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這麽多壞心眼 “殷子戬你敢,你敢!”……

第40章 這麽多壞心眼 “殷子戬你敢,你敢!”……

主子在客棧大打出手, 随後少将軍頂着巴掌印被趕出房門。

阿姜聽說這事兒,差點沒笑出聲,好歹顧及着主子的顏面,給忍住了。

第二天, 殷鳴雁和金葵她們都知道了, 不免好奇, 昨夜發生了何事。

佟右妤繃着一張小臉拒不回答。

殷子戬自己摸摸鼻子, 接過話茬解圍:“我在金店被騙了錢,你嫂子不高興了。”

殷鳴雁一聽,立即道:“哥哥你确實該被念叨, 一出手那麽多金子,家裏縱使有金山都不夠你造,何況家裏也沒金山。”

殷子戬道:“我有分寸。”

殷鳴雁大抵知曉了他要幹什麽, 她後知後覺,自己竟然參與了這麽一件大事。

陛下吃丹藥好幾個月了,起初知情者甚少, 時日久了,越來越多臣子聽聞。

都很難相信什麽長生不死,也有言官忍不住上谏, 但陛下不愛聽。

倘若騙局被揭發,勢必引起軒然大i波, 膽敢用這種法子謀害帝王,誅殺九族都是輕的!

趁着她們不注意,佟右妤讓殷子戬去把鈴铛給退了。

本想讓他扔了,可那是金子,到底舍不得。

殷子戬沒動,俯身小聲道:“你都用過了, 此物只準我收着,其他人不許觸碰半點。”

一聽他說‘用過了’,佟右妤的氣就沖上腦門了,擡手又打他一下。

‘啪’的一聲,把殷鳴雁和金葵給看懵了。

殷子戬抓過佟右妤的手握着不讓打,道:“家醜不可外揚。”

房間裏用鞭子都沒事,在外頭可就不一樣了。

佟右妤被勸住了,她也是愛惜臉面的女子,可不能被這家夥給氣得,落下一個悍婦之名。

可她自認脾氣很不錯,一對上殷子戬,總是被逼得不知如何是好。

偏偏這人臉皮厚,不怕打不怕罵的!

殷鳴雁笑嘻嘻的,偷偷給佟右妤豎起大拇指:“小嫂子禦夫有方。”

佟右妤有苦說不出,抿唇道:“你哥哥狡猾得很,在人前做出被拿捏的模樣罷了。”

實際上她才是屢屢退敗的那個!

“哥哥願意哄你,不也是你的本事?”殷鳴雁掩嘴笑道。

“……這算什麽本事。”佟右妤并不想承認。

在客棧住了兩日,潛伏盯梢的鄧虎傳來消息,有動靜了。

若蘭又被陳濟秋傳喚了,她伺候他挺久的,清楚他的喜好,好話一說,小酒一喝,很快就滾到一處。

陳濟秋喝酒後睡得雷打不動,若蘭把屋子翻個底朝天都不知道。

她順利偷了兩個仙丹出來,回到暗巷,鄧虎已經在等着她了。

若蘭對仙丹沒有貪念,她不曾肖想過長生不死,以前太苦了,活那麽久也是受罪。

她只想要金子,很多很多金子。

殷子戬的馬車小小一輛,極不起眼,停靠在暗巷的一側。

仙丹送到他手上了,才吩咐鄧虎,把若蘭和她娘一起送走,她們的住處,直接一把火燒了。

在陳濟秋發現仙丹不見之前,殷子戬幾人立即啓程出發。

他留了幾個心腹精兵在壟化,等候聽令行動。

皇後那邊定然派了人在留心陳濟秋,防止他出錯,陳濟秋即便發現丹藥不見了,投鼠忌器,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翻找。

