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指尖微癢 “我的秘密,你用它要挾我?……
第26章 指尖微癢 “我的秘密,你用它要挾我?……
新年一晃眼就過去了, 這個年佟家都過得不太安生,因為計劃着年後如何如何,哪有多少心思沉浸過年。
佟淮把行李分作兩個部分,他自己的家當要運去潭州, 佟右妤的籠箱則送到京城。
府中人手有限, 若是兵分兩路必然不夠用。
佟淮便又聯絡了镖師, 出錢請他們幫忙護送, 沿途有個照顧,更加安全。
由曹管家許姨娘先帶着行李去潭州安置,他自己帶着佟右妤去京城待嫁。
婚期就在二月初, 佟淮給朝廷陳述緣由,推遲了去潭州上任的時間。
免得他兩地奔波,全耗費在路途中。
許姨娘要跟曹管家一同啓程去潭州, 臨走前還哭了一場。
她雖不是小姐的生母,可畢竟占個姨娘的名分,不敢說喝小姐敬的茶, 可是出嫁這等大場面連出席都不能,豈不叫她傷心?
佟淮并不聽她辯詞,他的妻子只有一個, 魚魚的生母只有一人。
姨娘本就不能出面接待賓客,即便跟去了又如何?他不想過分擡舉, 免得又生出旁的事端來。
佟右妤隔着輩分,不好置喙長輩的決定,何況她也不是看不出來,只要丁點放縱許姨娘,她就會蹬鼻子上臉。
不讓她跟去京城,還能省些事兒。
剛過年就要出發, 冰雪未融,路上依然冷得很。
佟右妤穿得厚實,馬車裏還擺放了炭爐,方能抵擋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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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二人的車馬才出了宥州不久,便跟前頭來迎接的人馬迎面撞見了。
殷子戬帶着一隊人騎馬而來,頂着寒風衣袍獵獵,精神抖擻,任誰看了不贊一句血氣方剛。
行軍之人,這點寒氣和奔波對他們等同家常便飯,過來跟佟淮見禮的時候,那精氣神差點就沖撞了他。
佟淮不禁拱手:“見了少将軍,不服老都不行。”
殷子戬是來迎接護送的,這般有心遠道而來,不辭辛勞,佟淮都挑不出錯處了。
雖說是因為殷家的緣故,才讓婚事匆匆忙忙,以至于他們剛過完年就啓程,但對方擺出種種誠意,足以抵消。
有了殷子戬的伴随,一連多日趕路,自然是通暢又順遂。
佟右妤幾乎全程在馬車裏度過,吃飯歇息的時候下車見着他,基本上沒怎麽對話。
時下的民風,定親後賞花同游的比比皆是,佟淮可沒有緊緊盯着人。
他眼瞅着,這兩個孩子似乎打啞謎一樣,到了人前就假裝不熟。
不過殷子戬的‘安分守己’倒是讓他高看一眼,說白了,沒有岳父樂意見到女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閨女套近乎。
金葵看了也欣喜,笑道:“小姐總說少将軍記仇,這不是相處得挺好嘛。”
佟右妤聞言,緩緩擡起頭:“人前他要臉,我也要臉,如此最好。”
婚後能相敬如賓,以免長輩們擔憂。
至于私底下兇巴巴的……她才不怕。
到了京城,殷子戬把人送到沈家門口,也不進去打擾他們親眷團聚說話,說改日再來拜訪,便告辭離去。
短短幾天佟淮已經對他改觀許多,耿直武将好兒郎,行事利索,光做不說,絕非那等口蜜腹劍之輩。
他好的地方在于不會甜言蜜語哄騙他女兒,他不好的地方……恰也是這一點。
佟淮扭頭看向佟右妤,問道:“魚魚可會覺得這個夫婿太冷了些,不夠體貼?”
佟右妤剛從車上下來,微微一怔:“爹爹何出此言?”
佟淮笑了笑,也不回答她,道:“元宵燈會沒趕上,下旬不妨去寺裏給老太君求個平安符,讓他和你一起去。”
“啊?”婚期在即,兩家忙得一團亂,還有時間出去麽?
佟淮一眼看透她的憂慮,道:“婚事大人們準備,你們盡管玩去,別的小姑娘定了親,哪有不與未婚夫婿同游的。”
這是相互熟識的必要過程,也是給殷子戬表現的機會,他這個做岳丈的,夠明事理了吧。
旁人有的,他家魚魚也要有,趕路期間雖然日日見面,但在長輩眼皮子底下能一樣麽?
