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事發 “原來是賣妻求榮的榮
第18章 事發 “原來是賣妻求榮的榮。”……
一路曉行夜宿,蕭紹榮總算趕在天黑前進了京。他歸心似箭,先打發了兩個随行的小厮回去報信,自己去兵部交差。
剛進衙門大門,就見兩個同僚坐在階下抽煙袋,見了他,其中一個拱手做恭迎狀。
“喲,侍郎大人回來了,這一路風塵仆仆,辛苦辛苦。”
另一個笑着撞撞他的肩:“哎,叫錯了,人家還沒升官兒呢,是員外郎大老爺。”
那人下巴一擡,乜斜着眼道:“去,這不遲早的事兒。人家有好家世保駕護航,又得聖上青眼看重,仕途自然平步青雲,今日是員外郎,明日就是侍郎,再過一日,只怕夏中堂都要給他挪位置咯。世仁兄吶,可憐你我十年寒窗,三年一載的京察累死累活,還不如重新投胎,找個好爹來得強。”
這兩人一個姓秦,一個姓王,都是朝廷的老生員了,熬了十多年,在六部打了個轉,依然只是個主事,碌碌無為,屍位素餐,沒什麽大的志向,只求混個溫飽。
先前蕭紹榮進部任事,與他們是同級,但他後來者後到,有很多事需向這些前輩請教。蕭紹榮出身世家,性子直爽,哪裏懂這些人情世故,不免來往時少了些謙恭。
能在公門裏幹上這麽多年的人,都是些官油子,蕭紹榮年紀輕,心氣兒高,得罪了人,秦王二人不免在背後說些诋毀他的閑話,說他又沒個出身,全仰仗家裏,一進來就是個主事雲雲。
這些酸話,蕭紹榮初時聽了還會生氣,也生過幾回龃龉,後來就無動于衷了。
因此這會兒聽了這些陰陽怪氣的話,他也只是一笑而過,裝沒聽到,正要擡腳進門,身後的王主事像故意說給他聽,重重一拍大腿。
“唉,早知道,我也娶上十個八個美嬌娘,送進宮裏去。有的人,命竟這般好,有個老子還不夠,娶的妻也替他掙前程。我說呢,怎麽人家名字裏帶個榮字,原來是賣妻求榮的榮。”
蕭紹榮聽見這話,勃然色變,幾步沖到他跟前,揪起他的衣領。
“你說什麽?”
他手勁大,王主事被他提溜着幾乎屁股離了地面,唬得臉色都變了,慌慌張張喊道:“你幹什麽?蕭紹榮!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你敢打我?”
另一旁的秦主事也急忙起身制止:“蕭大人,這裏是衙門重地,大家夥兒都看着呢,您消消氣兒,何必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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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鬧出的動靜,四周圍攏過來不少人,有的勸,有的拉架,有的笑着看熱鬧,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蕭紹榮理也不理這些人,将王主事按在後面的朱漆柱子上,恨不得一拳打得他腦漿開花。
“姓王的!你敢辱我妻子,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有什麽不敢說的!”
王主事被他掐着脖子,憋得臉都青紫了,卻大聲嚷嚷着:“整個玉京有誰不知道,你蕭紹榮的妻被聖上看中,已經爬上龍床了。人家都羨慕你們靖國公府呢,一門出雙妃,何等的榮耀,日後子孫十八代的富貴前程都保住了……”
他的話并未說完,蕭紹榮就怒吼了句“去你媽的”,一拳揍中他的眼眶。
王主事“哎喲”一聲慘叫,眼前金星亂冒,捂着流血的眼,貼着柱子軟軟地滑了下去。
那頭蕭紹榮早就幾步出了衙門,解開拴在下馬石上的缰繩,翻身上馬,鞭子一抽,坐騎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
到了靖國公府門前,他也不顧出門來迎的小厮,下了馬,将手中馬鞭往人懷裏一扔,就快步入了府。
一口氣跑到觀瀾院,他顧不上氣喘籲籲,一邊往裏走,一邊揚聲喊。
“瑛娘!瑛娘!”
“瑛娘!你在哪兒?”
“瑛娘!我回來了!”
若是往常他這麽亂喊,婉瑛早就急匆匆迎出來了,還要責怪他跑得太急,跑出一頭的汗。可今日她不僅沒回應,觀瀾院裏也沒看見她的人。
蕭紹榮正要往廂房走時,恰巧撞到掀簾子出來的春曉。
他見到她,如同見到救命稻草,一把抓住春曉的手,急切道:“你家小姐呢?她人在哪裏?”
春曉被他這兇神惡煞的模樣吓了一跳,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急得蕭紹榮吼她:“你說話啊!祖宗!”
春曉哇地哭出來:“小姐……小姐她在宮裏……”
“……”
轟地一聲,蕭紹榮腦中似響了個焦雷,他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耳畔回響着王主事的那些話。
“有個老子還不夠,娶的妻也替他掙前程。”
“我說呢,原來是賣妻求榮的榮。”
“整個玉京有誰不知道,你蕭紹榮的妻被聖上看中,已經爬上龍床了。”
…………
你蕭紹榮的妻,被聖上看中,已經爬上龍床了。
這句話,每一個字,為什麽他都聽不懂?
不,一定是哪裏弄錯了,是那些人胡說!他要去問,他要去問婉瑛!
蕭紹榮轉身就走,還沒出觀瀾院的門,就被一道聲音叫住。
“你站住!”
尤夫人帶着一幫下人走過來,一張臉沉得能滴出水。
“你去哪兒?剛到家,連爹娘都還沒拜見,你想跑去哪兒!你的孝道綱常,是非道理,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蕭紹榮只知道問:“娘,婉瑛呢?”
