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Chapter44

Chapter44

這該算是貴族圈中最耀眼的明星宴會,今夜來此的人非富即貴。

女爵的宴會奢華的交東歐的皇室也感到驚訝。

被漂亮的女仆和男仆帶到會場,從穿過流淌着漂亮金色瀑布的魔法簾幕的那一刻,客人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他們穿着華麗的禮裙,走進了只有在故事裏才會描述的地界。

透明的水箱壞繞在四周,裏面游動着迷人的人魚,他們有着和人相似的上半身,臉異常的妖異,一颦一笑間動人心魄。

在房間的四角,水箱的分界出則放置着鐵籠子,這其中關注雄壯的狼人,他們沒有穿戴衣物,多是些樣貌魁梧的青年。

漂亮的半精靈演奏着動人的音樂。

頭頂蕩秋千的漂亮的女人灑下花瓣。

凱瑟琳回到了宴會上,夜晚的城堡燈火通明。

她顧不上欣賞這裏的美景。

這裏的人她全部不認識,那些相熟的還保有理智的人不是坐上渡輪就是被送到了教會庇佑的教堂。

她沒有走,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責任,她需要看着這些人,凱瑟琳也并不清楚自己哪裏來的勇氣和能力,她對自己要幹什麽也一無所知,只是覺得這一屋子的鬼怪需要她來監管。

而且,她需要幫助歇洛克延長時間。伊諾拉安撫着居民和類人種魔物。

凱瑟琳不知道合适場面會失控,這場晚宴上,也還是有很多無辜的,不知情的人。

她內心中升起一個十分幼稚的想法,假如,她在想,威廉要蘇醒過來,他在某一時刻需要站在女爵這一邊,拿到力量,他一定會看在凱瑟琳的面子上稍微有些人性。

凱瑟琳可以感覺出,那少年對自己是有好感的,他們之間的友誼不會那麽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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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女爵和尋常一樣和所有人交好。她完全不在意宴會缺少了什麽。

凱瑟琳思考,她是不是在強裝鎮定。

“你真的沒有看見威廉。”女爵走過來,她靠近凱瑟琳,舉着酒杯,她穿着一襲酒紅色的禮裙,豎着維多利亞女王少女時期帶起的時尚發型,脖子上墜着從美洲挖掘來的紅寶石。

明豔照人。

“不過也好,我的确不是很需要他。”女爵說。

“為什麽。”凱瑟琳一頭霧水,她知道,威廉才是血月之夜的主人。

“很簡單,孩子,那家夥早就是惡魔的宿主了,誰說會在今晚。”女爵慵懶的說,她看了一眼凱瑟琳。

那眼神說不出的冷淡,女爵的臉上還是帶着笑意。

“他沒有告訴你嗎?”女爵說。

凱瑟琳感到不安,不過,她發現善于僞裝自己的情緒,她看起來和那種天真幼稚的小女孩沒有任何的區別。

“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孩子,你有野心家的天賦,不過,你忘記了,你們還缺少經驗。”她臉上帶着一絲嘲弄。

女爵伸出手,撫摸凱瑟琳的頭。

“我沒有對人類出手的意思,這一點你放心,血月之夜我有其他的安排。你和你的夥伴大概是想錯了。”女爵的眼睛紅得如火焰。

“魔法儀式需要獻祭。”凱瑟琳說。

她一動不動,是出于一種生物性的本能。

“我要破壞的不過是通道,地獄和人間的阻礙,凱瑟琳。”女爵的手指劃過凱瑟琳的臉。

“的确會死人,不過大部分會是魚類,那些供奉海中巨獸的蠢貨,你的朋友大概告訴過你有關他的故事,凱瑟琳,噓噓噓,不要害怕,宴會上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我邀請了畸形秀馬戲團,你可以看見雙頭人和侏儒,還有。”女爵俯下身子,“你會看見地獄的魔鬼。”

凱瑟琳轉頭看着女爵。

她的手在顫抖,可臉上卻浮現傲人的笑意。

“不,福爾摩斯家的人不會出錯,你打不開地獄的門。”

凱瑟琳說。

歇洛克很聰明,他靠着頭腦運算就破解了女爵命令神父施加在這裏的魔法陣,同時,還将黑魔法逆轉成守護結用途的白魔法。無論如何,女爵的軌跡都不會成功,魔法儀式失靈。

埋在地下的神秘組織将會被殲滅。

驅魔人正在路上。

并且各國的政府也派出了人馬。

“不,你是唯一的獵人,女爵。”凱瑟琳說。

女爵望着凱瑟琳,良久才開口。

“你真令人意外。”

“是的,因為我是個破産的貴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比窮更可怕了的。”凱瑟琳說,她笑着。順手拿一杯氣泡水。

“你不怕我殺了你。”

“不怕,因為你打開地獄的通道需要威廉或是我。”

“你就在這裏。”女爵說。

“但我對你沒有用。”凱瑟琳攤開手。她的手掌上滿是紋路。

“你讓這人魚封印了你的力量。”

“不止如此。”凱瑟琳說,“抱歉,我喜歡你,但我無法和一個瘋子當朋友,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會永遠記住你。人類是僞善的。”

“那,這就不要怪我了。”

說着,女爵拉住凱瑟琳。

她手中的酒杯落地。

無數黑影從角落裏鑽出來。

宴會立刻鴉雀無聲。

那些黑色的影子扼住了賓客的咽喉。

“你是跑不掉的。”女爵笑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讓你活下來,你才是應該學習人性的孩子。”

女爵用極為溫柔的嗓音說話,仿佛她是凱瑟琳溫柔的母親。

“那,你可以不殺宴會上的人嗎?”

