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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那枚硬幣導致阿崇心情不是很好。
而且他也不愛理醉鬼,到後來阿崇就不講話了,看着對面的寧宇拿着個硬幣眼巴巴地看。
寧宇這個人喝醉了也跟別人不太一樣,不發酒瘋,過了興奮那陣就很安靜,垂着頭,拿着硬幣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阿崇看這人也不需要操心的樣子,就自己去浴室洗漱了。
擦身子的時候他單手操作不太方便,阿崇這才發覺自己好像嬌氣了些,大概這些天被照顧慣了。
出來的時候,阿崇發現寧宇居然把桌子收拾幹淨了,人坐在椅子上,背對着自己,伏案在寫什麽東西。
這畫面有點詭異。阿崇輕手輕腳走過去看了看,桌子上丢着寧宇每天背的那個書包,這人手邊有一本XXX英語高級語法,iPad裏放着教學PPT,而寧宇好像在……改一篇英語作文。
阿崇迷惑了片刻,才想起這人在做英語老師的兼職。
……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醉了開始看書……也沒有幾個正常人會醉了學習吧……但是不醉的話好像也不會選擇在這時候學習。
他拍拍寧宇的肩:“幹嘛?這麽喜歡學習?”還學到我跟前來。
寧宇擡頭,看向自己,眼神是有點散的。
他看了阿崇一會兒,似乎在辨認。
接着此人來了句:“我在看書醒酒,”他頓了下,換了個很奇怪的語氣,說,“寶貝。”
???
阿崇怔了下,才問:“你叫我什麽?好好考慮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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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宇看上去好像也有點尴尬,但還是喊了:“……寶貝。”
“……”阿崇眯着眼确認了一次,“你是真的醉了吧?”
“你覺得是就是吧。”寧宇看上去很坦然,點頭,“嗯!我醉了!”
草。阿崇心想,我也要醉了。
……那話從寧宇嘴裏蹦出來簡直要人命,語氣又傻又憨,是令人想笑的那種憨。
但寧宇說話總是很認真,所以這個有點的膩歪稱呼被他說出來,就莫名有了點很難言說的份量感。就好像……家裏不善言辭的父親在某個片刻對自己的孩子這麽稱呼了一次,是少又珍貴的。
仔細想想,也沒人這麽叫過自己。別人在家裏會是媽媽的寶貝,爸爸的寶貝,爺爺奶奶的寶貝,別人肯定聽膩了。阿崇想了下,自己得到的稱呼好像都是什麽小雜 種,拖油瓶,賠錢貨……
寧宇在家裏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可憐他和寧宇,寶貝這種稱呼,無論是他叫寧宇,還是寧宇叫他,他們估計都只會覺得有點奇怪。
阿崇伸出手想摸下寧宇的腦袋,但還沒碰上,又猶豫了。
那種感覺又來了。
他收回手,微微低頭,說:“你再叫一次。”
寧宇點頭,“阿崇,寶貝。”說完他指了指阿崇,又指了指自己,“我的。”
……草。
別人喝醉是纏上來撒嬌,他是喊自己寶寶,哪裏學來的,惡心,惡心。
阿崇心想這人是該醒醒酒,就把寧宇的腦袋轉回去,說:“你還是繼續醒酒吧。”
順了順氣,阿崇本來已經往沙發走了幾步,但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又鬼使神差地停了。
他重新走回去,戳了戳寧宇的肩,又指了指自己,“我是誰?”
寧宇轉過頭來,看向自己。
喝過酒,寧宇的眼睛不知為何黑得發亮。
阿崇難得愣了下。
其實寧宇相貌算是中上佳,五官端正,眉目間有一股英氣,這點比較符合阿崇的審美,是帶着欣賞的那種喜歡,不然那時候也不可能瞧上他了。
喝醉了好像看着更順眼了些。
阿崇看到這張長得還行的臉笑了下,說:“是阿崇。”
得,原來沒認錯人。阿崇剛要說話,寧宇又來了句:“你是不是以為我喝醉了,在發酒瘋。”
阿崇皺眉,他發現自己沒辦法分辨現在寧宇的狀态。像醉了,仔細看又不像。
視線裏的寧宇笑了下,“我已經快醒了,我剛剛還看了一篇講哲學和心理學的英語範文。我故意這麽叫你的,你以前喊過我一次寶貝,之後就沒叫過了。你不叫,我叫。”
好吧,你厲害。阿崇微微偏頭,問寧宇:“那你看我是真的阿崇,還是假的阿崇?”
