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80章  第八十章

事情難辦也不能不辦, 特別是太上皇那裏，總是要給一個交代的，特別是忠順的事情, 只在太上皇一念之間。

皇帝想明白關竅後, 立刻就去了太極宮找太上皇請罪。

“兒子愚鈍, 之前答應過父皇去給先皇後祭祀, 當時正巧遇到洪澇，國事繁忙, 把答應過父皇的事情給忘記了, 再過一個月便是先皇後的冥誕，兒子想趁着先皇後冥誕之日，去給先皇後祭祀，父皇意下如何？”皇帝跪在地上, 請示道。

“朕理解皇帝國事繁忙, 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 真去祭祀，朝中恐怕又是反對聲音一片，朕還是不為難皇帝了。”太上皇嘴上說着毫不在意的話，還拉着劉福榮繼續下棋, 似乎這件事完全不用在意。

皇帝繼續跪着, 聽着太上皇的話, 心一沉，繼續道：“這是兒子答應過父皇的事情，而且給先皇後祭祀是我們的家事, 與朝中大臣無關。”

“皇帝真有此心？”太上皇提下下棋的手, 向皇帝看了過來。

“兒子是真情實意的。”皇帝連忙道。

太上皇的表情變得柔和了一些，他埋怨地看了劉福榮一眼, 道：“地上涼，皇帝還跪着，你這老貨，也不知道提醒朕。”

劉福榮呵呵一笑，道：“這是陛下的孝心呢。”

太上皇看向皇帝，道：“還不快起來。”

皇帝心裏的石頭落了地，果然，太上皇此次鬧了這麽一出，真的是因為給先皇後祭祀一事。

等皇帝起身，太上皇道：“此次皇帝想給先皇後祭祀心思是好的，只不過先皇後的子嗣唯有老二，老二不聽話，犯了錯，他也接受了懲罰，到底是自己的兒子，朕也不希望他日後無人祭奠，朕還想重新冊封老二，封一個親王爵，皇帝意下如何？”

皇帝聽完，心情一震，向太上皇看了過來。

太上皇的表情正常，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

皇帝的心更沉了，給先皇後甚至是廢太子祭祀，雖然難辦，但是強行堅持，也不算特別難辦，但是重新冊封廢太子，這可是大事，當初的事情鬧得太大了，多少人家牽連了進去，就是太傅張家，滿門獲罪。

“朕也知道，這個想法讓皇帝為難了，皇帝如若是難辦，便算了。”太上皇道。

皇帝不安地看向太上皇，等着他的下文。

“祭祀也算了，先皇後死前最擔憂的就是老二，她讓朕好好照顧好老二，朕沒有照顧好老二，朕也無顏去見她，皇帝跪安吧。”太上皇繼續道。

皇帝的內心糾結了起來，這件事究竟要如何才能收場？

太上皇的想法皇帝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要怎樣妥善處理，皇帝心裏也沒底，他必須找人去商量一下，皇帝向太上皇行禮後，就退了出去，等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便聽到了太上皇帝吩咐宮人，去将甄太妃請來伴駕。

皇帝帶着不安的臉色出了太極宮，李成見狀，趕緊迎了上齊，“陛下！”

“先回去！”皇帝道。

等回了自己的宮殿，李成才開口問道：“陛下，是咱們想錯了嗎？太上皇并不是因為祭祀的事情和您生氣？而是鐵了心要支持忠順親王？”

皇帝搖了搖頭，道：“咱們沒想錯。”

“那……”李成有些不解，既然沒想錯，把事情補救回來就好了，陛下為什麽如此的不安。

“太上皇還想重新冊封廢太子，想封他為親王。”皇帝道。

“什麽！”李成驚呼出聲，當年的事情牽扯太廣了，多少人家獲罪，那場宮變中，皇子都死了三位，如今太上皇想要重新冊封廢太子，這會有多少人反對？“陛下，如今怎麽辦？太上皇這不是逼您嗎？”

皇帝回想起他出門的時候，太上皇特意吩咐讓甄太妃去伴駕，便明白，太上皇就是故意的，在冊封廢太子和忠順入朝中選擇，不對，冊封廢太子才應該是最終的目的。

皇帝想明白後，深吸了一口氣，道：“轉道慈安宮。”

“陛下稍等！太上皇後娘娘正在小佛堂誦經，淑妃娘娘也在裏面陪同，要晚一些才出來。”太上皇後的宮女給皇帝端了一杯茶來，解釋道。

皇帝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并未催促。

皇帝安安靜靜地坐在慈安宮等着，原本因為太上皇引起的心思震蕩倒是慢慢平靜下來。

等太上皇後和淑妃從小佛堂出來，皇帝起身請安，“參見母後！”

淑妃趕緊給皇帝請安，“參見陛下！”

