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038 明明從前也是一個人熬過來的,……
第38章 038 明明從前也是一個人熬過來的,……
第三十八章
瓊安院內, 宋知意莫名其妙打了兩個噴嚏。
身後的冬青忙握住秋千的繩索讓晃動的秋千停下來,奇怪道:“如今天氣暖了,應該不會感風寒了呀。”
宋知意吸吸鼻子, 回頭嘟囔說:“說不準誰在說我壞話呢?不管不管, 你快推我,要推得高高的!”
“好嘞!”冬青也不想那麽多了。
秋千歡快地蕩起來,到最高處時,宋知意幾乎快要看到那顆大棗樹嫩綠的枝丫,春風拂面, 令人心曠神怡,她惬意地笑彎了眼。
冬青提議:“等明日咱們去湖畔放紙鳶吧?”
“好呀!”宋知意滿口應下, 整日待在這宮苑着實悶得慌, 外面草長莺飛, 正是踏春好時節, “待會咱們還得準備些糕點小食,玩累了就吃, 省得跑回來。”
“您要吃糕點,哪裏能少得了老奴!”
冬青還沒應聲, 一道灰藍色身影從院門進來, 人未到, 熟悉的聲音先傳來。
宋知意皺皺眉, 秋千晃動的弧度漸漸小下來,她看到王嬷嬷殷切的笑臉,困惑道:“我不是寫信給皇貴妃, 派你回宮當差去了麽?”
王嬷嬷搖頭嘆氣,熟練地從一旁的案幾上倒了茶水給知意遞過來,“皇貴妃娘娘一直記挂您呢, 見到老奴回去,便訓斥老奴不懂事,您好歹是皇子妃,哪怕遠在宮苑,身邊也不能沒個像樣的掌事嬷嬷,光靠兩個小丫頭,哪裏能照顧好您?這不,老奴就帶着皇貴妃給您的賞賜回了。”
說着,院門外陸續進來幾個擡着沉木箱子的內侍。沒一會,知意面前就擺滿了各色錦緞绫羅,還有些時令瓜果。
宋知意遲疑地接過茶水,在一衆華貴漂亮的衣料裏看到一套利索幹練的騎服。
王嬷嬷立馬解釋道:“娘娘說開春了,您的衣裙也該換一番,哪有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總穿舊衣的?再者,下月中旬就是馬球會,皇上與各宮娘娘,還有大臣家眷都要來,這騎服是按您身形特意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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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有馬球會。
宋知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雖受之有愧,但眼下遠在郊外,總不好推拒了去,便也笑盈盈說:“多謝娘娘的賞賜,我喜歡得很,等到馬球會,我再向娘娘謝恩。”
“這就對了!”王嬷嬷一臉燦爛,馬上就擺起掌事嬷嬷的款兒來,吩咐內侍們把東西擡去庫房,又忙着去廚房做糕點。
宋知意看她忙上忙下,想起上回落眉的話,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落眉雖是趙珩派來監視她的,目的不純,但效忠趙珩不假,自然事事考量主子安危,絕不會無中生有。
如今皇貴妃又将王嬷嬷打發回來,王嬷嬷非但沒有苦大仇深,反而事事殷勤,可見皇貴妃給她賞賜前,已給了王嬷嬷不少好處,那夜同王嬷嬷密談的,或許也是皇貴妃的人,那皇貴妃……
宋知意被這個猜想驚了一驚,再細想在宮裏時皇貴妃待她的忽冷忽熱,意有所指,心中警鈴大起,都怪她太遲鈍!但又不得不按耐下來。宋知意思索片刻,放下杯盞,秋千也不玩了,直接去聽松閣。
她已有三四日不曾過來,聽松閣似乎荒涼凄清了不少,慶嬷嬷愁眉苦臉地在院子裏晾曬衣物,一見知意,如見救星,大為歡喜,立馬就要回去禀報趙珩。
宋知意不慌不忙地拉住她,笑了笑說:“嬷嬷先別去,我是來找你的。”說着把慶嬷嬷拉到涼亭的石凳坐下,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皇貴妃與殿下,是不是有什麽仇結。”
慶嬷嬷驚訝地看向知意,默了片刻,才嘆氣說:“也罷,事到如今,老奴坦言也無妨。其實殿下自重傷後回宮便一直懷疑……懷疑當年皇貴妃勾結戎狄部落害死先皇後,又在塞北一戰設計陷害,以至殿下落入圈套。”
宋知意眸中的震驚變成頓悟,喃喃道:“所以那個有玉華香會引得怪物發狂的護身符,是皇貴妃送給殿下的?”
慶嬷嬷搖搖頭,無奈說:“不,那是先皇後給殿下做的,可從前先皇後與皇貴妃關系親密,時常在一個宮殿,難保皇貴妃沒有動手腳。然而事情過了三四年,證據全無,殿下又病得連屋子都出不去。加之皇上寵愛皇貴妃,先皇後離世後,蘇老将軍為保榮華,亦是舉全族之力助皇貴妃上位,何況皇貴妃面上對殿下那麽體貼入微,屢次勸說皇上不要生殿下的氣,殿下這脾氣也太過剛直,始終不肯向皇上低頭,一來二去,這猜測落在皇上眼中也變成殿下瘋了,胡言亂語。”
這下宋知意全明白了,難怪皇上每次來都與趙珩鬧得不快,原來早有心結,這皇宮裏水深莫測,人人都是兩幅面孔。
皇貴妃無緣無故地對她好,又放王嬷嬷在身邊,想必也是為了利用她,好暗暗地除掉趙珩。
然而趙珩那身子骨,五步一咳三天一吐血,淋一場雨便昏昏沉沉連床都起不來,還需皇貴妃大費周章動手?萬一事情敗露,豈非正好留下不利證據。
也是,就是不需大費周章,所以王嬷嬷來了這許久,也沒生過事。
宋知意想,憑她如今身份地位,實在不夠去摻和這些爾虞我詐的,到時候被滅得連渣都不剩。皇貴妃那邊惹不起,她索性裝傻充愣,權當什麽都不知道。
“多謝嬷嬷坦言相告。”宋知意起身,焉知慶嬷嬷急急攔住她,眼中懇求呼之欲出。
宋知意哪裏不明白慶嬷嬷想說什麽,她嘆氣,無奈道:“我明白你一心為了殿下好,可我一不是太醫,不會開方治病,二則我也有喜怒哀樂,何必眼巴巴地上趕着去惹他的不快呢?”