他們對視了片刻,寧宇目光慢慢聚焦在阿崇臉上,他笑了下。
“有時候真,有時候假。平時在外面笑的時候假,在家裏吃零食的時候真。”寧宇說得很慢,“都組成你,是你的一部分,但不完全是你,理論上來說,整體大于部分之和。”
阿崇搖着頭笑:“聽不懂。你喝了酒怎麽一會兒傻,一會兒聰明?”
“對我來說,醉的時候做困難工作是讓自己清醒的最快方式。”寧宇表情一本正經,“我們可以來探讨下整體和部分的問題。”
阿崇憋着笑,想了下,點頭:“探讨就不必了,你講,我聽。”
聽就聽吧。阿崇拉了個椅子過來,聽寧宇說話。
“舉個例子……就像觀察和認識一個人事物時,缺點不代表一切,優點也不代表一切。”寧宇講得頭頭是道,語氣像是在講課,“維納斯沒有雙臂,但人們欣賞她的殘缺。我們要學會看整體,而不是看部分……”
他講了很久。
一開始阿崇聽得有些不耐,但寧宇講得很慢,也很認真,阿崇心想,反正這人似乎醉了,那我可以偶爾在知識面前放下傲慢。寧宇一直在講,阿崇也就默不作聲地聽。
其實不太能聽懂,只能理解個大概,也不是很愛聽,畢竟這種東西挺容易讓人犯困的。
阿崇只是喜歡聽寧宇說。為什麽喜歡呢,也說不上來。就像他搞不懂為什麽自己喜歡聽寧宇讀書一樣,可能人對自己缺乏的東西都會覺得可望不可即?但到底想不想要,又是另一回事。
他想着,如果以前能遇到一個寧宇這樣耐心的老師,說不定自己的人生也會不一樣。
王菲的歌一直在放。阿崇沒認真聽寧宇講話,反而去聽王菲唱歌去了。他跟着哼了幾句,想點根煙抽,正在糾結要不要不尊重下這個‘老師’,阿崇發現寧宇絮絮叨叨說話的聲音停了。
或許是氣氛有點适合做點啥,所以對視了下就開始尴尬。
但阿崇是打破尴尬的老手。他覺得寧宇的樣子好笑,起了心思,便開口道:“不講了?不講了我們來猜腦筋急轉彎怎麽樣?”
禮尚往來嘛,你講哲學,我講腦筋急轉彎。
寧宇反應了下,才點頭,他下意識會對阿崇點頭。
阿崇笑着,問:“西瓜,黃瓜,冬瓜,南瓜,哈密瓜,好多瓜可以吃,什麽瓜不能吃?”
寧宇皺了下眉,他沒注意聽,看着阿崇,他聽不見聲音。
阿崇似笑非笑地看着寧宇,說:“傻瓜。”
公主這時候在桌下瞄了一聲。
傻瓜,寧宇在腦子裏重複這兩個字。他盯着阿崇看,想着,為什麽自己的身體像是飄了起來,沒有實感,有股引力在拉着意識往阿崇身上拽,扯不回來。
“第二個問題。”阿崇說,“這次的問題是,你能做,我能做,大家都能做,一個人能做,兩個人不能一起做,這是做什麽?”