“起來吧，皇帝今日怎麽有空過來？”太上皇後手上還拿着佛珠，衣着樸素，因為剛從佛堂出來，身上還帶着檀香的味道。

淑妃攙扶着太上皇後坐下，自己站在太上皇後身邊。

皇帝也重新坐了下來，解釋道：“兒臣剛剛去給父皇請安，順道過來給母後請安，兒子忙于朝政，對母後多有疏忽，還望母後恕罪。”

太上皇後嘆了口氣道：“你是想說忠順親王入朝的事兒吧，你我母子之間，無須拐彎抹角，忠順的事情小钰這丫頭已經和本宮說過了。”

“母後一心清修，沒想到朕朝堂的事情，還惹得母後挂心。”

太上皇後看了身邊站着的淑妃一眼，笑道：“你這是在怪小钰這丫頭多嘴，小钰這丫頭是真心擔心你的，知道你為國事煩心，她也是擔心的身體。”

淑妃低下頭，似乎有些委屈和傷心。

皇帝也向淑妃看了過來，并未接話。

太上皇後見狀，輕嘆了一聲，轉移了話題，問道：“太上皇身體怎麽樣？”

“精神還不錯，甄太妃也時時相伴其側。”

“甄妹妹到底年輕，太上皇喜歡她陪着也正常。”

“見面三分情，更何況長久相伴，忠順這事兒，想必甄太妃也出了不少力氣，當初父皇退位的原因想必母後也清楚，甄家狼子野心，父皇一時灰心，便直接退了位子，不過，甄家在金陵的勢力雖然被砍了，甄家人卻沒怎麽獲罪，甄妃被冊封甄太妃，老六冊封親王。”

“是呀！甄家狼子野心，這些年，也一直想着卷土重來。”太上皇後長嘆一口氣。

“甄家的野心父皇并不是不知道，以前父皇都是站在兒臣這邊的，如今，父皇倒是有心支持忠順。”

“男人雖然運籌帷幄，可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有甄氏的枕頭風，太上皇的态度松懈也不奇怪，可是本宮并不得太上皇喜愛，如若不是我兒成了皇帝，本宮這太上皇後的位子怕也坐不上。”

“其實這關也并不難解吧。”一旁的淑妃開口道。

皇帝和太上皇後一同向淑妃看了過去。

被皇帝和太上皇後一同注視，淑妃有些心虛，但是想着自己想出來的絕妙主意，又瞬間自信起來。

“小钰且說說要如何過？”太上皇後笑道。

“太上皇不就是因為甄太妃的枕頭風才想着讓忠順親王進入朝堂的嗎？枕頭風又不是一個人可以吹，可以再給太上皇送上兩個漂亮一些的姑娘呀，甄太妃年紀大了，總比不上那些年輕貌美的姑娘吧，表哥再讓兩個貌美的姑娘在太上皇身邊吹枕頭風不就好了。”

聽完淑妃的話，皇帝和太上皇後都笑了。

淑妃見皇帝和太上皇後的表情，便知道他們兩個并不認同自己的主意，問道：“這個主意不好嗎？”

“甄太妃獲寵并不是因為年輕貌美，這天下比甄太妃漂亮年輕的姑娘不少，可是都沒能入太上皇的眼睛。”

“那是因為之前的姑娘還不夠漂亮。”淑妃不服。

皇帝和太上皇後都被逗笑了，有些東西淑妃不知道，但是他們兩個都知道，甄太妃獲寵，最關鍵的是，她和已故的先皇後相似，甄太妃可是奉聖夫人按照先皇後的模板培養出來的，再加上奉聖夫人伺候太上皇伺候了那麽多年，對太上皇的脾性了解得一清二楚，一般的美人又如何比得上甄太妃。

被淑妃這樣一打岔，皇帝的心思倒是輕松了一些，他對淑妃道：“小钰，你先下去吧，朕和母後有些事情要商量。”

“是！”淑妃行禮，恭敬退下。

等淑妃退了出去，皇帝才開口道：“前兩日兒臣将恩侯叫進宮來，他點撥了兒臣一句，他問兒臣父皇對忠順的态度是什麽時候變化的，兒臣這才驚覺起來，這個禍患是前年父皇生病時埋下的。”

太上皇後猛地想起，确實，前年太上皇生了一場病，當時她也有去侍疾，甄太妃自然也在，當時甄太妃伺候太上皇極為姻親，太上皇也喜歡她的伺候，當時她也沒多想，只覺得甄太妃是真的害怕太上皇有個三長兩短，她沒了依靠，倒是沒想到她當時就包藏禍心。

“都是本宮不好，當時應該不讓甄氏與太上皇太過親近的。”

