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窒息

第五章窒息

無數個姜黃色的南瓜懸浮在空中，用刀雕刻出來的尖牙利齒下亮着火光，烏雲密布，忽閃着雷電，層層濃霧籠罩在上方，将節日的氣息發揮的淋漓盡致。

走進禮堂就能聞到四處都是甜到發膩的味道，餐桌上毫無疑問大部分都是糖果和甜點，杯子裏裝的是南瓜汁，盤子裏除了水果就是裹上一層奶油的面包。

你順手拿起一個蘋果放在嘴裏啃，直勾勾的看着上方正在用餐的斯內普，他皺着鼻子，顯然也和你一樣不喜歡那股味道。

那位和雷特是朋友的高年級學生低着頭，坐在長桌偏後面。

左右兩側的男生繃着臉，舉止無聲，小心翼翼。

或許是斯萊特林有區別于其他學院的等級制度，只有地位高的才能往前坐，這其中，家族、血脈、實力是重點。

德拉科偏過頭偷看，在同年級學生裏毫無疑問他是被衆星捧月着的，但現在也只能對你敢怒不敢言。

畢竟雷特還在醫務室待着呢。

米娅羅斯一定對他做了什麽。

也許她是被黑巫師養大的，所以才懂那麽多沒見過的黑魔法。

德拉科的嘴角扯起，剛想露出嘲笑的表情，就在你轉頭拿食物時猛地低頭。

突然，沉重的大門打開。

奇洛跌跌撞撞的沖進來，他對着鄧布利多說，“巨怪！在地下教室裏——我以為你應該知道的——”

他一頭栽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效仿伏地魔的造型，把鼻子砸沒。

禮堂頓時亂成一團，甚至有學生驚恐到腳底一滑，把整張臉送進南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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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擡手發出幾道紫色煙火，并吩咐級長把學生們都送回宿舍。

學生們都被安排着聚在一起，有序不亂的在樓梯處分開。

哈利和羅恩脫離了隊伍，去尋找赫敏。

而你則是靜悄悄的跟在斯內普身後。

只要你想不被人發現，就沒有人能看到你。

斯內普無知無覺的奔向四樓——打開那道被鎖住的大門，穿過陰暗的走廊，試圖阻止未知的敵人搶先得到魔法石。

這裏一片漆黑，呼吸間充斥着撲鼻的惡臭味。

黑暗中只有幾雙眼睛像燈泡一般閃爍，睡夢中的三頭犬被吵醒，起身的動作讓身上的毛發也飄的到處都是。

斯內普擡頭仰望三頭犬，舉起魔杖想避免三頭犬的攻擊，卻發現巨大的三頭犬突然抖着鼻子往後縮，一點聲也不敢出的在牆角瑟瑟發抖，就連腳下的活板門也不顧了。

他重新打開門，從黑暗的小屋走向光明。皺着的眉頭擺明了斯內普的百思不得其解，也許他會認為是奇洛對它做了什麽，所以看見人才會害怕。

牆壁上的畫像裏人們在竊竊私語，斯內普走到走廊的盡頭，遠遠的便看見麥格身邊站着個矮個子，他邁着大長腿，走到面前時第一時間一臉陰沉的看着你，聲調緩慢，明眼人都能聽出他不高興，“沒想到在這也能看見羅斯小姐，是覺得自己已經能毆打巨怪了嗎？所以大膽的在學校亂晃？”

“對不起，斯內普教授。”你立刻道歉。

“噢！”麥格說道，“确實是很魯莽，我并不推薦這麽做，不過羅斯小姐是擔心格蘭傑小姐所以才來找我。”

斯內普冷哼一聲，由着麥格走在前面，而我跟在最後，向着我所說的‘似乎看見了赫敏在女廁所沒出來’的方向前進。

才剛走到就聽見廁所內傳來轟隆巨響，麥格焦急沖上去，打開門後就看見東西碎得到處都是，粉末灰塵沾滿三個人全身，綠泥色的巨怪面朝地趴着，哈利正在用巨怪的衣服擦魔杖上的鼻涕。

麥格怒視三人，中氣十足的大喊，“哈利——波特！”

就連繁瑣的衣服都無法束縛她劇烈的呼吸，她抽空還看了一眼同樣狼狽的赫敏，怎樣也想不到平時乖巧的學生會鬧出這麽大的事。

“格蘭傑小姐，剛剛發生了什麽？”

赫敏咬着下唇，亂糟糟的頭頂蓋了一層灰，“我來找巨怪，我以為能獨自對付它……你知道，我在書上讀到過它們。”

“哈利和羅恩他們剛剛趕來救我……哈利把他的魔杖插進了巨怪的鼻孔，羅恩用巨怪自己的木棒把它打昏了過去。”

麥格抿着唇，眼神不像剛才的冰冷 “就差一點，羅斯小姐告訴我後我們跑到這裏——如果你們失誤了，也許就只能在醫務室寫作業了。”

赫敏茫然的看了一眼你。

你冷眼旁觀。

僅僅是順着斯內普的視線看到的是哈利這件事就足以讓你惱火。

你非常清楚，此時的遷怒是沒有道理的。

過多的情緒堆積，無法釋放只會越來越沉重，以至于無論是看了誰一眼，心裏記下了誰，與誰說過幾句話，效忠誰，臣服誰，關心誰，厭惡誰，通通都讓人——嫉妒。

麥格教授嚴肅的給予他們扣分，又看在哈利和羅恩樂于助人的份上各加五分，甚至還給你加了五分。

哈利不敢露出一絲笑意，他只是與羅恩回望一眼。

“我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校長，你們可以走了。”

壞掉的水槽不停往地上滋水，地面攤了一層淺淺的積水。

麥格教授話語剛落，整個女廁所就只剩下水滴的滴答聲。

哈利說不出話，他揪緊衣領，喉管似乎被人掐住，胸腔的肺無法得到氧氣，只能畏縮顫抖。他恍惚間瞟見站在對面的黑發女生明晃晃的盯着他，連同窒息的感覺，視線內只剩下由牆壁蔓延到黑。

羅恩察覺到了異常，他的臉湊近，伸出手握住哈利的手臂。

直到——斯內普從中走過，漆黑的鬥篷高高揚起，隔絕了那名斯萊特林女生的視線，以及哈利自己的。

他這才猛然驚醒般劇烈喘氣，面色煞白的聽見羅恩嘴裏不再是無法理解的呢喃。

“哈利，你還好嗎？”

“我……我沒事。”

哈利拉着羅恩趕緊出去，剛剛發生的一切似乎都沒有引起兩位老師的注意。

他緊繃着防備站在門側的女生，但那個女生不再關注他一眼，而是專注的看着蹲在巨怪旁邊的斯內普。

哈利打了個冷顫。

他隐隐約約的感覺到那是一股極其粘稠陰森的氣息，仿佛要把被注視的存在整個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