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有官印

第60章  有官印

在頂上魏昌宏和魏太後不悅的視線下, 施元夕朗聲道:

“學生以為,此事并未跳出常理,朝中取士, 本也是為了讓所有有為之人,到各自的位置上, 發各自的光。”

“如今非常時期, 招賢納士更不該墨守成規, 拘泥于門第、世俗及立場之偏見。”

施元夕微頓, 目光堅定,不帶任何一絲游移:“無論如何, 都不該讓本可以在各處發揮極大作用的能臣,只能被困于暗無天日的牢獄之中!”

在京城這個地界裏, 別說只是幾個六品小官,就算是死了如刑部侍郎那樣重要的官員,也并非什麽大事。

黨派之争下,沒有能攀附上大樹的官員枉死,或是被無端牽連, 都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可在這個許多人已經對這等事情感覺到了麻木, 許多人已經在多年的官場生涯中學會了明哲保身時, 施元夕一個還未能出仕的學生,卻能說出了這麽一番話來。

令得無數官員, 均為之側目。

可惜,施元夕目前在朝上的影響力還是太小了些。

那站在了百官之首的魏昌宏,只輕微側目, 回身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中沒什麽情緒,卻又好似訴說了萬語千言。

二人雖然同站在了一個大殿上, 他卻似乎低頭俯視着施元夕,連帶着嗓音,都帶着些許的冷嘲:

“你當初自行給出了三個月的期限,如今卻又以各類理由,來搪塞拖延,朝廷取士如何,兵部又如何安排,也是你一個國子監生可以置喙的?”

“朝中之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只需要記住一點便是了……”魏昌宏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冷聲說道:

“三月期限內,你若還做不好子彈,耽誤了邊疆戰事,朝中必将拿你問罪!”

莫說是采納建議,魏昌宏甚至連她提出的話,都不予理睬。

Advertisement

一開口,便直接敲定了她的未來。

可這件事情,到底是在京中流傳了開來。

朝中官員怎麽想暫未可知,反應最為熱烈的,當屬那些學子舉子們。

“不拘任何,招賢納士。”這簡單的幾個字,卻能讓大半個京城的讀書人都為之側目。

若說這世上,比屢次不中還要令人感到了沮喪的,大概便是縱有萬般能耐,卻沒有半點用武之地。

磋磨半生,将從前的雄心壯志都給磨沒了。

所以,許多出身微寒的學子,于他們而言,此生最好的出路就是攀附上各類世家。

只有這樣,才能确保了自己的仕途。

“別說,刨除其他因素來看,她這一番話我倒很是欣賞。”

“只是可惜,有些見地也沒用,她的身份就注定了她出仕艱難,連踏入朝堂都這般費勁,又如何能在權傾朝野的人手底下,走出這樣的路來呢?”

“你們便這麽相信她的話,我倒是覺得魏大人所言不錯,她會這麽說,分明就是子彈造不出來的托詞罷了。”

“就算是托詞,能說出這番話,也沒有辜負她這國子監甲三級生的頭銜了。”

大考結束以後,國子監進入沐休。

但因為徐京何的那一份調令,讓大考的評分發放拖延了許久。

一直到了今日才給出了評分。

上午時分,許多國子監生和前來圍觀看熱鬧的讀書人,都湊在了國子監外的茶館內。

路星奕投軍以後,周淮揚在國子監內便一直都是獨來獨往。

他一個人便沒去雅間,而是在大堂內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近些時日,朝中變革數次,這般動蕩下,活躍在了學子口中的,卻還是施元夕。

不光是她身份特別,也是她今次在朝中所說的那番話,與許多學子心中所想格外契合。

周淮揚垂眸喝茶,這些人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伴随着時間推移,施元夕又逐漸開始在朝中展露頭腳。

大部分人對她一個女子出入朝堂的事情,都不像是一開始那般排斥了。

在這番言論後,甚至還有人尤為惋惜。

惋惜什麽?