“不！與母後無關，是朕不好，當時正巧淮河附近遇到水患，朕忙于政務，疏于對父皇的孝心，朕去探望父皇時，父皇說夢到了先皇後和廢太子，朕出于愧疚，同意了父皇說的去給先皇後和廢太子祭祀的提議，後來因為朝政繁忙，父皇的身體又漸漸好轉，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聽到皇帝這麽說，太上皇後松了口氣，埋怨道：“原來是這事兒，你呀，答應你父皇的事情怎麽都給忘了，你趕快安排一個時間去給先皇後祭祀，廢太子那裏只能給先皇後祭祀後悄悄去就行。”

“母後不生氣？”皇帝問道。

“逝者已逝，再怎麽祭祀，也是給活人看的，如若不是因為你成了皇帝，本宮這個太上皇後的位子也坐不上，有幸生下你也是因為太上皇喝了酒，當初本宮并不得寵，先皇後人确實很好，對不得寵的妃嫔也多有照顧，沒有讓宮人磋磨了去，給她祭祀，本宮也并沒有什麽委屈，她确實是一個很好的人，就是廢太子那裏，當時的事情鬧得太大，莫要聲張才好。”

“可是朕今日去向父皇負荊請罪，父皇的想法是重新冊封廢太子為親王。”

“不可！”太上皇後聽到後，臉色變了，立刻反對。

皇帝嘆了口氣，苦笑道：“朕也覺得難辦，當初廢太子的事情鬧得太大了，廢太子殺了老大和老三，自己還死了，死的時候還把自己整個府邸的人都給殺了，包括廢太子自己的妻子子嗣，京城中，受牽連的人家無數，如若再冊封廢太子，那當初付出鮮血的那些人家的情緒要如何安撫？只是這次父皇是鐵了心要這樣做，一旦父皇開始支持了忠順，那朕的處境……”

“其實冊封廢太子還不是朕最害怕的，朕雖然已經登基幾年，可是朝中忠于父皇的大臣可不少，朕最害怕的是父皇想要重新掌權，如若父皇想重新掌權，那咱們的結局會怎麽樣？”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恐慌，其實忠順進入不進入朝堂都是次要的，他到底是皇帝，想要壓制忠順也不難，難的是太上皇想要重新掌權，他能鬥得過父皇嗎？

聽着皇帝的話，太上皇後也被吓住了，如若太上皇重新掌權，那皇帝和她的處境如何？

“陛下，皇上從慈安宮回去了。”劉福榮禀報道。

“待得倒是挺久，劉福榮，你覺得皇帝最後會答應朕嗎？”

“這奴才哪能知道。”

“這些日子，朕總是夢到老二，皇後走後，朕将他帶在身邊親自照顧，朕把他培養得那麽好，他最後離開朕的方式卻那麽決絕，抱着必死的心，他的府邸，上上下下三百多口人，全部被他自己給殺了，是朕把他給逼瘋了，都是朕的錯，這事兒，皇帝不答應也得答應。”太上皇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戾氣。

劉福榮嘆了口氣，自從太上皇退位安心養病後，身體倒是愈發健康了，可是也越來越容易想起過去的* 事情了，過去的事情中，陛下最難過去的檻就是廢太子的事情。

他還記得當初的事情，廢太子的刀已經架在了陛下脖子上，他并未讓陛下寫退位诏書，他只是逼問陛下，為何要這麽對他，從前對他那樣好，為何又要将老大擡出來和他作對，後來援軍到了，廢太子的手下着急，就想對陛下動手，結果廢太子又擋在了陛下面前，替陛下擋住了那一刀，他自己卻永遠地倒下了。

太上皇這些年做的噩夢都是太子逼宮的那一日，以前朝政繁忙，太上皇也來不及想那麽多，如今卸下重擔，每日想的都是那一日，太上皇心中有愧，對先皇後的，對廢太子的，從那次生病後，太上皇就想要彌補，他想重新冊封廢太子，想他有香火可享。

很快，皇帝又将自己的心腹大臣們宣進宮，将太上皇的想法告訴了這些人。

賈赦聽到皇帝說太上皇想重新冊封廢太子為親王時倒是有些吃驚，随即又有些煩悶，他想起了張家，廢太子這裏有皇帝記挂，重新冊封，被廢太子連累的張家呢？張家上上下下，死了的那些人呢？如今只剩下幾個婦孺支撐門楣，家中的孩子三代不能科舉。

賈赦靜靜地想着，其他的大臣們連忙反對。

“不行！陛下三思，廢太子不能重新冊封，廢太子當年的事情鬧得那麽大，多少人家受了牽連，重新冊封，該引起多少人不滿。”

“是呀！而且在百姓心中，廢太子狼子野心，意圖逼宮篡位，如今重新冊封，百姓會怎麽想？”

“這些還不是最緊要的，陛下可知道，外界都說您是運氣好才坐上這個皇位的，再重新冊封廢太子，不是坐實這個傳言嗎？”

