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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對于王氏的不滿, 桑梓可半分不會妥協,榮國府已經足夠的富貴榮華,行事再高調, 禦史該參奏榮國府張狂了, 二房賈政就一個小官, 禦史要參也是參自家老爺, 到時候他們大房還得給二房背鍋,她怎麽可能會允許。

這次賈母也站在桑梓這邊, 王氏心中氣憤, 卻也無可奈何,等王子騰休沐,她便帶着人回了王家。

陳氏見到這個大姑子有些頭痛,只能連忙将王子騰給請了過來, 讓老爺自己來應付他的這個妹妹。

王子騰見到王氏, 心情十分不錯, 問道:“你今日怎麽回來了?妹夫可跟着你一起來了?”

“老爺忙,就我一個人回來看看。”王氏道。

“是發生什麽事兒了嗎?”王子騰見自家妹妹臉上的表情并不像是很高興,擔憂地問道。

聽到王子騰關心之言,王氏委屈道:“二哥, 我委屈, 榮國府如今是沒有我們二房的位置了, 珠哥兒都考過了縣試,老太太都說要大辦,結果大嫂不肯, 老太太都站在了大房那邊, 明明珠兒過了縣試是喜事,學不許大辦, 大房就這麽容不下我們二房?”

陳氏聽到王氏的話,實在忍不住,插了一嘴道:“珠兒這才剛過縣試呢,還有府試和院試,而且珠兒人還金陵,現在大辦确實不合适。”

“大嫂,咱們才是一家人。”王氏不滿道。

王子騰眼神掃了陳氏一眼,“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沒看大妹正難受嗎?”

陳氏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道:“妹妹好不容易回來,我去張羅午膳,妹妹留下來用膳吧。”

“也好!你去吧。”王子騰道。

陳氏安靜退下,把屋子騰給王子騰兄妹。

等陳氏走後,王氏不滿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二嫂說話,還是這般的不分親疏,而且肚子也不争氣,就生了兩個姑娘,連一個兒* 子都沒生出來,二哥的血脈豈不是要斷了。”

“子孫緣天定,兒子也不是所生就生,到底是你大嫂,你說話也客氣些,她人不壞,溫柔賢惠,當初你大嫂跟着我吃了不少苦頭。”王子騰道。

“也怪當初咱們家門第不高,二哥只能低娶,如今二哥可是京營的副大使節度使,如若現在娶妻,總不會娶陳家這種小門小戶的女兒。”

“我娶親的時候不僅沒爵位,在軍中也只是一個小吏,陳家都沒有嫌棄我,我發達了又怎麽能嫌棄陳氏,這些年,陳氏為我生兒育女,操持家中,我每月回來的次數有限,她已經做得很好了,日後這樣的話,莫要再說。”

“不管怎麽說,二哥還是要盡早生下兒子才是,庶子也是好的,二嫂自己生不出兒子,也不給二哥準備妾室,難不成真的讓二哥無兒子繼承?”王氏不滿道。

王子騰沉默了下來,他如今确實需要兒子,他的年紀也不小了,只是他奉命去剿匪,匪徒抓了陳氏要挾他,陳氏當時初次有孕,那個孩子最終沒有保住,還是一個男胎,陳氏流産後,身體就不好,說不适合再有身孕,他當時他就向陳氏保證,不會再納妾,即使不能再有孩子,他也不會納妾。

這麽多年,陳氏身體養好了,生下了鳳鸾,去年又生下了風鳶,只不過,只不過,他現在确實缺一個兒子,沒有兒子,在男人中真的難以擡頭,特別是軍營中,男人最多,每次談論子嗣,他都羞于啓齒。

王氏見王子騰沉默,道:“二哥因為當年的事情不想傷了二嫂的心,這姨娘我給二哥找來,倒是必定找兩個好生養的姑娘,二嫂如若要怪,怪我便好。”

“罷了,你安排吧。”王子騰最終還是松了口。

見王子騰松口,王氏很是滿意,她想起了王仁,問道:“對了,二哥,聽說仁兒入京了,你怎麽把他送去京營了,如今可不是武将的天下,武将想要晉升太難了,還是送他去念書吧。”王氏道。