就這功夫,殷子戬一行人已經走遠了去。

果然,殷子戬幾人走後,壟化風平浪靜,仿佛無事發生。

陳濟秋知道仙丹丢了,想必已經生出一身冷汗,可是他不能聲張,否則皇後的人會先一步對他滅口。

他手裏有丹藥皇後那邊都不知道,否則早就搶走了,如今只能幫忙瞞下來,在事發之前,想辦法卷走財物,逃得越遠越好。

這夥人利起而聚利盡而散,哪有什麽忠誠道義可言,無非只想保住自己的富貴罷了。

殷子戬立即給葛兼寫信,讓他把季浔從水路送來,速度要快。

季浔是殷家軍的軍醫,醫術高明老道,早些年雲游四海,見多識廣。

殷子戬要把丹藥給他先研究一下,再想着如何布局,捅穿此事。

有葛兼在京城接應,接收到各項命令的反應速度很快,且做事隐秘,不聲不響的就給辦到了,無疑是極大的方便了殷子戬行事。

殷玄赫聽聞他把軍醫都給弄過去了,手裏還有兩枚所謂的‘仙丹’,不禁眉頭蹙起。

此仙丹當然和陛下吃的丹藥不同樣,這是那幾個‘長壽老人’藏着掖着的。

起初殷子戬從貴妃手裏拿到丹藥,拿去細查一番,無非是為了穩妥起見。

殷家絕不希望陛下有任何不測,太子殿下占嫡占長,沒了陛下,四皇子可就任人宰割了。

倘若名不正言不順,殷家手握兵權,也很難擁護四皇子登基,會被打做亂臣賊子,百官唾罵,民心盡失。

如今既然順利在壟化獲取了‘仙丹’,來日定然免不了一場騷動。

宮中,遲早要有變故。

*******

殷子戬幾人按照原定計劃,朝着潭州而去。

路上他們就卸掉了僞裝,恢複成本來面貌,走了小路快馬加鞭,趕到潭州。

剛剛抵達,季浔便順着水路過來會合了。

佟右妤早早給父親寫過信,說他們會來,佟淮立即打掃出幾個院落來安置。

歡歡喜喜迎接女兒女婿的到來。

潭州不愧是魚米之鄉,郡守的府邸比起宥州氣派不少,嶄新且寬敞,自然不存在什麽漏水問題,也不必年年盯着要修繕了。

佟淮翹首以盼好多天,才把人給盼來,立即讓吳管家去酒樓訂餐,送到府中,款待衆人。

明日再讓廚房采買新鮮吃食,好好給幾人接風洗塵。

佟右妤幾個月沒見着他,這會兒也是高興,連忙詢問潭州是否一切都好。

“你無需為此擔心,”佟淮笑道:“潭州比宥州好很多,我樂得輕松。”

要不怎麽說當官的最怕遭受貶谪呢,去了窮鄉僻壤,可不就事事困難,待遇也大不一樣。

佟右妤聽見這話也就放心了。

佟淮看了殷子戬一眼,低聲道:“我沒想到他會特意帶你出行。”

哪裏是特意帶她?佟右妤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多解釋。

并非不信任自己的爹爹,只是老道哄騙陛下的事情還是少一個人知道多一分安全。

又不是什麽好事,聽聞太多平白造成負擔。

她沒有多說,佟淮便以為殷子戬有心了,便宜了這人多得一個好印象。

晚間宿在雲春苑,院子裏房間多,還配備有書房,方便殷子戬處理一些事務。

大部分陳設是嶄新的,佟右妤以前用過的東西,基本已經運送到京城裏,此處并無。

殷鳴雁的住處在另一頭,而季浔是外男,留在前院客房裏。

金葵伺候她梳洗,笑道:“小姐帶着姑爺回家了,老爺高興壞了,臉上的笑都收不住。”

佟右妤烏黑的長發飄蕩在水面,低頭道:“畢竟只有我一個孩子……”

她不在身邊,他每日就是一些衙門裏的事,膝下空虛,再就是許姨娘陪着了。

雖然有個人在身邊知冷知熱,但是她瞧着,爹爹似乎不是很喜歡許姨娘。

或許,是因為爹爹和娘親感情很好的緣故?

佟右妤沐浴的時候略有嘆息,洗完澡出來絞幹了頭發,巧得很,許姨娘趁夜到雲春苑來求見了。

“她有什麽事?”