做什麽,什麽都想做。
寧宇不想回答奇怪的腦筋急轉彎,他看着阿崇,不答反道:“從剛剛開始,我就出現了幻覺……別的都看不清了,只看得見你的臉,還有你的嘴,你說奇怪不奇怪。”
阿崇挑了下眉。
說完寧宇就站了起來,他直接壓了過來,像是要索吻。
這一晚上發生很多事,有的事大概吓到了寧宇,有的事則讓阿崇心亂,煩。所以阿崇選擇直接把寧宇推開,拒絕這個可能不太合适的吻。
阿崇抵着寧宇的肩膀,淡淡道:
“答案是,做夢。”
那個拒絕的動作讓寧宇尴尬了很久。
阿崇看得好笑,懶洋洋開口,問:“還猜不猜腦筋急轉彎?”
寧宇搖頭。
阿崇又問:“酒醒了?”
寧宇搖頭,點頭,又猶豫着搖了下頭。他知道阿崇不開心了,但他不知道是為什麽。
阿崇說:“醒了你覺得你該幹嘛呢?”
該走了。
寧宇愣了大半天,想了下,他餘光瞟到自己包裏露出的幾本書,立刻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地走過去,急急開口:“我……我讀書給你聽吧,你睡着了我就走。”
阿崇怔了下,“你帶書了?”
“帶了,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想聽,我每次來都帶幾本。”寧宇翻出三本書來給阿崇看,“可以嗎?你睡着了我就走。”
阿崇看了他很久,才慢慢點頭。寧宇好像舒了口氣。但才松了口氣,阿崇又站起來,說:“去床上讀。”
寧宇詫異地擡頭。
阿崇挑眉,笑,“你不是要讀到我睡着就走嗎。”
寧宇低頭,慢慢答:“嗯,好。”
等進了屋,阿崇靠到床頭,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說:“可以靠我邊上。”
寧宇小心地靠到阿崇旁邊。
他們的肩膀抵在一起,寧宇拿着書心想,這好像叫‘比肩’,比起你抱我,我抱你,好像是更好的一個詞。比肩,是相互靠在一起,而不是誰給的更多,誰要得更少,就只是靠在一起罷了。
寧宇取出了書,問阿崇讀哪本。
一本《霸王別姬》,一本《黑駿馬》,還有一本《1984》。阿崇擡眼掃過去,他覺得《霸王別姬》的書封最好看,就指了指那本。
“這個挺有名的,還有電影,但我沒看過。”寧宇問阿崇,“你看過嗎?”
阿崇搖頭,“好像是文藝片?我不常看文藝片。”
寧宇點頭,“我也是。”
那個時候,他們都不知道,這本随意選到的書,會給他們帶來什麽。
寧宇翻開書,讀出了第一句:“——婊 子無情,戲子無義。”
“——婊 子合該在床上有情,戲子,只能在臺上有義。”
寧宇沒有注意到,阿崇聽到第一句,就微微坐直了身子。
一開始寧宇沒有書的內容放在心上,他只是想找個借口留下,多跟阿崇待一會兒。而且寧宇讀着讀着感覺這本書讀起來有些困難,他總找不到語感。卡殼的時候他翻到作者介紹那裏看了看,看到作者是香港人。
寧宇心想,這個作家寫書,怎麽有點怪裏怪氣的,他怕阿崇聽不懂。
但大抵一個故事的力量不是字句,而是情節本身,反正讀着讀着,寧宇開始入戲。
寧宇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他本就不愛聽故事,尤其是這種虛構的故事,可讀着讀着,他開始覺得這個被親娘砍掉一節手指,又帶到戲班子的小豆子……怎麽那麽可憐啊。
可能是酒把這個夜晚和他們都變得感性了些,讀着讀着,寧宇越來越入戲。
“——只有小豆子,在陌生的環境裏,黑魆魆。傷口開始疼。一下子少了一截相連過的骨肉,它不在了,他更疼。”
被帶到戲班子裏,師父動不動就是打。
“——幹瞪着眼,發愣,咬着牙在忍。靜夜裏,無二傳來嗚咽聲,斷續啁啾,一如鬼哭。小癞子在另一頭,念着娘:‘……娘啊,我受不了啦……你們把我打死算了……’”
打死算了?
