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貪婪 真恨這家夥不是個啞巴!
第43章 貪婪 真恨這家夥不是個啞巴!
大清早的, 被藥香味給喚醒了。
佟右妤睜眼起來,發現已經天光大亮,殷子戬不在身側,院子裏辭仲子在忙活。
她起個大早, 竟然已經把湯藥給煎上了, 還一邊熬了白粥。
許是對自己的廚藝有自知之明, 這回什麽都不放, 就配着鹹菜鹹鴨蛋吃。
殷子戬再喝一碗藥就夠了,早上傷口又重新清理包紮一番,等待後續結痂。
他的體質好, 就一開始傷口泡水失血過多看着臉色不好,這才休息一天,敷藥喝藥, 精神頭立即就恢複了。
任誰看了不說一聲厲害。
用個早飯的功夫,阿姜領着一群人姍姍來遲。
他剛從壟化趕回來,就聽說商船半道上從出事兒了。
便立即與精兵會合, 沿着河岸兩邊搜尋,找了整整一晚上,唯恐錯漏了, 才到這下游來。
“少爺!”阿姜一個大老粗,兩眼熬得通紅, 這一晚上可把他給急壞了。
死士人多,少将軍又要護着少夫人,他生怕已經遭遇不測,萬幸……
殷子戬瞥他一眼:“你回來得很快。”
阿姜回道:“壟化到此,快馬加鞭只需一日。”
辭仲子聽見壟化二字,不由側目:“你們是從壟化來的?”
佟右妤搖頭道:“是先前去過一次, 道長或許也知曉,那裏有個道觀頗為揚名。”
辭仲子聽見這話,不知怎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道:“你們走吧。”
原本的客氣平和,全都消失了,開口直接趕人。
“可是壽衢觀有何不妥?”佟右妤覺得她似乎很是不喜,瞧不上這個道觀。
都是修行人士,指不定知道些什麽呢。
“它不是壽衢觀,它本名五寧觀。”辭仲子的語氣很是生硬。
佟右妤訝然:“道長果然知道它。”
查過壽衢觀的來歷,便知它多年前改名了,然後時來運轉,聲名遠揚。
佟右妤不由想起她昨晚說過的話,她失去了道觀……
“道長之前莫不是在壟化修行?”
若真如此,聽上去就是有什麽內情在裏頭。
辭仲子沒有否認,看了那群精兵一眼,反問他們:“你們是何人?”
這等利落氣質,訓練有素,一看就不尋常。
殷子戬道:“我們是何人不重要,道長若是清楚它為何更名,或許可以與我們說說。”
辭仲子若有所思:“你們是來查聚真的?”
殷子戬不答。
辭仲子索性也不隐瞞了,道:“既然被追殺到這山裏來,是不是查到了些什麽?我可以告訴你,原本那個道觀應該傳到我手中,師父死後,我就被師兄逐出師門了。”
殷子戬聞言眉頭一挑:“你也是東穹道長的徒弟?”
聚真手裏的丹方據說出自東穹道長,一切關于長壽的起源都來自于他。
只是這人死了,無從考究。
不曾想在這山裏,居然又遇到了他的另一個徒弟,未免也太巧了。
“你師父是怎麽死的?”佟右妤不免好奇:“他真的做出了長生不死的仙丹?然後傳給你師兄,你師兄憑什麽将你逐出師門?”
