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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奶奶,那我們就先退下了。”喜婆道。

“好!辛苦了。”桑梓道。

喜婆帶着其他的丫頭婆子都下去了,房裏只剩下桑梓陪嫁來的兩個嬷嬷和桑蛛、桑蝶。

“你們兩個出去守着吧,這裏桑蛛和桑蝶伺候就好。”桑梓對兩位嬷嬷道。

“是!”

兩個嬷嬷推門出去,在門口守着。

等屋子裏只剩下桑梓她們三個,桑梓看向桑蝶和桑蛛,問道:“東西都帶齊了嗎?”

“聖女放心,已經都帶齊了。”

“那就好,等下就能布置起來了。”桑梓道。

“嗯!”

很快,門口就傳來敲門的聲音,是林之孝家的送飯菜來了。

桑梓讓人進來,看着林之孝家的把飯菜一樣樣的擺上,确實還帶了一壺酒來,桑梓十分的滿意,等人退下了,桑梓招呼桑蝶和桑蛛一起用膳。

“這榮國府的吃食确實精細,就是吃不出這些菜本來的味道,這茄子還是茄子嗎?加了雞油,魚油,高湯熬出來的,都吃不出茄子的味道了。”桑蝶道。

“大慶物産富饒,這些富貴人家做菜極為講究,好吃就行。”

三人吃飽喝足,然後就開始幹正經事,桑蝶把自己和桑蛛帶來的包袱打開,露出了裏面南疆的東西,然後在屋子裏還是布置,既然已經走了大慶的婚禮流程,那就輪到南疆的婚禮儀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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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新房布置好了,桑梓也脫下了喜服,換上了南疆的喜服,桑蝶和桑蛛又開始給編頭發。

萬事俱備,就只等賈赦回來了。

王氏來到榮慶堂的時候,就看到瑪瑙正在給賈母揉着太陽穴,王氏快步走了過來,“太太!”

“賓客都送走了?”賈母半眯着眼睛問道。

“都已經送走了,前院只剩下大爺的一群朋友拉着大爺喝酒,老爺也回去休息了。”王氏道。

“嗯!那南疆女人沒有弄出什麽幺蛾子吧?”

“大嫂許是南疆人,所以有些不太懂我們大慶的規矩,聽伺候的下人說,大嫂今日行事極為放蕩,她居然當着衆人的面讓大爺早些回房,還說什麽春宵一刻值千金。”王氏說着臉上就挂着一絲尴尬。

“荒唐!這是何等的不知羞恥。”賈母怒了。

“這位新大嫂似乎還有一些不大客氣,直接讓大哥給她準備吃食,還給她準備酒水。”王氏繼續禀報道。

“老大給她準備了?”

“嗯,讓林之孝家的給她送去了。”

“老大這個廢物東西,一個女人都拿捏不了,反而別她給拿捏了,真是反了天了。”賈母憤怒極了。

王氏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太太厭惡這個南疆女,那榮國府的管家大全,太太就只能交給她了。

“注意敲打今日新房裏的下人,今日只是,不許傳出去,否則,直接發賣。”賈母聲音變得威嚴。

“是!”王氏應下。

“你今日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賈母道。

“是!”王氏恭敬的離開,離開前,她給了瑪瑙一個眼神。

等王氏離開後,賈母的火氣還沒降下來。

“太太憋氣,當心氣壞了身子。”瑪瑙安慰道。

“這南疆女實在是不知羞恥,這種事情,萬一傳了出去,別人該怎樣看待我們家,說我們家娶了一個比窯姐兒還放蕩的主婦,老大日後可是要繼承老爺爵位的。”賈母怒道。

“到底是新房發生的,您不是已經讓二奶奶去敲打那些下人的嘴了嗎?不會有人傳出去的,太太放心。”瑪瑙繼續安慰。

“哼!能挽救一時,能夠挽救一世嗎?就這南疆女的行事作風,她像是只捅這一次婁子嗎?日後在外走動,她丢了臉,我們還能補救嗎?真不知道老爺為何讓老大娶這麽一個女人。”賈母心裏都有些埋怨起賈代善來了。

“太太莫要生氣,您不是她的婆母嗎?如若大奶奶确實不體面,您不讓她出門不就行了?您可是長輩,她再怎麽張狂,也不得不聽您的。”瑪瑙道。

賈母有些遲疑,“她到底是老大的媳婦,我罰她是可以,但是不讓她出門怕是不行吧,老大才是世子。”

“您做的都是為了榮國府的臉面,或者等大奶奶學好了規矩再出門也不遲。”