“爹爹,快些進去吧。”
佟右妤抿唇,她爹這是還誤會他們兩情相悅,苦于沒有幽會的時間?
都要成親了,還差這一兩次見面麽?
佟淮好心放行,卻見閨女一臉的興致缺缺,不由納悶了。
這情窦初開的小姑娘,心裏就沒點憧憬麽?
莫不是他閨女是那等不解風情之人?
老父親懷着憂思進了沈家,沈乘幾人早就打掃好了院子,翹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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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氏近日可是忙壞了,遇着年節本就瑣碎纏身,因為佟家的喜事,和各家的禮節往來還變多了。
除此之外,她還要幫忙操持外甥女的婚事,因為佟家沒有女眷,只能她這個舅母代勞。
她若不上,那就是老夫人這個外祖母上,身為兒媳豈能不孝。
佟右妤便是清楚舅母的賢惠識大體,知書達禮,所以才在表兄的事情上諸多隐忍。
如她所說,舅母好臉面,她願意替舅母維護她的體面,不要把事情鬧僵。
此時雖說沈家上下都知道了沈殊章的心思,但面上誰也不會說,傷了和氣,互相尴尬。
佟淮帶着佟右妤,恭恭敬敬的給沈老夫人磕頭,再給舅母拜個晚年,謝她一番辛苦。
佟淮給沈家三個孩子都準備了禮物,沈殊章是長子,得了一套奇石印章,沈連音和沈玉暮兩個姑娘家,各得一套首飾。
佟家也不富餘,出手這等貴重禮物,皆是為了酬謝沈家這些年的教養之恩。
若說給銀錢那就生分了,也會被推拒,如此倒是能拐彎抹角的補貼一二。
各自見過,佟右妤就被老夫人攬到跟前不放了,她很是舍不得:“才定親就要出嫁……”
“都在京城住着,時常能回來。”沈乘連忙打斷。
怕老太太說多了,被人聽了像是抱怨。
殷老太君身子不好,拖不得,婚期是貴妃娘娘和大将軍拿定的,陛下也知情,喜事臨近,可不能抱怨。
“是呢,”彭氏笑着接話:“陛下賞賜給姑爺的宅子就在萬泰坊,一點也不遠,姑爺明日謝恩過後,可以看看。”
雖說沒能成為京官,但到底也算在京城安家了。
在潭州待個兩三年,陛下估計就把人調回來了,何愁沒有團聚那日。
佟右妤要跟着入宮謝恩,貴妃娘娘想瞧瞧她,按照禮節,也該入內拜見。
殷夫人行事周到,特意遣了個小厮過來說,明早由她帶着佟右妤一同進宮面見貴妃娘娘。
先認認路認認人,婚後還要跟殷子戬一起改口認親。
有她陪同,無疑最是穩妥,初次進宮的佟右妤就不會那麽拘束了。
沈老夫人也不拘着人說太多話,舟車勞頓,今晚早點歇息,各自提飯到院子裏吃即可,明日再安排家宴,吃個團圓飯。
佟右妤還是住後宅的風荷苑,佟淮則被安排在沈家前院。
沈連音姐妹陪着她回到院子裏,這個地方,她們以往來得并不勤。
“表妹如今身份不一樣了,還能進宮面聖。”
沈玉暮說這句話的時候,拖着長音,語氣比以前略有收斂。
佟右妤早就習慣了她的調調,回道:“有何不同,我依然是表姐的妹妹。”
“只怕到時候,就不記得我們了。”沈玉暮觑着眼打量她。
她清楚記得,這個表妹剛被送來的時候,白白胖胖,墜馬失憶,額頭上還留着傷口痊愈後的疤痕。
一晃三年過去,哪還有當初的影子?
娘親給安排了琴棋書畫外加舞蹈的夫子,再有外祖母的上好祛疤膏,宛如脫胎換骨一般。
少女的身形抽條發育,該瘦的瘦,該肉的肉,腰肢又細又軟,本就膚白,更添柔嫩,俨然長成妙曼的大姑娘了。
外形且不說,就是這性子,慣會裝乖讨巧,奪了祖母的寵愛。
沈玉暮一直不喜歡佟右妤,親近不起來。
現在眼看着她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心中滋味屬實難言。
佟右妤并非沒有察覺,她不會勉強,這世間的人那麽那麽多,無法玩到一處也正常。
無需多言,讓金葵把他們沿途買來的梅花茶泡上,給兩位表姐一品。
沈連音只管喝茶不說話,沈玉暮卻是忍不住,問道:“你與少将軍,當真是青梅竹馬?”
