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小鈴铛 晃動不休,叮叮當當……
第39章 小鈴铛 晃動不休,叮叮當當……
山茶花的香味濃郁醉人, 尤其是這溪嶺裏的山谷,更是醇如烈酒。
溪嶺周圍無鄉鎮,行路人走官道,基本不會跑到這個山谷來, 堪稱人跡罕至。
才有這麽一大片山茶花無人打擾, 野蠻生長。
佟右妤被卷入了花樹之中, 香氣彌漫, 把她的腦袋都給熏暈乎了。
她從馬背上被抱下來時,渾身輕顫,腿i軟得站不直。
有什麽東西流了出來, 她都快哭了,始作俑者特別無恥,說他能堵回去。
然後便……
堵是堵回去了, 可她也在花叢中爬起來了!
“魚魚……”殷子戬的嗓音很是低沉:“我每日都灌滿你好不好?”
“?”佟右妤很想給他一巴掌,“……不好,不好!”
殷子戬低頭, 輕吮她玉白色的耳肉,道:“你可知,妻子為了拴住夫君, 不讓他出去沾花惹草,規定了要上交精i水的?”
佟右妤趴在他肩膀上, 難耐得很,還不忘吸吸鼻子反駁:“胡言亂語,我從未聽說……”
“那是你孤陋寡聞了,”殷子戬按着她曲線蜿蜒的後腰窩,道:“我勉強可以上交于你。”
“你可別勉強了,我不要。”佟右妤瞪着通紅的一雙圓眼, 像極了兔子。
殷子戬不聽:“我必須上交,這是我身為人夫的态度。”
嗯,就是這樣。
“你滾!”
天知道,佟右妤從未對誰說過‘滾’字,太失禮了,就連對着沈殊章都沒用上這個。
倒是殷子戬這家夥,一次次把她逼到破防邊緣!
後來,佟右妤還是被灌了個滿。
全程是殷子戬給收拾善後的,找了一條清澈的小溪流,幫她弄得幹幹淨淨。
也虧得天氣漸漸熱了,清涼溪水正正好。
佟右妤渾身白裏透紅,酣暢淋漓,連個指甲尖都不想動了。
殷子戬倒是任勞任怨,自己灌進去的,再自己用手弄出來。
她枕着他的膝蓋仰躺,把手搭在眼皮上,權當自己是一具屍體,看不見也聽不着任何滋滋聲響。
殷子戬瞧她這縮頭小蝸牛的樣兒,道:“你從頭到腳都屬于我,有什麽好害羞的。”
佟右妤一開口還帶着點鼻音:“我時常懊惱,怎不如你臉皮厚,做人如此終究吃虧。”
實則她在他面前已經很豁得出去了,畢竟有人時不時的埋頭來動嘴,多來兩次人就麻了……
還有什麽撒不開手腳的……
*******
兩人回去時,天色都快黑了。
阿姜領着申全冬松找了個地方安營紮寨,兩個婢女在火堆旁用小泥爐煮茶煮湯。
殷鳴雁見到他們就抱怨,自己跑去玩也玩太久了,都不帶上她的。
佟右妤努力站直了打哆嗦的綿軟雙腿,佯裝沒事人一樣。
幸而殷子戬沒有把她的嘴唇給咬腫了,否則她還有什麽臉見人。
晚飯是一些脆餅和鹹肉湯,另有兩樣好存放的糕點,兩罐醬菜。
出門在外一切從簡,誰也沒有多說什麽。
撒上芝麻的脆餅烤熟後香噴噴的,鹹肉湯也挺不錯。
佟右妤還是第一次在野外露宿,感覺頗為新鮮,恰好今晚月牙彎彎,露出滿天繁星,天河撒了細碎寶石一般,璀璨漂亮。
殷鳴雁挽着她一起看星星,道:“以前行軍時候,有時倉促,吃喝用度樣樣都苦,我幼時在靖陽,還以為爹娘帶着哥哥享福去了,後來跟在他們身邊,才知不是這樣。”
軍營吃的大鍋飯,即便他們一家和士兵們沒有吃同一鍋,但也好不到哪去。
新鮮肉菜肯定是沒有的,都是玉米碎,耐放的紅薯米面等物,以及各種鹹菜鹹肉。
“将士保家衛國,有前方的苦,才有後方的甜。”佟右妤一直以來都是欽佩他們的,忍不住問道:“那你見過戰場上的死人麽?”
