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060 你總是這麽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
第60章 060 你總是這麽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
第六十章
皇帝随行備下的衣裳物件等皆在畫舫, 如今是收拾不出來了,一行人回到宮苑後,趙珩命慶嬷嬷去取了套他的寝衣, 留待皇帝沐浴梳洗後替換。
封太醫急匆匆趕來, 在外廳與趙珩對了個眼神,進內室看診。
好在皇帝只是受驚加之暴怒,心緒不平,有些小刮傷,身子并無大礙。封太醫上了藥, 便退下去開方熬安神湯。
皇帝搭着茍富貴的小臂慢慢走出來,落座于上首的皇宮椅, 看了眼關切等候在旁的三兒子和三兒媳, 餘怒未消, 擰眉問道:“外邊怎麽樣了?”
當即有候在門口的侍衛快步進來, 跪地禀報施救情況。
禦駕出行,自是萬分謹慎, 除卻武功高強的侍衛,還配有一支訓練精良的救水隊, 以備不時之需, 如今人倒是大多救上岸了, 只是有些養尊處優的王孫貴族們受不起驚吓, 至今昏迷不醒。
欽天監邬監正與工部尚書徐忠和等人也已候在門外等召見。
皇帝臉色不佳,揮手示意他們速速滾進來回話。
宋知意見狀便小聲跟趙珩耳語:“那我先退下了?”
趙珩點點頭,她福身向皇帝一禮, 恭敬轉身離去,在門口與趙景擦肩而過時,瞧見趙景惶恐不安的神情。
趙景怕出了人命罪過更大, 方才幾度欲跳下河救人,可惜也幾度遲疑不敢,如今與邬監正等人一進門,便撲通一下跪在了皇帝面前。
邬監正滿腹冤屈,不等皇帝開口責問,以額貼地,為自己辯解道:“皇上,吉日乃是微臣與兩位監副夜觀天象所得,日月同輝,仙鶴齊飛,确是上上大吉之兆,微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絕無偏差,請您明察!”
皇帝沉着臉,心中豈能沒有個明辨。
畢竟欽天監是定了四五個吉日由他親自挑選,若是把這場變故歸于天象,不就等同于側面說明他這個皇帝不能奉天承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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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犀利的視線在工部尚書徐忠和與四兒子之間轉了圈,威嚴問道:“你們就沒有話說?”
徐忠和膽戰擡頭,下意識看了眼趙景,又很快垂下來,泥水順着他松垮的束發嘀嗒嘀嗒墜在地板上,他硬着頭皮開口:“春夏多暴雨,上游水庫激增,禦河堤壩地處三江交彙要害,也是往京安運河灌溉的主要源頭,唯有一處壩口年久失修,隐有決堤之勢,可也修繕妥當了,按說絕不會出問題,今日卻不知怎麽的灌溉過量,才導致河水暴漲,行船不穩……”
話未說完,皇帝怒而起身,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震得茶水飛濺出來,皇帝厲聲質問道:“如此要緊的事,開航前為何不報上來?”
徐忠和忙磕頭解釋:“請皇上息怒!禦河堤壩的缺口是四殿下親自帶工匠去修繕的,微臣雖有疑慮,然四殿下回來時篤定絕不會出問題,微臣适才沒有上報!”
皇帝頓時看向四兒子,失望得直搖頭:“原來是你的疏忽?你可知今日滿船王孫貴族、朝臣公卿,連朕也在上面,若是一朝傾覆喪命于此,你有幾條命來擔此罪責?”
趙景臉色蒼白,急忙跪着向前幾步,抱住皇帝的腿推脫道:“父皇,兒臣對天發誓是日夜不眠親眼盯着他們施工修繕的,也開閘洩過水,确保并無差錯!說不準是別的堤壩出了亂子,或是河道有問題!您也知曉,兒臣接管督造時,京安運河已修建至八成,焉知不是原本就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隐患?”
這話就有些微妙了。
開閘運河乃是趙珩提出,圖紙構造亦是他當年與錢老親自測繪,後來他出征塞北,又重傷斷腿,皇帝方才指派了其他心腹與工部沿着原本的方案繼續修建。
如今卻出了禍事。
皇帝遲疑地看向坐在輪椅上的三兒子,唇角壓下來,沉默不語,似在斟酌趙景的話。
徐忠和悄然抹了把冷汗,腸子都悔青了。
當日四殿下說堤壩并無大礙,可以照常開運,他便該多個心眼,跟皇帝提一嘴才是!
如今倒好,四殿下一番狡猾推脫,竟都推到了三殿下身上!要知曉,六七年前的三殿下尚是太子啊,勤勉為公,無人不贊,熬了多少個日夜才将圖紙呈給皇帝過目。
徐忠和跟着看過,那是一套完善又精密的構造,倘若修成,必定名垂青史。
可出了事,卻變成四殿下脫罪的禍首。
若今日不出事呢?
徐忠和敢肯定,四殿下會攬下所有功績,一步登天。如此虛僞勢利的行事作風,定然不會出言保他,說不準,他還得變成擔罪的替死鬼!