“長生不死,”辭仲子呵呵一笑,冷聲道:“自欺欺人。”
這其實是個并不複雜的故事。
辭仲子年紀不大,她的師兄聚真也不是白發蒼蒼的老道。
都是用了那個讓人變老的藥丸才導致這樣。
早年間五寧觀無人知,門庭冷落,觀主東穹收了兩個徒弟,一邊守着破道觀,一邊研究手裏的丹方。
可以往上追溯好幾代,于此鑽研多年了。
可惜并沒有什麽顯著功效,其中最明顯的都是些不好的,比如說令人迅速衰敗……
東穹不信邪,非要用排除法去修改丹方。
他的運氣很微妙,竟然煉出了讓人五官皮膚老化但肝髒依然保持年輕的藥丸。
這無疑非常神奇,代價就是他自己一夜白頭,從中年道士變成了老頭子。
東穹變成老頭後,五寧觀的收入開始變多了,百姓們很容易被雙眼蒙騙,中年道士是神棍,白發道士是仙師。
他逐漸備受追捧,都願意買他的丹藥。
五寧觀對于丹道專研已久,多得是凝神靜氣之類的藥丸,平日裏賣出去補貼觀內開銷。
東穹的生意變好了,終于不再緊巴巴,還有閑錢招攬一個廟祝來解簽。
這時知道五寧觀的人還沒多少,頂多壟化的當地人有所聽聞。
直到東穹被聚真害死,正式接手道觀,将它內外休整,改名換姓一番,才開始聲名遠揚。
之後就是廣為流傳的‘祖輩傳下仙丹’的故事了,陳濟秋和王六吞服了藥丸變老,然後假裝帶着曾孫來報恩,定居壟化。
他們就是這個故事的‘證人’,他們各自帶的曾孫當然不是孫子,而是一對親兄弟,一對堂兄弟,雙方利益一致的時候,配合着演戲罷了。
聚真貪圖榮華富貴,欺師滅祖,他也不是真的沒本事,在煉丹一道得到真傳,祖師爺傳下的丹方他基本都能掌握。
這無疑有助于他裝神弄鬼,白發白眉,道貌岸然,嘴皮子一碰,什麽話都信手拈來。
更沒想到,他的運道不僅是在壟化斂財,就連皇後都特意來找了他……
辭仲子不清楚皇後的動作,她被聚真趕走了,再也回不去道觀。
五寧觀已經變成了壽衢觀,還招攬了其他道士,門庭熱絡,前來上香求簽買丹藥的人越來越多。
壟化到處流傳着仙丹的故事,陳濟秋和他的‘曾孫’陳結風是兩個活生生的例子。
還別說有王六那對一老一小,所謂三人成虎,氣氛營造起來,假的看着也真。
殷子戬在聽說辭仲子的身份時,若有所思,道:“你可願奪回道觀?”
此事若有證人,能節省不少人力和審問的難度。
辭仲子毫不猶豫:“當然。”
後來,佟右妤詢問辭仲子,怎就那麽輕易相信了他們。
山間萍水相逢,彼時她還不知殷子戬的身份,難道不怕被拐走了麽?
辭仲子說不怕:“我命數不平整,然道義在我,上天眷顧在我。”
佟右妤似懂非懂,或許這是相信的力量,所堅信的事物,它必然如願降臨。
*******
殷子戬讓精兵帶着辭仲子回京,沒有跟随他們同行,路上太打眼了些,目前還不到她現身的時候。
皇後那邊若是得知,說不準會不會萌生殺心,滅口了事。
不過……殷子戬猜測,皇後應該是想盡辦法撇清自己跟這件事的牽扯。
她既然沒對四皇子動手,料想是準備了其他解局之法。
即便聚真被揭露是個騙子,那也是他自己該死,欺君之罪,又如何證明背後與皇後有幹系呢?
佟右妤兩人在昆平鎮跟殷鳴雁一行人會合了,金葵他們也在,皆是安然無恙。
那艘商船後來被滅了火,到底沒有全部燒毀,上面的行囊好些都挪了出來,就連殷子戬的坐騎都沒事。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殷鳴雁都哭過兩回了,這會兒見着哥嫂好端端站在面前,又忍不住哭。
她被吓死了,尤其是率先被小船送到岸邊,結果一回頭沒人跟來。
當時心中別提有多煎熬了,胡思亂想一堆慘重的後果,樣樣她承擔不起。
佟右妤哄着她別哭,殷鳴雁這個淚水來得快,去得也快,收起淚珠就開始生氣。
她狠狠一砸桌面,差點沒弄出個窟窿:“如此暗算我們!我跟她沒完!”