“我想送他去念書,只是這幾年大哥去了,大嫂身體不好,對仁兒疏于管教,他與金陵那些纨绔子弟厮混,早就學壞了,小小年紀,就已經是花樓、賭坊的常客,還喜歡在街上作威作福,欺壓百姓,我把他送去軍營,也是希望他能改改身上的壞毛病,只不過去了軍營,他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王子騰想起王仁在軍營中的所作所為,火氣就上來了。

“他在軍營中怎麽了?不遵守軍規嗎?”王氏問道。

“他直接和那些士兵說,他叔叔是副大使節度使,敢惹他,他會讓他們好看,平時鍛煉,也是懶洋洋的,出各種簍子。”王子騰冷着臉,氣得夠嗆。

“這仁兒行事确實荒唐,大嫂是怎麽看顧孩子的。”王氏不滿道。

“也怪不得大嫂,大哥去後,大嫂的身體也不好,她也沒有那麽多精力去管王仁,況且大嫂現在也不在了,你還是敬着一些。”

“不是我要說大嫂,是大嫂如若早一些将仁兒送來京城,有二哥照看,仁兒也不會變壞,她耽誤了仁兒,我還不能說了。”

“罷了,日後你讓珠兒少和仁兒來往,珠兒是一個好孩子,莫要讓王仁把珠兒給帶壞了。”王子騰提醒道。

“二哥放心,珠兒最聽話,不會被帶壞的。”王氏臉上全是因為賈珠而起的得意,得意之餘,她又想到了什麽。

“珠兒縣試過了,什麽時候回京城?”王子騰問道。

“縣試過了,四月要參加府試,府試過了,珠兒還會繼續待在金陵,等着八月的院試,院試過了才會再回京城,回來也是下半年了。”

“這麽說,珠兒此次去金陵,要去近一年時間。”

“可不是,府上明明有蔭封的名額,只要在京城參加鄉試就好,非得走上這麽一遭,讓珠兒受苦受累,到底也是我們二房無用,争不到那個名額。”說着,王氏的眼睛就紅了。

“珠兒學問好,去金陵走上一趟也不是什麽大事,如今賈赦在朝中深得陛下寵信,有他在,你們二房也是沾光的,這些東西,不争就不争吧。”王子騰安慰道。

“可是我還是難受,明明都是榮國公的嫡子,就因為晚出生,就差這麽多嗎?就像二哥,明明也是父親和母親的嫡子,偏偏就得不到爵位,明明大哥比不得二哥優秀,還是大哥襲爵,大哥襲了爵卻不珍惜,在青樓與人争風吃醋,把爵位都給弄沒了,我們這些嫡次子怎麽就這麽難呢?”王氏的眼淚一下落了下來。

王子騰握緊拳頭,很顯然,他被王氏的這番話給觸動了。

“賈恩侯和大哥運氣都好,有時候,也是要信命的。”王子騰捏着拳頭道。

“可是我就是不服氣,憑什麽呢?二哥這麽優秀,只能依靠自己從小兵慢慢地往上爬,而大哥只因為早出生,什麽努力都不用,憑什麽?”王氏憤恨道。

“在榮國府,等老太太歸西,大房自然是要分家的,到時候我們就只能分得三成家産,還不包括祭田、祖産,到時候我們能落下什麽,即使現在,榮國府也是大房在掌家,珠哥兒過了縣試這麽大的喜事想要大辦,大房不同意,我們就辦不了。”

王子騰看着悲傷的妹妹,伸手拍了拍王氏的肩膀,以示安慰。

王氏見狀,想起剛剛想到的想法,問道:“二哥,你說我把仁哥兒帶去榮國府住上幾天怎麽樣?”