殷鳴雁搖搖頭:“沒有,但是戰後清掃,會擡回城許多傷患,殘肢斷臂都是有的。”
至于死人,會被擡到另一頭去等待認領。
佟右妤想了想,忽然慶幸,殷家軍打的勝戰多,所以鳴雁才沒看到死人。
她必然是被拘在後方不給亂跑的,倘若城內都能看到死人,那就是前面沒守住,被攻破城池,鐵蹄踐踏,後方的軍眷才會直面那些殘酷的畫面……
殷鳴雁跟随爹娘見識過不一樣的風景,到底跟京中那些嬌滴滴的小姐不同。
許多時候顯得随性,不拘小節,當然,還有她自己的一點沖動任性。
話題轉到那個易豐年的時候,她的語氣惡狠狠的:“若不是怕壞了哥哥大事,我早就用鞭子抽他了!”
她沒動手打人,一路跑回來,誰知那個人竟然敢追。
佟右妤不由失笑:“确實太巧了,多少人不曾聽聞高岩部族,偏偏就遇到一個知道的。”
也不知是本性老實認死理,所以追來求娶,還是見到鳴雁的容貌秀麗,才動了心思?
殷鳴雁哼聲道:“算他逃過一劫。”
如今她已經換了身份,用白紗覆面,做已婚婦人打扮。
身份便是死了丈夫投奔哥嫂的可憐妹妹,沒錯,是個寡婦。
過了溪嶺沒多久就會進入壟化地界,殷子戬已經提前布置上了。
還跟佟右妤兩人通了氣,免得到時候自相矛盾漏了陷。
佟右妤領到了她的新人設,二十五歲,乃是虔誠的日神徒,因為和丈夫成親十年一直無子,所以他們是來求子的。
信奉這些的人,聽見什麽都願意大老遠趕來一試,他們這樣的事跡可是半點不新鮮,也挑不出錯處。
聚真仙師清修的道觀在山上,名為壽衢觀,在壟化當地很有名氣,香火旺盛,目前觀主正是京城裏的聚真。
據說很久以前,有人得到過祖師爺煉制的仙丹,能長壽數百年。
聽上去像個虛言,可是那個長壽的幸運之人就是當地的,他的子孫後代還在呢,且開了一個酒坊,賣‘長壽飲’。
殷子戬幾人抵達壟化,進了城門,挑選一個客棧落腳。
聽說了長壽飲,打算去買一壇子回來。
這個酒坊的經營人叫做陳結風,四五十歲了,吃了丹藥的是他祖宗陳濟秋,按輩分好像是太爺爺。
到了酒坊門口,發現要排隊,索性把阿姜留下排隊,他先回去了。
殷子戬皮膚黑,長得高大,手上純金的臂環,脖子上還有碩大一個金項圈,惹來好些人注意。
人一走就好奇的詢問阿姜,那是什麽人,來做什麽的。
阿姜一臉老實,有問必答,說他們老爺舉家從關外遷入大墉,在宥州定居,求子多年,去過許多地方,聽說了壟化神仙有名,所以來試試運氣。
異族定居大墉的不少,尤其是殷家軍打了勝戰之後,好些有錢的人紛紛搬來,請求庇護,躲開戰亂。
衆人聽完,回想起那位老爺沉甸甸的金首飾,仿佛看到‘冤大頭’三個字。
不免又問阿姜,一個月能拿多少銀錢,給異族人做奴仆,是不是不自由。
阿姜擺手解釋:“他們誠心供奉神明的,對我們哪有不好的呢。”
排隊買完長壽飲,人群散去,心思浮動。
阿姜回去給殷子戬複命,殷子戬很滿意,點點頭,出手闊綽的點了兩桌好酒菜。
他們三人一桌,阿姜金葵幾人一桌。
熱熱鬧鬧吃完,還喝了酒,這才回房歇息。
佟右妤出于好奇,也嘗了嘗那長壽飲,她喝酒不多,倒是嘗不出什麽來。
殷子戬自己喝了大半壇子,還是第一次瞧見他喝酒,酒量驚人。
回房後,打水擦了臉,他卸掉假胡子,面上才浮現出一點紅暈。
佟右妤扭頭打量他,問道:“你到底能不能喝?”這是醉了還是沒醉?
“我當然能喝。”殷子戬挑眉道:“十一歲我就偷偷喝過了,爹娘不曾發現。”
那時他習武,經常和軍士們混在一處,看得多了就好奇。
“那麽小就喝酒。”佟右妤微一搖頭,并不贊成,又問道:“今日你那般張揚,就會有人上鈎麽?”
