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蟲）

第40章  第四十章（蟲）

賈赦和桑梓相擁躺在床上, 賈赦問道：“我得了東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的官職，要告訴老爺太太嗎？”

桑梓想了想道：“看你怎麽想了。”

“嗯？賈赦有些不解。”

“如若你想一鳴驚人，就晚些時候讓太太他們自己去發現, 畢竟二弟才剛剛授予了官職, 工部主事, 正六品官, 就按品級來說，比你的東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正七品官高了一階, 再加上文職又比武官高上半階, 你現在說出來，也起不到一鳴驚人的作用。”

“既然如此，那我就晚些時候等他們發現後再說。”賈赦道。

“嗯，咱們睡吧, 明日你得早起呢。”桑梓道。

“好！”賈赦緊了緊和桑梓相擁的手, 一同進入夢鄉。

第二日, 賈赦一早就出門了，正巧碰到出門的賈政，賈赦心裏罵了一句晦氣。

兩人彼此都看彼此不順眼，這裏也沒有外人, 兩兄弟招呼也不打, 各自上了自己的馬車, 一個往工部去了，一個往東城兵馬司去了。

賈赦倒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還會穿上盔甲，他和陳飛揚、馬穹看着彼此的模樣, 相視一笑, 說起來他們也是國公的後人，祖上都是行武的, 到了他們這一輩，已經沒有人再入伍了，他們倒是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還能穿上盔甲。

“不錯不錯，有榮國公的風範。”陳飛揚誇道。

“你們兩個也有齊國公和治國公的風範。”賈赦也跟着商業互吹。

東城兵馬司指揮使看着賈赦三人換上了盔甲出來，笑道：“不愧是國公的後人，這氣度，就是不一樣，我帶你們去見見你們手下的人。”

“多謝指揮使。”賈赦連忙道謝。

東城兵馬司指揮使把賈赦帶到營地，賈赦手上的兩百多個兵全部都等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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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使介紹道：“這便是賈指揮使手下的兵了，都在這裏了。”

賈赦向自己的兩百多個兵看去，一個個的都十分的精神，他心裏十分的滿意。

指揮使繼續道：“我們東城兵馬司只負責城東的負責東城的治安，巡捕盜賊，疏理街道溝渠及囚犯、火禁之事，以及東城城門看守。東城兵馬司一共四個副指揮使，每個副指揮使手下最多允許麾下士兵兩百五十個，不許超編，當然，最好人員維系在兩百人左右，不能低于兩百人，不然人員不夠用。”

賈赦看向指揮使，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麽人員最好維系在兩百人左右，不是越多越好嗎？

“四個副指揮，每一個半月需要輪守城門一次，一次輪守城門是半個月，守城的人員配置是五十人。四個副指揮負責地盤也劃分好了，您負責看管的地盤是城東錦華街那一塊，具體您可以詢問趙琦。”

指揮使向隊伍裏招了招手，然後一個身強體壯的漢子從隊伍中站了出來。

“賈指揮使，這位是趙琦，是東城兵馬司的老人了，你有什麽問題問他，他肯定清楚。”指揮使給賈赦介紹道。

“多謝指揮使！”賈赦道謝。

“沒事兒，賈指揮使，我還有公務在，就不陪着你了。”指揮使道。

“多謝指揮使費心，改日請你吃酒。”賈赦笑道。

“那好，榮國公世子的酒，我定是要吃的。”指揮使說完，便離開了。

等指揮使走後，賈赦看向趙琦，問道：“可以給介紹一下兄弟們的情況嗎？”

“當然，這裏一共二百一十九個士兵，以二十五人為一班，一共分為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八班，還有十九人，當做後勤，每兩個班又分為一組，比如守城門，甲乙一組、丙丁一組，戊己一組，庚辛一組進行輪班，哪個班守白天，哪個班守晚上，就是他們自行安排了，巡邏也是按照排班來巡邏的……”趙琦解釋道。