王子騰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他也是了解自己妹妹的,她剛剛提起,他就懂了自己妹妹的心思。

“你瘋了嗎?你還想對大房的孩子動手,之前的事情,幸好做得幹淨,但是,賈恩侯早就懷疑你了,只不過因為沒有證據,你還想再來。”王子騰罵道。

“我又有什麽辦法,賈瑚那樣優秀,日後誰能看得到我的珠兒,而且這次我也不是要賈琏的命,我只是想仁兒能把他給帶壞了,這是賈琏自己變壞的,和我沒有關系。”

“你真是瘋了。”王子騰罵道。

“二哥,你最疼我了,我自幼便與你關系最好,我也是最能感受到你的痛苦的,你就再心疼心疼我吧,再幫我這一回。”說着,王氏便淚眼婆娑地給王子騰跪下了。

“瘋了!瘋了。”王子騰看着王氏,只覺得心如刀絞。

“二哥,我求求你了,只要王仁把賈琏帶壞就行,我會很小心的,不會讓人發現端倪。”王氏跪下懇求。

王子騰看着懇求的妹妹,終究是狠不下心,道:“過幾天,我會讓仁兒回來,到時候你再來接他。”

王氏大喜過望,“多謝二哥。”

“起來吧!”

王氏起身,臉上已經換上欣喜的笑容。

等陳氏過來請王氏和王子騰去用膳的時候,她敏銳地覺察到王氏的眼睛有些濕潤,似乎是哭過一樣,陳氏垂下眼睛,心中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王氏沒有在王家久待,用過午膳後,王氏就回去了。

“小妹這次過來是有什麽事兒嗎?”等王氏走後,陳氏試探性地問道。

“沒什麽大事,就是問問王仁的情況,她到底也是王仁的姑姑。”王子騰解釋道。

“哦!”陳氏輕聲應了一聲,至于她信不信王子騰的解釋,她自己心中清楚,如若只是因為王仁的事情,為何王氏會哭,總不可能是為了大嫂而哭,大嫂和她的關系更加的不好,說起王仁,也不過是為了搪塞她罷了。

陳氏都已經習慣,這對兄妹談論什麽事情的時候,特意把她給排除在外,似乎她算不得王家人一般。

王子騰答應了王氏,趁着王仁在軍營又犯了錯,狠狠地打了王仁二十軍棍,王仁被送回王家養傷,王氏知道後,說王仁既然當不了士兵,那就好好念書,她要把王仁接去榮國府。

王氏去了梨香院,向賈母哭訴王子騰下狠手折騰王仁。

“大哥和大嫂都去了,二哥要管教仁哥兒也不能下這樣的狠手,二十軍棍,聽着就疼,兒媳實在心疼仁哥兒,就想把這孩子帶來榮國府,總得先把傷養好,仁哥兒再在王家,二哥看到了怕是更生氣。”

“你哥哥确實下手太重,二十軍棍,他還是一個孩子呢,你帶回來也好,就怕你哥哥在氣頭上再折騰這個可憐的孩子,等下叫你大嫂來,讓她收拾一個院子出來,給王家哥兒住。”

“多謝老太太,就怕太麻煩大嫂了。”

“她有什麽麻煩的,就是吩咐一聲,自然有丫頭婆子去打掃。”

“老太太,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仁兒在金陵的時候便是在書院上學的,如今來京城了,這先生也不好找,珠兒的先生和珠兒一起去金陵了,等仁兒傷好了,先跟着琏兒一起念書,等仁兒的先生找到了,再就不用蹭琏兒的課了。”王氏道。

“這是好事呀,王家哥兒是書生,怎麽被你兄長送去軍營了。”

“我們家是武将,學文一途也沒有資源,所以兄長才想着讓仁兒入伍,他也能庇佑一二。”王氏解釋道。

“你兄長倒是思慮周全,只不過如今的世道,還是學文前途更好。”

“正是這個理兒。”

很快,賈母就将桑梓叫了過來,把王仁要住進來的事情說了,讓她收拾一個院子出來,好好養傷,讓王仁和賈琏一起念書的事情賈母沒提,畢竟王仁還要養傷,等傷好了再提也不遲。

收拾一個院子出來,供王家哥兒住,這并不是什麽大事,桑梓應下了。

晚上,桑梓和賈赦說話的時候,說了王家哥兒要住進來的消息。

賈赦立刻就想起了之前薛鵬和他說的王仁的情況,皺着眉頭問道:“王家的哥兒怎麽要住在咱們家?王家沒地方了嗎?”

