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大婚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第28章 大婚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佟右妤氣得都快哭了, 恨不能重重咬他一口。
然而小嘴才張開,就被一手鉗住了下颚,他再次含吻,不知餍足。
到後來, 她渾身發軟, 徹底癱在他臂彎間, 面色緋紅, 說不出半句罵詞,這長長的一吻才得以結束。
殷子戬掏出白色手帕,給她擦了擦唇角。
“放心, 沒腫。”就是紅了點。
上次是他沒經驗,親得太用力了。
“殷子戬……”佟右妤的心跳太快了,差點以為要從胸口蹦出來, “你是不是瘋了……”
兩人雖然不日就要成為夫妻,可她原以為,這等親昵之事是有情人才做的, 他們分明不符合這個狀況。
而且——殷子戬不是對她不屑一顧的麽?!
“你喚我姓名,可比一口一個少将軍真實多了。”
殷子戬嗓音低啞,道:“我欺負了你, 打罵随你。”
他就在她面前,不辯解, 不閃躲,說好聽點是坦然以對,從容不迫;說難聽點,就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那味兒了。
佟右妤一手捂住上下起伏的胸口,恍惚想起他受家法那日,認錯, 但不改。
可以挨罰,被抽得鮮血淋漓,然後下次再犯麽?可惡,太可惡了!
“你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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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戬瞅着小姑娘氣鼓鼓的鮮嫩模樣,道:“我可以把鞭子遞給你。”
“你!”佟右妤實在氣不過,攥起肉拳頭就往他身上招呼,錘了兩下發現沒什麽用。
她在非自願的情況下看過殷子戬的身子,胸膛隆起的肌肉飽滿結實,蓄藏力量,哪怕她使出大力錘得邦邦響,他也感覺無礙。
“我若沒有應承這門親事,你還敢如此?”她一雙圓眼,怒目而視。
“并沒有這個如果。”殷子戬說道。
佟右妤氣了一通,又動手打人,他沒怎麽樣,反而把自己累得不輕。
她伸手推開他,側過身直面冷風,給臉上降降溫,沒好氣的問:“你且說說,到底想如何?”
殷子戬見好就收,道:“私底下暫且不論,在外必須顧及彼此臉面。”
“什麽臉面?”她何時沒有給他臉面了?
殷子戬擡眸:“聞人澤沈殊章之流,必須遠離。”
看她面露驚訝,他語調沉着,接着道:“同理,我也不會靠近那些女子半步,絕對公平。”
佟右妤這時才後知後覺:“你莫不是因為聞人公子,所以那般對我……?”
“才不是,”殷子戬冷哼一聲,否認道:“我這人只是注重臉面,并無旁的意思。”
哪個旁的意思?
佟右妤覺得他這話毫無道理可言,氣呼呼道:“我與聞人公子從無過密交集,如何傷到你臉面了?即便你自認為顏面受損,又憑什麽那樣對我?”
這跟親嘴有半點關系麽?
也虧得四下無人,他們又婚期臨近,倘若她沒有應下婚事,清譽都要被這人毀個幹淨了!
當初她就隐隐覺得難纏,怕是擺脫不掉,果然……
“抱歉。”
殷子戬開口道歉的速度倒是利落,毫不猶豫,把佟右妤看得一愣。
他彎腰俯身,将自己黑俊的臉送了上來,道:“要麽給你打回來,要麽給你親回來,你自己選。”
反正改是不可能改的。
他劍眉星目,鼻峰高直,薄唇輕抿,佟右妤卻只看見‘厚臉皮’三個大字。
“這般無賴,竟然還是少将軍!”
人人只知誇贊他,卻未曾發現他的真面目!
“你說我無賴?”殷子戬不由一樂,他還是初次被貫上這麽個罵名,她當真知道無賴是什麽樣麽?
阿姜和金葵終于姍姍來遲,找到了兩位主子的蹤跡。
眼瞅着氣氛不太對,他們眼觀鼻鼻觀心,并不胡亂追問。
佟右妤帶着金葵去更衣,把她的口脂給補上。
她嘴上什麽都沒說,金葵是近身伺候的,豈有看不出來的?
