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Chapter74

Chapter74

死了三人。

其中一具屍體是在凱瑟琳的公寓裏被發現的。

報紙上報道了高級公寓爆炸的事情。報道的還算詳細。占了一整版。照片拍攝的也算清楚。

凱瑟琳将報紙疊好，她這段時間什麽廢話也不說，沒有多萎靡，但看起來也算不上太精神。

凱瑟琳最近一周都在驅魔人協會住，眼中只有工作，也只談論工作。她每天只有五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其他的時間都在巡邏和獵殺城中的魔物。

“要不要晚上來我家喝酒。”凱瑟琳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愛麗絲頂着一頭蓬松的亂發手中端着兩杯咖啡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凱瑟琳擡頭，眼圈發青。

“啊？”

愛麗絲将咖啡放到了桌子上。

“凱瑟琳，我這人不太會說話，往好處想，你人沒有事，你的貓也沒有事。”

凱瑟琳打着哈欠：“但是我的收藏和一大堆的研究就付之一炬了。”

愛麗絲拍拍凱瑟琳的肩膀。

“我會幫你收集回來的，至于你小研究，我們花點時間也可以找回，重要的是，我親愛的，你需要睡一覺。”

“睡一覺，我可睡不着，我閉上眼睛就會回憶到我的公寓。”凱瑟琳氣鼓鼓的說。

“我們會吊死那家夥的。”愛麗絲認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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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死，算便宜他了。”凱瑟琳攤手。

“看來你計劃進行的很順利。”愛麗絲眯着眼睛。

“一點也不順利，畢竟，這家夥還是動了我們的人。”凱瑟琳站起來，“好了，去開會吧。”

愛麗絲喝了一口咖啡。

“說起來，洛克這家夥有些本事，居然将協會打理的井井有條，一開始我還以為這家夥是真靠着關系進來的。沒有想到，他比他叔叔要厲害的多，我們部門和其他部門協調就沒有吃虧過，洛克戰鬥力一般，人情世故卻是一把手。”

凱瑟琳也端起咖啡。

老主教總是稱病。

很多業務都是洛克打理，他在處理人機方面得心應手。

漸漸的組織的成員全部換成了凱瑟琳他們的人。

凱瑟琳忍不住笑了起來。

“凱瑟琳，你不會是被打擊傻了吧，你不要吓我我啊。”

凱瑟琳連連擺手。

“不要緊，不要緊。”凱瑟琳說，“我是在想其他的事情，愛麗絲，事情要比我們想象的要順利的多，總之，我們內部暫時是安全的。”

*

阿爾伯特親王看着玫瑰花田，這是他精心栽種的。

豔紅色的玫瑰就像血，一大攤的血。

他覺得心情大好。

“殿下。”女仆遞上來一封信。

他從托盤裏拿起信，用拆信刀隔開火漆。

讀完後，他将信揉成紙團，然後放回托盤上。

“處理掉。”

接着，他轉身，繼續望着玫瑰花田，花匠精心打理的花田。

“我還需要更多的人，更多的魔物。”

*

夏季并沒有給這座城市帶來多少活力。

夜晚還是冷冰冰的。

半夜。

一個漂亮的棕發美人神色慌張，一路小跑着過來，她四下張望，聽見有腳步聲。

女人握緊了袖子，渾身顫抖。她似乎剛回來。行色匆匆，從距離不近的黑市附近回來，此時正是淩晨一點。

空氣裏都凝固着冰冷的氣息。

蝙蝠挂在房梁上，破敗的氣息席卷了這裏。

轉角，女人鑽到了黑暗中，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過來，鬼鬼祟祟，行蹤詭異，像一只黑夜中獵食的貓。

黑夜展開鬥篷，形成巨大的影子，撲過去。

一聲慘叫。

在附近巡邏的警察聞聲而來。

“好運氣。”

棕發女人掀開帽子，露出臉來。

“福爾摩斯小姐，真有你的。”

德斯垂德笑着說，然後看向伊諾拉.福爾摩斯小姐制服住的家夥，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

“這是誤會。”

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男人用微弱的聲音給自己辯護着。

伊諾拉在警察扣住這家夥的時候不忘給那人一巴掌。

“你還是老實說着實話吧，誰家的醫生會大半夜的尾随孤身一人的女士。”