“這算什麽張揚?”殷子戬伸手,抓住她細嫩的指頭不放,“明日我還要帶夫人出門一擲千金呢。”
“什麽?”
殷子戬手腕一施力,就把她扯入懷裏,大掌握着她的腰肢,低聲問道:“買金項鏈如何?最好是細長一點的,讓它墜下來,你皮膚白……”
那相互映襯的景色,想必是……
殷子戬一時心神搖曳,下一瞬,佟右妤的小手蓋在他臉上,把他用力往後一按。
“還說你不是色i欲熏心?!”她氣鼓鼓的控訴:“每次嘬得我又脹又疼,上面全是你的口水和指印,隔日必然紅腫……唔!”
殷子戬反手捂住了她的嘴,低聲道:“……這麽色的話你也敢說?”
什麽,佟右妤難以置信,他都敢做,還怕別人宣之于口?!
殷子戬耳朵微紅,想了想,松開了手,道:“你說吧,直白的話我愛聽。”
反正也沒有別人聽見。
佟右妤:“……”
第二天,殷子戬貼上胡子,當真帶着佟右妤招搖過市。
異族服飾本就惹眼,他又占了體格高大這一條,再加上一個白紗覆面的佟右妤,雖然沒露臉,但是一雙翦水秋瞳,瞧着就是美人。
兩人去了金店,殷子戬大手一揮,給買了好些金首飾。
高岩部族最是喜愛金飾,尤其是崇尚日神的金輝。
金店老板笑得合不攏嘴,不斷拿出新鮮樣式來給他們挑選。
殷子戬問道:“這都是大墉流行的麽?”
“那是當然!”金店老板拍着胸口道:“二位來對地方了,我這兒可是壟化最大的一個店,還有好幾家分行呢!”
“那就來幾樣,”殷子戬低頭挑選,“老板你的價格得厚道點,可別看我們外地來的就給貴了。”
“那不會那不會,本店向來童叟無欺的!”
佟右妤便看着他選了金簪金镯金耳铛,其中還有一條細長的金鏈子,還沒忘記昨晚惦記的呢?
逛完金店,便去糕點鋪子,買了好些适宜做供品的點心馃子。
掌櫃的一看就知道他們打算上山去壽衢觀拜拜,笑着問道:“看你們還年輕,也來求長壽了?”
殷子戬搖頭道:“替家中雙親求長壽,我二人是求子。”
掌櫃的明白了,也不稀奇:“以前也有人來求子,聽說管用!”
“真的麽?”
“那是,有神力的道觀,自然是不止管一樣。”
俗話說病急亂投醫,也有許多人急了胡亂拜神,尤其是多年無子,求子心切,什麽菩薩都想拜。
掌櫃的能夠理解。
當天下午,殷子戬就偕同佟右妤上山,不僅誠心上香,還供奉了一錠金子給功德箱。
壽衢觀揚名天下,慕名而來者有不少,光是解簽的廟祝就安排了三個。
殷子戬捐了功德,也去求簽,讓佟右妤和殷鳴雁多求幾個,送去給廟祝解讀。
佟右妤求子求阖家安寧求夫君財運,殷鳴雁求姻緣求好運,這麽多支都要分別收錢,還把其中廟祝給獨占了。
解完簽殷子戬又送上一枚金葉子,偷偷塞給廟祝,把他給樂得見牙不見眼。
這可是金子,尋常百姓少見金,甚少有人這般大方!
廟祝當即表示,必然要助力二位早生貴子。
殷子戬順勢道:“我們遠道而來,誠心誠意,會留宿觀內兩日,還望廟祝幫忙解惑。”
廟祝一臉熱絡,當即應下。
之後的事情就順溜了,晚上約他出來,奉上好酒,不是齋日,廟祝無需忌口。
酒水下肚,心中暢快,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殷子戬主要是打聽那些長壽生子之類的事跡,廟祝能夠理解,遠方來客,當然希望越神通越好,希望越大。
他當即笑道 :“你進城應該就喝了長壽飲,那可是實打實的老祖宗,活着呢,只是不愛見客。”
“他可是吃了仙丹?”殷子戬問道。
他猜,應該有這麽個長壽之人,不然陛下怎就信了。
廟祝點頭道:“沒錯,他就是服用丹藥的人之一。”
“之一?其他人呢?”殷子戬又問。
廟祝滿嘴羨慕道:“聚真道人進了宮,還有一個王六,因為洩露天機變成了啞巴,他快兩百歲了,曾孫今年四十多,也被挖去當官啦!”