‘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阿姜接話道:“本就是勢不兩立的。”
太子一旦登基,別說四皇子活不了,大将軍府上下未必能得善終。
“坐下。”殷子戬輕敲食指,示意殷鳴雁安靜:“在這裏大呼小叫沒有用。”
“哥哥都受傷了,倒是沉得住氣!”殷鳴雁高高撅着嘴巴,坐了下來。
殷子戬瞥她一眼:“笑到最後的才算厲害,成王敗寇,你不知道麽?”
佟右妤也勸道:“此事要從長計議,別氣壞了自己。”
殷鳴雁坐着不說話了,她顯然是拿皇後沒辦法,無能狂怒罷了。
殷子戬立即書信一封寄回去,報平安的同時,也不讓家裏輕舉妄動。
如今該着急的是皇後和太子,陛下豈是那麽好糊弄的?
察覺到壟化那邊有動靜,必然會派可信之人去查,即便陳濟秋已經死了,還能弄死王六?
王六若死更好,更加告訴旁人內有隐情,陛下非徹查不可。
再說,之前能被聚真這種小把戲哄騙住,是因為皇帝信他,一旦失去信任,就會發現處處皆是破綻了。
失去聖心的老道,随便逼問一下就不敢不招。
想必皇後沒工夫找殷家的麻煩,她自顧不暇了。
殷子戬命人帶辭仲子進京告禦狀,去奪回她的一切,并且闡明那個丹藥的利害之處。
五寧觀以前研究丹丸已久,留下不少方子,但沒有大力向外推行,便是發現它存在某些問題。
甚至以前幾任觀主早亡,沒能振興道觀,大多是因為丹藥吃多了的緣故。
昆平鎮是個小地方,殷子戬幾人原地休整一天便繼續上路。
他雖然帶傷,但有季浔随行,在鎮上采買了一些藥材,足夠應付。
佟右妤讓他待在馬車裏,回程是不許再騎馬上路了。
幸好弓箭射入水下被減緩了力道,雖說傷口不小,流血頗多,但到底沒有傷筋動骨,只算皮肉傷。
回去後多熬點滋養補血的糖喝着就是了。
回京的過程很順利,再無丁點意外發生。
馬車抵達大将軍府門口,門房處見着少将軍回來,喜笑顏開的迎了上來,又叫個腿快的跑進去通傳。
佟右妤從車上被攙扶下來,離京一兩個月,這會兒天氣熱了,日頭毒辣,但見着到家,心中欣喜。
她想念京城裏的親友們了,尤其是外祖母,必須去好好陪陪她。
管家很快出來了,指揮着下人卸籠箱,通通搬進去。
殷子戬幾人往府裏走,半道就遇上了老太君。
老人家是被攙扶着出來的,左邊杜若婉,右邊是芸兒,步伐匆匆。
她一見着殷子戬眼眶就紅了,瞬間落下淚來。
“我的無恙啊!你沒事吧?”
殷子戬迎了上去,問道:“祖母這是怎麽了?”
殷老太君哭道:“你受傷了,他們還打算瞞着我!”
“我已經沒事了。”殷子戬回道。
老太君不聽,開始念叨他小時候,雙胞胎生下來注定會比一胎的要瘦小些,因為兩個孩子揣肚裏,位置擁擠,營養搶着吃。
殷子戬剛生出來就是貓崽子一樣,瘦瘦小小的,長大後也不如其他小男娃健康,時常生病……
“你自幼被妹妹給吸幹了,如何還能讓自己受傷!當初我就反對你跟随父親從軍,整日都合不上眼……”
“祖母還說這些做什麽。”殷子戬看向芸兒,道:“快扶老太君回去歇着。”
佟右妤偷偷伸手,輕拍殷鳴雁的手背。
作為妹妹,她早就聽過這個言論了,更嚴重的也有,現在是面無表情。
非說雙生子互妨,她害了哥哥,就沒人問問她冤不冤枉?
虧得她哥如今體格健壯,倘若有點什麽,她豈不是要被戳着脊梁骨罵一輩子?