自然是那施元夕為何沒有處在了高位上,為何不是真正掌權之人。

時日久了,當初格外反對的人,如今也極少在各處發表反對施元夕進入朝堂的言論。

無形之中,便已建立起了她的聲望。

“主子。”小厮緩步上前,輕聲道:“路公子從邊疆傳信回來了,說他一切安好,讓您不必記挂。”

周淮揚輕颔首,輕擡頭,就見他身邊另一名小厮滿臉笑意地進了這茶館中,開口便道:“恭喜少爺,此番大考,您是甲三級的第一位!”

他又是第一。

周遭反應過來的學子們,紛紛起身朝他祝賀。

周淮揚學識出衆,每逢大考必是第一位。

他拿第一,對在場的許多人而言,已經是一件毫不意外的事情了。

“恭喜周公子。”

“這話說得,若這第一位不是周公子才叫奇怪呢。”

說笑間,旁邊有人按耐不住,到底是問出了口:“其他人呢?”

或者說,施元夕呢?

其實他們心中都清楚,施元夕入國子監的時間尚短,又有上一次的小考在前,她此番若是考得不好,也是合乎常理的。

可有朝堂那番話在前,讓這些個人皆是對她本次大考的名次生出了些許好奇來了。

提出讓魏昌宏招賢納士不設門檻的施元夕,到了這人才輩出的甲三級,究竟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水平?

周家小厮微愣了下,反應過來後道:“甲三級前三甲,與上一次大考一致,并沒有出現意外。”

“至于施小姐……”茶室內安靜了三分,無數好奇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他緩聲道:“在本次甲三級大考中,獲得了第七的好名次。”

第七!

茶室內先是靜了瞬,随後許多人反應過來,皆是驚訝非常。

“她竟是又考了第七位!?”

“這可是甲三級的第七位啊!”

在題目難度有所提高,且整個甲三級沒有幾人出現失誤的前提下,施元夕仍是考到了第七位。

這代表了什麽……

在茶室內的國子監生,均是心情複雜。

能拿到第七,便說明施元夕若此刻參加結業考試,是必定能通過的。

這般評分,只怕早就已經超越了國子監結業考試的要求了!

這也就是說,施元夕是完全具備入仕的能力的。

只是可惜她受限于身份,且眼下她的兵部歷事也沒有真正完成。

當日,有關于施元夕國子監大考名次的事,在學子間鬧得沸沸揚揚。

到得此刻,已不會再有人懷疑她的學識和能力。

引來熱議的,是她無法在這等情況下結業。

而錯過了本輪,她所要面對的事情,只會比當下更多。

她在兵部的歷事,做好了不會有什麽太大的獎賞,做不好還會引禍上身,而現在便是具備了學識和能力,似乎也沒對她産生什麽裨益。

真要說起來,便只能說是時運不濟。

唯一好的,便是大考順利通過,不必擔心會遭到降級吧。

在諸如此類的感慨之中,誰也沒有想到,施元夕做出了一個超乎許多人預料的決定。

大考放榜後,所有的學子都要回到國子監內,聽從學正安排沐休之事。

這幾日兵部的事情很忙,施元夕還是特地空出來時間,才得以抽身來的國子監。

入了講堂後,她和其他學子一樣,靜候着齊學正的到來。

齊學正只簡單交代了他們不要荒廢學業,又留下了些許的課業,便打算離開。

沒想到施元夕卻在此時起身道:“學正。”

齊學正回身看她,見她便是在這種忙碌混亂的情況下,仍舊穿着一身整潔的學子服,心頭多有贊賞。

就聽她輕聲道:“學生想要參加接下來的晉升考試,還請學正代為傳達。”

晉升考試。

這四個字一出,整個講堂內都安靜了。

連一慣對周圍的事情不太關心,只埋頭看書的周淮揚,此刻都擡頭看向了她。

甲三級是一個很大的分水嶺,進入甲三級以前,晉升考試對許多學子來說,都是尤為重要的一件事。

可進入甲三級後,絕大部分的學子便不會再關注此事了。

甲三級可以直接入仕,無論家中有背景,還是學識過人的學子,都會先一步去想入仕的事。

在國子監讀書的目的,就是為了入仕。

所以到了這個階段,只有極少數的人會選擇往上晉升。

不只是入仕的誘惑,也是因為往上的考試難度過高。

莫說是學子了,便是學正也會建議他們多加考量。

包括周淮揚在內,他其實進入甲三級也有一段時間了,且歷來大考都是第一,遲遲沒有往上晉升的原因,便在于如此。

年歲不等人,朝局不斷動蕩之下,能盡快入仕的話,必定會優先選擇朝堂。

尤其目前謝家在多方角逐裏,并不算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周淮揚能力出衆,無論是謝家還是他自己家中,都希望他盡早進入朝堂中,也好幫謝郁維分擔一二。