去了哪裏,卻是不知。
殷子戬半垂下眼簾,也是巧了,酒坊那邊也是隔輩的曾孫,兩個長壽之人都一百多歲。
而且最開始做丹藥的是聚真的師父,死于一場意外。
殷子戬知道了王六這個名字,回頭就傳信給了葛兼,命他速查。
同時從暗中跟随的精兵裏面招來一人,名叫鄧虎,擅長隐秘探查等事。
命他夜探酒坊,盯梢那個不見客的‘老祖宗’,有問題速速來報。
號稱自己一兩百歲,假裝一天兩天容易,一年兩年也能忍,可時日久了,豈有不松懈之理?
聚真剛進京那會兒,許是猜到有人會來查,他們必然繃緊了皮子。
而現在,仙師在宮裏備受器重,過去了許久,這些人還能一如往常的做戲麽?
殷子戬很有耐心,帶着佟右妤住在觀內,靜候佳音。
他也沒光待着不做事,托了廟祝的關系聯絡了酒坊那邊,願意奉上金錠只為拜訪一面。
想求見老祖宗的人還不少,慕名而來麽,但給出這麽多沉甸甸的誠意,卻沒幾個。
立即打動了陳結風,允許他們進來給老祖宗磕個響頭。
陳結風也不是光看錢辦事,他在街道上自有耳目,知道這夥異族人的來歷。
覺得沒問題,才收下金子允他拜見。
殷子戬當然不會給這種人磕頭,推說信奉日神不能随便下跪,只給倒了茶敬上。
他細細打量眼前這個老态龍鐘的陳濟秋,雞皮鶴發,白眉白須,竟是跟仙風道骨的聚真仙師如出一轍。
再看陳濟秋的手背,皺皺巴巴,紋路遍布,卻沒有老人斑。
殷子戬打從一開始就不信這些人,看到這個,更是疑窦叢生。
想來是有某種藥物,或者僞裝的手段,讓他們變成如此。
拜見過後,殷子戬又給了一枚金錠,做足了‘冤大頭’的架勢。
別說陳結風的眼睛有多亮,就是一旁做陪襯的佟右妤,都為他這幾天花掉的錢財肉疼。
一出手就是黃金,沉甸甸一個,佟家乃至沈家上下都見不到這樣多黃金。
別看女眷的金首飾似乎不少,但蕾絲堆花不是實心的,花樣大而已。
殷子戬一扭頭,笑道:“怎麽,心疼了?”
“我有什麽好心疼的,又不是我的錢。”
“都說夫妻一體,如今你管着我的私庫,自然也是你的錢。”殷子戬輕哼。
佟右妤眉頭一皺,她的錢……她一把揪住殷子戬的衣袖,問道:“日後還能拿回來麽?”
“當然,”殷子戬低頭看她細白的指尖,道:“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不使重金,他們如何得意忘形。”
他可沒有太多功夫在這兒耗。
世人皆愛財,有錢能使鬼推磨。
絕大多數的騙局都是沖着名利二字去的,實打實的金錢,最能動人心。
********
陳濟秋的馬腳很快露了出來。
這麽些年,他早就衣食無憂,斂財無數了,但是乍然得到一個大金錠,依然喜不自勝。
興致上來了,總得做些什麽。
負責盯梢的鄧虎發現他偷偷傳召了姑娘陪睡,一晚上颠鸾倒鳳,屬實不像是一百多歲的身子骨。
他對外可是巍巍顫顫,行将就木,哪有此等雄風。
殷子戬聽了并不意外,沒有老人斑,但有老人皮,倘若這個陳濟秋只有三四十歲呢?