杜若婉怯生生的瞅着他,柔聲道:“無恙表兄,姑祖母也是擔心你……”
佟右妤不曾喊過無恙,她倒是先叫上了,殷子戬的臉色不大好看。
老太君捂着心肝,很是不痛快:“他現在是嫌我啰嗦了,不稀罕我這個老婆子的關心了。”
這時,張初敏趕了過來,以她的心性,見着什麽聽到什麽都能面不改色。
笑了笑道:“老太君如此挂念孫兒,也不能親自出來接,這不是讓小輩落個不孝麽?快進去坐着吧。”
她朝着芸兒揮揮手,讓到廳堂那邊去奉茶,都杵在這庭院裏也不是個事兒。
“娘親!”殷鳴雁早就想她了,立即纏了上去。
“回來就好。”張初敏笑意加深,一手又拉過佟右妤,道:“咱們進去喝茶,這麽大個府邸,沒了幾個孩子在,屬實太過冷清了。”
一雙兒女連帶兒媳都出遠門了,讓她怪不習慣的。
走在前頭的老太君聽見這話,回過頭來皮笑肉不笑:“大将軍府人丁稀薄是這樣的。”
這是還惦記多年前張初敏不讓殷玄赫納妾的事兒呢。
張初敏早已學會不理會她,以前老太君有這個打算,但還算講道理,沒有擺在明面上逼迫擠兌。
如今是年紀大了,又病重一場,越發的固執,還學會了仗着輩分耍無賴。
兒子在外被死士刺殺,張初敏原本沒打算讓老太君知道,誰成想沒瞞住。
以老人的性子,少不得要發作一下,估計還會鬧着讓孩子納妾,盡早誕下子嗣……
張初敏對此有所猜測,佟右妤剛進門就看到這個架勢,同樣也生出預感。
殷玄赫進宮了還沒出來,要打發個人去告訴他,順道知會貴妃娘娘和四皇子,無恙歸來了。
進入廳堂,按照主次落座,難免要說說路上是怎麽受傷的。
殷子戬本不欲聲張,但看他祖母這神色,只能尋個由頭搪塞她,只說路上遇着一夥山匪,攔路打劫,在林中偷襲,不慎受傷。
他不提自己為何離京,更不可能說出皇後。
老太君信了,先把那該死的山匪罵一遍,然後說阿姜無用,護主不力,最後責怪佟右妤。
“若不是你鬧着非要去潭州,無恙怎會有此一險?他幼時體弱,如今空長了大塊頭,如何經得住受傷流血?”
可見老太君是極其護短的,外人口中英勇的大将軍,被她說來跟豆腐做的沒兩樣。
佟右妤抿着小嘴不說話,殷子戬自行接過,道:“祖母有何不滿沖我來就是,凡事我拿定主意,與旁人何幹。”
“你要不是被她教唆,哪會生出這種念頭?”
老太君冷哼一聲:“才嫁進門沒多久,就鬧着要千裏迢迢看望父親,咋不跟着你爹住在潭州呢,那才是父女情深。”
“祖母說話是越發過分了。”
殷子戬面色一沉,站起身道:“孫兒敬重祖母,也清楚祖母的愛護,許多話已是忍着沒說。”
他拉着佟右妤一起站起來,“這茶就不喝了,我們先回去整理一番,明日再到宜懷院陪爹娘用飯。”
放下這句,轉身便離開。
殷鳴雁早就憋着了,看哥哥帶頭走人,立馬緊随其後。
至于佟右妤,不跟長輩頂嘴已經是她最大的孝順。
殷鳴雁忍不住嘀咕道:“讓祖母留在靖陽頤養天年不好麽?”
自從她進京到現在,就沒個安生,尤其是身子好了之後,各種事情都想插手。
殷子戬道:“爹被封大将軍,不把祖母接到京城,會被指責說不孝。”
“依我看,繼續讓祖母待在這裏,我們這群人遲早落實了不孝二字。”殷鳴雁兩手叉腰,可是忍耐許久了。
佟右妤細眉微蹙:“就沒有迂回點的方式,解決家庭矛盾麽?”