“少将軍血氣方剛,可不能由着他這般欺負小姐。”
“他就是存心與我過不去。”佟右妤氣憤之餘不免着急,怕自己婚後奈何不了他。
金葵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奴婢瞧着,那樣火熱熱的眼神,倒像是要生吞了小姐……”
“什麽生吞?”佟右妤擡頭看她,一知半解的。
金葵嘆了一口氣:“小姐還不知道呢……”
今日只是親個嘴,這才哪到哪。
小姐雪膚玉肌活色生香,少将軍能忍到幾時?
這兩人婚後估計還有的鬧呢……
正這麽想着,便聽佟右妤吩咐道:“金葵,你去替我買一根馬鞭回來,随我陪嫁。”
“啊?”金葵只以為聽錯了,不解道:“馬鞭?”
佟右妤這會兒還氣呼呼的,拿定了主意:“手頭沒有趁手的物件,他真以為我不敢動手!”
既然要關起門來鬥,必須擁有自己的武器才行。
金葵聽完吓得不輕,連忙勸道:“小姐,成親是為了延綿子嗣過日子,你這還沒過門,怎麽就鬧得要買馬鞭這樣嚴重?”
“就是很嚴重,”佟右妤握着柔軟的手心:“不能叫他小瞧了我。”
“可是……”金葵皺眉。
就這細胳膊細腿的,能奈何少将軍麽?可別到時候折了自己……
金葵是勸不住佟右妤的,從淩雲寺返回家中,便被催着上街去買馬鞭。
還得偷偷進行,瞞着長輩,不叫他們知曉。
這是佟右妤私底下和殷子戬的‘恩怨’。
*******
一場春雨淅淅瀝瀝,一夜過後萬物複蘇,雜草抽新芽,枯枝長嫩葉,天氣總算回暖了不少。
都說春雨貴如油,百姓們忙着進入農耕時節,而佟右妤的婚期也在迫切臨近。
佟淮很忙,既要與京中同僚交際一二,又要在兩個宅邸間來回跑動。
彭氏也很忙,佟家無女眷,許多事情她幫着打點。
沈老夫人也沒閑着,用自己的私庫給了一份添妝,未免被說偏心,特意分成幾份,喊來兒孫見證。
沈殊章是長子嫡孫,來日給他媳婦的那份最多,沈連音沈玉暮兩個孫女的幾乎一樣,而佟右妤這份最小。
佟右妤沒有意見。
她畢竟姓佟不姓沈,能得這麽一份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倘若持平,只怕兩個表姐要鬧,舅母心中也會不舒服……
誰知分完了回到竹意堂,老夫人又偷偷塞了一套翡翠頭面給她。
“我不想他們說我偏心,可實際上,我就是偏心魚魚。”
老夫人理直氣壯的,要她收下,女子出嫁多點財物傍身總不會錯。
“外祖母……”佟右妤不敢收:“魚魚沒有孝敬外祖母,還反過來拿這麽多東西……”
“咱們家底薄,也沒多少,”沈老夫人道:“也就比尋常人稍稍寬裕一些。”
“外祖母更該自己留着才是。”佟右妤低頭看這套翡翠,水頭好,瑩潤潤的,價值不菲,她推了回去:“我能分得一份,便已經是外祖母的厚愛了。”
其餘的再不能收了。
老夫人一擺手:“你不必不安,這是我以前的私房,經營鋪子所得,老太爺都不知道這個錢呢。”
她說着,又低聲道:“來日哪怕你掌家,管着阖府銀錢,也別忘了存點私房錢,或買鋪子或買田莊,都可以。”
“私房錢?”佟右妤不由訝然。
老夫人哼了一聲道:“那些男人大多不管家,潇灑得很,又大手大腳,只顧着自己私房錢,咱們也必須有。”
她看多了一些府邸裏,主母勞心勞力平衡開支,撐着一大家子的嚼用,老爺可就落得輕松,只管拿錢辦事,其餘一概不問的。
佟右妤一臉受教,學到了。
翡翠頭面推拒不過,最終還是收下了。
她尋思,自己也得學着經營,弄個來錢的門路,也好孝敬外祖母。
婚期就在二月初,佟右妤倒不必自己繡嫁衣,不過彭氏身邊的柳婆子過來指點她針線。
說是按照婚俗,新娘要親手做一件貼身衣物給新郎。
佟右妤女紅不好,刺繡太難了,針腳也不算細密,但在柳婆子的指點下縫制一件寝衣,倒不至于多費事兒。
寝衣選了柔軟的素色雪絹,裁剪縫制便可,無需任何刺繡紋樣,動作快的一天就能做完。
佟右妤笨拙,用了三日才勉強完成。
她不禁嘟囔:“我親手給他做衣裳,新郎官要為我做什麽?”
