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拿捏 你将它視作把柄?
第30章 拿捏 你将它視作把柄?
大白饅頭加熱後脹大了一圈, 蓬松綿軟,自帶甘甜。
饒是飽腹者見了都忍不住嗅一嗅那香甜,更何況是某個饑腸辘辘之人。
殷子戬自認為掌握了佟右妤身上的機關,所到之處, 無不掀起漣漪, 輕顫着起舞。
他忽然知道要怎麽做了, 不傷她皮肉, 便能使得小姑娘兩眼霧蒙蒙冒着水花。
佟右妤細白的指頭用力絞着枕巾,把所有奸詐卑鄙無恥的詞彙通通用上了,也沒能喚醒殷子戬這厮的良心。
竟是用這等不入流的手段來對付她!
——這便是他的報複?
她說不清是舒适抑或難受, 那是一種難以描述的磨人的難耐……
本以為殷子戬見她落入狼狽形态,該是得意洋洋耀武揚威的,誰知一擡眼, 才發現這個作惡之人似乎也不暢快。
黢黑的俊顏滿是隐忍,額際滲出一層薄汗,脖子上青i筋i凸顯……
那蓬勃有力的心跳聲, 仿佛要從他結實的胸膛裏蹦出來一般。
“……你怎麽了?”
佟右妤抽抽小鼻子,倒不是關心他,只是瞧這情狀, 像是發病了一樣。
殷子戬緩緩呼出一口熱氣,被灼燒被炙烤的沖動, 差點讓他不顧一切……
可是對上佟右妤這雙圓溜溜的水潤眼眸,他又奇異的生出無限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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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日方長,他會一點一點把她給吞掉,然後有朝一日,叫她親口求饒。
或許,看到她服軟, 才能抹平他心中的燥動。
隔日,佟右妤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人了。
許是夜間情緒發洩了一場,她睡得還挺沉,殷子戬何時起來的都一無所覺。
佟右妤揉揉眼睛坐起身,低頭一看,雪色絲柔的寝衣嚴嚴實實裹在身上,全然遮掩了殷子戬留下的紅痕。
正在腹诽他的可惡之處,金葵掀起紗帳入內,笑道:“小姐醒了?少将軍一大早就在園子裏練劍呢,可厲害了!”
小丫鬟不曾接觸過練武的,還是第一次親眼見着舞刀弄棒,頗為新奇,不免贊嘆。
佟右妤一錘錦被,惱怒道:“一身蠻力,光用來對付我了,簡直可恥!”
到底是誰在說殷子戬光明磊落啊?
“小姐何出此言?”金葵過來攙扶她下床,悄聲問道:“沒有打起來吧?”
“他沒打我。”
“奴婢看着少将軍也不是會對女子動手的……”
“他捏我!”佟右妤的語氣滿是控訴。
“捏哪了?”金葵眉頭一皺:“小姐細皮嫩肉的,可不禁捏啊……那不得淤青了?”
佟右妤沒淤青,殷子戬是輕輕的捏。
可是到底是捏了,她的皮肉又非沒知覺,這會兒竟然無法留下足夠嚴重的‘罪證’去譴責他?
說到最後,佟右妤自己生了一場悶氣,起來梳洗用早飯。
從廊下經過,她看見了正在練劍的殷子戬,劍鋒如白芒,飒沓流星,凜然逼人。
聽說戰場上的殷子戬慣常用一柄銀槍,曾單手挑下敵将首級。
但他最擅長的,卻是長劍。
銀槍或者長劍,佟右妤自然都不曾見識過,這會兒親眼目睹,被他氣勢所震,也難怪金葵會語氣驚嘆。
她不由納悶了,保家衛國、英雄氣概的少将軍,擁護者衆多,差不多到了人人稱贊的地步,怎就偏偏對她一人那樣過分?
他的良心不會痛麽?
今日要去宮裏請安,一早張初敏就給安排了馬車。
佟右妤一直沒事人的模樣,未免下人見着議論主子不和,她不曾給殷子戬半點臉色看。
直到坐進車裏,才撇開頭去,挪到另一側,不與他挨着。
殷子戬扭頭看來,饒有興味道:“是誰說要與我鬥到底的?佟右妤,你就這點能耐?”
