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喜歡這種東西?
第35章 第 35 章 喜歡這種東西?
邵逸青輕輕推開盛廷舟的胸膛, 他并沒有使很大的力氣,輕而易舉地脫身了出去,說明對方心裏也是有分寸的。
邵逸青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這個過程不經意地掃了盛廷舟一眼, 沒為方才的暧昧舉動辯解,就像他們說的那樣, 他們對彼此都是本能上的性吸引力, 這是不可否認的。
攔住他們的是分寸感。
“盛總如果要在這個房間裏休息,那我就去別的地方, ”邵逸青作勢要走, “您是游輪的主人,我不跟你搶。”
他正要走,就聽身後的人說:“我出去。”
邵逸青背對着盛廷舟,露出一個笑容。盛廷舟來到了他的身邊,銳利地盯了他一眼, 邵逸青無辜至極,他一手捏着自己溫熱的耳垂, 一邊對盛廷舟笑,那笑裏是感謝,也是調戲。
欲拒還迎是叫邵逸青給玩明白了。
盛廷舟走了出去, 為了表示感謝,邵逸青上前送了他兩步, 握着門把手, 他目送着盛廷舟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邵逸青将門推上,第一天,盛廷舟并沒有得逞。
邵逸青把手裏的香煙擺在桌子上,正對着窗子的沙發提供了極好的觀賞感, 邵逸青坐過去,腦袋抵着沙發,頸環勒得緊,他松手摸了好一會也沒找到卡扣的地方,摘不下來,心浮氣躁了一回。
他手上動作也快,性吸引力不是說說而已,是有身體本能的。
邵逸青可以說服自己的行動,但說服不了生理反應。
盛廷舟一定也抓捕到了他的反應,他們挨得那樣近,不可能只有自己感受得到他的迫切。
從邵逸青那兒出來以後,盛廷舟并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站在扶梯上,俯視底下泳池的風景。
一夥人在泳池裏泡着,背景是一塊電子屏幕,正在播放搖滾MV,年輕人不知道這次游輪的目的,随着自己的父親登上這艘船,只以為這是簡單的放松游玩。
看起來全然沒有壓力。
盛廷舟站在扶梯上,沒有下去,眼前人影缭亂。片刻後有人找上來,告訴他今晚會經過哪塊島嶼,問他是否需要停船,盛廷舟輕聲說了句不用。
對方點點頭,正要走,卻不小心看到了什麽,提醒道:“盛總,您的手……”
盛廷舟擡起手,那塊被星火灼了表皮的地方傳來輕微的刺痛感,他忘記了去顧及,腦海裏全被一張臉占滿。
“沒事,”他垂下手,語氣竟有幾分引以為傲的意思,“總得還回來。”
對方聽不懂,自行離開了。
盛廷舟在扶梯上看了會泳池的熱鬧,就離開了原地,婉拒了他人的熱情相邀,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例如明日的航進路線,例如能否準時抵達目的地。
盛廷舟轉身走回去。
夜晚的喧嚣還在持續,有人在泳池裏暢游毫無戒備,有人在深夜布局,步步為陷。
次日,邵逸青起得很早。
他沐浴完之後才發現一件大事,他沒有準備衣服,房間裏什麽都有,睡袍也有,可就是出去見人的正裝一件也沒有。
此時裹着一條浴巾,邵逸青一邊換睡袍一邊想辦法,正這時,有人敲響了房門。
邵逸青系上睡袍的腰帶,去打開了房門,門外站着一個陌生的beta,戴着手套,托着托盤,面帶笑容地說:“邵先生早上好,這是盛總給您準備的衣服。”
邵逸青正為難什麽什麽就來了,托盤上正是他需要的正裝,他摸了摸那衣服的面料,上好的材質,“你們盛總呢?”
beta說:“盛總在忙,航行路線出了問題,他去操控室了。”
“什麽問題?”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一早就發了通知,您的手機應該會收到提示。”
邵逸青回眸看了一眼,他還沒來得及看手機,服務人員的信息有限,他也沒有纏着別人問,拿過衣服,道了聲謝謝,就回到了房間。
他打開手機,果真看到航行路線更改的通知信息,只是稍微繞一下,要在一個小國家的碼頭停留而已,邵逸青無所謂,他跟盛廷舟鬥智鬥勇,唯一可以保證的是,在盛廷舟得手以前,他不會有安全問題。
邵逸青扔掉了手機,換上對方給他準備的套裝,意外地很合身,盛廷舟這個人細致又貼心,想到昨天他關乎自己過去品行的評判,邵逸青很難相信那是他。
這麽體貼的人,曾經竟然也是個混蛋。
換完衣服後,邵逸青推門出去,在行政酒廊裏探索了一番,他的指尖翻着酒架,在瓶身上一一走過,多麽難得的酒在這裏都能找到,行政酒廊足夠大,一時間逛不完,邵逸青只選了一塊區域逗留,最終從酒架上拿下一瓶低濃度的甜酒。
酒廊提供的環境不用他四處亂跑去找合适的觀景地,邵逸青找好了酒,順勢在一邊坐了下來,十樓看不見海浪拍擊窗戶的景象,但仔細點能聽到浪花翻滾的聲音。
“甜酒好喝嗎?”