佟右妤搖頭:“關系好的才稱之為青梅竹馬。”
這一點她從未承認過。
“你們關系不好?”沈玉暮覺得她這話好笑,也叫人疑惑,關系不好還能定親?
佟右妤不與她解釋太多,一點頭:“嗯。”不好。
沈玉暮半個字都不信,反而覺得她在糊弄自己。
撇下茶盞道:“表妹談興不高,我們也不勉強,打擾了!”
說完拉着沈連音便走。
金葵送着二人出去,關上門回身搖搖頭,道:“三姑娘總是這樣,說了沒兩句就帶上情緒。”
“随她去吧。”佟右妤一手撐着下巴:“她不過是和其他人一樣,好奇我與少将軍怎麽回事。”
估計進宮後還會被貴妃娘娘詢問呢。
隔日,佟右妤早早起身,梳妝打扮,跟着父親的馬車一起進宮。
在宮門處與張初敏會合,先去叩謝陛下聖恩,再去給皇後娘娘請安,最後才被帶到殷貴妃跟前。
佟淮一介臣子不得入後宮,只佟右妤自己跟随張初敏走動。
陛下天威自是不凡,皇後娘娘的鳳顏也雍容華貴,佟右妤到跟前走個過場而已。
皇後身為中宮,不好拂了大将軍府的臉面,又因陛下賜婚,所以才給她添妝,接見一番了事。
到貴妃娘娘面前就不同了,她是殷子戬的親姑母,立即喚了佟右妤上前來,細細看她。
“小姑娘好生标致。”
殷貴妃曲眉豐頰,儀态萬千,唇畔一抹笑都是宜人的。
“娘娘謬贊。”佟右妤半低下頭。
張初敏笑道:“無恙自己選的,我也很喜歡。”
“真是不錯。”
殷貴妃命人呈上一碗甜酪飲,甜甜的奶香味,還夾雜着洛神花香,好喝得很。
她道:“喝完就讓嬷嬷帶到禦花園去玩,多幾個宮人跟着,本宮與嫂子說說話。”
張初敏一點頭:“也好,難得進宮一趟,瞧瞧禦花園的景致。汪婆子,你随魚魚一起去。”
陌生的環境,規矩森嚴的後宮,佟右妤本不敢四下走動,但聽着貴妃要與殷夫人說話,且把身邊得力的汪婆子也給她跟着,便點頭應下。
佟右妤被帶了出去,殷貴妃笑意微斂。
張初敏觀她神色,問道:“娘娘不喜歡這孩子?”
殷貴妃搖頭:“并無不喜,只是委屈了我們無恙……”
張初敏立即解釋:“娘娘關愛無恙我知道,方才我說她是無恙選的,并不作假,何談委屈呢。”
殷貴妃道:“小輩之中,無恙最是穩妥,他雖年紀小,陛下卻說可以放心托付千軍萬馬,足以獨當一面。來日便是大墉的肱股之臣,國之棟梁,什麽樣的貴女娶不得……”
“娘娘以為無恙是在為四皇子讓路?”張初敏猜到了她的想法。
殷貴妃确實是這樣想的,她垂下眼睫:“本宮娘家人能幹,卻得為東宮避其鋒芒……”
殷家軍班師回朝,殷子戬空有軍銜而無實職,貴妃心裏很不痛快。
如今就連婚事都要左右顧忌,怕殷家結了個了不得的姻親,四皇子再來個厲害的岳丈,惹人忌憚。
“娘娘多心了,無恙畢竟才十幾歲,讀書明理的好時節,往後日子還長,還怕沒有效力的時候麽?”張初敏笑了笑:“魚魚這孩子很好,她家世看着不高,未來卻不定如何。”
張初敏便提了提佟淮此人,當年她和沈氏交好,多少也知道一些佟淮的事。
至情至性之人,品性清正,還有能力,否則宥州哪有今日,沒錢沒力的誰跟他幹,當初他一無所有都能說動旁人,去了潭州想必還會有一番作為。
“他是可用之人?”殷貴妃不由好奇。
張初敏點頭,道:“我是親眼見着宥州前後變化的,倒是盼着大墉能多幾位這樣的官員呢。今年佟大人還是郡守,反倒不打眼,我很滿意這門親事。”
事實上,要是佟家出身太高,殷家确實會有些頭疼,自古以來成功易,守功難,陛下正當壯年,大将軍也孔武有力,還不是小輩急切冒頭的時候。
殷貴妃被開解一番,眉目舒展,又問道:“無恙當真喜歡那個小姑娘?”