這不是才剛開始麽?
“你力氣比我大,這不公平。”她輕哼一聲。
“我身上的牙印如假包換,你見過摸過,不容抵賴,自己說要給我咬回來的,如何不公平?”殷子戬挑眉反問。
“你……”
佟右妤的面色瞬間漲紅了,眼睫顫顫如撲閃的蝴蝶,全是氣的。
她怒目而視:“你咬一口便是,反複的用舌頭撥弄做什麽?”
她越說越氣,小拳頭都握起來了。
殷子戬一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低聲道:“車廂內隔音可不好,你就不怕被人聽見麽?”
什麽詞彙都敢往外蹦,用舌頭反複撥弄……确實是他做的沒錯。
佟右妤拉開他的手,氣呼呼道:“你這個始作俑者都不怕,我怕什麽?”
“在外頭不許說,”殷子戬抿唇:“我不希望任何人聽見丁點。”
哪怕是葛兼阿姜也不行。
佟右妤正要罵他,忽然眼尾一掃,發現他一對耳朵似乎紅了。
不由愣住。
此前說殷子戬不近女色,也有坊間傳聞他夜禦數女,兩個相互矛盾的說辭。
如今看來,他身邊清靜,也是摸石頭過河,不如她以為的那樣游刃有餘‘大贏家’。
勝負,還不一定呢。
*******
進宮後,拜見了殷貴妃,佟右妤改口喊姑母。
今日四皇子也在,他是殷子戬的表兄,笑着一拍他的肩膀道:“無恙是我們當中成親最早的,樣樣都走在人前呢。”
殷子戬回道:“不用急,表哥也好事近了。”
四皇子妃的人選,殷貴妃早早就屬意了,只是怕皇後那邊阻攔,所以沒有透露。
“我給你道喜,你非要打趣我?”四皇子無奈失笑。
殷貴妃看他們一對璧人,模樣登對,又聽說老太君的身子好轉,面上的笑意沒落下過。
“剛開年便家有喜事,今年定然萬事順遂。”
說着,命宮女把兩只八寶臂钏賞賜給佟右妤,另有一些養身補品,讓帶回去給老太君用着。
殷子戬領着佟右妤謝恩,道:“姑母給的太多了,祖母身子虛不受補,不宜多食。”
“旁的都是些常見之物,無非是靈芝人參,”殷貴妃點着禮盒道:“這裏頭有一枚丹藥,最為珍貴,乃是陛下服用的,特意賞賜于本宮。”
她還年輕,不吃這個,不如孝敬給親娘。
“丹藥?”殷子戬神情微肅:“陛下何時開始吃這些了?”
“就是去年底,來了一位厲害的仙師,擅長煉丹。”殷貴妃見過他兩回,白眉長須,确實是仙風道骨。
仙師……殷子戬沒有貿然對此做出點評,只是拿起那枚丹藥在手中,細細打量,再置于鼻尖輕嗅。
他道:“姑母年輕,确實用不着這個,既然送給祖母,便由我拿着吧。”
“可是有何不妥?”殷貴妃清楚他性子謹慎,解釋道:“此丹皆是用名貴藥材煉制,陛下派人密切盯着呢。”
殷子戬搖頭輕哼:“名藥是好東西,也不見得誰都能吃,何況這樣糅雜在一起的。”
藥性不會彼此沖突麽?
反正他昧下了,得拿去查一查,不會給老人家服用。
四皇子也道:“你若查出什麽,定要立即派人告知我。”
殷貴妃連忙叮囑:“切記不可外露,膽敢懷疑陛下賞賜之物,是死罪。”
況且這會兒陛下正在興頭上,貿然被駁了臉面潑冷水,只怕會不高興。
殷子戬有分寸,挑眉問道:“表哥可曾打聽過仙師的來歷?”
