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兒女情長 “誰說我不稀罕?”……
第47章 兒女情長 “誰說我不稀罕?”……
要收拾東西回府了, 殷子戬在這屋裏架着不肯動,兩手攏着佟右妤的腰身,全然是耍賴的架勢。
僵持了一會兒,佟右妤敗下陣來, 拿起桃花糕, 小嘴微張, 遲疑着伸出粉嫩的小舌i尖。
兩人沒少接吻, 氣息交融,可是吃東西……
佟右妤正在躊躇着,尚未動作, 殷子戬已然目光灼灼的自己湊了上來。
他情難自禁。
看她像小貓一樣探出可愛的軟舌,他的心裏軟成一團,只想把她擁入懷中, 含進嘴裏……
桃花糕最終誰都沒吃上,綿長的一吻結束後,佟右妤氣喘籲籲, 窩在殷子戬的懷裏不動。
兩人的心跳聲,撲通撲通,貼得這麽近, 似乎在為彼此而鼓動。
殷子戬猶嫌不夠,高挺的鼻梁湊在她頸畔, 來回輕嗅。
可惜沒有太多時間,他不得不努力克制自己。
殷子戬深吸一口氣,撒開手站起來,道:“你先別靠近我。”
“……”佟右妤方才就察覺到了,硬i熱的鐵杵硌在她臀下,存在感十足, 難以忽視。
對此她愛莫能助,若是可以很快解決,她倒是願意伸出援手。
不過以殷子戬的持久,外頭怕不是要等急了。
況且秋水臺是佛門清淨地,菩薩在外面呢,她可不敢亵渎。
于是佟右妤不理會他了,自顧自收拾屋內的東西,金葵不方便進來,她先動手,待會兒能節省些時間。
沒多久,殷鳴雁就在外頭詢問了,聽說她哥來接她們回府,怎就好半晌沒瞧見人。
佟右妤扭頭和殷子戬面面相觑,道:“你好了麽?我可沒招你,別平白連累我的名聲。”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屋裏幹啥呢。
她也是要臉面的小娘子。
殷子戬黑着一張俊臉,暗恨底下兄弟不争氣,這都禁不住。
磨着後牙槽道:“反正這賬通通要算在你身上的。”
“我?”她好生冤枉。
他卻是打定主意蠻不講理,平複了心情,只待回府之後再說。
廂房裏的東西沒多少,不一會兒就收拾完了,兩人開門出去。
張初敏那邊也弄得差不多了,即刻就能啓程。
不過還是忍不住道:“大中午日頭大,你傷勢未好全,怎就跑過來了,晚一個時辰也使得。”
“可能是為了給小嫂子送桃花糕吧。”殷鳴雁擠眉弄眼道:“我也沾光吃了兩塊,新鮮出爐的就是香。”
“他那麽黑,不怕曬而已。”佟右妤才不承認此事。
張初敏無奈搖頭,孩子仗着年富力壯,就是不愛惜身子。
殷子戬帶來了家中消息,太醫診治過後,老太君已經沒有大礙,好好養着方能長壽。
貴妃和四皇子都去看過她,這麽多張嘴巴勸導,可算是說通了。
尤其是把宮裏的利害關系一解釋,皇後巴不得等着看殷家鬧笑話呢,自家人打起來算什麽事?
老太君也不是沒有大局觀的人,這才掐滅了給殷子戬納妾的念頭,說明年再看。
至于杜若婉,眼看着沒人想留着她,老太君要是還一意孤行,指不定日後是害了她。
索性就将她好好嫁出去。
張初敏自然是樂見其成,也願意幫忙安排相看。
行囊裝入馬車,一行人打道回府。
在秋水臺待了三天,對外說是給老太君祈福,沒有人察覺不對,這場家庭矛盾算是遮掩了過去。
殷子戬是騎馬來的,回程擠上了佟右妤的馬車,把殷鳴雁趕去跟娘親同乘。
還理直氣壯的,說日頭毒辣怕曬。
殷鳴雁氣呼呼的,大中午的他趕過來不怕曬,現在都未時六刻了,哪有正午那會兒曬!