“聽說是這王家哥兒把王子騰給弄生氣了,打了他二十軍棍,王氏心疼她這個侄兒,要把人接來榮國府養傷。”

“哼,看來王子騰都管不了他這個侄兒了。”

“你似乎很不喜歡這個王家哥兒。”

“這王家哥兒可不是什麽好人,在金陵學壞了,小小年紀就是青樓賭場的常客,王子騰如今都管教不了,二房還把王仁接來府上住,他們是不是有什麽盤算?”

“如若這個王家哥兒的人品真的如老爺所言,王家哥兒住在府上,要不就是壞榮國府的名聲,再要不就是把咱們家的孩子帶壞,不過王家哥兒要壞榮國府的名聲,王家的名聲可要先一步受損,反倒是把我們家的孩子帶壞倒是說得通”

“尤其賈珠現在在金陵,到時候陪客的也琏兒,二房這是想把琏兒帶壞呀。”賈赦的臉耷拉了下來。

“還不清楚二房的心思,不過二房真是這種打算的話……”桑梓眼中閃過一絲戾氣。

不管怎麽說,王家是賈家的姻親,讓親戚的孩子來府上小住,也不能不接受,桑梓将靠近西院的一個院子給收拾了出來,這個院子還靠近西角門,出入府也方便。

很快,王仁就被接到了榮國府開始養傷。

“王仁送去榮國府了嗎?”陳氏問道。

“已經被姑奶奶接去了。”丫頭道。

陳氏點了點頭,只不過她的眉頭緊鎖,看着并不高興。

“太太,您不是不大喜歡仁哥兒嗎?如今姑奶奶把仁哥兒接過去教養,那就與您無幹了,您怎麽還是不高興?”

“這段時日,你也知道了王仁的脾性,輕浮又難管教,去了榮國府,得罪了榮國府的貴人該怎麽辦?”陳氏的眉頭緊鎖,這段時日,她一直都有回想王子騰和王氏悄悄躲起來商議,也不知道他們兄妹私底下商量了什麽事。

“不是有姑奶奶看着,不管怎麽說,姑奶奶如今都是榮國府的人,仁哥兒出了事,也是姑奶奶擔着。”

“也是!”陳氏深吸了一口氣,可是她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可是馬上,陳氏的不安變成了憤怒,王氏送來了兩個貌美的丫頭,指名道姓是來伺候王子騰的,而且兩個丫頭的身體健壯,一看就好生養。

陳氏看着王氏送來的兩個丫頭,氣得渾身發抖,她壓抑着火氣道:“姑奶奶都已經出嫁了,怎麽還管着娘家的事情?”

周瑞家的看着生氣的陳氏,并不害怕,笑道:“二爺是我們家太太的兄長,自然是記挂着兄長的一切,包括安危、子嗣,太太,您都已經嫁給二爺這麽多年了,還沒有為二爺生下兒子,不怪我們家太太着急。”

“你們家太太再着急,這也是王家的事情,這兩個丫頭你還是帶回去。”

“這事兒二爺也是知道的,等二爺回來,您問二爺便全部知曉了。”

交代完,周瑞家的給陳氏行了一禮,便告退了,“奴婢就先回去給我們家太太複命了,這兩個丫頭就麻煩太太了,我們家太太還說,太太這麽多年賢惠的名聲,總不至于因為兩個小丫頭就毀了。”

說完,周瑞家的就離開了王家。

陳氏看着周瑞家的背影,氣得渾身顫抖,她的眼睛紅彤彤的,目光滿是悲憤。“欺人太甚,這對兄妹真是欺人太甚。”

“太太!”丫頭擔憂地看着陳氏。

陳氏看着王氏送來的兩個丫頭,壓抑着怒火道:“帶下去吧。”

