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021(一更) 任你哭得昏天黑地也休……
第21章 021(一更) 任你哭得昏天黑地也休……
第二十一章
宋知意睜大雙眼呆呆地看着, 心亂如麻,整個人都懵了。
水,水……不是月事流的血, 也不是小解, 她那裏怎麽會流水呢?大婚前她娘給的那個圖冊只畫了奇奇怪怪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也沒說會這樣!
太子眼看她雙眸由驚恐困惑變成難堪羞恥,慢條斯理地提醒道:“瞧瞧,錦被也被你弄濕了。”
宋知意不敢看了,顫抖着身子, 晶瑩淚珠再也忍不住地啪嗒掉下來:“嗚嗚嗚嗚嗚嗚我不知道怎麽處理啊!”
她頭一回遇到這樣離奇的事,真是慌了神, 既要咬唇硬.挺着體內不斷升騰上來的燥熱難耐, 又得飛快想着怎麽辦, 怎麽辦, 她到底該怎麽辦!
眼淚跟掉了線的珠子,源源不斷淌下來, 又順着通紅的臉兒滑落緋色的玉頸,沒入被她折騰得單薄的衣衫, 衣衫很快洇濕, 映出兩團顫顫巍巍的白軟。
太子“啧”了聲, 不知怎的也有點燥。他初初撈起她的身子只覺得軟, 沒想到臃腫笨重的棉裳包裹之下,竟是如此豐腴妖嬈的身形,想來平日沒白吃。
他到底是個正常男人, 有七情六欲,被這一勾很難不起反應,然以他如今病入膏肓的身子, 再行激烈床.事,無疑是死得更快。
原本,他只不過是想逗弄宋知意好玩,吓吓她罷了。
在事情尚可控制前,太子微微冷了臉,沉聲道:“你再哭,上面也要濕透了。”
宋知意哽咽一聲,飽滿充血的雙唇被咬破滲出血珠,可依舊止不住淚,也止不住水。
心裏有團熊熊燃燒的火,她快忍不住了,本能地抓着太子的大掌,抽抽搭搭地問:“殿下,你這兒,這兒有什麽解藥麽?”
“孤怎麽有那種藥?”太子阖了阖目,壓下心頭郁火,只想趕緊甩開這燙手的麻煩精,“還是叫太醫來——”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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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意頓時慌得尖叫破了音,身子軟成一灘春水,胡亂拱着藏進太子懷裏,她滾燙的臉頰緊貼着太子冰寒的胸膛,聲聲哀求道:“不要叫太醫,這種事怎麽好看診啊,說出來都丢死人了,丢死人了,我以後還怎麽出門嗚嗚嗚嗚我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太子:“……所以你要連孤也撞死嗎?”
他險些被她拱得倒在榻上,跟頭小豬似的,卻一身牛勁兒。
此刻的宋知意哭得快斷氣,哪裏還有什麽理智可言,她仰起一張被藥勁兒逼得緋.靡的臉,眼淚挂在長睫欲墜不墜,紅唇嗫嚅,嬌軟語調攝人心魂:
“殿下,求求你了。”
太子額角青筋猛地跳了跳。
………
………
夜色濃稠如墨,也不知過了多久,太子啞聲叫來慶嬷嬷,把渾身濕漉漉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的麻煩精弄走,再換了幹淨被褥。
他面無表情地整理着淩亂的衣衫,耳垂卻泛起一抹難以言喻的粉紅。
慶嬷嬷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半句不敢多問,小心翼翼把昏過去的太子妃扶到側間沐浴,換上幹淨衣裳,只是尚有一事拿不定主意,遂又出來問:“殿下,太子妃今夜是宿在您這兒,還是——”
“擡回她的屋子去。”太子擦拭手指的動作一頓,表情瞧着有些煩躁,雪帕被他揉搓成一團攥在掌心。
慶嬷嬷不敢再言,便喚來冬青合力送知意回了旁院睡下。
太子靜默半響,喚來暗衛,問:“今日太子妃都見了什麽人?”
暗衛一五一十答道:“今日去長春宮請安的還有齊王妃越王妃與魏國公嫡女,敘話約莫兩盞茶的功夫,平陽公主與魏國公嫡女出來,齊王妃越王妃随後,幾人去了清音閣看戲,太子妃是過一刻鐘才出來的,卻是去禦花園摘梅花,途中并未遇見誰,屬下觀之也并無異樣。”
說罷,暗衛想起什麽,又補充道:“梅園有個名叫露水的宮婢跪在雪地裏,太子妃于心不忍,關切了幾句,又分湯婆子給露水。屬下記得,茍富貴的對食似乎就是這位露水姑娘。”
太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裏大抵有數了。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孫內侍年事已高,身體三天兩頭不爽利,近兩年準備退了,茍富貴是他幹兒子,也是準備接他位置的人。
此人不好金銀,唯貪圖美色,私下常搜索各色秘藥玩.弄宮婢,以滿足不能人道的私欲,概因辦事得力,頗會揣摩心意,皇帝用得順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說什麽。
不過茍富貴平素對東宮多有敬畏,無冤無仇自不會借露水之手生事。
今日這出,要麽是宋知意愚蠢的好心腸害了她,無意沾了茍富貴放在露水身上的香料;再要麽,齊王妃越王妃,亦或是平陽故意使絆子。
至于妤貴妃,要下藥,只怕是直取他性命的劇毒,而不是這下在宋知意身上于他無關痛癢的春.藥。
暗衛見太子久久不言,不禁請示:“殿下,可要屬下再去查清楚告訴太子妃好有個防範嗎?”