不過她也阻止不了,只能癟着嘴巴讓位了。
殷子戬堂而皇之的占據了半個馬車,準備和佟右妤聊聊,就先從她的琴說起好了。
他還沒開口,佟右妤先把遇見易豐年的事情告訴他。
此事可大可小,多少留意一下,是避讓開或者否認到底,得商量好來。
昨天她見易豐年跟聞人澤同行,多半是認識的,今天倒沒見着,望雲坡就看到聞人澤一個。
她都沒來得及詢問,也不敢貿然開口提及,怕惹來一些不必要的疑惑。
“易豐年?”殷子戬眉頭一挑。
不必佟右妤特意解釋,他對人基本過目不忘,記得路上偶遇搭過話之人。
“就是他,”佟右妤道:“他年歲尚淺,原以為是賣香料的商人,京城這麽大應該遇不上,可昨日見他穿着青衫,或許還有在讀書……”
近日京城大街小巷常見書生學子,都是為了秋闱趕考,早早入京來了。
因此她有這個猜測,目前是無憑無據的猜想。
殷子戬聽完,道:“你的說法不無道理,遇上也沒事,不認即可。”
佟右妤頓了頓,思及鳴雁的性子,不由蹙眉:“她應該……不會露餡吧?”
鳴雁也不笨,就是有時候脾氣上來,禁不起激。
“不好說。”殷子戬淡淡道:“即便他知道了無妨,解決他就是。”
怎麽解決?
佟右妤扭頭看來,小嘴微張:“你該不會殺了他吧?”
“我是這樣濫殺無辜的人麽?”殷子戬反問,忍不住伸手,輕捏她小巧瓊鼻:“一開口就殺人,殺雞你都沒見過。”
佟右妤向後躲開,道:“戲文上都是那麽唱的,殺人滅口……”
“我可以解釋并非高岩部族之人,其餘一概不說,他根本不知道我們去了哪裏。”
壟化的事情,山高路遠,若不是陛下特意派遣心腹去調查,皇後也留了人在那邊,根本無人知曉。
傳不到京城來。
佟右妤被他這麽一解釋,放心許多。
所謂的信息差便是如此,易豐年只撞見其中一幕,他不會想太多。
更很難将其他事情關聯起來。
倒是她有些草木皆兵了,追根究底,是因為心虛。
清楚自己假冒了,時刻提防被人察覺,總覺得很容易就要露餡……
可見她不是個能幹壞事的人,心裏承受不住。
殷子戬忽然逼近了她,兩眼微眯道:“你昨天就碰到聞人澤了?那他今日再次出現,你便傻乎乎的一無所覺?”
佟右妤眨了眨水潤雙眸,要說完全一無所覺也不可能。
只是她多少有些難以置信,難以理解,和聞人澤數面之緣,他當真對她萌生了好感?
這又從何說起呢……
殷子戬冷哼一聲,滿臉寫着不高興:“你已經嫁給我了,我當初就與你說過,我不會靠近任何女子。同理,你也不許跟他們過多接觸,如此才公平。”
佟右妤一點頭:“嗯,公平的。”
“那你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我本就沒什麽機會見到他,我們并無交集。”佟右妤道:“都不需要特意避開。”
顯然這個‘交待’殷子戬不滿意:“就這樣?”
佟右妤想了想:“若是不慎遇上,點頭即可,不打招呼。”
殷子戬眉頭一豎,道:“不罵他一頓就算好了,恬不知恥的僞君子,還要打招呼?”
“那樣太失禮了,何況宣之于口,小事化大。”萬一不知情的聽了去,還以為他們有過什麽呢。
殷子戬不說話了。
既然她不方便,那他這個做夫君的也不是不能代勞。
改日就把那個觊觎有夫之婦的家夥給揍一頓。
佟右妤可不知道他心裏的壞主意,只想把這茬揭過去。
*******
抵達大将軍府時,天色尚早,管家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說大将軍吩咐,安排了一桌家宴。
張初敏聽了不由搖頭,低聲問道:“怎就那麽心急,老太君能上桌麽?”