女爵晃晃手指。一縷碎發落在她漂亮的眼睛前。

“不,親愛的,凡事總要付出代價,我對你是真誠的,我來告訴你真相吧,這些人來到我的度假小鎮,是命運的安排,我精心挑選他們,這些人的靈魂适合融在地獄的烈火中,成為開打通道的鑰匙,凱瑟琳,你是個可愛的女孩,我想,你會理解我的大業。”

“可你是個怪物。”凱瑟琳試圖掙脫,但是徒勞無功。

女爵拽着她的手臂,一路将她拉到會場不起眼的角落裏,這裏有一道暗門,凱瑟琳開始尖叫。

她慌張扭打這女爵,吸血鬼咬住了她的脖子,撕扯着她的皮肉。

他們一路朝下。

凱瑟琳聽見了古怪的吟唱聲。

“你留下,是因為你自大,誤以為你有力量可以保護所有人。”女爵說,“不自量力。那個傲慢的男孩,或者是你,都可以,你們身上流淌着該隐的血。你們主動屬于黑暗。我要打開大門,而不是輔助不聽話的家夥。”

凱瑟琳一邊大叫,一邊哭泣。

她心想:還好歇洛克總會留一手。

凱瑟琳脖子上帶着一片人魚的鱗片。

這是這片海域真正的主人送給她的,歇洛克和伊諾拉每個人有各有一片,他們會找到女爵的秘密據點。

*

歇洛克終于将那些繁複的文字修改好,他對神秘學一向沒有興趣,眼下為了任務,這些都是現學的,好在,知識間彼此是有關聯的。

神秘性範圍內的魔法,魔法歸類中的咒術科,儀式和結界小類都是有邏輯的,這是神秘學中最接近數學的小類,需要施法人有耐心和缜密的邏輯。

歇洛克提取自己現有的知識來搭建知識間的脈絡。

将之前收集到的信息融會貫通,将覆蓋在地下的魔法陣反轉解除。

這需要很多的時間,也需要借着血月之日提升自身不足的魔力,歇洛克從女爵身上學來了借力!

當個體的力量微小時,人就需要借助環境。

歇洛克渾身乏力,他躺在懸崖下的岩洞中,這裏布滿了金色的符文,四周滿是白骨。

這詭異的,驚悚的地方,歇洛克一點也不感到恐懼,他聽着海浪聲音,知道自己成功了,這一切是依靠着凱瑟琳和伊諾拉一起完成的。

歇洛克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論斷,他總認為小女孩沒有理智,滿腦子的幻想難以成事,曾想,他自己才是最大的傻瓜。

歇洛克難得笑了笑。

他站起來。

即便渾身無力也要站起來。

凱瑟琳需要他。

他不能讓自己的小妹在魔窟裏呆太久。

“她是個勇敢的,未來會幹大事業。”

他打開懷表,上面夾着的鱗片,閃閃發光。

歇洛克從口袋裏掏出藥劑,喝了下去,混雜着違禁品和流行的興,奮,劑的好東西。

*

凱瑟琳感到十分的的疲憊,女爵的撕咬後的傷口發癢,神經毒素限制着凱瑟琳的行動。

她被帶到了一間空曠詭異的屋子裏來。

這裏的氣氛令人顫栗。

數百位穿着黑袍子帶着白面具的人圍在祭臺邊上,他們口中念念有詞,說着非人的語言,這其中,凱瑟琳看見既有人類的種族,也有一些人與其他生物的混血,他們寬大的袍子下伸出了粘膩的觸手。

凱瑟琳閉上眼睛,讓自己試圖清醒過來。

她祈禱着,等待着有人找到她。

可是,這一刻,凱瑟琳才意識到自己有愚蠢,會有誰有本事來應對這種場景,即便來了驅魔人和軍隊,人類又如何面對地獄中的魔鬼。

她被放在祭臺上,不用束縛,也動彈不得。

“凱瑟琳,很快就好了。你會成為我的助力,你是個好女孩。”女爵笑了。

凱瑟琳看着那張熟悉的臉。

“你為什麽會覺得自己沒有受到影響?我的女孩,在這裏,你們人性的缺點會無限放大,你的自信會害死你。”

女爵輕吻凱瑟琳的額頭。

一個信徒端來了一個碗,裏面裝着黑色的液體。

女爵用這粘膩的液體在凱瑟琳的額頭上畫了一個繁複的圖案,是古老的,原始的魔法符號。

凱瑟琳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突然,人群中傳來尖叫。

血噴濺在凱瑟琳臉上。

一個黑袍穿着黑袍子的少年掏出短刀,劃開了女爵的喉嚨。

“凱瑟琳。”

是威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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