四皇子一手搭着椅子,搖搖頭:“父皇慣來不喜對他身邊人探聽太多……”他哪能明着犯忌諱。
“此事不急,”殷子戬略一沉吟,道:“若是狐貍,遲早會露出尾巴,表哥不方便動作,我來便是。”
左右他現在閑得很。
殷貴妃留兩人在宮裏玩玩,中午賜宴後再走。
還把她五歲的小公主叫來,陪着佟右妤說話解悶,認個臉熟。
承樂公主年紀小自來熟,一口一個表嫂的,嗓音脆脆甜甜,很是招人喜歡。
佟右妤被拉着去往禦花園,查看承樂公主的‘寶貝’。
奶嬷嬷捧着一個玉碗出來,裏面裝着水,還有幾個小黑點,是游動的小蝌蚪。
承樂短小的指頭指着不遠處的荷花池,奶聲奶氣道:“它們的老家在那裏。”
“好小啊……”佟右妤驚嘆。
小蝌蚪在變成青蛙之前,一點也不可怕,還有點可愛。
它們可不常見,季節一過就沒有了。
這會兒是春天,荷花池剛抽出嫩嫩的新芽,微風和煦,乍暖還寒,小蝌蚪們都藏在水底下。
奶嬷嬷不讓小公主太靠近池子邊,只在附近玩玩,就哄着去往別處,
正在這時,假山後頭轉出一行人來,打首那個二十來歲,錦衣華服。
奶嬷嬷連忙提醒:“少夫人,這位是太子殿下。”
承樂已經像模像樣的給她皇兄問安了,佟右妤也上前見禮。
太子瞧她面生,不由多打量了幾眼。
“你便是殷子戬的媳婦?”他的眼神,緩緩掃視那玲珑身段,呵呵一笑:“他真是好福氣,去年得了個舞姬,今年得娶美妻。”
把一個明媒正娶的官家女去比較戰敗國獻上的舞姬,屬實失禮,也過于輕視。
佟右妤擡起頭來,道:“殿下說這是好福氣,似乎有羨慕之意。”
“哪個男子不愛美人?”太子輕哼一聲:“父皇偏偏賞了他。”
太子身後的侍從立即輕咳一聲,提醒道:“皇後還等着殿下呢……”
在這裏謹防多說多錯。
佟右妤抿唇輕笑:“大多數人沽名釣譽,心慕美人也不敢承認,還是殿下坦誠。”
“胡說八道!殿下什麽時候承認心慕美人了!”侍從大聲呵斥反駁。
一國儲君,被委以重任,豈能留下這等輕浮不穩重的形象?
佟右妤後退半步,蹙眉道:“臣婦膽子小不經吓,方才只是複述殿下所言。”
小承樂在一旁點頭:“我也聽到了,你這侍從,怎能對我表嫂大聲嚷嚷?”
侍從否認道:“公主誤會了,小的只是急于維護殿下,并無對少夫人不敬的意思。”
“孤并無說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便承認了又如何?”太子的兩個眼睛盯着佟右妤,道:“來日這天下都是屬于孤的,何況區區美人?”
說完,他哼了一聲,大搖大擺,施施然轉身離去。
侍從略一猶豫,不好留下繼續分辯,擡腳跟了上去。
佟右妤也沒說什麽,只回頭看向奶嬷嬷以及幾個小宮女,道:“丁點小事,切莫聲張。”
就這麽一句話,當然不需要特意找誰告狀。
不過這裏是禦花園,在場這麽多人看着聽着,焉知不會傳到陛下耳朵裏。
在宮裏留用了午飯,殷子戬和佟右妤才告辭離去。
馬車吱吱悠悠回到大将軍府,時辰尚早,先去宜懷院跟張初敏說一聲,再帶着宮中賞賜的補品給老太君送去。
老太君的身體果然一天天好了起來,這沖喜好像真有點效果。
她住在府邸正後方的慎華堂,環境清幽,周圍栽種了一圈紫竹。
殷子戬一現身,立即有婢女喜笑顏開地往裏通傳。
“老太君,少将軍來了!”