寧宇讀這段的時候情緒很低落,他想到了什麽。等怔怔地讀完這一段,擡頭看,他發現阿崇居然坐直了身子,表情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
寧宇還在想自己或許有些失态了,但阿崇居然張口說了一句:“……怎麽這麽可憐啊。”
那句話一出,寧宇莫名手就抖了一下。
阿崇補了一句:“孩子還很小,不是嗎。”
寧宇下意識捏緊了手裏這本書,他喝了酒,說話沒素日那麽謹慎,直接地問阿崇:“你身上那些舊傷疤到底哪來的?”
阿崇沒說話。
寧宇死死捏着書,“三姐打的是嗎?”
“寧宇……”
說完阿崇嘆了口氣。那聲寧宇,聽起來像是喝止。
可在夜裏,他的聲音聽上去,極少見的,顯得有些脆弱。
“你……”寧宇忍了又忍,還是說了,“小豆子還有小石頭心疼,你說都不說,你要我去疼誰?”
阿崇靜了一下,他擡頭,猶豫了下,才說:“我不疼了。”
不疼了?
寧宇沒發現自己拿着書的手都在抖,他開始很難去控制自己的情緒,講出的話都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我疼,行嗎?”
阿崇沒有回答那句話。
過了很久,他才拍了下寧宇的頭,狀似輕松地說:“我都忘了。你繼續讀,不要停。”
寧宇看了阿崇半天,一腔怒氣發洩無果,也只好偏開臉,悶悶地繼續讀。
然後呢。
然後他讀到小豆子說錯了女嬌娥和男兒郎的戲詞,小豆子被小石頭用煙杆戳破了嘴,小豆子和小石頭遇到了張公公,張公公把小豆子……
寧宇越讀聲音越低,阿崇越聽越沉默。
讀着讀着,寧宇開始有錯覺。
在酒意裏,在過渡消耗情緒的這個夜晚,在神經緊繃,似乎在慢慢失去自己的此刻,寧迷亂地進入了書裏的這個世界,他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那個小豆子。也說不清是在哪個地方找到了相似點,說不清。人類的悲喜或許不相通,可人類本質都孤獨,會對和自己相像的人惺惺相惜。
說書人把自己說進書裏面,也說不清誰是誰,說不清。
你是誰,我是誰,他們在哪裏,都像是假的,酒把情緒推到戲臺上,那陣錯覺好真實,寧宇恍然聽到腦中有個旦角的聲音響起來,然後是唢吶,板兒、二胡、笙、琴、鼓,好響,好吵。
他想着,這一刻,我好像變成了那個小豆子……我在殘餘的醉意裏變成了小豆子,變成了那個孤苦無依,人生裏只有戲,只有師哥的……程蝶衣。
“——崇拜他傾慕他的人,都是錯愛。他是誰?——男人把他當作女人,女人把他當做男人。他是誰?”
他是誰?
你是誰?
我是誰?
“——人人定在格中,地老天荒,在祖師爺眼底下,各有定數,各安天命……一下,兩下,芳華暗換…… 白糖拌進蜂蜜裏——甜上加甜。”
寧宇讀得有些哽咽。
明明是甜上加甜,可他冥冥中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地老天荒,滄海桑田,也只不過是一句戲詞。
寧宇停頓了很久很久,他不知道怎麽讀下去。
明明是別人的故事,但他像是失去了自我,忘了自己是誰。讀啊,讀到小豆子變成了程蝶衣,小石頭變成了段小樓,他們開始改變,讀到故事大概要出現離別,出現生死。
為什麽……故事一定都要有一個結局?寧宇帶着醉意想,為什麽?他想不明白。那他和阿崇的故事呢,又會在哪裏結局?
