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會怎麽對他演,怎麽和他裝
第40章 會怎麽對他演,怎麽和他裝
郁恩沒有給段遲打電話去質問,也沒有第一時間去那家很火的情侶餐廳蹲人。
因為今天是周日,也是一個月一次的探監日。
去看郁逸庭前郁恩摸出口袋的糖連吃了幾塊,郁逸庭的白發已經很明顯,他開門見山的問郁逸庭和段遲之間是不是有他不知道的什麽協議。
郁逸庭仔細的看着郁恩,好像要把郁恩的樣子完完整整的印在自己腦海。
他輕搖了下頭,說:“你姥姥留給你媽媽的股份我沒有動,都在你身上,你是郁氏最大的股東,誰也不能拿你怎麽樣。”
郁恩寧願郁逸庭一直不待見他,也不想知道郁逸庭心裏還記挂他這個兒子。不然他無法徹底去恨這個是他父親的男人。
拜眼前這個他稱為他父親的男人所賜,從五歲開始他就習慣接受一切惡意,對于關心和愛意反而理解不了,所以他錯失了小學的第一個朋友。郁恩不會害怕惡意,但會習慣性的調動最大的思緒來思考別人為什麽會無緣無故對他好。在根據從郁逸庭那裏學習到、得到的答案就是:絕對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對你好,那些人一定是帶着目的性接近你。
不能說郁逸庭說的全錯,畢竟他和郁逸庭都栽在了這個坑裏。
他開口質問,嘴裏卻嘗到眼淚的鹹濕:“這又算什麽?算補償?遲來的良心?覺得對我好一點我就該原諒該心疼該痛哭流涕?”
“那你應該也明白,我是你兒子,我既不會心軟也不會原諒。”
郁逸庭苦笑,臉上早已老淚縱橫:“人越老越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想起你剛出生,我覺得你的到來是老天給我的恩賜,後來名利場上經歷越多迷失的就越多,現在老了,就想把之前丢掉的一點點找補回來,最後發現,失去的早就失去,補不回來。”
獄警對于這樣的事情早已見過太多,犯罪的人大都逃不過以淚洗面的悔恨,被監獄鎖住大半光陰,不管怎麽吶喊痛苦都沒有。
回首前塵往事,犯錯的那個青年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現在這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探監的時間已到,郁恩也沒得到郁逸庭的答案。
那個稍顯佝偻的身影,只留給郁恩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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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什麽?對不起誰?
郁恩嘴裏的苦澀驅散不了,剝兩塊糖吃,苦澀反而更加明顯。
仇恨該被釋懷嗎?如果釋懷,那母親的死又該如何釋懷?
崩潰與心軟在極限拉扯,郁恩不知該如何發洩這禍這股怒火,盡管很奇怪也不該這樣形容,可他已經習慣被傷害被欺騙,坦誠的正常情感讓他心理上排斥,因為一旦接受和解,折磨他這麽久的仇恨算什麽呢?
頭疼的快要炸裂,郁恩拖着疲憊的身體準備回去,盡管腦子裏一團糟,可段瀾音說的段遲今晚和相親的女生見面的事情還一直萦繞在腦海揮之不去。
路上他差點暈倒,被一個比他高大不少的年輕男人扶住,男人看到郁恩的面容,驚訝之色溢與面上。
郁恩只顧低頭道謝,也沒看扶他的人。
男人将口袋裏的帕子給了郁恩擦淚,意識到郁恩并沒有認出來他。
“謝謝。”郁恩這回擡頭道了謝,扶他的男人五官精致,風度儒雅,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點痣。
郁恩很快攔了一輛出租就轉身上了車。
男人來不及相認,望着郁恩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多後側方會有人喊了聲:“商銘往哪看呢,在這邊,商大設計師你可真難約啊,我們可是聽說了啊政府那個項目專門點名要你去呢。”
等郁恩的身影消失商銘才轉頭說:“我這不是才剛回國...”
郁恩到了小區門口,剛好趕上保安大娘換班上崗。
大娘和郁恩早已熟悉,看着郁恩也不怕冷,只穿了件薄大衣,她帶着上班的疲憊,扣好自己軍大衣棉襖,說話就像念詩:“年輕真好啊,我也是年紀大了才知道,現在想蹦跶都蹦跶不起來了,唉,大娘我這一天天的錢雖然沒掙着,但也沒白幹,起碼受冷受累又受罪了。”
郁恩安慰她:“年輕人現在也是奔着你這個就業方向,直接一步到位當保安。”
大娘深知如今就業形勢艱難,當年警校畢業的她是沒辦法才幹起來保安,沒想到現在保安也成香饽饽。
這時有個送外賣的找不到路,朝阿姨打聽,阿姨和外賣員說是,小夥子,這是對面小區的。
等外賣員走遠,阿姨不免感慨:“哎呀,這人啊還是得趁年輕的時候多出來走走,以後送外賣才好認識路。”
郁恩覺得大娘滿嘴順口溜,或許是塊考研的好料子。
目送完外賣員,大娘看着鼻尖凍得痛苦的郁恩,催促道:“你這傻孩子在這愣着幹啥,還不趕緊回家暖和去!”