他也在前邊幾個月裏完成了自己的朝堂歷事,所拿到的歷事評分亦是甲優。

和施元夕處處受限不同,周淮揚目前只需要一步,就可以直接踏入朝堂。

……有所猶豫,其實完全是出于他自身的考量。

到得今日,周淮揚還有小半個月的時間,來确定他是否參加本次的結業考試。

今日之前,他仍舊沒有拿定主意。

而施元夕,那個步步艱辛,幾乎是一路厮殺上來的女子,卻在此刻,毫不猶豫地給出了自己的選擇。

這話一出,齊學正本人都遲疑了片刻,他轉過身來,同施元夕對視,神色格外嚴肅:“甲二級的晉升考試,要遠高于甲三級的大考。”

“以你目前的評分,是有很大可能落榜的。”

“而此刻落榜……”齊學正微頓,聲色冷沉地道:“根據國子監的規則,你将重新在甲三級學習一年,且一年內多次評分達到了規定,方才可以結業。”

晉升考試并不是胡亂就能參與了。

此前她所進行的那次晉升考試,沒有将這個規定着重說明,是因為對尋常學子而言,甲五級升入甲三級本就需要至少兩年的時間。

而大部分的甲五級學子,也都是新入國子監的學生,對他們來說,多學一兩年,并不是一件壞事。

且還能在他們入仕之前,就教會他們行事慎重,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

可對于甲三級的學子來說,這個規則便顯得沉重了許多。

尤其是目前施元夕大考已經通過,對她而言,接下來的幾個月內,其實只要保證自己的水平不下滑,平穩度過下一次大考,便可以直接結業了的。

非要參加晉升考試的話,極有可能會延長她在國子監學習的時間。

齊學正知曉她目前的處境,所以才覺得她這個想法尤為冒險。

……一年時間,朝中變動還不知會如何,等她兵部歷事結束後,她連這個優勢都會喪失。

屆時再結業,只怕就更沒有進入朝堂的機會了。

諸多厲害之處,他相信施元夕肯定能想得清楚,而多問這一句,則是他作為師長,唯一能夠給到的提醒。

齊學正擡頭,見得面前的女子神色從容,朝着他的方向輕揖了一禮,随後用一種輕柔,卻尤為堅定的嗓音道:“學生明白。”

“可不斷向上前進,亦是學生的畢生所求。”施元夕目光灼灼,站在了正午燦爛的盛陽裏。

她日後想要做的事,想要謀劃的未來,都必須要有一個堅實的基礎。

而再沒有什麽,能夠比國子監甲一出身,還要具備絕對說服力的了。

所有人都在為她惋惜,可無人知曉,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在甲三級直接結業。

在大梁,作為女子想要出仕,只和普通人一樣做到甲三,是遠不夠的。

她必須得要走到了更高的地方,才能越過一切的阻攔,成就她所想要的事業。

魏昌宏也好,朝上其他的官員也罷,他們将阻攔她的那道牆豎得很高,以此,來剪斷她登朝閣的步伐。

卻不想,他們将牆往上砌一寸,她便往上挪一尺。

勢必要将所有的阻礙,都踩在了腳下。

拜師林大儒,日以繼夜的努力,所為的,從不只是一個簡單的甲三級。

她要登的,是頂峰!

當日,施元夕将要參與晉升考試的事,傳遍了整個京城。

此事一出,不光是國子監內無數人震撼非常,連帶着朝野上對她有所關注的人,亦是驚訝不已。

不說難度如何,就目前的朝堂來說,國子監甲二出身的官員,基本上就沒幾個。

甲一更是少之又少。

年輕官員中,也就只有一個徐京何。

而今,她竟然要放棄下一次直接結業的機會,而往甲二考?