金葵聽了不由一笑:“少将軍不是讓阿姜把狼牙項鏈送來了麽?那是他親手打下的狼王。”
“有什麽用,我不喜歡。”佟右妤道。
“小姐,這是少将軍的一番心意,那枚狼牙打磨後色澤如玉,還挺好看的。”
她反應淡淡:“我才不信他有什麽心意。”
“……”金葵突然覺得,小姐成婚之後,她怕不是任重而道遠,若不多勸着些,可能會打起來?
傍晚,金葵撐着傘去廚房提飯菜,佟右妤在裏間的窗子邊,把剛剛完工的寝衣疊放整齊。
煙雨蒙蒙,到處都濕漉漉的。
不一會兒,她聽見外間有聲響,原以為金葵那麽快回來了,誰知腳步聲沉重且踉跄,扭頭一看,竟是沈殊章走了進來。
“大表兄!”佟右妤一驚,向後退了一步。
沈殊章的狀況頗為狼狽,看着就不尋常。
春雨細如毛,他許是沒有撐傘過來,頭頂和肩膀都被雨水飄得濕潤,如此不聲不響的入內,也怪吓人的……
見佟右妤面露防備,沈殊章停了下來:“表妹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一開口說話,語氣略有不同,佟右妤離得遠沒聞見酒味,但還是問道:“大表兄是否飲酒了?”
沈殊章一點頭:“一醉解千愁。”
佟右妤面色微變,一伸手,摸起桌面上做針線活的剪刀,握在手中。
“這裏是風荷苑,不是大表兄該來的地方。”她的語氣還算平靜。
沈殊章望着她,雙目泛紅:“你巴不得趕我走,所有人,所有人都說我錯了,我在癡心妄想……”
佟右妤沒接話,與他四目相對。
她不清楚,大表兄為何鐘情于她,算來也持續了挺久,他似乎将此事看得很重要。
佟右妤不曾對誰動過心,不是很能理解兒女情長的滋味。
當真有人把它看得勝過父母親情?
好像是有的,一些傻姑娘,為了情郎飛蛾撲火,不顧一切。
大表兄這種,莫非也叫做癡情人?
可她不喜歡他,孤掌難鳴的癡情,它又能打動誰呢?
“大哥,大哥!”
屋外傳來呼喊聲,聽着像是沈連音。
佟右妤立即揚聲道:“二表姐,在這裏!”
沈連音快步跑進來,她也沒撐傘,看着還有點氣喘。
在發現屋內二人對峙的時候,眼睛都睜大了,隐隐又松一口氣:“方才我聽說大哥朝着這邊過來了……”
幸好還沒惹出無法回頭的禍事來。
沈連音一把拉過沈殊章,道:“我看大哥要發病了,需得送去莊子上靜養一段時日。”
“二妹,你做什麽?”沈殊章揮開她。
沈連音抓住不放:“我從來沒管過大哥的事,但若再由着你,這個家怕不是要散了!”
大将軍府的人就快來迎娶了,這個節骨眼鬧事,殷家佟家誰能饒過他?
再說自己家裏,爹娘為了這麽個不成器的長籲短嘆,祖母知道了他如此出格,指不定能氣暈過去!
“送去莊子也好。”佟右妤舉起手裏的剪刀,用刀尖遙遙對準了沈殊章,低聲道:“我并非對大表兄不忍心,只是不希望舅母傷心。”
沈連音這才發現她手中利器,吓得張大了嘴巴,她要是晚來一步,這個家不僅要散,還得見血!
