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Chapter32

Chapter32

【當下時間】

渾身顫栗，像是觸電了一般，凱瑟琳莫名其妙的感到興奮，她的雙手緊緊的抓住莫裏亞蒂的衣袖，如同孩童握着自己的玩具，橫豎不放手。

危險的，帶着死亡的氣息，是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潑下來。

一面是生物本能，一面是欲望。

凱瑟琳笑了。

她撕掉手邊不斷記錄的筆記本頁碼。

“凱瑟琳。”莫裏亞蒂說。

“我只是回憶了一件事情，原來，你也幫過我一次。”

“我一直關注着你，有時是刻意，有時是命運的安排，凱瑟琳，這種小概率的事件卻讓我們遇上了，我很感動。”

“感動，這有什麽值得感動的，威廉。”凱瑟琳說。她玩笑般的用暧昧的語氣逗着對方。

“我想可能這就是我對你好奇的原因，我說過，我喜歡你，但不是那種喜歡，不是那種最低級的喜歡。這更複雜，複雜到誘導我足夠對我們的未來感興趣。”

“你将來還要繼續犯罪嗎？”凱瑟琳問。

“不，我不認為我的行為是犯罪，只是人們為了稱呼方便這麽說的。”莫裏亞蒂站在凱瑟琳身後，他的手放在凱瑟琳的肩上，兩個人靠得很近。

凱瑟琳感覺到他的體溫，比正常人類要低一點的溫度，不過現在算不上太冷，在這個溫暖的房間裏，一切都被熏得暖洋洋的。

在凱瑟琳的工作角裏，他們在一起，看起來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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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小姐縮在凸起的飄窗上，它可以透過玻璃看見外面的景色。

聊了好一會，太陽爬過了天際線，一天中最富有朝氣的時刻來臨。

凱瑟琳轉頭看了一眼太陽。

“真美。”她說。

“我小時候喜歡和兄弟們一起看日常，早起遠足。”莫裏亞蒂道。難得他露出了正常的一面，那語氣和尋常的，有着和睦家庭的人一樣，談起自己的家庭會不自覺的浮現溫柔的笑意。

“那他們現在呢？”凱瑟琳問。“我不會說抱歉，你們的确應該被一網打盡。”

聽見凱瑟琳這麽說，莫裏亞蒂哈哈大笑起來。

“按照約定俗成的正義，我們是私刑者，是的，沒錯，我們也受到了處罰，不過阿爾伯特和路易一點事都沒有，他們逃了，并且決定東山再起。”

“你呢，你才是莫裏亞蒂家族的核心。”

他握住凱瑟琳的手。

“看着我的眼睛，凱瑟琳，莫裏亞蒂只是個代號，是我們家族的財産，現在我是威廉，這一點我不會欺騙你。”威廉說。

凱瑟琳抽手。

“不，這對我說沒有用，歇洛克，麥考夫，雷斯垂德可都期待你落網。”

“犯罪界的拿破侖已經死了，對嗎，現在活着的是金發的威廉。”

他又擺出了那種傻氣的表情，熱情，期待着關愛，配上這張容易讓人産生刻板印象的俊美面容，只要他願意，誰也不會将莫裏亞蒂和這條漂亮草包人魚聯系在一起。

他可真聰明。

“何況，歇洛克也不會告發我。”他得意洋洋的說。

凱瑟琳搖搖頭。

“他不會放過你。”凱瑟琳說。

“所以，他派你來看管我。”

“這對我不是件好事。”凱瑟琳聳聳肩，“聽上去和那些別扭的婚約一樣，威廉。”

“可我們之間還真有這方面的約定，雖然是在你年幼無知的時候自己主動提出的，凱瑟琳，我會按照約定，送你世俗意義上的無盡財富。并且，不需要你履行義務，我不會強迫你。”他的語氣越發的輕柔，聽上去十分的嬌嗔。

難以置信，這會是從一位叱詫風雲的惡魔口中講出來的。

肉麻的要凱瑟琳坐立不安。

他很會演戲，幾乎要将他自己欺騙進來了。

“你很自信我會喜歡你。現在，我只對你的外表有些好感，好感可不是喜歡，我也沒有進行長期戀愛關系的打算。”凱瑟琳直白的說。

“這我知道，留在你身邊就好。”威廉說，“我不會住你這裏，凱瑟琳我在倫敦找了很多間公寓，其中一間在驅魔人協會附近，這是我處理一些日常工作的地方。”

“日常工作。”

“是的，我會接受一些，嗯，非人生物的委托。”威廉誠實的回答。

“我可以去看看嗎？”

“歡迎。”他笑道。

凱瑟琳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倒不是說不相信莫裏亞蒂，威廉是他其中的一個對外表現的人格，但僞裝莫裏亞蒂，當犯罪天才的快樂不會這麽快就失去吸引力。

“如果真要追查，或許，阿爾伯特和路易倒還是老樣子，我和他們之間在未來規劃上起了嫌隙。”威廉說，他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你在我這裏真是無話不談。”凱瑟琳刻薄的說。

