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Chapter45

Chapter45

“我應該找你合作的。”凱瑟琳虛弱的說。

少年劃開自己的手臂，喂給凱瑟琳血。從劃痕流出的血竟是黑色的，凱瑟琳毫不在意，本能的貼了上去，猛灌了幾口。

這血的味道一點也不腥，反而有些甘甜，凱瑟琳感到心跳加快，身體有一股燥熱之氣。

“你不止是找我合作，凱瑟琳，你們犯了一個錯誤，團隊合作才是最重要是，原本我們可以聯合在一起，算了，這也和腳下該死的魔法陣有關系，它控制我們的心智。”

“你甚至都沒有儀式到，儀式早就完成了。你為什麽會覺得會是在今晚。”一邊說着，那少年抱住凱瑟琳。

“可你為什麽在這裏。”凱瑟琳問。

“很簡單，因為現在，我才是這裏的主人。”少年掀開兜帽。露出那張漂亮的臉。

“好啊，你倒是過來了。”女爵聲音尖利，她捂着傷口，指着凱瑟琳二人，冷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将你們一并燒了。”

說罷，人群中戰出幾個人來。

“喂，這是她的地盤，我們将這女爵逼得惱怒了。”凱瑟琳有些幸災樂禍似的自嘲，苦澀的說，“都怪我太自大了。”

“我說過讓你走，真不知道你從哪裏來的本事覺得自己可以穩重局面，你連游戲的規則都沒有弄明白。”

凱瑟琳不置可否，這話說的沒錯。

“你是不是有法子救我。”凱瑟琳說。

少年沒有搭話，只是和女爵對持。

“很好，我還怕你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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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平靜的駭人，他揮揮手指。

圍在這周圍的黑袍人瞬間出來凄厲的慘叫聲，人群中有一般的成員從袍下掏出利器，隔了對方陣營人的脖子。

凱瑟琳見這滿地的狼藉，吓了一跳。

她抓着少年的手，瞳孔顫抖。

地面上沾滿了血。

“我和你合作，完成了你的要求，我為你們帶來了你們的神明，祂現在就寄宿在我的身體裏。”少年居高臨下的望着女爵，“你以為你還有能力控制我嗎？我和你此前的傀儡可不一樣。”

說着，他朝女爵走去。

女爵見勢不慌不忙，心生一計，一閃身，跑到了凱瑟琳身邊，一把抓住凱瑟琳，凱瑟琳奮力掙脫，渾身卻使不上力氣。

她變成一只巨型蝙蝠，帶着凱瑟琳就往外沖去。

一路上凱瑟琳被無數碎石擊中，臉上身上滿是傷口。

她閉着眼睛，硬生生的撐過來。

女爵沖到了會場上，人群見狀，。黑色的暗影包裹住活人。每個人看起來就和幹屍一樣，安靜的會場，死氣沉沉。

凱瑟琳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女爵又化成了人性，她的禮裙上沾滿了鮮血，她神色瘋狂，血紅的眼睛滿是憤怒。

“很好，很好，既然都在這裏，為何不在這裏進行。”

她口中念叨着古怪的咒語，凱瑟琳不敢多話，她身上的骨頭幾乎都要被折斷了，她在這一刻十分無助，強忍着淚水。

地面上升起無數奇詭的暗紋，金紅交織。

地面上噴濺而出黑色的柱體，凱瑟琳望着這一幕，開始尖叫。

那是活人的骨頭。屍骨堆成的！

女爵的面部扭曲，她的眼睛變成了全黑的樣子。身體巨大化，背部生出翅膀。

凱瑟琳奮力的朝前爬去，她要離開這裏，她想活下去。

這就是自大的代價。她苦澀的想。如果一開始的時候可以再謹慎一點就好了。她回想着歇洛克的叮囑，他讓凱瑟琳遠離宴會，找安全的角度監視，而不是耀武揚威的跑到女爵面前來。

凱瑟琳望着還在進行魔法儀式的女爵。

她掏出匕首，狠狠的投擲出去，希望可以刺到女爵。

果不其然，被避開了。

凱瑟琳緩緩的站起來。

“不要動，小女孩，你會死的。”

是那人魚的聲音。

他破開黑色的粘液狀的繭，将凱瑟琳扶起來。

“跑，朝外跑。”人魚說。

“他也在下面。”凱瑟琳說。

“他會毀了這裏。”人魚說。

女爵裙下生出的黑色觸手朝他們襲來。

“離開這裏。”

凱瑟琳顫顫巍巍的朝大門跑去。

地面上生出無數雙白色的手臂，牽制住了她。

“滾開。”凱瑟琳用力的甩開這些東西。

凱瑟琳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巨響，眼見着一道白光射出。

她腳下一軟。

*

凱瑟琳回頭，看見人魚刺穿了女爵的肩膀，同時，他自己也受了嚴重的傷。女爵翅膀上的尖刺，鈎住了人魚的胸膛，從上往下劃拉出來，流了一地的髒器。

他虛弱，自憐，逼着自己像人一樣行走，就為了複仇。

凱瑟琳眼看着她的朋友一點點失去生命力，透亮美麗的眼珠變得暗淡無光，死亡總會在一瞬間找上門來。

“不！”