佟右妤略一猶豫,披上外衣,請她入內。

許姨娘沒有恢複管家權,整個人安分了許多。

這會兒到佟右妤跟前來,直接就行了跪拜禮:“小姐……”

“姨娘這是怎麽了?”金葵立即把她攙扶起來。

佟右妤也避讓開了,雖說許姨娘未生養,但她不想受跪禮。

許姨娘未語淚先流,瞧着傷心不已,殷殷切切道:“還望小姐開恩,賜我一個孩子吧……”

“孩子?”佟右妤沒料到她是來說此事的。

眼睛不由看向她平坦的小腹,問道:“你有身孕了?”

許姨娘搖搖頭,哭訴道:“我本不該拿此事來煩擾小姐,只是老爺他……他根本不允我懷孕。”

本來同房次數就非常少,每次還要讓她喝避子湯,過完年到如今,更是連她房裏都不來了。

她上哪去懷孩子呢?

金葵皺眉道:“許姨娘也知不該跟小姐說,求小姐又有什麽用呢?”

畢竟是小輩,還能反過來管老子的房中事麽?

許姨娘卻道:“老爺是為了小姐才不肯要孩子的。”

她又往下一跪:“小姐,之前是我無用,多有得罪……我發誓,即便生下孩子,也絕不會跟小姐去争一絲一毫……”

“姨娘。”佟右妤打斷了她,道:“只要是爹爹的孩子,就是我的弟弟妹妹,我必定會做好長姐的職責。”

許姨娘聞言,連忙張嘴要接話,佟右妤搶先道:“此事姨娘不該來問我,我尊重爹爹的一切決定。”

倘若她爹想要養個兒子,她絕對不會是阻力,沈家也不可能對此有任何異議,姨娘還是外祖母開口給的名分呢。

可是這麽多年了一直沒有消息,可見并未因為旁的顧慮沒要,而是他自己不想要。

方才佟右妤還在想,爹爹不夠喜歡許姨娘,實際上許姨娘的性子她也不喜歡。

或許是因為丫鬟出身……她并非歧視這個出身,但許姨娘眼皮子淺,心胸也不夠寬廣。

倘若爹爹是個糊塗人,又放權給她,佟右妤毫不懷疑自己在家裏會被明裏暗裏的針對。

明明沒有什麽非必要對峙的緣由,許姨娘就是閑的慌,或者說是因為多心,猜忌旁人的惡。

“小姐嘴上這麽說,分明知道老爺最看重小姐……”許姨娘抽抽噎噎的:“佟家人丁凋零,老爺雙親去的早,膝下又無男丁繼承香火,小姐不為自己考慮,也該多想想家中。”

“什麽香火,佟家是有皇位要繼承麽?”佟右妤抿唇道:“若非爹爹期待這個孩子出生,一切理由都站不住腳,以後爹爹辭官了,我自會接他頤養天年。”

許姨娘還要再說,被門口的篤篤敲門聲打斷。

殷子戬高大的身形斜倚在門外,道:“并非故意聽到,不過我可以做主,若多生一個孩子,給佟家繼承香火。”

“什麽?”金葵驚訝不已。

把一個孩子給佟家,那就要随小姐姓佟,這可不是小事!

京城裏有頭有臉的人家,斷然是不肯的,大将軍是否會反對金葵不知道,但可以肯定,老太君知曉了能活活氣死過去!

佟右妤細眉微蹙,朝他看去:“你說這個做什麽。”

她佟家并無争子嗣的意思,一些姻親家族,一旦争起這個少不得臉紅脖子粗。

“怎麽,你不想要?”殷子戬跨步入內,道:“不論孩子姓什麽,都是要養在家裏的,我無所謂。”

如果只有一個孩子,最好姓殷,他不是争這個,主要是擔心佟右妤被人戳着罵。

人言可畏,動辄就要扣大帽子下來,多生兩個,給出姓佟的,就沒那麽招罵了。

佟右妤想了想,道:“你既然開口了,我為何不要?我的姓氏也挺好聽的。”

如他所說,姓什麽都是要養在家裏的,若是這樣做,能讓爹爹高興,也挺不錯。

一旁的許姨娘聽得愣神忘了哭,堂堂大将軍府娶媳婦,竟然容得孩子冠上妻子的姓氏?

這天是怎麽了?!

再看殷子戬渾不在意的模樣,她終于忍不住道:“此事若無長輩松口,如何能成,少将軍這是哄我們家小姐呢?”