“因為我需要你收集更多的關于我的已知條件，這樣的話會增添你決策的合理性。”威廉說。

凱瑟琳站起來。

“我要去睡一會，下午要和我一起逛公園嗎？”凱瑟琳伸着懶腰。

“是，陛下。”威廉回道。

“幫我将封存的記憶解除吧，我正好用幾小時回憶一下，威廉。我想弄明白，我當時經歷了什麽，不許篡改，我感覺的出來。”凱瑟琳說。

“我絕對不會欺騙你，凱瑟琳。”威廉道。

“去幫我采購這一周的物資，我需要些新鮮的蔬果，至于那些珠寶首飾，你既然知道我的另一重身份，就幫我換成錢送給福利院。”凱瑟琳說完，伸出手。

他們手掌相對。

一道溫柔的，輕盈的金色光圈環繞在他們四周。

“已知條件還是多多益善。”凱瑟琳轉身。

“我知道，凱瑟琳。沒有人可以欺騙你，我們只擅長自我欺騙。”

他的眼睛像是黑暗中的貓，閃着詭異的光芒，狡猾的看着你。你永遠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

“凱瑟琳，你欠我一句道歉。”他說，“這一次，我決定再賭一把。”

*

【1881年，夏季】

“斯旺聽上去不像是什麽好姓氏。”

“我知道那家人，那個女人是英國人，她是位子爵的女兒，出身倒還不錯。只是那個男人，美國人，不過是靠着奇淫巧計讨了親王的開心，女王封了個爵位，只是個空頭上的榮譽。銀行家的出生，破産了。”

“我就說那些投資不精明。”

客輪上，凱瑟琳站在甲板上聽着那群富太太說閑話，她一動不動的站着，用手壓住帽檐。

她是個漂亮的女孩，很安靜。

“哦，小點聲，她好像是斯旺家的女兒。”

“哦，快過來，小天使，你可真可愛。”

凱瑟琳沒有理會這兩位裝着華貴的富太太，轉身走到了陰涼的客艙裏，這裏坐着些年輕的法國小姐，她們的衣品非常好，身材也更苗條，不過這些女孩的職業很特殊，她們是貴族子弟的情人。

凱瑟琳坐在這群女人中間。

她拿着一杯飲料，安靜的喝着。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這時，她聽見歡笑聲，凱瑟琳回頭，看着一群人圍在一個挺拔的少年身邊，  拉着他來猜職業，而舞臺中心的少年則一臉驕傲和這些人周旋着。

“我要是和歇洛克一樣聰明就好了。”凱瑟琳站起來，走到更裏面的一個房間去。

伊諾拉正和一個女孩一起下棋。

凱瑟琳不喜歡下棋，所以也沒有加入她們。

“凱瑟琳，你要來玩嗎？”伊諾拉叫住了她。

凱瑟琳搖搖頭，最近她一點也不開心，整個人灰頭土臉的，即便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梳着可愛的發型，她的心情也不會因此變得更好。

凱瑟琳握着腰間別着的十字架。

她像禱告，可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也不覺得要說些什麽。

“我看出來你心情不太好。”這時一個陌生的女人坐到了凱瑟琳身邊。

“你是誰？”

“我叫奧雷莉亞，是一位女爵。”女人說。

凱瑟琳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

這位名叫奧雷莉亞的女公爵令人炫目。她的皮膚看起來像是細膩的白雪，冷冰冰的。一雙豔紅色的眼睛，你可以從瞳孔看見燃燒的烈焰。極強的反差。她說話的語氣暖洋洋的，沙啞的，富有韻味。

“我叫凱瑟琳，我最近的确很不開心，這不能怪我，我也想開心起來。”凱瑟琳沮喪的說。

“沒有人有資格責怪你，我們有權力不高興。”女爵說。

“我連續好久的沒有笑了，我猜我會抑郁，還好這次我們一家可以去度假。”

“你們要去哪裏。”

“人魚城，那裏的陽光充裕，沙灘也很美，我就去過一次，還是在我小時候。”凱瑟琳說。

“我就住在那，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邀請你去我的城堡。”

“你有一座城堡，哦，上帝啊，不會吧。”凱瑟琳眼冒星星。

“你很期待城堡。”

“是的，我家失去了一座古堡，真難受，這就是抑郁的原因。”凱瑟琳道。

“我理解你的一部分感覺，我也很讨厭失去的感覺。”女爵說。

凱瑟琳四下張望了一下。

“你要喝點什麽嗎？”

“檸檬水。”

“我還以為你會吸血。”凱瑟琳說。她站起來，将帽子摘下裏，露出黑色的秀發。

“為什麽。”

“因為你是吸血鬼，我感覺的出來。”凱瑟琳說。

女人笑了，她朝凱瑟琳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用手指壓住嘴唇。

“那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了。你幫我保守，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女爵撫摸着凱瑟琳濃黑的卷發。

“你是個很美麗的孩子。”女爵說，“你會是一個好人選。只要你願意的話。美麗強大，凱瑟琳，我的好孩子。”

“你是說什麽呢，真奇怪。”

凱瑟琳笑了。

“你看，這樣才好，要多笑，沒有什麽過不去的，相信自己，凱瑟琳，你會得償所願的。”

作話：奧雷莉亞女爵背後的吸血鬼家族後期還會出現。算是主線？

打哈欠，冬天來了。整個人都懶洋洋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