太子冷哼一聲,鳳眸凝着桌案上靜靜綻放了一瓣的紅梅花苞,只道:“不必。”
她自己出去惹的禍事,自己琢磨去罷。
-
翌日巳時,宋知意才混混沌沌地睜開雙眼,腦袋有些暈。她緩了緩,慢吞吞坐起來,環顧四周,是在她的屋子,心裏稍稍一安,然而憶及昨夜,臉蛋“唰”地一紅,整個人又變得不好起來。
她去請安一趟回來,居然中了春.藥!!
還眼巴巴求着太子給她……不堪回首的畫面浮現眼前,宋知意頓時羞恥得扯過被子捂住發燙的臉頰。
在外面刺繡的冬青聽見動靜,連忙放下東西跑進來,驚喜道:“您總算醒了!”
宋知意連見冬青的臉都沒有了。
冬青說:“昨夜您受了寒,幸虧慶嬷嬷照料得當,如今可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受寒?宋知意從錦被裏露出半張臉,輕咳一聲搖搖頭。冬青笑一聲說:“那您一準是餓了。”說完就跑出去準備膳食。
宋知意慢慢放下被子,竟有些想不起昨夜她到底是怎麽失去意識的,又是怎麽回的屋子,只記得有瞬間腦袋裏像是除夕夜的煙火炸開,不過這些尚且不要緊,要緊的是她怎麽會中那種藥!
昨日在長春宮,與她不對付的大概只有平陽公主,越王與太子不合,越王妃勉強算得一個,然她既沒有與平陽公主接觸,和越王妃也只是點頭問安,去梅園一路都是好好的。
不對,從梅園回來,她才開始有些不适,可在梅園除了那個宮婢,也沒遇着誰,沒碰什麽,去清音閣後更是連口茶水都沒來得及喝,慶嬷嬷道太子不好,她就急匆匆趕回來了。
難不成,那個宮婢有問題?
宋知意有些琢磨不透,但這不是什麽可以大張旗鼓宣揚的事,于她名聲有損,便喚來梅香耳語一番,梅香領命而去。
她則起身用了膳食,時已晌午。
慶嬷嬷過來說:“太子妃,殿下午間的藥湯熬好了,還是您送過去吧。”
眼下宋知意哪裏能若無其事地面對太子,可委婉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幾番婉轉,到底是應了聲“好。”
做了就做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她們是成了婚的夫妻,說起來要不是太子病重,或許新婚夜就坦誠相對了,再者男歡女愛,情理倫常,再尋常不過了!
宋知意如是開解自己,盡力面不改色地把湯藥端進主屋,小心翼翼地觀察太子。
太子身着玄色寝衣,外披鶴氅,坐在輪椅上看書,聽見她的腳步聲也沒擡頭多看她一眼,氣質冷清,透着股高高在上的疏離感。
宋知意頓覺先前那點窘迫不值一提,依稀記得昨夜她衣衫盡褪躺卧太子懷裏時,太子亦是穿着整齊,神情冷靜。
她默然把藥放下,準備默默退出去。誰知走到外間時,卻聽太子慢悠悠問:“不若還是叫太醫給你看看風寒?”
宋知意渾身一僵,某些地方又開始湧出濕意和酥麻,她咬唇,深吸一口氣,遂才轉身過來,聲若蚊吟:“多謝殿下好意,不用了。”
太子沒再說話,仿佛方才那一句別有深意的調笑是雲煙一般,從不存在。
宋知意雙手攪緊,停在外間,忽然就很恨自個兒臉皮怎麽這麽薄,她應該更若無其事的模樣才對!
于是宋知意回去拿了書筆進來,也似太子一般坐在外間小榻靜靜看起來,時不時研磨書寫,背脊挺得筆直,一派聚精會神的模樣。
太子漫不經心地瞥了眼,哼笑一聲。
她就裝吧。
他也懶得戳破。
空空大師自除夕看診完,初一便調配出了新的藥方,不是煎服,而是熬來泡藥浴。
浴池那邊準備妥善,四皇子過來推太子,沒想到宋知意也在,殷切的臉色瞬間變得輕蔑,低聲道:“裝模作樣!”