“我想等個人,看他還會不會回來。”
“小夥子我和你講,心裏有你的人,不需要你等,沒你的,你等不來。”大娘是過來人,曾幾何時也曾轟轟烈烈的愛過,如今早已看開的她開始開解郁恩,“再說與其你在這等着,為什麽不主動出擊呢?人就活這一輩子,與其被動的等,不如主動去找答案。”
餐廳的店面不算很大,玻璃屋樣式的老洋房,段遲不知道說了什麽引得對面的女生笑靥如花。
段遲在講什麽呢為什麽兩人笑的這麽開心? 那笑容就像玻璃渣濺到郁恩眼裏,直硌得人眼生疼。
不一會,天空飄起了雪花,沒有雪的跨年是不完整的,郁恩伸手接住一片,心說,看來今年是完整了。
郁恩藏在梧桐後面,也不管這雪花,隔着玻璃窗看了許久。
不一會女生起身向裏走去,郁恩猜測她應該是去洗手間。
郁恩将電話給段遲撥去,餐廳裏的段遲很快就接通了電話。
“還在加班嗎?”郁恩看着段遲僻靜處。
“嗯,有個客戶來了,估計還要晚一點才能過去,給你訂的餐吃了嗎?”
“沒吃,想餓死自己。”
不等段遲的後話,郁恩又說:“外面下雪了。”
段遲有些疑惑的起身走到窗外,大片的雪花像是學校的櫻花,對面有個很像郁恩身影的男生,段遲視線透過玻璃窗,馬路上一輛車平穩駛過擋住了視線,等車走遠,那個身影也早就不見,段遲覺得自己最近太累以致于看花眼。
“吃點東西恩恩,我忙完很快就回去,不然我就打電話給阿姨監督你吃飯了。”
“段遲,阿姨今天請假,你不記得了嗎。”
段遲後知後覺最近有些忽略郁恩的情況。
“讨厭你。”郁恩蹲在梧桐樹後挂掉了電話。
段遲對這句“讨厭你”并沒放在心上。
晚餐結束,段遲讓司機送女生回家,臨上車全女生的視線被不遠處的笑聲吸引,莫菲和劇組人員出來宵夜,幾人和段遲打了招呼,段遲說去吧,他報銷。
莫菲視線和車裏女生對視一眼,直覺告訴莫菲,這個女生和段遲的關系絕對不簡單。
女生從車裏下來。
穿着水藍色的吊帶連衣裙,披着黑色大衣,身材高挑冷氣質豔,還有和郁恩一樣金錢地位堆積起來的精致貴氣。
女生的身高比一米七的莫菲還要高一些,莫菲悄悄墊起來腳,險些和女生身高持平。
氣勢這種玄乎的東西,不能弱,一弱就不好翻身。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段遲還主動幫忙拉車門,護頭頂,距離比朋友暧昧幾分,又比情侶多了幾分生疏,反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關系不正常,莫菲一向敏銳,她在想郁恩知不知道這件事。
在莫菲思索之間,誰想到這大小姐竟然會主動過來和自己打招呼。
“你好,我叫江苡宣。”聲音清透幹淨,像甘洌的清泉。
“莫菲。”莫菲冷淡回應。
“莫非…”江苡宣跟着呢喃了句,“非常的非嗎?”
“艹字頭的菲。”
“這樣啊…”江苡宣微微俯身,朝她伸手,展顏一笑,“好巧,我的苡是艹字頭的苡,很高興認識你,莫菲。”
莫菲不太喜歡江苡宣,本着好姐妹的情敵就是仇人的原則,她敷衍的在江苡宣掌心拍了下就快速收回了手。
莫菲眼神瞥了下一旁的段遲,導演正在和段遲溝通拍攝進度情況,不過很快就結束了對話,估計段遲也是覺得畢竟是宵夜時間,溝通太多工作上的事情不太妥當
莫菲打量了下倆人,可老板的私生活她又沒權過問,而且眼下這麽多人,也不是問這些事的時機。
等段遲和林以棠的車走遠,莫菲覺得周身被若有若無的大吉嶺茶的香味萦繞,指尖放到鼻尖嗅了下,是江苡宣身上的香水味,剛才江苡宣和她握了手。
旁邊的小演員和莫菲八卦:“剛從那女生可真好看,身材也好,是段總的女朋友吧,倆人看着可真般配。”
莫菲眼皮子直跳,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給郁恩發過去信息,旁敲側擊的問郁恩最近怎麽樣。
畢竟段遲和江苡宣的關系都是她的猜測。
情郁恩給他回信息:睡眠不太好,去看了醫生。
莫菲一看,果然!她剛要打過去電話、郁恩又給她回複:醫生建議我睡在八塊腹肌上。”
莫菲覺得自己的擔心純屬多餘,郁恩還有心情和她開玩笑,莫菲想了想還是把江苡宣是事情壓下去,捕風捉影的事情別攪亂了郁恩的生活,郁恩是那種思緒很敏感的人,不要給他徒增發惱思緒了。
“如果有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一定告訴我,姐妹肯定無條件站你這邊。”
卧室裏的郁恩收到莫菲這條消息沒多久,客廳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響。
郁恩有點好奇,晚回來的段遲會怎麽對他演,怎麽和他裝。
【作者有話說】
會有人猜出來商銘是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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