張初敏掩唇一笑:“那能有假?都把人家的香包堂而皇之挂上了。”
殷貴妃點頭:“粉妝玉琢,楚楚動人,他看中也不奇怪。”
佟右妤一行人從貴妃的宮裏出來,嬷嬷在前頭引路,帶她們逛禦花園。
金葵和汪婆子一左一右相伴,後頭還有幾個小宮女,熱鬧得很。
禦花園自然是極美的,一步一景,清幽雅致,佟右妤道:“我的眼睛都看不過來了。”
嬷嬷聞言一笑:“姑娘與少将軍為妻,往後進宮的次數只多不少。”
且不說宮中有姑母在,來日得封诰命,逢年過節要進來給皇後娘娘請安。
诰命……佟右妤倒是不曾想過這些,如今看來,這門親事當真是她高攀了。
在湖心亭轉了一圈,佟右妤坐下歇腳,沒一會兒,側邊轉出一撥人來。
宮女們紛紛行禮,拜見常慧公主。
佟右妤起身看去,打首那人果真是常慧,她上前見禮:“巧遇殿下,臣女給殿下問安。”
“不是巧遇,”常慧看着她道:“聽說你今日進宮,特意來尋你的。”
“殿下找我有事?”佟右妤擡眼,與她四目相對。
常慧定定望着她好一會兒,才揮手遣散了身邊伺候的宮人,“我與佟姑娘說說話,你們到亭外去等候。”
“這……”嬷嬷和汪婆子對視一眼,沒有立即挪動。
殷貴妃的人自然是防着皇後那邊的,這會兒又不知公主找上來所為何事。
“怎麽,本公主好歹是她同窗,還會當衆欺負人不成?”常慧挑眉看去。
嬷嬷笑着一躬身:“哪的話,殿下嫌奴婢們蠢笨,退到外邊就是。”
湖心亭也沒多大,她們退到亭外,可以瞧見裏頭,若有不對足以及時制止。
公主确實在隐山書院求學,兩個小姑娘無冤無仇,總不能是來下殷家臉面的。
常慧只留佟右妤在亭子裏,就連金葵都被遣走了。
春寒料峭,她手中抱着精致的鎏金手爐,淡淡道:“害怕本公主對你不利?”
瞧瞧貴妃宮裏的那防備樣兒,當真是可笑,她雖說不聰明,卻不至于笨到主動惹事。
“我不怕。”佟右妤搖了搖頭:“殿下也不會那麽做。”
如今她腦門上已經戳了殷家的印子,公主豈會公然刁難,落人話柄,貴妃娘娘那邊逮着就能發作一通了。
常慧呵呵一笑:“有時候我真想教訓你,但是又有什麽用呢。”
佟右妤沒想到她這樣直白的剖開來講,“……殿下息怒。”
“看來你并不意外我對少将軍的心思,”常慧往石凳上一坐:“也是,知情人不少,韻安知道,母後知道,少将軍也知道。”
她是金枝玉葉,擁有許多常人沒有的東西,自幼就有一群人捧着她。
如今也不怕被人知曉她的情意。
常慧盯着佟右妤道:“本公主求而不得的東西,要便宜你了。”
“殿下……”
“不是你,也會是旁人,随便哪一個,怎麽也不會輪到本公主。”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難掩落寞。
殷貴妃怎麽可能容許她的侄兒迎娶皇後之女,大将軍府也沒人會喜歡她,更何況她的父皇,也不可能同意。
阻礙太多太多了,還別提殷子戬這個當事人……對她無一絲情意。
“殿下就那麽喜歡少将軍麽?”佟右妤問道。
公主雖說任性了些,這顆少女心卻做不得假。
“放眼整個京城,有幾個像他那般英俊的,何止是本公主喜歡。”常慧擡了擡下巴:“我倒是納悶了,他為何擇你為妻?綏山那次就看出點不對勁了,你是用什麽手段勾走他的心?”