凱瑟琳無能為力。

當人魚部族的長老死後，從下水管道裏爬上來很多醜陋的魚人。凱瑟琳聽着悉悉索索的聲響，漂亮的人魚展示水箱連接着地下暗道。

水缸被砸破。

那些怪物從地獄爬了上來。

“是她幹的，殺死她。”會場上被囚禁的觀賞人魚說。

他們落在地上，離開了水就化成了人形。

這本該是最簡單的生理反應，但是對被折磨了數年的，凱瑟琳的好友來說。這幾乎成了一項需要攻克的難題，他太虛弱了。

凱瑟琳望着死去的朋友。

“我應該讓你走的。”

她感到自己的渺小。

“凱瑟琳！”女爵念完了咒術。

她閃到凱瑟琳身邊。

勾着凱瑟琳的脖子。

“凱瑟琳，你很有生命力。”

女爵撫摸着凱瑟琳的臉。

“我可不想死在這裏。”凱瑟琳說。

“不是死亡，凱瑟琳，你将屬于地獄。”女爵笑道。

說着，凱瑟琳頓覺四肢一軟，尖刺貫穿了她的身體。

在她閉眼前，她看見金色的少年朝她走來。

*

火焰。

地獄犬。

數不清的怪物從城堡周圍的魔法通道中爬出。

教堂裏人們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樣祈禱。

伊諾拉和神職人員一起加固了聖神庇護。她面對眼前的慘劇，絲毫不慌亂，即便她的內心起了巨大的恐懼，她也不讓這些情緒影響自己。

教堂會是最後的庇護所。

上帝會保護他們免受異端惡魔的侵擾。

只要他們可以守護的住。

她想象歇洛克和凱瑟琳。

“我們不會死在這裏。”她說。

這個強壯俊俏的少女将最後一道符文貼在晃動的牆壁上，她的眼神堅定，給人安全感。

她有一種和年紀極為不相符的鎮定。

“上帝會庇佑我們，我們依賴異教神也太久了，幾乎要忘記來時的路。”神父握住十字架。

開始禱告。

*

歇洛克跑到城堡前的時候，大火幾乎要吞沒這座古堡，他的本能讓他後退，可責任和愛使他前進。

灼熱刺痛肌膚。

他将身上的衣服沾濕，後整個人泡到噴泉中，濕漉漉仿佛溺死的水，鬼。

他沖到了門口，城堡中的仆從和還尚有理智的客人開始逃竄，有人的衣服上還沾着火星子。

“不要跑，風會助長火焰。”歇洛克說。

他用沾濕的外套捂住口鼻。

歇洛克拉住一個往外走的人。

“女爵在什麽地方。”

那人用手指了指朝左的方向。

這個方向只有一道牆。

歇洛克走過去，這裏的火勢是最旺的。

吊燈砸下來，歇洛克的手臂被擦傷，傷口很快生出水泡。

他顧不上自己。

“凱瑟琳。”

隔着一道門。

裏面慘叫不斷。

歇洛克被一股力量朝後退。

火光之間，一個高挑的少年抱着什麽從大門走了出來。

煙灰彌散，浮動在空氣中的塵埃遮擋住視線。

歇洛克的迷煙熏得睜不開眼睛。

“給你。”

少年将“東西”交到歇洛克手中。

他沒有看見那人的樣子。

隔着一層霧，歇洛克只是隐隐約約的看見了極為詭異的一張臉，難以用言語來形容，怪誕，醜陋，将邏輯擊打粉碎。

這是個從地獄而來的怪物。

“威廉！”

懷中的女孩動了一下。

“凱瑟琳！”歇洛克的着急的叫。

“人類間的情感只會是成事的牽絆。是一種疾病。”眼前的怪物說。

高大的，扭曲的。

“走吧。”他說。

歇洛克抱起凱瑟琳，奔跑。朝着火焰的背後。

在離開城堡的一瞬間，熱浪襲來，将一切推了出去。

一聲巨響！

很快，一切變得安靜下來。

死一般的沉寂。

*

【當下】

凱瑟琳渾身濕透了，她從床上坐起來。

沒有火焰，沒有熱浪，沒有死亡，更沒有童年的記憶。

這裏安靜，安全，是她的家，是她築起的巢穴，沒有人可以傷害到她。

不知道是不是夢中的痛楚影響了軀體。

她感覺身體十分的酥軟。

晃晃手臂。

凱瑟琳有搖搖頭。

她呆呆的坐着，看了看周圍。

還是那熟悉的地方。

溫暖的房間，空氣裏彌漫着花香。

一切只過了不到四個小時。

凱瑟琳躺在床上，睜着那雙灰藍色的眼睛。

“咪咪！”

小貓湊了上來，和凱瑟琳點了點鼻子。

然後窩在凱瑟琳脖子邊上，打了個哈欠。

“好了，莉莉絲小姐，謝謝你啊。我還活着。”凱瑟琳溫柔的一笑。

“想不到我小時候這麽傻，真是可怕的假期。”

童年的噩夢結束了，女爵最終死在了烈火中，地獄的通道關閉，莫裏亞蒂家族得到了黑暗的力量，現在，威廉想個謎團。

凱瑟琳知道，一切不過是新一倫的開始。

這一次，是誰要建立一個黑暗的王國。

對于毀滅的癡迷才是刻在生物基因裏的詛咒。

凱瑟琳扶住額頭。

“該死的！”她說。凱瑟琳清楚自己有太多弄不明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