沈殊章被帶走了,事情也徹底捅到長輩跟前。
老夫人倒還好,怒容滿面,沒有暈倒,反而近日忙碌不斷的彭氏,兩眼一翻栽了下去。
她親自教養多年的唯一的兒子!
彭氏被沈乘抱了下去,老夫人沉着張臉,來料理這個家務事。
她一揚聲,就叫人取根粗實的扁擔來,非得敲斷沈殊章的腿不可!
“外祖母,”佟右妤抱住了她,“外祖母這一打,事情可就瞞不住了。”
她并非心軟,只是有更好的解決方式。
婚期在即,多少人矚目沈家,這時候鬧出來,對沈家不好,對她自己也不大好。
“外祖母讓表兄稱病,送去莊子吧,病好了就去外地求學,魚魚以後都不再見他。”
又不是只有京城的書院厲害,放眼大墉,還有好幾個知名的學府。
如此一來,可以将事情遮掩過去,還斷了後顧之憂。
她是不會離開京城的,沈殊章若一直在此,難免會碰見,即便把他打一頓,看死了,對他的成長又有何益處?
只怕是雙方尴尬,舅母心寒,表兄也未必能醒悟。
沈乘回來了正好聽見,不免嘆息:“魚魚考慮周到,也不顧自己委屈,給這個不成器的考慮那麽許多。”
老夫人聽了,沉默良久,索性也不打了。
打一頓容易,确實就把事情鬧大了,影響不好,難以收場。
索性當晚,就請了個大夫進府做一場戲,診脈開藥,然後連夜将沈殊章打包了送上車,到鄉下的莊子去待着,等婚禮結束後再安排他的去處。
這些日子,沈乘也會細細打聽一下,哪個書院比較好,多帶兩個書童一起送去。
彭氏病倒了,佟右妤過去看望她,被拒之門外。
彭氏并非怪罪她,只是性子要強,對兒女企盼頗多,一時間心緒複雜難言,暫時不想見任何人。
倒是沈玉暮,哭着跑來罵了佟右妤一頓,說萬事皆怪她,害得她大哥落成這般模樣。
她這般叫嚣,最終自然是被訓斥了回去。
佟右妤不會跟她計較,更不會因此就自責。
這裏是她外祖家,她娘親的親娘還在呢,她為什麽不能來?
她來了之後并無做錯任何事情,雖說也不想搞成現在這樣,但一切不是她的過錯。
一再隐忍,已經仁至義盡。
再多便是苛求了。
佟淮是最晚知情的那一個人,看在彭氏的面子上,沒有說沈殊章不好。
索性閨女就要嫁出去了,往後也沒什麽機會讓他接近。
況且沈家決定把他送去外地求學,态度明了,繼續責備顯得多餘。
此事平息,外人大多不知情,不過卻瞞不住殷家。
大将軍府耳目通天,好端端的把大少爺送去養病,稍稍一打聽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張初敏權當不知,也沒派人來問候沈殊章的病症。
婚期如約而至。
*******
林錦祝來給佟右妤送嫁,一大早就跑來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踏入佟家的大門,禦賜的宅子,休整得別致精巧。
佟右妤昨天才搬過來的,将在這裏出嫁,以及宴請親朋好友。
閨房裏暖烘烘香噴噴的,到處布置了喜慶的紅色,林錦祝快步入內,就被正在換裝的佟右妤給驚豔到了。
“天生麗質之人,淡妝濃抹總相宜,我今日算是知曉了。”
林錦祝口中啧啧有聲,道:“我經常見你,都不敢相認,換做少将軍來,怕是要驚為天人了。”
佟右妤擡眸看她:“早飯吃了什麽,光給我說好話了。”
“便是吃了苦瓜也說不出難聽的話。”林錦祝笑嘻嘻湊上來:“你膚色白,以往不曾穿過太豔的正紅色,殊不知它最是襯你!”