“回去後自會向爹娘提起,”殷子戬看她一眼,道:“過于看重它的人會覺得千難萬難,但沒那麽在意的人,只認為無關緊要。”

他的孩子,流着他的血脈,在雙親膝下養大,還能改個姓就陌生了、不親近了?

真是笑話。

都說血濃于水,做不了假。

許姨娘這一趟注定無功而返,她神情恍惚,總感覺自己接觸到了不一般的人。

把人送走後,佟右妤扭頭看向殷子戬,道:“我并沒有要孩子姓佟的意思,若是此事阻力很大,弄得家宅不寧,引起争端,那就算了。”

嫌麻煩,不要了。

殷子戬垂眸凝視她,低聲一笑:“為什麽算了,你我努力一些,多子多福。”

佟右妤擡頭和他四目相對,瞬間嗅到了言語中的陷阱,一手抵在他胸膛上,暗暗咬牙道:“今日剛抵達潭州,舟車勞頓,你敢打擾我休息了,我就讓你頂着巴掌印去見人。”

非要逼着她當悍婦,她只能當仁不讓了。

殷子戬緩緩挪開視線,擡起下巴道:“誰說要碰你了,這種事情不過貪個新鮮,往後我漸漸膩味,只在初一十五同房。”

“那可就太好了。”她謝天謝地。

“……”該死的女人。

*******

天氣逐漸炎熱,他們離京差不多有一個月了。

佟淮得知陛下給殷子戬安排了個差事,乃是司鹽校尉,便催促說不可在外逗留太久,盡快回去上任要緊。

殷子戬卻是不急,陪着佟右妤和殷鳴雁優哉游哉,在潭州領略風土人情。

他在等季浔的結果。

季浔是個經驗老到的醫者,這些年走南闖北,見識過許多疑難雜症。

但是這枚‘仙丹’還是震驚到他了,确實有神力不錯,它竟有讓一個人迅速老化的歹毒功效!

殷子戬聽完,頗為意外,恍然大悟的同時,又覺得一切在情理之中。

難怪聚真仙師和陳濟秋都有着皺巴巴的皮膚,但無老人斑,還須發潔白,一副仙風道骨的做派,如出一轍。

知道他們是僞裝的,原是用了藥物的緣故,算不上多麽震驚。

只是沒料到這藥那樣厲害……

殷子戬立即想到了壽衢觀的前任觀主之死,他是聚真的師父,據說非常長壽。

事實如何無從考究,或許也是吃了這個藥。

他的死,估計有些蹊跷……

如今尚存在世的服藥者已知有三個,聚真、陳濟秋、以及變成啞巴的王六。

他多半是為了保守秘密,被迫成為啞巴,未必不能多吐點東西出來。

殷子戬當即命人搜尋王六的去向,同時給留在壟化的精兵傳令,暗中探訪前任觀主的死因,切莫打草驚蛇。

安排好這一切,他手裏掂着兩枚仙丹,喚來了阿姜。

阿姜行事或許不如葛兼八面玲珑,但穩妥這一點,卻是獨一無二的。

殷子戬道:“我有一件任務交給你,旁人我不放心。”

“少将軍請說,小的必當竭盡全力!”阿姜一拱手。

“此事并不難。”殷子戬無非是想引導陛下的人去壟化查詢真相罷了。

他給出一枚丹藥,讓阿姜稍作易容,趁夜出發,趕往壟化。

抵達之後,讓他低調行事,然後等。

等壟化的府尹判決死囚犯的那一天。

殷子戬要把這藥用在将死之人身上,斷頭臺向來設立于鬧市口,為的是警醒世人,切莫作奸犯科,引以為戒。

每一回斬首,圍觀的百姓都很多。

倘若衆目睽睽之下,看見犯人當衆變成白眉白須的老頭,想必會引起諸多探讨。

這等離奇之事,哪怕皇後派人盯梢壟化,一時間也捂不住悠悠衆口。

它一定會傳到陛下耳中,陛下又不是傻子,焉能不疑心?

殷子戬這般布局,同時給京中傳信,讓父親勢必看緊了皇後和太子的動作。

需得護好貴妃和四皇子。

眼見着惡行敗露,怕不是要狗急跳牆?