既然是家宴,當然要一家子團圓,缺了上頭的長輩可怎麽好。
管家一點頭:“夫人放心,老太君無事,太醫說可以起身走動,還得多多外出散心,賞花喝茶皆可。”
“既是太醫準許,那就沒事了。”張初敏想着,确實多出去透透氣比較好,去年病重一場,老太君就很少出門了,宴席什麽都沒露臉。
她當即心中有了成算,杜若婉的相看對象都要和老太君一起商量。
一來給她找點事情,以免太過清閑盯着佟右妤,二來畢竟這是她疼愛的小輩,自己多參與一些也好。
若是約着去爬山游湖相看,那更好,把老太君捎帶上,叫她也領略一下自然風光。
兩全其美了。
張初敏讓幾人回各自住處去安置,待會兒家宴開席了再出來。
她自己也有些事情要忙,實在沒工夫陪幾個孩子瞎唠嗑。
殷鳴雁回了知錦軒,佟右妤和殷子戬則回鷺翎園。
“少将軍少夫人回來了!”
流喜高高興興的迎接他們,一面禀報道:“表姑娘早早就來了……主子不在我們也不敢放人進去坐着,誰知她就在園子裏幹等不走了……”
流喜也是無奈,沒想到表姑娘的臉皮這樣厚。
不等佟右妤開口,殷子戬徑自跨步入內,“我去趕走她。”
在園子裏的花樹旁,果真瞧見了杜若婉的身影,不顧炎熱在那兒等着。
只是她在哪等不好,偏偏坐在殷子戬新紮的秋千上!
殷子戬當即臉色一冷,沉着個黑臉朝她走去,道:“誰讓你坐這的?”
這是他剛弄好的,為了給佟右妤做的,特意立于園內的石榴花樹旁。
這是棵老樹了,枝繁葉茂,開滿了紅豔豔的花朵,秋日還會結出滿樹的芳香石榴果。
“少将軍……”流喜有點慌。
主子都不在,她沒請人進屋坐着,本想勸表姑娘晚點再來的,但是人不走,誰知一轉身的功夫就坐到秋千上去了……
這會兒殷子戬也沒為難流喜,面無表情的盯着杜若婉,竟是招呼都不打了。
若是她答不出點有用的,他即刻叫人把她驅逐出去,到時場面難堪可不怪他。
杜若婉站了起來,未語淚先流,兩眼淚汪汪的看向殷子戬,“盈盈錯了,對不起表兄。”
然後越過他,朝着佟右妤撲通跪下:“表嫂恕罪。”
佟右妤只覺得有些突然,低頭看她,不明白她又怎麽了。
杜若婉說是來贖罪的,哭訴道:“是我害了表兄和表嫂,又讓大将軍府家宅不寧……屬實惶恐不安……”
金葵反應快得很,當即過去擋在跟前,道:“表姑娘若是惶恐就去跟夫人說,和我們小姐說什麽呢?”
杜若婉垂淚:“盈盈是特意來賠罪的……”
“用不上,”金葵搖頭道:“小姐上頭有夫人,有老太君,再不然還有少将軍在呢,又不是小姐挑起此事阻攔此事。”
她莫不是以為少夫人不讓納妾,才叫她癡心妄想了?
還跑到跟前來又跪又哭的,作态給誰看!
殷子戬是半句都不想多聽,吩咐流喜道:“送表姑娘出去,馬上出去。”
“表兄表嫂,盈盈真的知道錯了!”杜若婉見這架勢頓時急了,泣不成聲:“我只想好好賠罪,待會兒再去給夫人磕個響頭……”
“無需如此。”佟右妤出聲道:“人都該為自己打算,你若真心為了自己好,凡事該權衡利弊,三思而後行才是。”
從靖陽出發時是如此,到了大将軍府後是如此,眼下這會兒更是。
她明知府裏狀況,就不該急忙跳出來哭訴委屈。
倘若不是心中覺得委屈,早就去勸道老太君了。
她難道就沒想過,要是把府裏女眷都得罪狠了,即便成為妾室也日子不好過麽?