趙珩推開窗,正聽到這一句。
他眸光黯淡下來,忽想起有次他叫她滾出去,隔日她就又笑盈盈朝他跑來招手的明媚臉龐。
這回,他不由自主地滑動輪椅,然而去到門口,涼亭裏只剩下慶嬷嬷獨自嘆氣的背影。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孤寂撲面而來,趙珩喉嚨幹癢,猛地咳嗽,咳得瘦弱的腰背蜷縮彎下,一滴滴妖冶血花綻在膝上。
悵然若失。
他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了,明明從前也是這樣一個人熬過來的。
怎麽如今,就受不住了?
……
宋知意腳步輕快地回去了,路上冬青擔憂地問:“那馬球會您還去嗎?”
“當然要去啦。”宋知意順道去看了看橘子樹,邊說,“眼下風平浪靜,實在不必為了些還沒發生的事情過分憂慮,咱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冥冥之中注定要發生的事,便是躲在屋子裏也照樣會來的。往後你和梅香多留意王嬷嬷便是,若她有異常,咱們再論對策。”
冬青自覺也是這個道理,然而:“您小時候貪玩,沒跟二公子學騎馬,打馬球豈不是更難?”
宋知意頓時一愣,懊惱地皺起眉頭,“對呀!我甚至連馬都沒有呢!”
嶺南地處大晉朝的最南端,偏遠多山,街市上的新奇東西少,更沒有馬球這種大型娛樂集會,她想去看看熱鬧,自然也想自個兒玩一玩的。
當下橘子樹也不看了,宋知意立馬就跑回去給爹爹寫信,吩咐冬青快快把信送回京城宋府。
冬青出了瓊安院,卻與從抄手游廊跳出來的落眉撞到了一起。落眉還是惦記她們的,見狀關切問:“你急匆匆地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給咱們主子送家書呢。”如今冬青看落眉這個“奸細”十分不順眼,說罷就走。
落眉不禁跟上來,又問:“是皇子妃的娘家出什麽事了嗎?”
冬青憤憤瞪一眼落眉:“呸呸,烏鴉嘴!咱們老爺和夫人好着呢!是咱們主子急着要一匹馬兒,下月好去馬球會。算了,不和你說。”
“哎……”落眉眼瞧着冬青跑遠了,興致恹恹,也不再自讨沒趣,獨自回了冷清清的聽松閣。
落眉沒忍住跟慶嬷嬷抱怨:“瓊安院那邊也忒防備我了,連皇子妃要買馬也神神秘秘的,南方不擅騎術,我還能給他們做參謀呢!”
慶嬷嬷想勸落眉少說兩句,省得屋裏那位脾氣大的主兒聽見了,又惱火發怒。
誰知主屋的窗不知何時推開了一扇,趙珩輕咳一聲,叫落眉進去。
落眉頓時縮了縮脖子,惴惴不安進屋去。
趙珩坐在陰影裏,一雙漆眸如幽潭,透出幾分陰冷氣息,他瞥了眼落眉,幹燥蒼白的唇輕啓:“城南馬園,還一切如常嗎?”
落眉不明白主子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如實答道:“那是您的私産,一直由平伯好好管着的。”
趙珩默了默,神情莫測地轉着拇指間的玉扳指,好半響,才語氣淡淡地說:“前年飛燕不是生了匹小馬駒,你傳信過去,叫平伯立即送來。”
“是。”落眉領命,但到底還是奇怪地瞄了眼主子。
趙珩冷冰冰的眼神立時睨過來,只道:“我給它取個名罷了。”
“是是是!”落眉趕緊退下了,奇怪地跟慶嬷嬷說起這事。哪有小馬兩歲了才起名的?
慶嬷嬷稍稍一琢磨,明白了,便對落眉耳語一番,落眉有點遲疑,慶嬷嬷拍着胸脯道:“聽我的準沒錯。”
于是第二日晌午,宮苑外便有人送來一匹毛色雪白光亮的小馬駒。
說它小,是對于何宗保這樣高大的侍衛而言,不過牽到體型嬌小玲珑的知意面前,就正正好。
宋知意眉開眼笑地繞着馬兒看了一圈。這馬兒四肢健碩,雙目炯炯有神,關鍵是性情很是溫順,摸摸它的毛發它便會來蹭蹭人的手心。知意歡喜不已,感慨道:“還是爹爹最疼我,昨日送信,今兒就送來了。”
冬青也沒多想,畢竟老爺和夫人對她們主子一向有求必應。
有了寶馬,宋知意迫不及待回去換上騎服,攬鏡自照,只覺英姿飒爽,似乎再給她一把長劍,她就能像花木蘭一般馳騁沙場,上陣殺敵。
可惜,咱們這位“花木蘭”雄赳赳氣昂昂地牽馬出門去,卻是學如何上馬的。
趙珩坐在聽松閣的院門外,靜靜看着宋知意興致勃勃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輕哼了聲:“花架子。”
随後他指派了落眉跟過去。
免得宋知意請教一些不該請教的人,比如何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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