殷子戬弄這些,就在書房裏,沒有特意避開佟右妤。

她成為唯一的知情者,知道全部事情,這會兒不免有些心驚肉跳。

她悄聲問道:“中宮娘娘若驚懼大勢已去,會不會做出過激行為?”

“你是說逼宮?”殷子戬掀了掀眼皮。

“噓!”佟右妤的指尖都在顫抖。

從前,她一個小戶家的小姐,每天最愁的事情是各類學習,琴棋書畫樣樣不易,她還煩惱表兄的愛慕之意。

如今竟然要探讨這等大事……

陛下本就對太子諸多不滿,還在百官面前訓斥,不留情面。

但,到底不曾開口廢太子。

可是聚真仙師弄虛作假,搞什麽丹藥給陛下吃,背後竟有皇後的手筆,陛下焉能容忍。

皇後出事,便等同于太子出事,怕不是真要廢了他。

為了挽回頹勢,皇後會怎麽做呢?

恐怕沒有太多餘地給他們選擇,若是束手認罰,只能一步步看着手中權柄旁移。

殷子戬冷聲道:“太子德不配位,哪裏有膽子逼宮,況且又有誰那麽傻,拖家帶口跟着他去搏命?怕是他老丈人都不樂意吧!至多……會想弄死四皇子罷了。”

只要他們做好防範,最好能拿下罪證,殘害手足,數罪并罰。

佟右妤一聽,覺得也是,是她自己吓自己了。

陛下正當壯年,權柄在握,沒那麽容易被一個黃口小兒威脅。

逼宮可是把腦袋栓褲腰上的行為,那些大人不會糊塗至此。

經過提醒,宮裏和大将軍府都會有所防備,就看太子能否沉住氣了。

殷子戬在潭州混得還不錯,抽空參加了地方官員邀請的一些宴飲,作為郡守的女婿,可不能不近人情。

他還在街上搜羅了些舶來品,先給佟右妤挑選,再送幾樣給岳父,剩下的裝入行囊帶回京。

京中不是沒有這些,不過距離海岸路途越遠,東西就越昂貴,人力都是翻倍的。

雲春苑裏頭擺了巨大一面鏡子,光可鑒人,清晰度極高。

據說是給女眷更衣時候用的,各類衣裙都能在鏡子裏映照出來,上身是否好看一目了然。

金葵拿着軟帕小心翼翼的擦拭,道:“小鏡子不值當什麽,這樣巨大的可是價格不菲。”

佟右妤看着鏡身,還挺喜歡的,只是:“這樣的易碎品,怎麽帶回京城?半路碎了豈不心疼死?”

“委托镖師,他們沒少運送瓷器玉石,有的是法子。”

殷子戬從門外入內,道:“即便碎了,再買一個就是。”

金葵立即喜笑顏開:“少将軍待小姐真好!”

佟右妤一抿唇:“何時學的這等大手大腳的做派?”莫不是還沉浸在高岩部族的人設裏?

殷子戬揮手道:“你先下去歇着,不必擦了。”

“好嘞!”金葵拿着帕子退了出去,順手給掩上房門。

他緩步朝她走去,一把抱住,口中沒好氣道:“不識好歹的家夥。”

佟右妤驟然雙腳離地,晃了晃她的小短腿,發現掙紮不過,索性回頭瞪他。

殷子戬上揚的眼角,滿是不懷好意:“此鏡可有妙用。”

“有什麽用,我不想聽!”佟右妤可太了解他了,察覺這個動作不對,立即抗議:“青天白日,你敢!”

殷子戬許是被她的慌張逗笑了,緩緩磨着犬齒:“佟右妤,我有什麽不敢的。”

他嗓音低沉道:“我在鏡子跟前要你,好叫你看清楚。”

“?!”看什麽?進進出出的場面麽?

佟右妤又不是沒有瞥見過,宛如燒紅的粗實烙鐵,被嬌嫩花瓣包裹着,恨不能一舉燙傷了她……

她不要看這個!“殷子戬你敢,你敢!”

誰要看他的醜東西!

殷子戬不吭聲了,低頭親吻她輕顫的眼皮。

他當真是可惡,用了這麽多壞心眼在她身上。

可是他忍不住……

搗出白沫,花汁流淌的景致,理應共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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