“他們兩個現在可以當哪一班的隊長？”賈赦問道。

“丁、己、庚三班的隊長暫時空缺。”趙琦道。

賈赦看向陳飛揚和馬穹，詢問他們兩個的意見。

“不是有後勤嗎？我們兩個想待在後勤隊上。”陳飛揚道。

“行吧！”賈赦見陳飛揚這樣決定，立刻應了。

賈赦感覺到自己應了之後，趙琦松了口氣，賈赦挑了挑眉。

“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麽想說的？”賈赦想了解的東西基本上了解了，其他的東西可以日後慢慢再了解，再讓這些人站在這裏嗮太陽未免太有些不厚道了。

“有沒有這些士兵的花名冊？”馬穹問道。

“都有的，在庫房。”趙琦道。

馬穹點了點頭，他看向陳飛揚道：“你來說吧。”

陳飛揚拉着馬穹站了出來，站在那些士兵面前笑道：“日後我們兩個就負責兄弟們的後勤了，兄弟們有什麽困難的，就和我們兩個說，能幫得上的，我們兩個肯定都幫，日後都是一家人，不用太扭捏，咱們日後都一起好好當差，一起吃肉，一起喝酒。”

“好！”士兵們都大聲叫好，還鼓起掌來。

“副指揮使，你也來說上兩句。”馬穹笑道。

賈赦走了過來，笑道：“我也沒有什麽別的好說，今日第一天見面，我請諸位去酒樓吃肉喝酒去，日後的日子，就辛苦大家了。”

“好！”士兵們更興奮了。

晚上，賈赦真請了士兵去酒樓喝酒，只可惜了乙、丁、戊班的，晚上的駐守巡邏，不能去酒樓喝酒，賈赦便酒樓給他們送了酒菜去了營地，所有的士兵都挺開心的。

許是與賈赦喝了酒，賈赦本人也沒有什麽架子，很快就融入了這些士兵當中。

賈赦這才明白，為了指揮使說最好人數控制在兩百人左右，原來下發的軍饷是按照兩百五十人下發的，如若只有兩百人，那多出來的五十人的軍饷便可以給其他的士兵進行補貼，所以，也才會有，人數不能低于兩百的規定。

賈赦融入得很快，賈政融入工部就有些困難了，對于屬下來說，他本就是空降的，他不想着拉攏屬下，把情況了解透徹，就直接幹涉工作，哪個屬下喜歡，對上，雖然你的背景讓上峰忌憚，該讨好的時候也是要讨好的，難不成，不管遇到什麽困難，你都去找貴人告狀，讓貴人給你出面？貴人的人情也不是這樣用的。

因為情況不一樣，賈赦每日出門都高高興興的，賈政就有些低沉。

賈赦可懶得管他，只管自己高高興興地出門。

賈政受挫，自然便看不慣自家兄長每日一大早出門不務正業，于是乎，賈政去榮慶堂給賈母請安了。

“你今日怎麽得空過來了？”賈母高興地讓賈政坐下說話。

“這幾日兒子都去當差了，沒來給母親請安，是兒子的不是。”賈政惶恐道。

“你是去做正經事去了，又不是故意不來請安的，在工部當差可還順利？”賈母關心道。

“還行，工部的長官們也很照顧兒子。”

“那就好，到底是陛下賜的官，工部的那些人也不敢拿你下菜碟。”賈母松了口氣。

“母親之前說的幕僚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兒子如今是工部的主事，也想好好做出一番事業來。”

“已經托人在找了，好的幕僚也不好找，你的事情母親放在心上的。”

“多謝母親，兒子這麽大年紀了還讓母親費心，真是兒子的不是。”

賈母看着賈政十分的欣慰，“你是我生的，自然是要為你多一些打算。”

“兒子多謝母親關心，不過母親平時也多關心關心大哥，大哥這些日子，一大早就出門了，兒子這些日子上衙都能碰到大哥，也不知道他去做什麽了，京城壞人這麽多，可別做什麽壞事去了。”賈政道。

賈母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你說老大這些日子一大早就出門了？”

“是呀！”

“這可不是他的作風，他什麽時候早起過，其中必定有古怪。”

“兒子也是這樣想的，大哥可不要誤入歧途才好。”

賈赦在營地把八個小隊的隊長給叫了過來，吩咐道：“今日是休沐，街上必定更加的熱鬧，特別是這些貴人們也得了時間，說不定要出門，你們要抓緊一些，可別出了岔子，咱們這裏可是城東，貴人雲集。”