賈母想了想,拿定主意道:“學好規矩再出門倒也不失為一個方法,明天我先會會這個南疆女。”,說着,賈母的眼睛變得兇惡。

新房發生的事情賈代善也知道了,與賈母不一樣的是,賈代善也只是一笑了之。

“老爺不擔心?大奶奶這話也忒大膽了一些。”

“你沒有和南疆女人接觸過,南疆是女人為尊,她們那兒都是女人把男人娶回來,老大媳婦這是已經收斂了脾氣了,她這種野辣的性子也不錯,說不定能管得住老大,張家那姑娘就是被教導得太好了,太懂禮義廉恥、孝悌忠信了,出了事兒,她連自己都護不住。”賈代善嘆了口氣。

“老爺一番苦心。”

賈代善嘆了口氣,“今時不同往日了,我這身體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老大和老二都不是靠得住的,支撐門楣的還得看珠兒這一輩,可惜了,天資聰穎的瑚兒。”

賈代善的臉上出現了灰敗的神色。

賈大擔憂的看着賈代善,“老爺還是要好好的保重身體。”

“閻王要你三更死,哪能留你到五更,聽天由命吧。”賈代善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他的身體不太行了,早年在沙場征戰,留下了不少暗傷,再加上一年前的事,他去年還攻打了南疆,他的身體早就垮了。

賈大的眼淚一下落了下來。

“我這不是還沒死呢,你哭* 什麽?”賈代善不滿道。

“老奴這是為大爺娶了奶奶高興呢。”賈大道。

“夯貨!”賈代善笑罵了一句,便不再說什麽。

這邊,賈赦被那些朋友灌了不少酒,步履蹒跚地被人送回新房。

桑梓看着喝得醉醺醺的賈赦有些嫌棄,雖然嫌棄,但是儀式還是要有的。

“桑蝶,桑蛛,準備辦事了。”

“哎!”兩人應了一聲。

桑梓走近賈赦,伸手開始給他解衣服。

原本喝得醉醺醺的賈赦一把握住桑梓的手,眼睛裏帶着不可置信還有一些複雜,“你這個女人還知不知道羞恥,居然脫男人的衣裳。”

“你又不是外人,我脫我相公的衣裳怎麽了?原來你沒喝醉呀,正好,也省了我工夫了,衣服你自己脫了吧。”桑梓後退一步,理所當然道。

賈赦連忙将衣服攏得更緊了一些,雙手還環抱住自己的胸口,道:“你這女人好不知羞,你還想霸王硬上弓嗎?你這個放蕩的女人。”

桑梓看着賈赦這個模樣好像他是被霸王硬上弓的良家婦男,她則是巧取豪奪的富家惡女。

“你想什麽呢?我們兩個成親禮儀都還沒完,你再怎麽想,我也會等會再疼愛你。”

“疼愛我?”賈赦不可置信,這女人說的話能聽嗎?

“好了,快點換衣裳。”桑梓從桑蝶手中拿過一套南疆男裝丢在賈赦身上。

賈赦看着手中的衣裳,“這是什麽?”

“我們南疆的喜服呀,之前是用了你們大慶的成親儀式成親了,現在輪到我們南疆的了。”

賈赦把衣服丢開,拒絕道:“我累了,要休息,我不要。”

桑梓看着賈赦拒不配合的模樣,露出一個小樣,她就知道的表情,然後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然後搓了搓手,向賈赦走了過去。

“馬兄,你們說說,恩侯能夠成嗎?那南疆的小娘們性子可野了。”

“再怎麽野,恩侯裝醉,她也不好自己主動和恩侯完成最後的周公之禮吧,她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呢。”

“這倒也是,新婚之夜沒有夫妻之實,到時候我倒是要看看這南疆女人怎麽擡得起頭來。”

“我們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陳飛揚有些擔心。

“有什麽擔心的?就南疆這小娘們這麽野的性格,恩侯這時候不治治她的毛病,以後還不得反了天?”

“聽說這位南疆女子把榮國公夫人送去的教養嬷嬷都給打了出去,顯然不是一個孝順的,我們此舉,也算是給榮國公夫人出了氣。”

陳飛揚聽完倒是覺得有道理。

“怎麽新房裏沒有動靜?真的休息了?”

“應該是吧,恩侯都裝醉了,裏面還能有什麽動靜?”

“那咱們也回去吧,既然睡下了,這牆角也沒什麽可聽的了。”

陳飛揚他們紛紛起身,結伴離開了榮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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