外頭禦史臺盯着,大将軍府要是真落下不好的名聲,不僅影響大将軍,還會影響少将軍。
就連當家主母都要被指摘持家不正。
總歸而言,對誰都不好。
“此事我來想辦法。”殷子戬拉過佟右妤,趕殷鳴雁回去歇着。
*******
兩人回到鷺翎園,還有好些事情要忙活。
臨歡和流喜見到主子很高興,立即捧着熱茶和糕點上來,再去裏間幫忙收拾。
他們路上帶回的行囊,在那艘商船遇襲時損失了小部分,絕大多數物件原封不動。
其中那面釘箱封裝的價值不菲琉璃鏡,就完好無損。
佟右妤看見它被搬出來的時候,不免有些遺憾,怎就沒讓它出事了……
一旁正褪下外袍的殷子戬瞧見她神色,仿佛聽見了她心聲一般,低聲道:“即便鏡子破碎,我也可以在京城找到一面同樣的。”
無非多使些銀兩罷了。
“……”
恰好金葵搬着沉甸甸的首飾盒進來,裏頭大多是黃金首飾,珍貴着呢,佟右妤忍不住道:“你既把庫房鑰匙交給我保管,往後可不能大手大腳的。”
“你真要管我?”殷子戬饒有興味的一挑眉:“你且說說,哪些算是大手大腳?”
佟右妤想了想道:“準備金飾裝作高岩部族,是為了正事,情有可原,不過後來到了潭州,又揮霍了許多舶來品……”
帶禮物無可厚非,但是他買的有點多了。
便是家有金山,也經不起這般揮霍呀。
殷子戬嘴上沒應,趁着金葵不注意,沖着佟右妤壓低嗓音:“我憑什麽要聽你的,你不給個緣由可不成。”
說是要給緣由,聽上去分明是索要甜頭。
佟右妤當即小臉一肅,鼓起粉嘟嘟的雙頰,這個殷子戬,竟敢企圖拿捏她?
分明他才是動心的那個,一副不自知的模樣,半點不知道主動和遷就……
佟右妤非要治治他不可。
她背過身去,抿唇道:“是我不自量力,還想管着你,那庫房鑰匙我也不想拿着了,給葛兼或者阿姜,他們能處理好。”
說完她轉身要走,然後就被一把握住了手腕。
殷子戬不同意:“娶你回來哪有不做事的道理,庫房你不能拒絕,也不準不管我,更不許對我鬧脾氣。”
“那我不願意怎麽辦?”佟右妤回頭看他。
殷子戬聽不得這三個字,磨着後牙槽:“那你是想把我氣得傷口開裂?”
“……都幾天了,你的傷口正在結痂。”她出言提醒。
他不管:“我讓它開裂随時就能開裂,現在我要沐浴,你進來伺候我。”
不等她接話,他又道:“我為了救你受的傷,你可不能忘恩負義。”
佟右妤微微失語,真是出息了,還學會對她挾恩圖報了。
臨歡流喜猜到他們回來要沐浴,早就燒了熱水備下,吩咐一聲便叫仆婦提到淨室的浴桶裏面。
佟右妤不想配合殷子戬,然後她被這個號稱傷口随時會開裂的‘傷患’給一路抱着進去。
進門就抽她腰帶,佟右妤掩住衣襟,圓溜溜的眼睛瞪着他:“到底是誰伺候誰?”
殷子戬能屈能伸,道:“我伺候你也不是不行。”
“我不要。”她才不想便宜這個嘴硬的家夥。
“你果真是忘恩負義,”殷子戬很是不高興,眯眼道:“我哪次不是先伺候你舒服了?”
“你敢說你不舒服,淌了我滿……”
後面那個詞沒能說出口,被惱羞成怒的佟右妤死死捂住了嘴。
有時候吧,她真恨這家夥不是個啞巴!
“休要胡言!”
手心驟然一陣濕熱,殷子戬的軟i舌卷了上來,他恬不知恥,嘴角微翹:“佟右妤,這個可堵不了我的嘴。”
得拿其他東西喂到口中來才行。
此時此刻,幽暗的深紫色眸底,盡顯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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