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驚馬 “救、救命啊——”……
第7章 驚馬 “救、救命啊——”……
婉瑛那一跤其實跌得挺重,膝蓋淤青了一大塊兒,顏色黑紫,瞧着甚是可怖。
這當然瞞不住蕭紹榮,婉瑛還想遮掩幾句,奈何春曉一聽他問,就一股腦兒地将那日滴翠亭中的事交代了。
蕭紹榮聽了,氣不打一處來:“她們就是故意的!二妹妹與三妹妹曾是公主伴讀,與她交好,她們定是沆瀣一氣,為了從前的事欺負你,好讨公主歡心。按理你是嫂嫂,她們之前就對你不甚尊重,如今是越來越過分了,不行,我得找她們去。”
說罷就要挽袖出門,大有去教訓人的架勢。
婉瑛是最怕生事的,況且蕭紹榮一年到頭又往後院去幾回,與妹妹們見幾次,她才是那個經常與姑娘們相處的人。高宅大院裏,婆媳與姑嫂、妯娌關系是最難處的,他這樣不管不顧地大鬧一場,到時吃虧的還是婉瑛自己。
因此她拼了命地攔住蕭紹榮,又拿些軟話哄着,才總算哄得蕭紹榮慢慢消了氣,歇了去教訓妹妹的心思。
可沒想到,蕭紹榮這邊歇了心思,蕭雲瀾等人到底沒逃過被教訓一場的命運。
起因是上回靖國公進宮去謝恩,聖上不知生了什麽閑氣,對着他的臉色不太好,話裏話外還有指責他教女無方的意思。
靖國公一頭霧水,回府後獨自琢磨了半晌,估摸着應是四個姑娘進宮時,哪裏出了纰漏,惹得聖顏不快。靖國公便把尤夫人叫來數落了一頓,尤夫人這頭也覺得委屈,她對庶女的管教雖不說盡心,但好歹也沒怠慢過,氣性一上來,索性也不問青紅皂白,将四個姑娘統統禁了足。
到了這兒,事情還不算完。
也不知是誰多了幾句嘴,蕭雲瀾被禁足的消息又傳到了永恩伯夫人耳中,而且傳來傳去,最終演變成了蕭雲瀾品行不端,私德有虧,所以聖上才把靖國公罵了個狗血淋頭。
謠言傳得比較離譜,但永恩伯夫人還是深信不疑,況且她素來不太滿意這樁親事。因為這是永恩伯瞞着她私自定下的,為了攀附靖國公府的權勢。她最心疼幼子,哪怕是國公府的女兒,到底也只是個庶女,在她眼裏是配不上自己孩兒的,正好借着由頭,去靖國公府退了親。
被禁足院中的蕭雲瀾得知自己婚事被退,頓時哭了三日三夜不止,連嗓子也嚎啞了,最近又鬧起了絕食。
蕭紹榮聽說了這件事,同婉瑛玩笑道:“這就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了。”
婉瑛覺得他作為兄長,妹妹被退婚,不僅不同情憐憫,反而取笑,似乎有些不妥,但也笑笑,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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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這便是取笑他人的代價罷,第二日,婉瑛就接到一個噩耗。
清河長公主請她入宮小聚。
婉瑛想不通公主為何會邀她入宮,她倆分明不熟,甚至還有仇。豈不知,姬芸也并不怎麽想邀請她。
只是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不管她再怎麽不樂意,最終,她還是迫于皇兄威壓,硬着頭皮将慕婉瑛叫入宮中作陪。
鳳栖宮中,兩人相對而坐,面面相觑,當真是萬分尴尬。
姬芸只得發揮東道主意識,客氣地指了指桌上茶杯。
“你喝茶。”
“是。”
婉瑛捧起茶杯,淺啜了口茶。
“這糕點不錯,你嘗嘗。”
“謝殿下。”
她又撚起一塊芙蓉糕,秀氣地咬去一角。
“……”
除此之外,二人便沒有別的話要講了。
姬芸摸摸鼻子,尴尬得只恨不能遁牆而走,在心中痛罵了皇兄千萬遍,也不知為何,非得讓她和慕婉瑛結交。
這邊正無言以對,姬芸的侍女茶茶進來傳話,說禦馬監的夏公公在外候着,公主挑的馬已經馴好了,問她什麽時候得空兒過去瞧瞧。
最近西域貢了一批大宛名馬,姬芸素來喜愛千裏良駒,挑中其中一匹胭脂馬,姬珩便送給了她。只是那馬性子暴躁,尚未馴化,還得讓馴馬師好好磨一磨野性兒。
姬芸盼了許久,眼見今日終于可以騎了,當即心癢難耐,想去馬場跑上幾圈。
可她又不能将慕婉瑛丢在這裏,畢竟是她請來的客人,姬芸左思右想,忽然想到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慕夫人,你想去騎馬嗎?”