她行事,當真是超乎尋常。

甲二級的晉升考試,需要時間籌備。

從甲三往上,所有的晉升考試難度都奇高無比,參與的人數也少。

所以一般情況下,晉升的考題都會由整個國子監聯合出具。

另外還會着重邀請朝中大儒來補充考題。

自不可能像是甲五級那樣,随随便便就考了的。

國子監目前給出的時間,是在二十日以後。

二十日。

這個時間節點,基本上和施元夕應承的三個月所吻合。

也就是說,這短暫的二十日裏,她不僅要準備即将到來的晉升考試,還要拉快子彈的進度。

國子監考試要求嚴格,而且每次考試都是七日左右的時間。

如此一來,滿打滿算的情況下,她必須得要在考試之前,就将子彈研制出來。

否則考試結束後,便錯過了三個月的期限。

朝上若是換做其他的官員,在聽及甲二晉升考試這麽重要的事,說不準還會給她多延遲幾日。

可對方是魏昌宏。

他對施元夕的忍耐限度也将要告罄。

是絕無可能給施元夕任何拖延的時間的。

或者說。

子彈若是做不來,施元夕也不必參加什麽晉升考試了。

她估計在那之前,就已經入獄了。

時間太緊,連原本對她較有信心的林大儒,在權宜以後,都在問她要不要更換時間。

可施元夕對此卻無比堅定。

這般情況下,造出子彈是必然的事。

不是說她的處境如何,朝堂局勢混亂的情況下,單一個魏昌宏想要讓她死,其他人也未必會同意。

而是邊疆前線,眼下确實是需要這樣的武器。

在不啓用熱武器的情況下,以目前大梁的兵力,應當也是可以戰勝北越的。

但對方此次來勢洶洶,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戰事能勝,可拖延個三五年,和拿到熱武器早一步結束戰事,是有着根本區別的。

時間越久,底下的百姓所承受的苦難越多。

施元夕是想要魏家死不錯,但在将子彈設計圖獻出去前,她便已經考慮清楚了後果。

讓霸權者拿到了高強度的武器,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也不利于社會安定。

所以,她在呈遞了子彈設計圖以後,就一直有在做另外一件東西。

凡是能夠設計出卓越性能的武器的人,必定也兼具了另一項能力,也即是——防禦能力。

她的雙管突擊步槍,本身性能是優于改制火铳的。

但所有的事情,不能只考慮攻防雙方,魏昌宏是個沒什麽人性的人。

真走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未必不會做出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

所以,施元夕在獻出子彈以後,便用獵戶離開之前,給她打造的那一套工具,加上青雲寺那邊的材料,還有她在兵部之中接觸到的甲胄設計圖一起,改制了一副防禦能力無比卓越的新型盔甲。

其實比較起來,現代的防彈衣更為便捷。

但是防彈衣的制作工藝複雜,有些材料,在沒有機器提取的古代,是很難獲得的。

即便是能做出來,也需要大量的精力、人力及銀錢。

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想要研制的話,日後有了時間是可以做的,但現在需要做到的,是更為簡單粗暴的代替品。