兩人入內請安,殷老太君坐在矮榻上,膝蓋搭着一條薄薄的毯子。
聽說他們剛從宮裏出來,貴妃又給塞了補品,連忙擺手說不用。
“多到吃不完了,我現在正是含饴弄孫的年紀……”她掃了佟右妤一眼:“要曾孫才好。”
殷子戬步伐微微一頓,拉着佟右妤到一旁椅子上落座。
他一撩眼皮,道:“剛成親祖母就說這些,太過心急了點。”
“我能不心急麽,指不定哪天就去了,就看不到曾孫了。”老太君命丫鬟上茶,“芸兒,去把錦盒打開,挑些能用的出來。”
“是,老太君。”名叫芸兒的婢女身着桃紅色衣裙,鮮嫩的年歲,嘴角含笑一福身:“少将軍請喝茶。”
她動作輕緩又麻利,上了熱茶後立即收起托盤,依言去側旁把錦盒打開,将滋陰養顏的補品捧出來。
老太君示意遞給佟右妤,道:“別仗着年輕不補身子,好生養着,早日為殷家誕下子嗣。”
佟右妤愣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祖母說哪的話,祖母福壽延年,豈會看不到曾孫?”
老太君擡眼看向她,稍稍一笑,道:“你乳名魚魚是吧?我便也這般叫你了。別覺得我老婆子事多,還插手你們房中事,你們是年輕,大好年華,有着數不清的明天,也該體諒體諒我的歲數,就想在阖眼前抱抱曾孫罷了。”
佟右妤聽見這話哪還坐得住,連忙站起身:“祖母言重了……”
殷子戬伸手過來,寬厚的掌心握住她柔嫩的小手,将她重新按回座位,道:“祖母講話慣來直接,聽聽就好。”
佟右妤雖說只見了兩面,但也多少瞧出來了。
殷老太君年輕時候莫約是直率爽利的女子,與那些委婉的文绉绉的大家主母略有不同。
講話直接也有直接的好處,不必迂回心累。
不過有時候太過直白了,她屬實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索性就……裝糊塗,由殷子戬這個親孫子去應付。
佟右妤不說話了,也沒有把手掙紮出來,由他握着。
兩人不是頭一回在外面牽手,宮裏的時候他也有伸手。
關起門來言辭犀利,在外之時倒是顯出幾分默契。
殷老太君看向他們交握的手,搖頭一嘆:“無恙有了媳婦,其他人怕是要往後排了,如此護着。”
“祖母難道不想看孫兒夫妻和睦?”殷子戬挑眉反問。
老太君神色微變,皺眉道:“胡說,你便是那樣想我這個老太婆的?”
眼看着老人臉色一板,不高興了,芸兒立即出聲緩解氣氛:“老太君越發老小孩了,少将軍可沒少過來請安,豈有不孝順之理?”
“哪家媳婦不被催生,我給補品也是一番好意,竟是這樣容不得?”老太君一手扶額道:“當真是頭痛……”
“我知道祖母盼着曾孫,”殷子戬站起身,擺出大孝子的凜然,笑了笑:“這就回去努力。”
饒是號稱直白的老太君都愣住了:“你這……”努力什麽?
殷子戬帶着佟右妤告退走人,顯然是不想聽唠叨了。
屋裏的老太君不由氣惱:“怎麽跟他爹一個德行!怕不是又來一個張氏?”
一旁的芸兒沒有貿然接話。
身邊人伺候久了,才知道老太君與夫人有些龃龉,家醜不可外揚,沒人敢說。
當初夫人誕下雙胞胎,被強行留了二小姐在靖陽,可不就傷了情分?
二小姐幼時是老太君帶大的,脾氣也最像她,可是兩人卻也不親。
殷鳴雁從小就清楚祖母喜歡哥哥,能親近起來才有鬼了。
此前老太君身子不好,不管事,也沒精力過問太多,都沒能說上半句就由着他們定下親事。
如今孫媳婦過門了,她好了,不免開始挑剔上了。
佟家這個門楣,如何與她殷家相比?
進門的人當然不能退回去,老太君便尋思,給殷子戬納妾,讓他坐享齊人之福,為殷家開枝散葉。
她拉過芸兒的手,道:“你去寫信,把我娘家侄孫女請到京城來,到時我來做主,将你們一同許配給無恙。”
“老太君……”芸兒跪了下來,面色泛紅,少将軍器宇軒昂,她當然是願意的,只是……
“少夫人才嫁進來,這個時節……”
“我不管。”
殷老太君皺眉道:“張氏百般阻攔,導致大将軍僅有一個兒子,她也不瞧瞧別人家什麽樣?”