宋知意心裏有事,根本沒有神氣理會四皇子。
四皇子推着太子行過她身邊時,她筆直的背脊再挺了挺,目不斜視看着書本,書裏密密麻麻的字卻似千萬只螞蟻一般,爬在她心頭叫她坐立難安,等他們走過了,她整個人才如雨打嬌花一般,心情複雜地長長嘆氣。
太子的藥浴要泡上兩個時辰,再出來時,暮色四合,廚房隐約傳來香氣,他難得覺出餓感,正要叫宋知意,沒曾想,人已經懶洋洋地趴在案上。
太子微微蹙眉,雙手推着輪椅轱辘緩緩往前兩步,這才看見宋知意竟然睡着了,珠圓玉潤的臉頰壓着一沓宣紙,紙上字樣被水漬洇濕一小塊,已變得模糊不清,也不知夢到什麽佳肴美馔,居然流口水!
太子冷峻的臉龐上露出幾分肉眼可見的嫌棄:“宋知意。”
“……昂?”宋知意猛地驚醒過來。
太子語調冷幽幽的:“沒想到你看書習字竟是如此憊懶。”
宋知意無措地低頭看看,不知自個兒又是哪裏惹到太子了。
這時太子抽走案上的宣紙,上下打量一番,話裏多了分嘲諷:“這一手字跟雞扒似的,想必外面那春聯也是你的手筆吧?”
宋知意頓時不服氣了,搶回宣紙不高興道:“是我又怎樣!我的書法師承我爹爹,我爹爹的字可是嶺南一絕,多少豪紳千金難求呢!”她生怕太子不信,當即掏出懷裏的書信拆開給他看,“雖然我的字比不上男子力透紙背,但爹娘兄長都說娟秀漂亮,獨具一格,才不至于像你說的雞扒。”
太子蹙眉看着宋知意遞來的書信,沒想到她竟是這般不設防,連家書也可随意展露外人,難怪會在宮裏誤中春.藥!
太子冷哼一聲:“不過爾爾。”
“好像你寫的多好似的。”宋知意氣悶得不行,立馬收回了信寶貝地折好收起來。
卻不料太子直接攤開一張新的宣紙,拿過她的筆,想沾墨書寫才發現墨水早幹涸了,太子沒好氣道:“研磨。”
研就研,宋知意倒想看看太子的字又有多絕妙。
不多會,硯臺豐盈出水,太子提筆沾墨,筆在修長手指間如有靈氣注入,落紙遒勁有力,筆走龍蛇,她看着看着,紙上字跡突然變幻成另一番景象,情不自禁紅了一張臉。
宋知意慌忙別開視線,直到太子寫完,視線才重新飄回來,這一看,卻是怔愣了片刻,目露驚豔,下意識“哇”了聲。
紙上是一句“珩璜之貴,社褕之尊。”
她翻開臨摹的詩冊便有這一句,她也才寫完這句詩,然而太子這一手字的功底顯然比她好得不止一星半點,橫點豎撇捺,磅礴大氣,雷霆萬鈞,叫人一看便知筆者卓絕不凡的胸懷氣度。
太子暗暗勾了唇,對宋知意這驚嘆不已的表情很是受用,面上卻波瀾不驚問:“比之你父親,如何?”
宋知意想了想,說:“殿下的字好,可我爹爹的字也不遜色,這是不同的經歷不同的風格,各有千秋,很難評判個高低出來。”
太子勾起的唇角頓時壓下來,撂下筆道:“你寫一遍來看看。”
“好。”這會子宋知意真是有點心虛了,不過她提筆認真寫來,行雲流水,自以為還是能看得過去的。
誰知太子的長指點了點其中一個“珩”字,“這個不好,重寫。”
宋知意皺眉,反複看了幾遍,困惑道:“我看着都差不多呀,幹什麽要單獨寫這個字?”
“因為珩,乃是孤的名。”太子聲線低沉,如清泉流動,白玉擊石。
宋知意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剛才太子莫名其妙生氣,原來是她把水漬弄到他那個“珩”字上了!
當今皇族是趙姓,太子名珩,那……太子的名字應是趙珩。
趙珩,趙珩。
她在心裏默念幾遍,落筆時不知不覺就将這二字格外專注地寫了出來。
太子瞧着,挑剔的表情總算勉強滿意了些。
宋知意提起宣紙欣賞一番,也覺得好極,不過,太子名珩,那字會是什麽呢?像她大哥名知禮,字是子謙,爹娘在家也常喚大哥的字。
好奇心一起,她便忍不住想問,正醞釀措辭如何開口時,太子蹙眉警惕地看她一眼,挪着輪椅後退,“怎麽,藥勁兒又起來了?”
宋知意驚吓得瞪圓杏兒眼:“……當然不是!!”
宣紙被她攥得皺巴巴,心裏跟着慌,難道這藥不是發作一次就過了?
太子輕哼一聲,緩緩推着輪椅走開了。
宋知意忍不住跟上前,幫着他推,太子倏地回眸過來,目光變得冷冽:“還說不是?這回任憑你哭得昏天黑地,也休想再上孤的床。”
他又不是什麽專伺候她高興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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