尤夫人冷哼一聲:“你倒管我讨媳婦,我還要問你呢!從哪裏娶來這麽一個勾三搭四,敗壞門楣的狐媚女人,把我們靖國公府的臉都丢盡了!你如今去外頭問問,誰不笑話你蕭二爺綠帽子往頭上戴,把媳婦送上龍床,還要幫皇帝辦事,是天字第一號冤大頭!我早說了,娶妻娶賢,你偏不信,現在好了,作弄出這等醜事來……你去哪兒!回來!”
蕭紹榮頭也不回地往前跑,急得尤夫人在後頭直跺腳,她一時心直口快,說錯話了,沒顧忌到蕭紹榮沖動莽撞的性子,他若是不管不顧地沖去宮裏頭要人,幾個靖國公府也不夠皇帝砍的。
尤夫人急忙沖周圍幾個小厮道:“快去攔着你們二爺!千萬拉住他!”
*
婉瑛一夜未睡,清早起來,得知自己可以出宮了,激動得立即就要走。
她來得突然,當時也不知道會留在宮裏這麽久,行囊也未帶,穿的衣服都是後來貴妃叫尚衣局給她裁的,她一件也不準備帶走。
她去向貴妃辭行,但蕭雲漪并未露面,只叫宮女素若出來,送了她四個字——好自為之。
婉瑛聽完,隔着窗子,沉默地給她磕了幾個頭謝恩。
出宮的路,她已經走熟了,沒有要任何人送。
一個人走在長長的宮道上,看着深紅的宮牆,她想起初入宮時那個走迷了路的自己,她與皇帝的孽緣也始自于此。若是能重來一次,她必定會攔住春曉,不讓她去問路。
不過好在,一切還來得及。
她并沒有失去什麽,大不了她日後不出觀瀾院一步,皇帝再怎麽喪心病狂,也不可能不顧世人眼光,明目張膽地去靖國公府搶人。
只要蕭紹榮回來,他是她的夫君,他一定能護住她的。
就這麽安慰着自己,婉瑛的腳步逐漸輕快起來,等出了丹鳳門,她看到了更令她欣喜萬分的場景。
“夫君!”
婉瑛小跑起來,腳步越來越快,乳燕投林一般,輕盈地撲入蕭紹榮懷裏。
“你怎麽來了?什麽時候回來的?我以為你後日才回來。”
好半天,頭頂的人都沒有作聲。
婉瑛覺得奇怪,正要擡頭去看時,一只手握住她的肩,将她推開。
蕭紹榮指着旁邊的馬車。
“上車。”
婉瑛順從地爬上馬車,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直到馬車啓程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在哪裏。
蕭紹榮沒有抱她。
往常坐着都要沒骨頭似的賴在她身上的人,闊別兩月有餘,見了面卻沒有主動抱她。甚至在馬車裏,也不坐在她旁邊,或是将她抱在腿上,而是端正地坐在她對面。
婉瑛想和他寒暄一二句,想問問他怎麽提前回來了,差事累不累,什麽時候到的家。可看着蕭紹榮的臉色,她的話又全部咽了回去。
是累了嗎?
他的态度有點奇怪,雖然他一如既往地看着她,可那目光卻令婉瑛不舒服,沒有往日的缱绻深情,而是帶着一絲……憤怒?
為了躲避這令人不适的目光,婉瑛掀起車簾,看着外面,忽然發現了問題。
“夫君,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是回家。”
時隔這麽久,蕭紹榮終于對她說了見面後的第一句話,只是語氣絕對稱不上溫和。
“回我們的家。”
馬車在青玉街停下,這一帶盡是粉牆黛瓦的民居,很有些江南小橋流水的意境。
蕭紹榮帶她來到一座門前種植了芭蕉葉的宅院前,開了門鎖,将兩扇木門一推,迎面便是一堵青石照壁,門洞裏黑幽幽的,像張開吃人的大嘴。
不知為何,婉瑛察覺到了一種恐懼,更像是一種原始的直覺,分明是期待已久的新家,她卻絲毫也不想進去,而是想拔腿而逃。
但蕭紹榮沒給她這個機會,而是一推她的後背,冷冷道:“愣着幹什麽,進去。”
婉瑛被他推得跌倒在門檻上,膝蓋磕碰到,手心也蹭破了皮。但還不等她爬起來,頭皮就一陣劇痛,蕭紹榮毫無憐惜之意地拽着她的發髻,一路将她拖進主院。
“砰”地一聲,他擡腳踹開某間廂房的門,披頭散發的婉瑛被他像抹布一樣甩到還未鋪寝具的床榻上。
婉瑛的後腰撞到黃梨木床架,骨頭都碰響了,疼得她臉色煞白。
下一刻,蕭紹榮抓着她兩邊衣襟,用力往下一撕。
“……”
潔白如玉的胸.脯,小巧的肩頭,精致的鎖骨,上面綻開朵朵紅梅,還有男人的指印和咬痕。
“哈……”
蕭紹榮雙目赤紅,捂着眼,似癫若狂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俯後仰,上氣不接下氣,似乎要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婉瑛瞧着害怕,弱弱地喊:“夫君……”
笑聲猛地停了。
蕭紹榮直起身盯着她,揚起手,面無表情地扇了她一個耳光。
“賤人。”
婉瑛被他打得偏過頭去,摔在床上,耳朵嗡嗡響。
不知是不是被打懵了,還是從沒想過會在蕭紹榮這裏得到一個耳光,以至于她第一反應沒有察覺到疼,而是深深的疑惑。
是在做夢罷?
蕭紹榮怎麽會打她呢?
她呆呆的,茫然若失,連什麽時候被蕭紹榮按在榻上都不知道,直到尖銳的痛楚接二連三地傳來,她的臉埋在衣服堆裏,才終于發出一串刺耳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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