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陳歸程

陳歸程

後來陳以期跟程琭去見他父母，差點沒承受住熱情的程媽媽和溫和的程爸爸的招待。

當晚，陳以期一巴掌拍在被子上。

“老實交代，你什麽時候說的？”

程琭蹲在他面前，下巴擱在他大腿上，“我們在一起的第二天。”

“都大半年了，你才跟我說！”害他緊張了一周！可惡的是，程琭還看着他緊張了一周，雖然緊張都被晚間運動給磨掉了。

“不是的，是兩年七個月又十天。”

這下輪到陳以期傻了。

程琭滿意地岔開他的腿，将他推倒在床上，俯身要親他，卻被他突然而來的淚水給吓住了。

“怎麽了怎麽了，期期，對不起，我不該瞞着你，我…我錯了，你別哭了，我錯了。”程琭手忙腳亂給他擦淚水，又親親他的眼睛，心疼得不得了。

“阿琭。”

“在，我在。期期對不起，寶貝，別哭了，你打我啊，生氣了不是該打我嗎，你哭什麽呢對吧？”

“嗚阿琭！”陳以期緊緊地環住他的脖子，将他攬得更靠近些，像要揉進骨子裏。

程琭輕柔地撫着他的頭發。

“我在，我在呢。”

“阿琭，我愛你，我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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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琭手上動作一頓，起身看他。身下的人哭得眼紅，臉上淚水在柔和燈光下散發着淩亂的氣息，唇紅得像在勾人。

這樣子不應該屬于運動後的嗎？

程琭如是想。

并勾起陳以期的左腿，付諸行動。

兩人在工作室附近買了套房，搬出了住了兩年的一室一廳。

在新房子擺放東西時，陳以期從平時放在程琭工作桌上的兩人的相框裏發現了一張紙。

他好奇地打開看，一眼覺得這是張平凡無奇的草稿紙。仔細一看，卻發現這張皺巴的泛黃的紙上塗塗劃劃寫寫的，滿是數字、地名和校名。

數字是陳以期高三那年三次模拟考的分數，後面還有一個分數，大概是程琭給他估算出來的分數。後面跟着的是幾個地名和校名，寫了相對應的專業和分數線。一眼看過去，都是陳以期提過的感興趣的城市和專業後面很小的一部分，寫的是他自己估算出來的分數，後面跟着的是校名，而且大部分跟上面的重合，其餘的都是跟陳以期的同城院校。

一張A4紙，勾畫了程琭所能想到的，跟陳以期在一起所有的未來可能性。

但是程琭沒料到，陳以期的分數遠低于三次模拟考中最低的那一次，也沒料到，他那拿着這張紙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陳以期跟他說了分手。

在陳以期看不見的地方，自以為可以放任他自由來去的程琭，自以為凡事可以一個人扛的程琭，自以為可以不再去游樂場的程琭，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把陳以期算進了他的未來。

一如第二天就出櫃，一如這張薄薄的紙。

陳以期抹了臉上的淚水，把東西擺放好。他收拾好屋子，進了廚房，做了一頓飯。程琭回來後，兩人在溫馨的氣氛下吃完飯，在客廳看電視。然後兩人先後去洗澡。

程琭出來的時候，猶如第一天同居那般，看到陳以期在看書。不過陳以期很快發現他出來，并且拿了吹風機給他吹頭發。

程琭舒服得想睡覺，此時陳以期=覺。

然後他聽到轟鳴聲停了，陳以期的雙手搭在他肩膀上，慢慢地往他衣領裏面探去。程琭驚喜地側臉想回頭看，哪想到陳以期往他唇上一親，從身後往前挪，環住他脖子，岔腿跨在他腰間。

溫熱的呼吸打在他耳邊，程琭已經驚喜激動到忘了呼吸。

他感受到陳以期渾身顫抖，結合他紅得快滴血的耳朵來看，是羞的。

但是陳以期不知羞，甚至想要程琭發瘋。

他的食指在程琭背上畫圈圈，在他耳邊說：“老公，給我，我要。”

程琭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