佟右妤之前考慮這樁婚事,會着重把未來婆婆小姑子的品性也劃入考量範圍。
雖然她在園子裏是和殷子戬待一起,但成親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那麽簡單。
一個家族裏,同一屋檐下,若是相互看不順眼,成日烏煙瘴氣,想必吃飯都不覺香甜了。
可她瞧着杜若婉,竟然不在乎這些一般。
也不知該誇她膽氣足,還是說無知者無畏。
杜若婉最終被打發走了,佟右妤真心希望她能看明白,哪一條路是最适合她的。
有大将軍府的夫人替她安排婚事,來日她過門,就是當家主母,仗着殷家幫襯,要想經營好自己的小日子并不難。
可要是硬擠到殷子戬房裏來,且不說第一個得罪的是佟右妤,其二張初敏也不會喜歡她。
老太君還能護着她一輩子麽?又不是親閨女。
更別說,老太君撮合此事,并非出于對杜若婉的疼愛,也不是急着抱曾孫。
她就想行使一下大家長的權力罷了,好叫佟右妤別跟張初敏一樣,事事忤逆不順。
當然,還有私心裏希望孫兒坐擁群美,不然也不會把芸兒一起捎帶上。
佟右妤入內歇息,更換了一套輕薄的水藍色衣裙。
夏日裏外頭走一遭便能熱出一身汗,流喜打水給她擦擦臉,再捧一個冰盆進屋擺着,頓時清涼許多。
殷子戬也換了身衣裳,回頭來看她,臭着張臉道:“她可不是我招來的,也明确拒絕過。”
這麽沒頭沒尾的一句,佟右妤倒是聽懂了。
這是還沒忘記聞人澤呢,在提醒她要拒絕,要保持距離,莫要給對方機會。
“他也不是我招來的。”她接上一句。
然後又問:“方才為了那架秋千,你就生氣了?”
是他親手做的?
“我就是小氣之人,”殷子戬是半點都不裝,立即喚了流喜:“去把秋千擦幹淨,你們誰都不許坐。”
“此事是奴婢疏忽了……”流喜連忙點頭道:“這就去擦幹淨。”
佟右妤都給看無奈了,她可沒說過任何想玩秋千的話,他自顧自安排,立起來了,被人先坐了一下又生氣……
不過到底是殷子戬一番心思,她也沒開口潑涼水就是。
*******
沒過多久便是家宴時間。
老太君被攙扶着出來,坐在主位上,而杜若婉稱病不出席了。
老人家躺了一天,臉色早就恢複了,精氣神也還不錯,殷貴妃的誕辰宴必定能出席。
大将軍府的幾人都到齊了,殷會卿心裏踏實了不少,挨着殷鳴雁坐。
那日他從學堂回來,就發現府中氛圍古怪,祖母病倒了,二伯母和小嫂子說是去秋水臺祈福,可哪有不照顧老人就離府的道理,就連堂姐也去了。
殷會卿除了給祖母請安,少去後院,卻不是對府中事情一無所知,隐約知道是跟表姑娘有關系。
這會兒忍不住詢問殷鳴雁:“二姐,表姑娘何時走?”
殷鳴雁撇撇嘴,回道:“她哪裏舍得走。”
殷子戬耳尖得很,朝他們看了過來:“娘親要給她安排相看了,還有你,也逃不掉。”
兩人是雙胞胎,一樣大,他今年初匆忙成親,而殷鳴雁的婚事還沒着落呢。
“我?”殷鳴雁張大嘴巴,指了指自己。
頗有無辜被砸到腳的感覺,怎就突然跟她牽扯上了?
殷會卿煞有介事一點頭:“姐姐十六歲了,也該出閣了。”
“這是你能管的麽?”殷鳴雁兩眼一瞪,道:“我沒找着自己鐘意的,誰都不要!”
“滿腦子兒女情長,幼稚。”殷子戬不以為然,“夫婿應當先考慮人品與擔當。”
殷鳴雁難以置信的回過頭來:“哥哥,你自己找到鐘情之人了,好意思說我幼稚??”
他自己倒是成雙成對每天喜滋滋了,對親妹妹如此刻薄嘴毒!
“胡說,”殷子戬挑眉道:“我們不談這些,不也挺好。”
他和佟右妤說好都不給旁人半個眼神,只有彼此,在外周全對方的臉面,照樣和和美美。
只要是信守承諾之人,就能做到約法三章。
一旁的佟右妤聽見了,接話道:“鳴雁別聽他的,心悅之人,牽挂之人,又豈是湊合過日子的人能比的。”
“誰湊合過日子?”殷子戬面上那一絲絲笑意瞬間消失。
殷鳴雁探出小腦袋,來回看着他二人,有些看不明白了:“我原以為兄嫂兩情相悅,竟然不是這樣?”