“賈指揮使放心，兄弟們會仔細打起精神的。”趙琦道。

“那就好，你們去忙吧。 ”賈赦讓他們散了。

等人都走後，陳飛揚笑着打趣道：“咱們的賈指揮使是越來越威風了。”

“你笑話我呢。”賈赦沒好氣道。

“恩侯，你當副指揮使的事情和你家裏人說了嗎？ ”馬穹問道。

“還沒呢，我家老二才當上工部的主事，我說了也只是錦上添花，我想再等一段時間再讓他們知道，這樣才能算是一鳴驚人，我吓死他們。”賈赦眼睛彎彎的，似乎已經看到自己揚眉吐氣的一天了。

陳飛揚和馬穹噗呲笑了出來，他們倒是沒想到賈赦還有這種想法。“行吧，我們幫你一起瞞着，等着你一鳴驚人。”

賈赦和陳飛揚、馬穹說這話，這時候一個士兵鬼鬼祟祟地過來了。

“怎麽了？”賈赦注意到他，有些奇怪。

士兵臉上掙紮，最後心一沉，道：“指揮使，我得到一個消息，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

“什麽消息，你慢慢說。”陳飛揚道。

士兵四處看了幾眼，有些猶豫。

賈赦給了陳飛揚和馬穹一個眼神，三人直接帶着這個士兵去了賈赦休息屋子。

“現在沒外人，你說吧。”賈赦道。

士兵深吸了一口氣道：“屬下前幾日和同僚去喝酒，遇到了城北的那群兵蛋子，我們五城兵馬司其實面和心不和，各個不服誰，我們和城北的那群人見面眼紅，差點動起手來，為了面子，我們還是都是在那個酒樓喝的酒，不肯認輸退讓，喝多了，我去茅房的時候就經過那群兵蛋子的包廂，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說了什麽時候，要悄悄給什麽軍開城門。”

賈赦三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驚愕。

五城兵馬司分為東、西、南、北、中五個兵馬司，各自管着各自的地盤，每個兵馬司都有一個正指揮使，四個副指揮使，每個副指揮使下都能有二百五十名士兵，負責五城的治安問題，五城兵馬司不屬于京畿府下轄，而是兵部直接下轄，五城兵馬司也确實面和心不和，彼此看對方不順眼，不過各個都有克制，不會把手伸到對方的地盤上來。

“你說真的？”賈赦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這話我也不敢亂說。”

“你可記得他們說的是什麽時候開城門？”賈赦問道。

“好像是除夕，這個我也聽得不太真切，而且我喝了酒，不敢保證是不是确切的時間，但是确定聽到了，是要給什麽軍悄悄開城門的。”

賈赦的表情更加凝重了，當初太子逼宮那日他還記憶猶新呢，開城門放軍隊入城，除了行叛亂之事，還能有其他什麽事兒來嗎？

“你叫什麽？”賈赦問道。

“屬下張衡。”

賈赦将自己的荷包解了下來，然後遞給張衡，“出去就說你家裏正好缺錢，你是來找我借銀子的，這件事不許說出去，就當什麽都不知道，還有，這段時間也不要去喝酒了，免得酒後失言。”

“是！”張衡接過荷包連忙道。

“這事兒如若是真的，你的功勞跑不了，切記，這段時間什麽都不要說，否則，小心你的小命。”賈赦警告道。

“屬下一定不會亂說話，多謝指揮使。”張衡連忙道謝。

“下去吧。”賈赦道。

等張衡走後，賈赦他們三人的臉色都極為難看。

逼宮的話，賈赦一下就想到了劉家，不出意外，四皇子的皇位是穩了，陛下都有想法退位，四皇子自然是不用逼宮的，有這個逼宮想法的一定是劉家，內務府剛剛被清算，劉家二老爺搭了進去，如若這樣他們還能勉強忍耐的話，如若皇貴妃知道了陛下想退位讓給四皇子當皇帝的想法呢？

“逼宮、劉家？”陳飛揚道。

“只有他們家才有這樣的動機了吧，劉家二老爺不是還在獄中嗎？等候發落。”馬穹眉頭皺得緊緊的。

“這事兒無論是真假，還是得向四皇子禀報。”賈赦道。

陳飛揚和馬穹也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