婉瑛茫然地擡起頭:“妾身不會騎馬。”
“不會沒關系,可以學。”
姬芸正在興頭上,哪裏容得她掃興,當即借了身騎裝給她,興致沖沖地将人拉去馬場。
馴馬師早牽了她的胭脂馬在馬場上等她,姬芸過去與自己的坐騎接觸,又喂了把蔗糖,随即迫不及待地翻身上鞍。
至于慕婉瑛,她交給馬場教頭去管。
除了嫁來玉京,婉瑛一輩子沒出過江陵,船倒坐過不少,馬卻從來沒騎過。她害怕這些高出她一頭的強壯動物,懷疑随便擡個後蹄都能一腳踹死她,更別提去騎它們。
即使教頭特意為她挑了匹溫馴的矮腳母馬,婉瑛也還是怕。母馬好奇地伸舌舔舐她的手,婉瑛吓得直往後縮,可憐兮兮地望着公主。
“殿下,妾身真的不會騎。”
姬芸正忙着同自己的愛馬親近,哪裏顧得上管她呢,兩手挽着缰繩,就宛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婉瑛最終還是在教頭的催促聲中上了馬,教頭替她拉着缰繩,貼着圍欄在場中慢慢地溜達了一段。
公主那邊正在表演花式騎術,衆人都跑過去鼓掌叫好。教頭也心癢難耐,将缰繩交給婉瑛,又随口囑咐了幾句,便過去圍觀了。
他一走,婉瑛就心慌意亂起來。
母馬也不知是不是厭煩了這種緩慢的騎行,竟然一尥蹶子,在場中撒歡兒奔跑起來。婉瑛猝不及防地身子往後一仰,手中缰繩掉了下去,好在她急中生智,連忙抱住了母馬脖子。
急速的颠簸中,婉瑛被颠得頭暈眼花,心髒幾乎從嗓子眼兒蹦出來,終于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救、救命啊——”
所有人回頭望去。
姬芸的騎術表演告一段落,已經下了馬,正愛憐地撫摸着坐騎。
只見婉瑛趴在馬上,那馬正往這邊疾沖過來,衆人忙護着公主躲避不及,好不容易躲開,塵土飛揚中,馬兒載着婉瑛又跑遠了,只聽見她滿場的慘叫聲。
姬芸被塵土撲了滿臉,嗆得直咳嗽,也顧不上自己的狼狽,罵着衆人。
“你們還愣着幹什麽?快去救人啊!”
話說得倒簡單,只是誰有那本事或是膽子從疾馳的瘋馬背上将人救下來呢?但公主有令,不得不從,衆人也只能做做樣子,在後面追趕,有的向婉瑛高喊拽着缰繩,有的喊別夾馬腹,有的試圖攔在馬前面,但等馬一沖過來,就吓得往旁邊閃開了。
姬芸遠遠地只看見婉瑛如一片落葉似的挂在馬鞍上,似乎很快就要被甩下來了,這一摔恐怕不死也得殘。姬芸急得直跺腳,正不知怎生是好,眼前一花,手中馬鞭已被人奪了去,一人飛身上馬,徑直沖着那匹瘋馬追去。
“……皇兄?”
姬芸震驚又茫然地看着馬背上那個熟悉的身影。
馬蹄生風,塵煙四起,追趕的衆人連忙四散而開。
伏在馬背上的人如出鞘的寶劍,單手挽着缰繩,一手揚鞭,鞭梢兒甩起老高,抽得馬臀噼啪作響。駿馬吃痛,四蹄掀得愈發快疾。他一雙鷹眼銳利無匹,緊緊盯着前面馬背上的人,仿佛天地間只剩那一人的身影。
待終于趕上那匹瘋馬時,他松了缰繩,出手迅疾如電,将挂在馬鞍上的女人一把撈過來抱入懷裏。
“籲——”
駿馬急停,衆人一窩蜂呼啦搶上前去,唯恐比別人遲上半步。
“皇上!皇上您沒事兒罷?”
姬珩抱着人下馬,一張臉冷若冰霜,也不看人,揚起馬鞭劈頭蓋臉就是一頓亂抽,抽得這些人哭爹喊娘地亂叫,跪在地上磕頭,直喊皇上饒命。
“幹什麽吃的你們!一個個兒的都瞎了狗眼不成!人若是有個好歹,朕砍了你們的腦袋!”
姬芸正好在往這邊走,聽見這話,卻不敢過來了,站在原地踟蹰不前。
姬珩的脾氣着實算不上好,尤其是親政那兩年,雷厲風行,砍了不少大臣們的腦袋,只是這些年他鋒芒內斂,修身養性,姬芸已經許久未見過他發這麽大脾氣了。
姬珩抱着人大步走來,姬芸咬咬下唇,怯怯地迎上去。
“皇兄,要不先把人……”
話未說完,先看見婉瑛如一只小鹿似的窩在他寬闊的懷裏,頭軟軟地貼着胸膛,雙眸緊閉,纖長睫毛蝶翅一樣垂着,臉色蒼白得像紙,原來人已經吓暈了過去。
姬珩看也不看她,徑直從她身前走過,只冷聲丢下一句話。
“宣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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