像他這種人,有了錢財哪能忍住不享受的,無非是吃香喝辣,再就是醉卧女人膝。
他立即吩咐鄧虎,去将那個姑娘給找出來。
那名女子叫若蘭,居住在暗巷裏,她的母親就是做皮肉買賣的,意外生下她拉扯長大,無以為生,也要逼着她做這個。
若蘭從小看多了,哪裏願意走上母親的老路,年輕時候還好,年老色衰後什麽髒的臭的全來了。
只是若蘭空有想法,卻無能力擺脫困境,直到她搭上了酒坊的老祖宗陳濟秋。
誰能想到一個老不死的還能這樣?陳濟秋給她很多錢,其中就包括要守口如瓶。
若蘭願意委身,就是想多賺些銀兩,遠走他鄉,改頭換面的過日子。
她一口答應下來,誰也沒說,唯恐斷了銀兩來源。
被鄧虎一個威逼利誘,金燦燦的一捧金葉子擺出來,若蘭的眼睛都瞪直了,立即倒豆子一樣什麽都說。
把陳濟秋的喜好和日常行事吐了個幹淨,還說他曾顯擺過,手裏還有兩枚仙丹。
仙丹?既然如此,當然要想辦法弄到手。
鄧虎給了若蘭一片金葉子,讓她把仙丹偷出來,得手之後,會把剩下的金葉子全部給她,并送她和娘親出城離開。
財帛動人心,若蘭将信将疑,鄧虎反手一刀削斷了碗口從粗的樹木,要是不從,別想活命。
若蘭不再猶豫,她當然想要活着,還要有錢!
殷子戬帶着佟右妤幾人離開了壽衢觀,回到客棧住着,套上車馬,随時準備出城。
佟右妤聽聞了若蘭的事情,問道:“你應該不會殺了她吧?”
“一個弱女子,有什麽好殺的?”殷子戬不會。
“可是……”佟右妤低聲道:“你這般掩人耳目前來,不僅怕皇後的人知道,也防着陛下,萬一她被人抓住,随便一審問,怕是會牽連到你。”
“你倒是想得長遠。”殷子戬道:“我會命人送她母女去邊關。”
邊關有殷家軍鎮守,很安全,而且城內生活着許多沒有男丁的婦孺。
她們的男人上了戰場,一去不回。
有一些人拿了撫恤金,捧着骨灰返回故裏,也有些人不願意回去。
怕自己沒有男人,手裏的銀錢會被叔伯鄰裏惦記,倒不如就在邊關定居,也省的長途跋涉。
另有一些是家鄉沒人了,不必回去。
不論哪一種,邊關是最不會嚼舌根的地方,她和她娘只要別沾以前的勾當,就能掩蓋這段過往,重新開始。
佟右妤聽見這話,也就放心了,她們有了去處,也不必擔心牽扯到殷子戬。
陛下如今信重仙師,要揭發這個騙局,明面上不能由殷家人來做。
一來陛下會覺得自己遭受哄騙面上無光,怕不是要惱羞成怒。
二來殷家軍功重,許多時候更該避嫌,切忌強出頭。
哪怕用心是好的,可陛下一旦覺得他被臣子盯着,他倚重的人被查到底,心裏勢必會不舒服。
佟右妤坐在梳妝臺前,卸下釵環。
到了這裏每天白紗蒙面,偶爾吃飯才取下來,怪麻煩的。
殷子戬從身後貼近,兩只長臂搭上桌沿,将她籠罩在懷中,道:“我給你買的金首飾,怎麽不見戴?”
佟右妤頓了頓,“太多了,戴不過來。”
原本她這身行頭就是他事先準備的,後來在金店又買了好大一匣子。
“每天戴一樣。”殷子戬伸手,打開她的梳妝盒,在一堆金首飾裏來回扒拉,挑出兩個夾子小鈴铛。
佟右妤瞥了一眼,道:“那日沒瞧見你選這個,又不是稚童,還往頭上弄鈴铛。”
小女孩活潑,喜歡鈴铛的脆響,一般來說大點的姑娘都不戴鈴铛了,嫌吵。
殷子戬低頭看她,輕咳一聲:“佟右妤,它不是夾頭上的。”
那日從金店離開之際,老板對這個大主顧可太喜歡了,偷偷塞了這兩個金夾子給他,擠眉弄眼說只收半價,回饋顧客。
殷子戬本想義正辭嚴的拒絕,可也許被半價打動,居然給收下了……
佟右妤不解,拿起小鈴铛細看,然後發現它這個夾子的內側還墊了小小的絨布。
也太古怪了。
殷子戬從背後抱起她,低聲道:“你也知我這人最是小氣,睚眦必報的……既然不能以牙還牙,不妨換個方式。”
換個什麽方式?佟右妤沒懂。
——她很快就明白了,渾i圓飽脹的雪球點綴了兩枚不傷人的純金小鈴铛,巍巍顫顫,晃動不休,叮叮當當。
佟右妤難以置信,哇的一下就哭了,玉白的小腳丫踹上殷子戬的臉:“你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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