時候還會使小性子。

她真實鮮活得他越發陷入被愛中,陷入虛妄的幻想中。

手中的玉箸倏然被毫無征兆地丢在地上,伴随女人軟綿不悅的聲音。

“我不想吃這些!”

孟婵音抿唇別過身,秀眉輕颦,似厭惡得看一眼都是難受。

前日想吃碎花餅,送來後她吃了幾口丢至一旁,又想吃熏鴨,昨日說今日想吃朱禮記的米糕,他提來後她甚至看都沒有看一眼。

他伸手攬過她的腰,讓她坐在懷中,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婵兒想吃什麽?我讓人給你做。”

語氣溫和得半分不悅和不耐都沒有,好似哪怕是天邊的月,只要她想,他都可以摘下來奉至她的面前。

他什麽都依她,但唯獨不同意讓她出去。

孟婵音垂下眼睑,雙手環抱住他的頭,側臉蹭了蹭他的額頭,“我想出去,想吃剛出鍋的、熱騰騰的米糕。”

他冷瘦的手指屈擡起她的臉,漆黑的眼瞳與她直直地對視,臉在笑,眼中卻毫無笑意:“婵兒只與我在一起難道不好嗎?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你若當真想吃剛出鍋的米糕,我可以讓他來這裏。”

指節骨蹭着她柔軟的唇瓣,寒意從背脊開始蔓延。

他偏執得讓人産生懼意。

孟婵音指甲用力陷入掌中,面無表情地看了他許久,眼神柔下,唇角蕩出一絲蜜甜的笑:“不用麻煩了,我突然又不是很想吃。”

息扶藐無奈一笑,去吻她的唇,張口咬住下唇輕輕地齧齒,聲線被壓得模糊:“婵兒總是愛折磨我,該罰的。”

“裙子牽起來,哥哥讨好你,給你解悶……”他低聲和她耳鬓厮磨,“別再說這樣的話了,好不好。”

冰涼的手指陷入溫軟中,按壓在某處時,孟婵音臉上的笑還沒來及落下便定格住,小臉迅速在攀上潮紅,眸中霧氣凝聚。

随着那洶湧的浪潮,她環住頭的手無力地往下滑落,然後又死死地叩住他後肩。

“呃,別、別太快……”

“婵兒,不能只有我一個人嗎?”他低聲地呢喃,癡纏緩緩爬上臉。

他聽不得一點她要離開的話,聽一遍便彷徨一遍。

孟婵音沒有回答他的話,險些喘不上氣,微張檀口急促地呼吸,媚骨天成,煞是惑人。

得不到她的回答,他氣息微亂地擡頭,睨了眼她的臉。

她在意識模糊間,似乎聽見男人在她的耳畔輕聲呢喃着什麽。

—————再陪我一段時間,我就去死好不好……

孟婵音無力地聳動着肩膀,急促地喘氣,而腦中一片空白,分不清究竟是她聽錯了,還是他真的這樣說過。

只有兩人的暗室內,糾纏的氣息越發高漲。

許久後孟婵音都難以回神。

驟雨初歇,息扶藐替她清洗涼爽,換了身幹淨的寝袍,兩人親密交頸地躺在玉簟上小憩。

牆壁上溚溚的水飛濺在她的側臉。

很冰冷。

她遲鈍地轉着如浸水琉璃般的眼珠,冷靜地落在身側雙眸阖閉的男人身上。

他面上因過分亢奮,而浮起的紅痕還未曾消散,顯得有幾分病态的安靜。

孟婵音垂下眼睫,抿起紅唇。

……

很快天邊便泛了霧白。

息扶藐意識不清地睜開眼,懷中沒有人,他下意識伸手往裏撈。

撈了個空。

人……

婵兒呢?

離開了?

他的頭皮發麻,如有針紮感,倏然坐起身喘粗氣,連鞋都來不及穿便匆忙在房間四處尋人。

待看見少女蜷縮着手腳坐在角落,側着頭不知在看什麽。

“婵兒……”

孟婵音聽見顫抖的聲音,并未回頭,依舊随意撥弄着面前花瓶中的蘭花葉。

息扶藐原本狂跳的心驟然緩下,幾步上前跪在她的面前,擁住柔軟的身子,深深地呼吸:“怎麽坐在這裏?我醒來後找不到你了。”

她的語氣很平靜:“想看花。”

這裏連花都是假的。

他的的手一頓,緩緩地松開她,擡看她的眼中有剛睡醒的水痕,唇角彎起笑的弧度,問她:“只看我不可以嗎?”

她淡淡地看他。

良久,她無力地蠕動唇瓣,“好。”只看他。

他目光柔和地吻上她的眼角,喟嘆呢喃:“婵兒真乖。”

息扶藐留在這裏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要得也越發頻繁,近來他似乎格外鐘愛看她陷入情慾時渙散地躺在榻上,渾身都沾染着他氣息。

真的,愛她的每一面。

愛到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詫異。

最初他想得到她,但真的得到後,他又想她愛他,愛而不得求其次,又想要她的人生中只有他,可現在只有他後,他還是不餍足。

人就在眼前,他每日還是會忍不住想與她骨肉相連,永遠黏在一起,想要她像淩霄花般藤蔓紮進他的血肉中,纏着他生長出鮮豔的花。

“阿兄,你病了。”

有時候他歡好至情緒高漲時,她會突然冒出這樣話,語氣中含着悲天憫人的神性,想要點化他。

這次也一樣,說完後她的手像是藤蔓,緊緊地裹着他的肩膀,脖頸半仰,努力地承受他潮潤又瘋狂的吻。

她似歡愉似難受地眯着水眸,喚他的音兒在呻.吟,媚得像只矜持的小貓兒。

他愛得發狂。

“婵兒想要什麽?”他親吻着她的唇角,吞下她的嗚咽,輕聲的語氣如同午夜引誘人的鬼,蠱惑她:“想要什麽,阿兄都給你……”

他的情緒逐漸失控了。

孟婵音眉心微颦,手下意識伸進軟枕中,還沒有碰到藏在裏面的東西,便被他握住了手腕。

手指拂過她的手背,似是被蛇舔舐了一下。

他順着她的手腕往裏伸去,先一步比她拿到那一截尖銳的發簪,因情慾而浮起血絲的眼輕壓,眸中浮起纏綿的笑。

喘息着問她:“原來是想要阿兄的命嗎?”

孟婵音渾身猛地一顫,掀眸去看他,纏着他的腰,搖頭了搖頭,喘聲都軟綿綿的。

她沒想要他的命。

可息扶藐卻不信。

他垂下眼睫,溫柔的将它塞進她的掌中,帶着她将尖銳物抵在胸口,“可以殺了我,我永遠對你毫無防備。”

想死在她的手上。

就像上次那樣,用任何尖銳的東西刺穿他的胸膛,為他露出慌張,為他流出眼淚。

只有那一次,他才能感受到她對他是有過洶湧的感情,心中是有他一席之地的。

他渴望她的愛,她的憐惜。

這個念頭像是瘋狂生長的野草不斷冒出頭,他光是虛假暢想,歡愉的快感便沖上頭頂,無名狀地亢奮爬上他的臉。

他帶着她的手将簪子抵在胸口用力,尖銳的一端刺破皮肉,鮮豔的血順着胸膛滴落,砸在她的唇上。

腥得她想吐。

但更令她難以接受的是,他似乎真的想在此時用那根尖銳的發簪紮穿胸口,想死在她手中的慾望濃得她難以呼吸。

發簪每深陷一寸,他便越發用力,不怕疼,也不怕死,望向她的眼底全是渴望。

無所謂的。

殺了他也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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