這麽多年沒能得逞,她索性也不一個勁盯着大将軍了。
無恙已經娶妻,做父親的要是再生個幼子出來,排序都要混亂了。
不如就讓孫兒多努力,給殷家多生幾個男丁。
“奴婢多謝老太君。”芸兒磕了個響頭。
“起來吧,”老太君道:“偌大一個大将軍府,才幾個主子,好些個院落空蕩蕩的無人居住,這是張氏失職。”
芸兒不敢說夫人的不是,只溫聲勸道:“老太君別想太多了,養好身子要緊。”
******
一路回到鷺翎園,佟右妤還頗為意外。
殷子戬在人前當真願意護着她?
不過……老太君這樣急着催孩子,實在叫人感覺誇張。
或許是病危過一場的緣故,對曾孫的渴求更加迫切,唯恐自己時日無多。
佟右妤能夠理解,卻無法認同。
若換做她年邁體弱卧病在床,才不會去管太多兒孫的事情,俗話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了,這是前人總結出來的智慧。
“小姐在外一天也累了吧?”金葵伺候她更衣,換一身較為請便的衣裙,道:“晚間好好泡個腳。”
“嗯。”佟右妤點頭,想了想,往茶水間走去。
她親自動手斟茶,給殷子戬送去。
這是一個和談的信號,總不能一直橫眉冷對劍拔弩張的……
殷子戬剛踏進書房,懷裏揣着那枚丹藥,準備喊葛兼進來。
回身便見佟右妤親自奉茶入內。
他側目瞧着,往椅子上大馬金刀那麽一坐,道:“無事獻殷勤,有求于我?”
佟右妤瞬間就後悔給他斟茶了。
來都來了,她将茶盞送到他手邊那張紅木高幾上,道:“我是想與你說,往後你如今日那般在外護着我,我也會周全你的臉面。”
常言道夫妻一體,他們是否真的一體不重要,對外人而言兩人就是一體。
“你指的是祖母?”殷子戬托起桌上那杯茶,淺啜一口,別人倒的就是香,“我自己的祖母自己了解,不是為你,只是不想太早生孩子。”
佟右妤第一次聽到他這個打算,問道:“為什麽?”
“怎麽,你想馬上生孩子?”殷子戬反問。
佟右妤被問住了,她沒想過這個問題,只知道成親生子,所有人都這般順勢而為。
她自己卻不曾設想過,有朝一日會有個孩兒管她叫娘,是怎樣一個滋味。
“佟右妤,你知道怎麽生孩子麽?”這個傻蛋,連他們尚未圓房都不清楚。
她是不是以為昨晚的行為就足夠親密了?
殷子戬低沉的嗓音,意味深長的眼神,都叫佟右妤有些惱羞成怒,她道:“我不是來與你說這個的,反正臉面要相互給,你給我臉我才能給你臉,就這樣。”
她說完要走,殷子戬已經一手放下了茶盞,另一手攥住她玉白的腕子。
輕輕一帶,就讓她栽了下來,跌坐在他腿間。
他的大掌攏握那截盈盈細腰,道:“說那麽多,不是來向我道謝的麽?”
“誰向你道謝了?”佟右妤覺得他太不要臉了,“你所作所為,皆是為人夫君該做的。”
她低頭,拿手掰開他的桎梏,沒掰動。
“你也知我是你夫君,還說要與我鬥?”
殷子戬牢牢圈着她,粗粝的指腹撚上她白嫩的小臉蛋,一不小心,就碰到那柔軟的紅唇。
昨晚不讓親,那他就……非親不可。
佟右妤察覺不好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殷子戬體格高大,把她襯得如此嬌小,整個人被扣在懷裏,仰頭承接他的吻。
她掙紮不過,耳畔還要聽這人惡言惡語:
“今晚給你看看肉瘤如何?你将它視作把柄,其實,也不是不能拿捏。”
她氣極,嗚嗚咽咽的憋出一句:“……滾!”
誰要看他的大肉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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