“是!”丫頭擔憂地看着陳氏,讓人快些把這兩個丫頭帶下去,別再惹太太生氣了。

陳氏回到自己的院子默默垂淚,跟着她的貼身丫頭安慰道:“太太莫要傷心了,姑奶奶做事兒本來就是這樣的,老爺必定不是這種想法,等老爺回來了,必定會處置了姑奶奶送來的兩個丫頭。”

陳氏垂淚,她很清楚,如若不是自己的相公同意,這個大姑子是不會這麽光明正大地送丫頭來府上的,陳氏這麽想着,心中還是帶着一絲希冀。

等王子騰回來後,聽到王氏真的送了兩個貌美的丫頭來了,有些無奈道:“大妹妹也真是的,都已經這麽大了,還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真送人來了。”

“如若爺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把她們兩個給大妹妹送回去。”陳氏帶着一絲希冀,道。

“大妹妹都已經把人送來了,再送回去像什麽樣,反正我們王家也不是養不起兩張嘴。”

陳氏瞬間就明白了王子騰的意思,不再言語。

雖然王子騰只說了府上多了兩張嘴,第二日晚上,王子騰便去了那兩個丫頭的院子,陳氏在自己屋子裏呆呆地坐了一夜,她回想着從前,回想着她初次有孕的喜悅,以及失去孩子的痛苦,還有相公的保證和安慰,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天亮之後,丫頭過來禀報,老爺去軍營了。

那兩個丫頭王子騰已經用了,如若沒有名分,日後生了孩子,還是要被擡為妾室的,與其那時候被逼着把人擡上來,還不如現在她識趣地把人給擡上來。

陳氏喝了兩人的茶,王家就此多了兩個姨娘。

喝了妾室的茶後,陳氏就病倒了。

“病了?果然是一個心胸狹窄的,所以才會生不出兒子,還不許二哥納妾。”王氏冷笑道。

“可不是,奴婢送花盈和月盈去的時候,太太還覺得您的手伸得太長了。”周瑞家的附和道。

“哼!王家還是二哥說了算,她算什麽,病了也好,就只能花盈和月盈伺候二哥,必定能早早有孕,為二哥生下兒子。”

“太太英明!”

“對了,王仁的傷修養得怎麽樣了?”王氏問道。

“快要大好了,太醫隔上兩日就過來看診,說恢複得很快,不過王家哥兒作風确實不雅,伺候他的丫頭們也有些不高興,伺候王家哥兒時,總喜歡對着她們說一些葷話。”

王氏臉色難看,道:“還真是丢人,和他爹年輕的時候一個德行。”

周瑞家的沒有附和,畢竟是主子,她們這些下人不好議論。

“再給他一些好藥,讓他快些養好身體,賈琏那裏還得靠他呢。”

“太太放心!”

有了王氏提供的好藥,王仁很快好了起來。

“姑母!”王仁高興地過來給王氏請安。

“別跑太快,你身體才好,不能這樣折騰。”王氏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

“多謝姑母拯救,姑母是不知道,二叔真是太過分了,把我送去軍營中受苦,你是不知道,京營中的士兵吃的什麽,每日什麽時候起床,整日都要鍛煉,那些老兵還想着欺負我這個新人,我不想被欺負,這才提了二叔的名字,二叔居然還因此責怪我。”王仁覺得自己可委屈了,他之前在金陵過得可舒坦了,來了京城,遭了好多罪。

“這事兒是你二叔不好,你本來就是學生,應該找人教你念書,怎麽把你送去軍隊裏磨煉了。”王氏為王仁抱不平。

王仁點了點頭,深以為是。

“罷了,你先在榮國府住下,你之前是學文的,你就繼續學文,別去軍隊了。”

“好!還是姑母最疼我。”王仁高興道。

“你珠兒弟弟的夫子跟着珠兒弟弟去金陵了,府上琏兒的夫子還在,明日你跟着琏兒一起去上課,如何? ”

