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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除夕夜到了，小朋友們穿着新衣，手裏拿着各式各樣的燈籠，蹦蹦跳跳地向鄰近的各家各戶拜年。“捂耳朵！”只聽鞭炮聲此起彼伏，一些手癢癢的大人忍不住先試試鞭炮的響聲，之後便跑回家裏一同忙碌着準備年夜飯。

大殿之內，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的裝飾在燭光與燈火的交相輝映下更顯璀璨奪目。長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山珍海味，珍馐美味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皇親國戚們紛紛趕來赴宴，相互拜年問好，臉上洋溢着節日的喜悅與祝福。

裴瑾朝身着紅色的華服，入座其中，舉着茶杯微笑着接收着來自四面八方的新年祝福。他本就不擅長這種赴宴應酬的場合，此時不禁擡頭向坐在高位上的齊煜投去求助的目光。

正與王侯們交談的齊煜感受到這怨念的眼神，微微一笑，便走下了臺階，輕聲問道：“怎麽啦～元瑾，可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

“咱兩認識這麽多年，我怎麽不知道你有這麽多親戚。”裴瑾朝故作氣鼓鼓地說道，想起剛才圍着自己問長問短的姨姨嬸嬸們，不禁有些無奈。

“這兩年，他們都到了适婚的年紀，自然是要娶親生子的嘛。”齊煜笑着喂裴瑾朝一口甜羹，又說道，“去年，我王侄的孩子都已經有孩子了，論輩分我都成太爺爺了。”

裴瑾朝聞言臉色一變，懊惱地說道：“完了，我忘記給人家紅包了。”

“我給過了。”齊煜看着面前這個可愛的人，眼中滿是寵溺。

突然，一聲巨響和尖叫聲打破了這份喜慶的氛圍。一支利箭破空而來，向裴瑾朝襲來。他來不及躲閃，卻被齊煜緊緊抱在懷裏。箭羽擦過了裴瑾朝的頭發，帶下幾縷碎發，最終釘在了兩人身後的柱子上。

“保護王上和侯爺們！”李侍衛大喊一聲，跪在齊煜旁邊，“屬下救駕來遲，請王上恕罪……”

“去給孤抓刺客，要活的。”齊煜被徹底惹怒，一聲喝令之下，周圍的聲音仿佛瞬間凝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壓迫着每一個人，部分侍衛及将領們紛紛向外追去，生怕抓不到刺客而家破人亡。

裴瑾朝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手在微微顫抖，他低頭看去，只見齊煜的左胳膊上留着濕熱的血跡，面色蒼白如紙。他顫聲說道：“齊煜，你受傷了。快叫劉禦醫！”

裴瑾朝大喊着劉禦醫的名字，冷空氣湧入肺裏，他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冷汗從額頭涔涔流下，嘴唇顫抖着，好似這一喊聲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元瑾！”齊煜看着懷裏咳嗽不止的裴瑾朝，心疼得緊緊将人摟到懷裏，全然不顧自己受傷的胳膊。

場面頓時一片混亂，素書迅速命人将皇親國戚們疏散到安全的地方。劉禦醫聞聲趕來，為病發的裴瑾朝緊急施針救治；小禦醫則忙着為齊煜包紮傷口。整個宮殿內充斥着緊張與焦慮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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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這箭只是普通的利箭，并未發現塗有毒藥。”素棋将柱子上的箭拔了下來，向齊煜報告道。

然而，這并不是齊煜第一次見裴瑾朝病發。但這一次，他看着懷裏人痛苦的面色，心中卻湧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與怕意。他緊緊握着裴瑾朝的手，仿佛害怕他會在自己眼前消失一般。

“素棋！給——孤——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齊煜的牙縫裏擠出來的，回響在整個宮殿裏。他目光通紅地看着那個剛才射來的箭矢，心中明白這箭并非沖着他而來，而是懷裏人。他的珍寶已經經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究竟是誰要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也不放過他。齊煜滿眼通紅，看着懷裏用盡所有力氣沖着自己微笑的人。

“太好了……幸好沒毒。”裴瑾朝聽聞齊煜無事，暈倒在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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