*

凱瑟琳完成上午的日常任務，走出大樓，去隔壁街區的餐廳吃午飯，昨天晚上，她聽說伊諾拉和雷斯垂德按照計劃抓到了嫌疑犯之一。

凱瑟琳并沒有感到過多的安心。

她用完餐後走到了公墓裏，散散心。這裏很安靜。凱瑟琳去墓園之前還買了一束漂亮的玫瑰花，是黃色的玫瑰花。

花瓣有些打卷，邊緣開始枯黃。給了一個半價。

“凱瑟琳小姐。”

凱瑟琳走了幾步。聽見有人在叫她。

回頭，是那位文溫先生。

“我還要感謝你呢。”凱瑟琳說，笑着揮手。

“要感謝您，小姐，若不是你，我還沒有機會複仇成功呢。”

“沒有想到那家夥會有用處，我最厭惡的那類人。”凱瑟琳笑了笑。

凱瑟琳房間裏燒焦的男屍是道林.格雷的。阿爾伯特殺死的人正是他自己的手下。

凱瑟琳将玫瑰花送給此前攻擊道林.格雷的狼人先生。

“這是你本就該幹的事情，有時候，天道要我們自己來争取。”凱瑟琳說，“送給你的姐姐，告訴她，是一個女人送她的玫瑰。”凱瑟琳說。

她看起來像是一朵豔麗的玫瑰，冷漠而又疏離，眼神中滿是哀傷。

“可是，複仇又會給受傷的人帶來什麽，遠遠不夠，從一開始，那些慘劇就不應該發生。”凱瑟琳清楚，她要做的還有很多，現在，她需要休息，晚上她要精神飽滿的執行任務，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守護弱者，她找到了自己的追求。

*

“好吧，這次的報導我會寫的小心一點，就讓一切都藏在煙霧中，永痕的謎團。”伊迪斯吸了一口煙，她手中拿着香煙，用輕松愉快的語調對坐在對面的男人說話。

“這并非命令，只是建議，女士。如果你寫了讓他們惱怒的事實，女王不會放過你的，歐洲的那些貴族也不會。”

“我會讓這些秘密爛在肚子裏。”伊迪斯将煙頭按在煙灰缸裏，她拖着臉，看着眼前的男人。

“凱瑟琳說的沒有錯，你比歇洛克還要狡猾，他是冷靜克制的家夥，你則是可惡的惡魔，福爾摩斯先生，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吧，你才是這場游戲的終究玩家，對嗎？”

“我很懷疑，你有沒有能力保密。”

那雙棕色的眼睛盯着伊迪斯看，令她感到發毛，一股混合着夏季燥熱的涼意在咖啡店裏散開。

“我可是差一點被害死了，我有複仇的決心，先生。我知道怎麽做是最佳的，我的敵人是難以戰勝的大人物們，我需要的是時間，總有一天，他們會慘敗，我期待着這一天。貴族會成為小醜。”

“最起碼，一百年不止。”

“那就拭目以待。”伊迪斯端起咖啡杯。表情輕浮。

一聲貓叫，在恬靜安逸的咖啡店裏，一只黑白毛色的貓在客人的桌子下穿梭，走到角落靠窗的位置，跳到桌子上。

那只貓上前往伊迪斯身上蹭癢。

“凱瑟琳的貓。”

“莉莉絲小姐，最開始，是那家夥的。”伊迪斯說，“凱瑟琳的故事也夠精彩的，公職人員和罪犯在一起。”

伊迪斯說這話的時候擡眼看着福爾摩斯先生。

“一開始可不是我的建議。”

“我不相信，我了解你們這些人。”伊迪斯将貓抱下去。貓又開始在麥考夫的腳邊打轉。

“開膛手傑克案，要結束了，最近一年人心惶惶。”說着他喝了一口意式咖啡。“過一會我還要會見一位難纏的老婦人。”

伊迪斯攤開報紙。

皺了皺眉頭。

“最好在冬天之前解決吧。”她說，“天知道那老婦人還能支撐多久。”

“今天就會解決。”

*

【午夜】

損失一個小角色算不上有多危險，可最近，他總是感到不安，一切過于的平靜，順利的令人忍不住懷疑。

夜晚的俱樂部滿是人，地下娛樂産所不會以為小小的幾件意外就停止，越是熱鬧的地上世界才會使地下的王國更耀眼奪目。

阿爾伯特王子挑選了會場，這是他一手打造的私産。

也是他布局最為嚴密的地方，這裏處處都受到他的監控。

今晚，他回到倫敦，邀請莫裏亞蒂伯爵。

他按照計劃殺了那位地下世界的舊主。先是用黑魔法壓制住那家夥身體裏的怪物，又從他家人手中要來了弱點。

殺死最不可靠的“家人”。

阿爾伯特有些佩服那家夥。

“晚上好，殿下。”