他停住了。酒精在身體裏刺激着血液變熱,他忍着不哭,但拿着書的手開始抖。
這時阿崇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寧宇的手臂。
“繼續讀。”阿崇的目光也有些複雜,但聲音很穩,帶着些安撫,“我在聽。”
寧宇怔怔地看着他,又呆呆地轉過頭看書,往下讀——
他讀到段小樓要娶菊仙。他讀到程蝶衣和袁四爺……他讀到段小樓取了那把虞姬自刎的劍,程蝶衣拿着劍,去看段小樓結婚。
“——也只有這把寶劍,才是屬于自己的。其他什麽也沒有了。他在去的時候毋須假裝,已經明白,但他去了。今兒個晚上,自一個男人手中蹒跚地回來,不是逃回來,是豁出去。他堅決無悔地,報複了另一個男人的變心。”
是啊,他也沒有阿崇的什麽,他只有阿崇的一雙鞋。可是程蝶衣能找袁四爺,他還能找誰啊?他愛過阿崇,他怎麽可能還會愛上別人?
寧宇知道自己現在的聲音應該很恐怖。他讀出了冷汗,總覺得身體一會兒冷一會熱。阿崇一直握着他的手腕,力道越來越緊。
這個故事戳中了他們,但卻是不同的原因,在這一刻,他們放下了僞裝和一些堅持。
他們保持着這個姿勢,像是在互相支持着,把這個故事聽下去。
酒意徹底沖上腦袋,寧宇的情緒終于找到了一個出口,他開始怨恨書裏的這個段小樓。
他越讀越快,仔細聽他的語調,好像有恨,好像有癡,夾雜一點點愛,更多的是難言的怨。
“——蝶衣回過頭來,是一張淡淡的臉。‘師哥,你結婚了,往後我也得唱唱獨角戲了’。”
結婚了。
讀到這一句的時候,寧宇腦子是懵的。
寧宇想,段小樓結婚了,阿崇呢。自己待會兒也要走了,自己何時會消失在阿崇的生命裏?消失後呢?
有了菊仙的段小樓,程蝶衣變成了孤單的虞姬,他們再也唱不出一曲好的霸王別姬了。
阿崇呢。阿崇也會嗎?說不清楚,他會不會走到一個地方,累了,想停下來,想找一個愛他的菊仙。那自己呢?
那自己呢。
寧宇放下書,木然地放下書,轉過頭。
他和阿崇中間隔着一本讀不下去的霸王別姬。寧宇怔然地看着阿崇,相對無言無語,但似乎都陷入了什麽裏。
他們凝視着對方,空氣好靜,沒有聲音,但潮潮的,像是已經有人把空氣哭潮了。
阿崇擡眼,才發現,原來是寧宇在哭。
他沒有嚎啕大哭,只是怔怔地,靜靜地哭。這是阿崇第一次看寧宇哭,似乎是為了一個故事,但似乎又不是。
阿崇知道,像寧宇這種人的眼淚是很少的,少,所以很珍貴。
阿崇這次沒有覺得寧宇可笑,因為他也有些低落難過。
他聽到寧宇問自己:“你會娶菊仙嗎。”
阿崇眉頭一抖:“?”
他還來不及答,寧宇又問了一句:“為什麽要娶菊仙?”
阿崇:“……”
“能不能不要娶菊仙?”寧宇語氣很抖,“三姐不疼你,我疼你,我不會讓別人打你的!”
“我可以好好照顧你的,我比菊仙好多了!”寧宇語氣急促,眼睛紅得吓人,他開始語無倫次,悲痛地去拉阿崇的手,“你要是結婚了,我……不知道我怎麽……我忘不了你……”
無語了。
阿崇嘆了口氣,今晚幾番刺激,寧宇大概是吓得不輕,也醉得神經。
行吧。
阿崇心想,說戲子無義,只在臺上有義,那我也只當跟他演一出戲。演戲,有一出是一出,性和愛,有一晚是一晚,當不當真,不也就這樣嗎。
“你都掀了我的蓋頭,你要我去娶哪門子的菊仙?不要哭了,再哭我他媽把你踢下床。”
寧宇愣了下。
阿崇冷臉看他——哭哭哭,哭有什麽用?老子當年被打得那麽慘,還不是一滴眼淚都沒掉。
菊個屁仙。
阿崇抹了下寧宇的眼淚,語氣不耐,“今晚沒有菊仙,那出戲唱完了。脫衣服,我們現在要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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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