“這麽快就要學習了嗎?”王仁有些不樂意,他這才剛剛養好傷,還打算去京城四處逛逛呢。

見王仁抵觸去念書,王氏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不過她還是溫和地說道:“讓你快點人念書,也是害怕你二叔再把你送去軍營。”

王仁恍然大悟,“那好,我明日就跟着貴府的公子念書。”

“你跟着琏兒念書的話,你好好和他打好關系,他未來可是榮國府的繼承人,你和他交好,日後對你的前途有益。”

“好!我最喜歡交朋友了。”王仁應下。

“去收拾一下,我帶你去給老太太請安。”

“好”王仁連忙去換衣。

等王仁換衣回來,王氏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不錯,挺精神的,等下去了老太太那裏,嘴巴要甜一些,對老太太院子裏的人都要敬重,明白嗎?”

“沒問題!”王仁一口應下。

王氏帶着王仁去了賈母那裏,賈母看到王仁後就有些失望,她是喜歡長得好看的孩子,這個王家哥兒和她妹妹比起來,就差得有點遠了。

“這便是王家哥兒,長得果然精神。”賈母笑道。

“見過老祖宗,前些日子我身體有恙,都沒有來給老祖宗請安,還請老祖宗勿怪。”王仁連忙道。

“知道你的情況,真是可憐,你二叔也下得了這麽重的手,現在身體好些了嗎?”賈母關心地問道。

“多謝老祖宗記挂,已經大好了。”

“那就好,到底年輕,就是好得快,以後可不能惹你二叔生氣了。”

“是!”王仁一口應下。

“老太太,您之前說可以和大嫂說,讓仁哥兒和琏哥兒一起念書的,仁哥兒現在傷好了,可以去念書了,還請老太太出面,和大哥大嫂說上一聲。”王氏道。

“這是小事。”賈母樂呵呵地應下。

很快桑梓就被賈母請了過來。

“老大媳婦,這個是王家老大的兒子,王家和我們是老親了,王家老大前些年去了,這孩子這段時日才入京城的,先生還沒找好,這段時日,就讓他先和琏兒一起念書。”賈母道。

桑梓上下打量了王仁一眼,這王家哥兒的相貌确實有些差強人意,尤其是一雙眼睛,生得并不好看,眼皮有些腫,導致眼睛就很小,導致整個人都有一種猥瑣感,和她妹妹完全不一樣,她妹妹生了一雙丹鳳眼,眼睛大而有神。

“老太太,琏兒那個夫子是單獨教琏兒的,突然加一個人,我害怕會影響琏兒的學業,咱們賈家不是還有族學嗎?可以讓王家哥兒去族學念書,族學念書的孩子多,王家哥兒才來京城不久,想必也還沒有交到什麽朋友,去族學可以認識更多的人,還有,族學的學習壓力不會那麽大,王家哥兒可以更好地适應進度,如若是跟着琏兒去念書,那進度可就快了,而且先生是一對一盯着的,課業也比較繁重。”桑梓道。

“好,我去族學念書。”不等王氏開口,王仁就興奮道。

“那行,我這就去安排,會準備好每日送王家哥兒去族學的馬車。”桑梓好脾氣道。

“大嫂,去族學念書怎麽比得上特意邀請回來的先生,我侄兒好歹是榮國府的客人吧,就用族學打發?”王氏不滿道。

“族學是代儒叔父在教着,代儒叔父是舉人,琏兒的先生也是舉人,就學問而言,兩人也不分伯仲,二弟妹這麽說,是對代儒叔父不滿嗎?”桑梓問道。

“可是族學那麽多孩子在念書,分給仁兒的精力就不多,如此這般,怎麽能提高學問。”

“可是王家哥兒來京城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去族學才能更快結識朋友。”

“吵什麽,你們兩個還吵起來了,還是王家哥兒決定,想去哪裏念書。”賈母道,“王家哥兒,你想去哪裏念書?”

“族學。”王仁大聲道。

“老二媳婦,王家哥兒也說了想去族學念書,那便去族學吧。”賈母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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