徐忠和只覺有一把利刃逼近脖頸,不得不開口:“皇上,四殿下此言差矣!要知事發緣由,必得經過徹查,空口推斷作不得定論。”
趙珩淡淡地瞥了眼徐忠和,虛弱地咳了咳,朝皇帝拱手道:“父皇,四弟既如此說,兒臣責無旁貸。請您準允,兒臣願親自查明此事,給您,給今日受驚的諸位,也是給兒臣自己一個交代。”
趙景惶惶回頭看向他,讷然補充道:“或許也是河裏真的有兇獸作亂……”
“好了!”皇帝怒不可遏地一腳踹開趙景,指着他腦門罵道,“你三哥病弱殘疾至此,尚敢磊落坦蕩地向朕請命親自去查,可你嘴裏滿是說不準、或許的不實推斷,偏偏不敢承擔罪責!”
趙景慌忙爬過來說:“兒臣去查,兒臣這就去查!”
“你這懦弱無能的樣子能查出什麽來?”皇帝不耐煩地踢開他,臉色鐵青。
趙珩微垂的眼眸漠然睨着匍匐在地的趙景,片刻他才滑動輪椅上前,給皇帝倒了杯茶水,勸慰道:“四弟年紀小,少磨練,還請父皇消消氣。”
皇帝接過茶盞痛飲一口,火氣稍消,這才發覺往昔總是忤逆他的三兒子如今誠懇而恭敬,竟是那麽順眼。
可皇帝目光落在三兒子的腿,自個兒身上穿着的寝衣尚有一抹淡淡的藥味,到底是擺擺手,緩和語氣道:“你身體虛弱,豈能再去奔波,徹查一事朕自有人選,你放心,朕絕不會再平白污蔑你,也不會姑息養奸!”
趙景的臉色一時青一時白,難看至極。
趙珩不緊不慢地應下,道了句:“父皇英明。”
封太醫熬好安神湯端來,勸皇帝要靜養,幾人才告退。
待出了院子,趙景匆匆攔住趙珩,手足無措道:“三哥,我方才是無心之言,你千萬不要怪我,如今……求三哥幫幫我!”
“咳咳。”趙珩別開臉,咳起來。
等在涼亭的宋知意見狀立馬跑過來,憂心忡忡道:“殿下,你這身子可曬不得日頭,也吹不得風,小心再吐血呢。”
趙珩手心果然就多出一抹鮮紅來。他無力地對趙景搖搖頭,宋知意便推着他回瓊安院了。
趙景望着趙珩遠去的身影,雙拳攥緊,徐忠和也趕緊避開繞道走了。
宋知意回到瓊安院才忍不住問趙珩:“你是一早就知道會出事嗎?”
趙珩詫異挑眉:“我又不是神,他太急功近利,偏巧撞上今日罷了。”
宋知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想幸好她們沒登船觀禮!
趙珩關了門,起身走到知意的衣櫥前,挑挑選選。
宋知意不明所以地跟過來,只聽他道:“說好教你凫水,就今夜吧,牽雲山下有個溫泉池。”
“啊?也不用這麽着急吧……”宋知意遲疑地看着他手裏幾件薄如蟬翼的衣衫,心想學凫水需要穿那個嗎?
趙珩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說:“你想裸着也成,省得這些廣袖裙擺和披帛礙事。”
明明是很正經的事,經他這麽一說,偏多出一抹其他意味來。
宋知意頓時漲紅了一張臉,連忙擺手道:“那我不學了,我這輩子不一定會落水的,何必杞人憂天。”
趙珩臉色頃刻變得嚴肅,沉聲問:“你總是這麽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嗎?”
“我……”宋知意有點怕他這個樣子,心虛地拽着他袖子搖了搖,軟聲道,“你別兇嘛,我不過是随口一說,我學還不成?”
趙珩冷哼一聲別開臉,沒再說話。
傍晚他們出門,經過西南角的院子,趙珩遞給落眉一個眼神。
落眉點點頭,夜色裏身形很快消失。
-
魏國公府。
魏慕甯着急趕來書房,魏國公剛看完趙景送來的急信。
魏慕甯不安地問:“父親,如今婚事未定,您當真要幫四殿下嗎?”
其實她心裏壓根就看不上趙景,比她小,且容貌也不俊美,才識謀略也不過人,只是徒有皇家血脈罷了,連趙珩未重病殘疾前的一根手指頭也比不過。
然而魏國公起身說:“齊王越王皆有妻兒,來日便是助他們成就大業,你眼裏也容不得沙子,其餘皇子尚小,你等不起,只有四殿下,年紀适合,又無母族倚靠,最易拿捏。”
魏慕甯張了張口,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魏國公快馬趕來宮苑求見皇帝,欲為趙景開脫一二,未料,茍富貴守在門外,客氣攔了攔:“還請國公爺稍後,如今皇上不得空呢。”
魏國公深深蹙眉,望向屋內。
燭火搖曳出一道妖嬈身影。
楚柔,也就是昔日的娴妃,衣衫畢露地跪在皇帝腳邊,哭得梨花帶雨。
皇帝別開臉,冷聲問:“你害死朕的孩子,還有膽子跑出來見朕?”
楚柔抹了把淚,濕潤的手心覆上皇帝的腿,試探着撫上,委屈道:“妾身是冤枉的,是被栽贓陷害的,為何不敢來見皇上?”
“哦?”皇帝這才扭回視線。
美人婉轉臣服身下,柔若無骨。
皇帝今日剛驚吓又暴怒,自是需要些消遣,一時之間,便也不克制自己,朝楚柔伸出手,“上來,你要是說不出個有理有據的所以然,朕絕不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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