他剛坐下不久,就有人在他身側的單人沙發落座,邵逸青扭頭看過去,竟是昨天甲板上巧遇的那位。
“還好,度數低,适合早上醒脾。”邵逸青回答。
談複昨日是一身西裝,今天則是休閑便衣,邵逸青昨日是便衣,今天是盛廷舟準備的正裝。
他穿襯衫穿習慣了,對面料的要求很高,身上這一件和他平時的沒什麽兩樣,所以邵逸青覺得盛廷舟細致貼心又懂人。
談複沒有選酒,邵逸青獨自品嘗也不大好意思,他打開瓶蓋後禮貌地詢問:“來一點嗎?”
談複說:“不用,我早上沒有喝酒的習慣。”
沒有喝酒的習慣,來行政酒廊做什麽?邵逸青幾乎瞬間識破,但他沒有戳穿,只是會心一笑,将瓶口對準自己的唇,舉起來喝了一點。
兩人的交情淺薄,露水之緣,談複在兩分鐘的安靜後,突然說道:“盛廷舟可不是什麽好人。”
邵逸青反應平平,像是沒聽見:“嗯。”
談複扭頭看過去,品着他的話:“嗯?”
邵逸青雙手握着瓶身,對這句提醒和忠告不太認真,“這艘船上有好人嗎?”
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評什麽高低好壞?衡量一個人不是好壞來形容的,他們這個年紀,有奶就是娘。
誰管他娘如何站到這個位置。
談複看過邵逸青的反應,略有失望:“看來盛廷舟挺讓您滿意的,我還沒說什麽,邵先生已經開始維護起來了。”
邵逸青立馬澄清:“打住,可不要把我想的這麽高尚,我維護他做什麽?盛總免費請我游玩,我在背後蛐蛐他,不太人道罷了。”
談複才不信他的花言巧語,也為自己辯解了起來:“我并不覺得自己在蛐蛐他,我只是想跟邵先生提個醒。”
“什麽醒?”
“別跟盛廷舟牽扯在一塊,他會玩死你,”談複眸色深沉:“邵先生,你明白的。”
這話要是對別人,估計能起點作用,對邵逸青,那就是對牛彈琴了。
恐吓是最無力的。
“聽起來很不錯,”邵逸青說:“我倒想知道他會怎麽玩死我。”
誰輸誰贏都不一定呢,誰玩誰還說不準呢,情場上邵逸青沒輸過,只有他讓別人神魂颠倒的份,誰能勾出他一點真心,邵逸青都會覺得對方大有本事。
他喜歡還來不及,怎麽會怕呢?
談複疊起雙腿,好言相勸:“邵先生,盛廷舟早年有多頑劣是您不敢想象的,那不是好壞的事,那簡直就不能用人來形容他。”
談複語氣中似有懼意,他的眼神堪比無法測量的深海,邵逸青扭頭看過去,大海的秘密不能全部挖掘,但一個背後說壞話的小人其心思最易窺探。
邵逸青笑了一聲。
談複擰起眉頭,不自覺收緊了五指。
邵逸青刮了刮酒瓶上的标簽,标簽貼得緊,有些難弄:“怎麽一件非人的事?不如談先生說明白點。”
談複卻道:“我只是這樣提醒您,您長個心眼吧。”
“哦,說不明白啊?”邵逸青嘆了口氣,“那就沒辦法了,道聽途說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我要是為此就寒了盟友的心,恐怕才真叫人失望呢。”
談複糾結地說:“他是個變态,跟他睡過的人……沒有好下場。”
邵逸青一語中的:“你跟他睡過?”