大紅色慣來醒目惹眼,誰穿上它都顯得招搖。
但招搖卻不等同于好看,唯有能駕馭住它的人,才顯得耀眼又奪目。
佟右妤本就杏臉桃腮,一身肌理欺霜賽雪的,臉頰淡抹胭脂,雙唇點上朱紅口脂,再搭配這鳳冠霞帔,盈盈小腰一束,神仙妃子下凡。
梳頭嬷嬷也笑得合不攏嘴,如此玲珑身段,誰不說少将軍好福氣!
佟家嫁女,前來恭賀的人不少。
閨房裏熱熱鬧鬧的,沈連音和沈玉暮也來陪着,免得外人說她們表姐妹的閑話。
吉時到時,本該是兄弟背着出門,腳不沾地。
佟右妤沒有兄弟,沈殊章又被送走了,表兄都無,便由佟淮這個當爹的,親自送女兒出嫁。
趴在佟淮背上時,新娘子搭着蓋頭尚不知如何,倒是佟淮這個大老爺們先紅了眼眶。
夫人早亡,小時候都是他抱着帶大的,後來她長大些性子叛逆,就漸漸疏遠了。
況且姑娘家長大了,做父親的多有不便,到底不如娘親親近,算下來,他竟是好幾年不曾抱過女兒。
現如今,恐怕也是最後一次背着她,把她送到別人家裏……
鑼鼓喧天,吹吹打打的熱鬧氛圍中,佟淮的赤紅雙目,叫不少看客為之動容。
直至身穿紅袍的殷子戬出現,接過了他背上的佟右妤,與她一起拜別父親和外祖母。
佟右妤頂着蓋頭,不知老父親淚眼汪汪,她自己在沒人瞧見的地方,也偷偷紅了眼眶。
常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她萬分不喜這句話。
萬一她後悔嫁給殷子戬了,還能跑回家麽?
這世間,總該有個地方,是無條件接納她的。
不需要她多乖巧多優秀,不會要求她任何,只要是她本身存在,就無條件的喜歡她……
佟右妤被送上了花轎,也看不到殷子戬身騎白馬意氣風發的姿态,她在轎子裏落淚。
路上哭了一會兒,倒是很快想開了。
大墉朝女子和離不算稀奇,無論如何她都有爹爹。
她不怕踏錯,錯了可以及時回頭,有什麽好怕的……
佟右妤和殷子戬拜天地拜高堂,因視野極大受限,轉得暈暈乎乎,被他牽着送入洞房後,才松一口氣。
将軍府裏的喜房是金葵過來幫忙布置過的,裏裏外外無不周到。
喜娘口中一籮筐的好話往外倒,捧着喜稱送上前。
殷子戬一把握住了,緩緩挑起蓋頭,對上佟右妤那雙烏潤的眼眸。
螓首蛾眉,顧盼流轉,無情也多情。
他眸色沉沉,不錯眼的盯着她,險些叫她以為是淚痕未幹。
這一路早就風幹了,殷子戬沒有瞧出來,他只是恍然驚覺,如今的佟右妤生得這般嬌美……
之前他仿佛是瞎了?
邊上的喜娘好話講得嘴巴都渴了,忍不住笑着催促:“少将軍別看呆了,喝過交杯酒,外頭還等着一群賓客呢……”
室內伺候的仆婦丫鬟無不低頭偷笑。
“嗯。”
殷子戬執起托盤上的酒杯遞給佟右妤,貼近她,與之交臂。
趁旁人不查,細聲低語:“約法三章想好了麽?”
“?”她擡眼看去時,他已經沒事人一樣,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挑釁,這是挑釁!
旁邊一堆人看着呢,佟右妤也不好說話,朱唇微微沾了酒水,抿入喉間。
略為辛辣嗆口,她輕咳着,面如芙蓉。
仆婦婢子紛紛恭賀,殷子戬只看上一眼就被人推着往外走,新郎官要出去敬酒。
他一走,佟右妤不急着卸下沉重的鳳冠,而是把金葵叫上前來。
低聲問道:“讓你買的馬鞭,可帶來了?”
“小姐?”
“去将它拿給我,小心別被人瞧見了。”佟右妤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金葵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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