其實大梁的金屬提煉工藝已經很高了。

而真正讓施元夕下定決心将這個東西做成了盔甲,還是因為她在文武百官面前試槍那一回。

她親眼見到了大梁的盔甲,并且也通過那一次,對普通改制火铳的威力有了個全面的了解。

回來以後,她便自己動手,改制了多次。

她白天事忙,只能晚上改,所以這個盔甲,一直到周瑛去往冀州之前,才剛改造成功。

不過因為時間緊湊,所以防護性能只能稱得上一般。

但就算再如何一般,對付改制火铳也是足夠了。

改制火铳是最基礎的熱武器,其強度與雙管突擊步槍完全不能比。

而這副盔甲最大的缺陷,其實就是防不了雙管突擊步槍。

暫時來說,這甚至不能稱之為缺陷。

而是在他們對上魏家時,最為有力的底牌。

為了方便生産,施元夕用上了所有的經驗,做到了盡量簡化。

而且因為原理一樣,她還改造了盾牌。

而在改制盔甲一項上,并不像是子彈那樣,是精細又富有難度的活。

所以她在改制時,全程将阿拓帶在了身邊。

她改制成功時,阿拓也基本都學會了。

如今,是由阿拓在代替她,教底下的工匠改制。

這件事,比子彈要容易非常多。

因為冀州軍的盔甲,都是現成的,盾牌也是。

他們只需要在基礎上改進,就能防住基礎的改制火铳。

而基于此,便衍生出了施元夕的第二個打算。

此前,周瑛給她的人手,在完成了黑市散布圖紙的事情以後,已經全部回到了京中。

上次賣出圖紙所得的銀錢,再加上周瑛第二次撥下來的銀錢,通過了影三的門路,讓他們在黑市中,盤下了一個鐵匠鋪。

而這個鐵匠鋪,就是對付魏昌宏最有力的工具。

目前來說,一切準備就緒,施元夕可以毫無保留地投入到了子彈的研制當中。

因為子彈對于改制火铳具備了不可替代性,這些時日的兵部,也幾乎精彩到了極點。

施元夕在朝上明确說了人手不足。

而從那之後,她手底下的官員就沒有少于五人過。

這些人裏邊,有魏家的人,有羅明正,還有幾位剛被顧安仲安插進來的人。

甚至,還有鎮北軍中的人。

有人安插進來,就有人被踢出局。

短短的二十來日間,跟随施元夕的官員就換了整整三波。

她在各方鬥法中,保持巋然不動。

因為對她來說,這東西誰掌握了,都不是很重要,她也沒有任何的偏向,只是純粹地在教他們改進而已。

所以她日子過得還算安寧。

……除了每天回到了府中,還得按林大儒的要求,寫一篇策論以外。

時間轉瞬即過。

在魏昌宏給出的最後期限的前幾日裏,施元夕抽空去了一趟青雲寺。

雙管突擊步槍的子彈研制不太順利,她人在兵部,很難脫身,大部分的東西僅靠信件和圖紙傳遞,工匠領會起來困難。

所以目前進展只堪堪達到了三分之一。

和兵部的進度是完全比不了的。

好的是,冀州那邊進展很是順利。

而盔甲改制……則是他們所有進行的事情中,最為簡單的一項。

在施元夕來之前,青雲寺裏的所有的工匠,幾乎都已經學會了。

施元夕只看了幾眼,便去見了周瑛。

她今日忙得連軸轉,卻無論如何都要抽空來一趟青雲寺,就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告知周瑛。

“娘娘之前說過,您手中還有一批宮中出去,分散在了各處的宮人。”

周瑛聞言點頭道:“不錯,你之前提及過一次,我便讓影衛聯系上了他們。”

這些宮人當年被遣散離宮以後,都是周瑛讓人安置的,所以想要再次找到他們并不困難。

施元夕此次來,就是為了這些宮人的去處。

“您此前說過,如若他們有異動的話,魏家應當能很快察覺。”施元夕微頓後道:“眼下,也該是時候将他們請回京中了。”

那晚她自青雲寺回來後,便直接回到了府中。

直到最後期限這日。

今日特殊,施元夕并沒有參與早朝。

早朝結束以後,兵部外面嘈雜非常。

施元夕在裏間清點着東西,一回頭,就看到魏昌宏率領着朝中重臣,出現在了這邊。

跟着過來的人,可不僅僅只是魏家一派的官員。

為首的魏昌宏神色冷沉,目光陰鸷。

進了兵部內部後,還沒有能夠發話,擡眼就看見施元夕捧着一個特制的小匣子,走到了他們的跟前。

“學生見過諸位大人。”當着所有人的面,施元夕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只将手裏的匣子打開,露出了裏邊的東西。

溫和的日光底下,一共五枚精心制作,上面還刻印着大梁官印的子彈,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當着所有人的面,施元夕勾唇笑了下。

子彈的所有制作過程,全部都聽從她的指令在行事。

她在制作過程中,只加了一個東西。

那就是這個組合起來的大梁官印。

也就是說。

整個第一批生産出來的子彈,只要組裝好了,其上必定會有這個官印。

那麽猜猜看,這個有官印的子彈,除了送去前線外,還能用到其他的地方去嗎?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