“是你。”阿爾伯特驚訝的說。

他站起來，看着那人，眼中滿是疑慮。

黑發綠眸的怪物。

那個人。

“莫裏亞蒂教授，我想，你一定想見見他。”

“你不可能出現在這裏，屍體，我看過你的屍體。。”

“哦，是嗎，那可能來這裏的就是一具屍體。”

莫裏亞蒂教授神色自然的坐在對面。

那雙眼睛像是危險的猛獸，注視着面前的食物。

“噓，安靜一點，我最近有些神經衰弱。你知道的，總有一些非常有創意的學生，那些家夥真有意思。”

一邊說着，莫裏亞蒂一面揉着太陽穴。

“不，不對，該死的，我應該。”阿爾伯特準備站起來呼救。

莫裏亞蒂舉起杯子，松開，玻璃杯摔到了地上。

一瞬間，鴉雀無聲。

喧鬧的俱樂部無一人開口。

“走吧，我要和我們的A伯爵聊聊天。”莫裏亞蒂說。

俱樂部的人在一分鐘之內離開了會場，安靜的吓人，仿佛剛才的喧鬧是幻覺。

阿爾伯特王子呼吸不暢，他的背後滿是汗水。

“我知道你很好奇，你覺得自己勝利了，嗯，一直都沒有，這是我們的設計的局，不要羞恥，除了我的勢力還有政府的人參與，你失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再說，你的奶奶也放棄了你了。現在，你最好乖乖的面對這個事實。”

莫裏亞蒂優雅的吃着東西。他手中的刀叉攪着粘稠的肉，醬汁像是血一樣。

墨綠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呈現出黑色，黑夜一般的顏色。

“自信是好的品質，野心勃勃也是，可是，你忘記了，這個世界自由規則，靠着實力說話，正義不一定是萬能的，邪惡同理。你失敗不是因為你不夠邪惡，恰恰相反，我沒有見過比你更無恥的混蛋。”

分不清是眼淚還是汗水。

阿爾伯特大口喘着粗氣。

“你計劃着靠着暴力施壓，讓倫敦變得混亂，你厭惡女人，殺死了不少無辜的女性。你渴望頭戴王冠卻沒有能力和機會。阿爾伯特王子，我親愛的艾迪，你還是個孩子，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你渴望征服世界卻連最基礎的常識也沒有，你讓魔物混入人類的社會，可又無力控制他們，你給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莫裏亞蒂教授扶着額頭。

“我要清算你的勢力又要在批改學生們的作業，下學期我還要開一門魔法原理課。”

“我厭蠢。”他補充道。

*

麥考夫和歇洛克會見女王。

也是在午夜。

貓頭鷹站着雕像的手上，天使閉着雙眼。

維多利亞女王老态龍鐘的坐着，戴着眼鏡讀着文件。爐子裏燃燒着火焰，女王不喜歡用時髦的照明系統。

穿着黑衣的女仆抱着一個嬰兒在維多利亞女王身邊。

“這就是受害者的孩子。”

“陛下，這也是您的子孫，您不僅僅是一人的祖母，您是歐洲的祖母，是帝國的祖母。”麥考夫說。

維多利亞女王很疲憊。

揉着眼睛。

“現在，這個孩子被王室收養了。”

“這又是他的幸運。”歇洛克說。

“很早之前，他也是個孩子，我可愛的公主的兒子，我将他留在身邊，希望他成為如他祖父一般的人。”

歇洛克想開口，麥考夫狠狠的瞪了一眼。

聽着老婦人絮絮叨叨說了半天，歇洛克幾乎要被急死了。

“有時你更像魔鬼。”麥考夫小聲的說道。

“不，一點也不，我只是，按照既定的命運執行正義。”

歇洛克瞧着午夜陰冷的月亮。

忍不住笑了一聲。

*

“好好的享受旅行吧，地獄的路不算太遠。”

莫裏亞蒂掀開了蒙住艾迪王子的頭罩。

“你知道的，地獄的路一直不遠，畢竟我要趕時間回去和我的情人親熱呢。要知道，她是個通過行動建立生活的人，是那種精力旺盛的家夥，是天使，是獵犬，也是最喜歡撕咬你這種老鼠的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