她勾走他的心?
佟右妤大感冤枉:“殿下誤會了,那日我便說不是青梅竹馬,也沒有其他交情……情況與殿下以為的正相反,他心中記恨着我。”
“什麽?”常慧顯然不信,道:“你怕本公主尋你麻煩,故意這麽說?”
佟右妤鼓着小臉蛋一搖頭:“我是見殿下坦誠,所以實話實說。”
她聞言,不禁眉頭皺起,問道:“那你說說,和殷子戬是怎麽回事?”
佟右妤想了想,道:“殿下應當知道少将軍表字無恙,蓋因幼時體弱多病,我小時候蠻橫,把人給打得挺慘的……他記恨多年,要娶我回去。”
她沒有暴露殷子戬身上的牙印,曝光他的隐私,萬一傳開了,恐會招人恥笑。
常慧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這兩人‘幼時相識’是這麽個相識。
難怪她說不是青梅竹馬,這能叫青梅麽?這是對頭!
“他就為這個說要娶你?”
她只知道殷子戬雄姿英發,不成想還睚眦必報。
“是,”佟右妤老實一點頭:“他還說要我好看。”
“他想幹什麽?”常慧想想殷子戬的體格,再看佟右妤這嬌嬌軟軟的模樣,道:“他一個拳頭下來,你可能就死了。”
“少将軍應該不會對婦孺動手。”佟右妤嘆氣。
“那便是其他法子,”常慧雙手環臂:“本公主曾聽聞,一些男人不喜明媒正娶的妻子,故意冷落,初一十五都不同房,甚至關起門來磋磨枕邊人。”
佟右妤也不是沒有擔憂過這個,道:“我只能指望姨母替我撐腰……冷落也無妨,別打我就好。”
反正沒有指望過什麽琴瑟和鳴。
“你竟然不介意夫君的冷落?”常慧看了過來,撇嘴道:“就由着他去找別人?”
佟右妤搖搖頭:“他可以冷落我,但是不準找別人,我要與他約法三章。”
否則男人的日子豈不是太過逍遙了?
常慧不禁刮目相看,道:“你還打算約法三章?”
“殿下金尊玉貴,未來驸馬不敢不敬,我卻不同。”佟右妤不在乎殷子戬如何,只是不許他弄一堆妾室回來煩人。
“殿下,”亭子外的小宮女輕咳一聲,禀報道:“少将軍來了。”
正在說話的兩人循聲看去,殷子戬挺拔的身影立于樹下,也不知到了多久。
常慧站起身,示意放行,看向他問道:“少将軍怎麽來了?”
殷子戬緩步進入亭子,一拱手:“臣進宮給姑母請安。”
去貴妃宮裏請安,請到禦花園來了?
常慧瞥一眼身旁的佟右妤,瞬間了然,冷着張臉道:“本公主繼續待在這兒,怕是不合适。”
殷子戬點頭:“多謝公主成全。”
常慧頓時沒好氣,道:“我們走!”
帶着她的幾個宮女,呼啦啦走了個幹淨。
湖心亭霎時間只剩佟右妤和殷子戬兩人。
他上前兩步,杵到她跟前來,本就明顯的身高壓制,愈發形成居高臨下之勢。
“約法三章,說來聽聽?”
她一驚,擡眸道:“你怎麽偷聽旁人講話?”
“習武之人,耳朵好使。”
殷子戬壓低了嗓音:“尚未過門就想給我立規矩?你以為你能管住我?”
佟右妤抿唇不答。
“說話。”殷子戬垂眸,瞅着她嫩嘟嘟的小臉蛋,忽然想起了那滑膩軟糯的手感。
指尖微癢。
佟右妤看一眼亭外的汪婆子等人,同樣收斂了聲量,道:“我本意是想雙方和平共處,你也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旁人知曉吧?”
對外她替殷子戬保守秘密,對內……當然是用他的大肉瘤反複提醒他了。
“我的秘密,你用它要挾我?”
殷子戬臉上的表情有三分古怪四分微妙,剩下的全是壞心眼。
他頗為期待,洞房花燭夜時,佟右妤是怎麽個丢臉的模樣。
她會被吓哭麽?淚眼汪汪的瞅着他,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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