……

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反對的意見和想法。

“你們的想法是拒絕冊封廢太子，讓忠順入朝？”皇帝問道。

大臣們互相看了看，想必冊封廢太子，他們倒是覺得讓忠順親王入朝倒是更能讓人接受。

皇帝看着大臣的表現，心中有些失望，他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的賈赦，問道：“恩侯，你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你來說說你的想法。”

賈赦想了想，問道：“陛下覺得，在冊封廢太子和讓忠順親王入朝中，太上皇最真實的目的是什麽？”

皇帝笑了笑，看向衆位大臣，道：“衆位愛卿覺得，父皇最終目的是什麽呢？”

在場的大臣也不是蠢人，他們剛剛只是在兩種選擇中取影響最輕的一種選擇，如今皇帝這樣問，他們也明白了過來，讓忠順親王入朝只是手段，最終目的還是為了重新冊封廢太子。

“可是重新冊封廢太子影響太大了，實在不是上策。”

“可不是，而且誰能保證，陛下妥協冊封廢太子之後，太上皇不會再提一些過分的要求，難不成每次都讓陛下妥協退讓？”

賈赦聽着大臣們的話，賈赦的眉頭皺了起來，心裏滿是擔憂。

晚上回府，賈赦就将今日的事情告訴了桑梓，“太上皇這是鐵了心想要重新冊封廢太子了嗎？如若陛下妥協，日後太上皇是不是有一個什麽想法，就用這種辦法逼迫陛下妥協呢？”

桑梓聽完嗤笑一聲。

賈赦不滿道：“陛下如今頭痛得要命，你怎麽還嘲笑？”

“你們陛下确實應該頭痛，就算冊封了廢太子，他也會害怕這樣的事情會不會有下一次，下一次太上皇用忠順親王入朝做逼迫，他是不是又要妥協，其實這也不是主要的，他更害怕太上皇想要重新掌權。”

聽桑梓這麽說，賈赦臉都白了，“你瞎說什麽呢？”

“我可沒亂說，我都是實話實說，你這麽擔心做什麽？該擔心的也應該是陛下。”

“可是權力交替，總會伴随着動蕩，且不說下面的老百姓，就說說我們這些官員大臣，也一套在夾縫中求存，誰知道會發生什麽，我們賈家運氣都不錯，幾次動蕩都平安度過，那下一次呢？萬一渡不過去怎麽辦？”賈赦擔心得不行。

看着賈赦如此擔心，桑梓安慰道：“放心，沒什麽大事兒的，真的出了事兒，我還可以帶你回南疆，到時候咱們往山裏一躲，沒人找得到我們的。”

賈赦沒好氣道：“和你說正經事兒呢，你說好端端的，太上皇為什麽又要重新冊封廢太子，人活着的時候沒見他好好對待，當初大皇子和太子争得那樣兇，有什麽不好就是太子的錯，大皇子沒做好就是人無完人，下次好好幹就行，最後太子被逼成那個樣子了。”

“而且當年太子出事兒，多少人家着了禍，瞧瞧張家，成年人都死了，只剩下幾個婦孺被發配去了關東，險些活不下來，好在熬到了大赦天下，撿回一條命，可是家中子弟三代之內不許科舉，張家整個就斷代了，誰知道三代之後的子孫是什麽境況。”

“如今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太上皇現在才想起來愧疚，想要重新冊封廢太子，又把朝廷鬧得雞犬不寧。”

說着，賈赦的眼睛都紅了，他想起當初那些人的音容笑貌，都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卻再不能回來了。

桑梓将手帕遞給賈赦，又拍了拍他的背安慰。

等賈赦情緒好轉才道：“有時候人心這種東西是很說清的，沒個年紀，在意的東西也不一樣，說起來，太上皇現在想要冊封廢太子也不過是想要彌補罷了，他自覺是對廢太子有愧，如今年邁，彌補廢太子，也是讓自己安心。”

“他是安心了，看看如今的朝堂都成什麽樣了。”賈赦無奈嘆氣。

桑梓突然心情一動，想到了什麽。

“怎麽了？”賈赦見桑梓的表情有些奇怪，問道。

“我覺得太上皇這麽折騰，主要是閑的，你說說給他找點事情做怎麽樣？”桑梓問道。

“什麽意思？”

“太上皇以前每日要處理朝政，事情繁忙，也沒時間去想愧疚不愧疚的事情去了，如今在宮中休養，他又沒有事情看，可不是每日琢磨着折騰人嗎？等他忙碌起來了，你覺得他還有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嗎？”

“你說得有道理，可是怎麽讓他忙起來呢？總不能讓陛下再把奏折再給太上皇批閱吧？這個想法陛下就不會答應。”

“養孩子如何？”

賈赦猛地反應過來，“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