“确實沒有,”佟右妤淡淡道:“你哥不稀罕,我也不會去牽挂他。”
殷子戬眉頭一蹙,想承認說他确實不稀罕,可是他說不出口。
她說她不會牽挂他?那她要牽挂何人?
他胸腔一窒,光是這個設想,有那麽一瞬間,竟然比之前考慮她改嫁還要叫他難受……
還沒開飯,殷子戬就先悶了一口酒,冰冰涼涼的下喉,隐約感覺舒暢了些。
“你怎麽自己喝上了?”張初敏逮住了他,使個眼色道:“還不快給你祖母賠罪?”
主位上的老太君面無表情,拉不下臉來說軟話,這種事情當然要小輩來做。
殷子戬聞言,立即起身去給她布菜,道:“孫兒不孝,在戲園包了一個雅間給祖母賠罪,每天都唱不重樣的,還有車馬到門口來接送。”
“誰說我喜歡看戲了?”老太君原本還傷心,他為了媳婦頂撞自己,這會兒忍不住道:“車馬接送,想必不便宜。”
“祖母盡管去就是,”殷子戬道:“已給了一年的銀子,概不退還。”
“一次收這麽多錢?”老太君年輕時候沒少做買賣,一聽就覺不妥:“戲園要是倒了,班主跑了怎麽辦?再不然,他們随意安排一些陳腔濫調來糊弄人,反正已經銀子到手了。”
這種事情有風險!
殷玄赫在一旁幫腔道:“無恙一番孝心,娘只管受着就是,多去幾趟盯着他們,若察覺不對,咱們報官讨回銀錢。”
老太君聞言,哼了一聲:“你們就是想把我往外支使。”
當她不知道麽。
不過既然給了臺階,她順着就下了,讓殷子戬回去坐下吃飯,再不提前幾日氣得暈倒這事兒了。
也沒有故意去點佟右妤什麽。
家宴的氣氛還算融洽,殷玄赫與張初敏見狀心下欣慰。
只是殷子戬冷不防的多喝了幾杯,等佟右妤發現的時候,他前面的酒壺已經喝空了。
“你喝這麽多?”
“沒事。”
吃完飯回到鷺翎園,佟右妤留意了一下這人,見他步伐穩健,想來酒量不錯,索性懶得管了。
誰知剛回屋,佟右妤前腳邁入,下一瞬就被扛了起來。
殷子戬寬厚的大掌一把拍打在她圓臀上,道:“誰說我不稀罕?”
‘啪’聲響亮,動作又突然,佟右妤瞬間脖子都漲紅了:“殷子戬,你發什麽瘋!”
殷子戬一腳踢上了房門,扛着她往裏走。
佟右妤剛被放下來,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被欺身壓住。
殷子戬眉頭緊鎖,一手握住她軟乎乎的臉頰,狠狠親吻這張惱人的小嘴。
“你想去牽挂誰?我殺了他。”
殷子戬酒氣上湧,挑起的眼尾糜紅,語氣聽着漫不經心,卻絕對動了真格。
“你又在乎了?”佟右妤有時真好奇,這家夥的腦子裏是個什麽構造。
殷子戬不答,繼續捧起她的臉,低頭吮吻。
他不斷的親她,從這裏,到那裏,每一處……含在口中,生怕化了。
“佟右妤,你是我的,”殷子戬嗓音低低的,幾不可聞:“必須讓你記住……”
佟右妤一時間拿不準他是否喝醉了,直到後來……
她跪趴在錦被上,玉白的膝蓋被磨得通紅,兩只細胳膊已然撐不住自己了,打着顫,發着抖。
她嗚嗚咽咽的向前爬去,然後被無情大手一把拽住腳踝,生生給拖了回去……
佟右妤努力向前夠着手也爬不出半步,軟成一團,腰都直不起來了。
好半晌,才緩過氣來,磕磕巴巴道:“我、我要去淨室……”
席間也不知是水喝多了還是怎的……
殷子戬聽見了,好商量得很,一把抱起她:“我帶你去。”
長劍入鞘,直搗深潭。
佟右妤的淚珠簌簌落下,張着嘴說不出話。
“我幫你。”耳邊殷子戬低聲複述,當真要往淨室去。
“幫我?”她恨不能是自己聽錯了,哭着罵道:“殷子戬,你這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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