談複激動了幾分:“當然沒有。”
邵逸青想也不可能,談複看上去不是個Omega,氣質文雅,和徐鳴付一挂。
談複苦口婆心:“邵先生,我言盡于此,您自己把握分寸就好,您姿色好,我不希望你毀在盛廷舟的手裏。”
談複看起來心裏故事挺多。
可邵逸青最讨厭聆聽別人的故事了,尤其是他沒興趣的人,他喝着小酒,不主動打聽,談複就是想說也沒有機會,欲言又止幾次,把嘴閉上了。
海浪拍擊着船身,從窗戶飄來的潮濕味道,是有關于海底的秘密。
邵逸青是在下午才見到盛廷舟的。
盛廷舟跟幾個朋友坐在一起,那朋友之一也包括賀思揚,邵逸青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因為昨日盛廷舟的叮囑,賀思揚沒有再激進。
“逸青。”他只是這麽輕微地叫了一聲。
邵逸青對他點了點頭,聊表回應,就這麽一個微小的動作,已足夠寬慰賀思揚緊繃的心。
盛廷舟正在跟人談正事,恍然看見邵逸青來到他的身邊,邵逸青上身越過沙發,唇湊在盛廷舟的耳邊,低語說了句什麽,沒做停留,就這樣離開了。
賀思揚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二人,顯然,他是發覺到什麽不同的。
昨天兩人一同逛了半天,在一起形影不離,船艙裏的人目睹之後,大家都心裏明白了點,很多人已經默認二人有勾結,由此再來騷擾邵逸青的人并不多。
盛廷舟對待邵逸青的反應也很特殊,他站起來,對其他人說了聲抱歉。
邵逸青站在了甲板上,他喜歡吹冷風,又怕冷風。
等了片刻,盛廷舟出來了,他拎着一根煙,默默地站到了邵逸青的身側。
邵逸青察覺到對方時,盛廷舟也沒說話,邵逸青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說:“謝謝盛總送我的衣服。”
盛廷舟施舍般看了他一眼。
随後拆穿他的小心思:“在賀思揚面前跟我附耳,還沒放棄你那些小手段?”
邵逸青說:“上一回又沒成功,我心裏不痛快,今天這麽好的機會,我可要抓住了。”
賀思揚親眼目睹了他們的附耳,邵逸青的動作做的很親密,方才在場的人都心裏有數了。
此前盛廷舟可以說跟他邵逸青清清白白,自從昨晚那個沒要到的吻之後,他可再不是旁觀者的角色。
盛廷舟入了套,他自己又何曾不知?眼見着邵逸青這只狐貍得意了起來,他只是簡單地一笑。
“船要開向哪裏?”邵逸青雙手遮擋陽光,往遠處眺望過去。
盛廷舟從一旁拿過了什麽東西,展開遞給邵逸青,竟是一副望遠鏡。
邵逸青不客氣地接在手裏,這副放大鏡很輕,掂量起來也沒幾量,跟煙袋似的小玩意,使用起來十分便捷。
“終點站是邁阿密,但我突然不想這麽走了。”盛廷舟回,他的嗓音很好聽,像風中低沉的樂曲。
邵逸青眺望到海岸線,放大了去看,依稀還能辨別類似人影的東西:“為什麽?”
“我的船,我說了算,”盛廷舟解釋得随意,“沒有為什麽。”
邵逸青用放大鏡觀賞了一會兒,他知道他們馬上就要登陸了,邵逸青無所謂目的地是哪裏,但他對盛廷舟的防備心是拉滿的,他想對方對他也是一樣,彼此都不願意掉入對方的陷阱,但彼此都在陷阱周圍徘徊,又時而渴求踏破陷阱。
他們的心是一樣的,感受是一樣的,但行為準則一直停留在保守的地方,像是為了尊重彼此的身份,尊重體面。
“真是霸道,”邵逸青拿望遠鏡抵住盛廷舟的胸膛,“跟盛總在一起的人,是不是沒有選擇權啊?”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海風吹開盛廷舟的發絲,那張線條流暢的臉完美地呈現在邵逸青的面前,他忍不住用望遠鏡刮開盛廷舟的衣衫,格外突兀的真心話就此表露:“盛廷舟,你長得真帶勁。”
盛廷舟任由邵逸青對他上下其手,他一副任君宰割的樣子,實在無法讓邵逸青想象到底是怎樣的過去,讓人聞之色變,讓每個人對他的評價都如出一轍,惡人。
赤裸裸的惡人。
“蠱惑不了您,”盛廷舟說:“算什麽帶勁?”
蠱惑不了他,盛廷舟可說錯了,邵逸青對這張臉是心動的,例如別人對他一般,有着原始的沖動。
下午三點四十分,游輪抵達碼頭。
一夥人陸續下船,接受安檢。
在碼頭浪費了一會時間,大家才自由地在岸上游逛起來,邵逸青剛過海口安檢,賀思揚就來邀請他一起去看紅杉林。
盛廷舟就站在邵逸青的身邊,他沒有出聲阻止,貌似把選擇權交給了邵逸青自己,又像是知道對方不會同意,他一點兒也沒有危機意識。
可偏偏,邵逸青同意了。
“好啊,”邵逸青說:“請賀少帶路。”
他說着從盛廷舟身邊離去,全然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就這麽随着賀思揚走了。
盛廷舟在原地看向二人離去的方向,沒有多言。
他受人相邀,容不得多想,朝着反方向去了。
邵逸青跟着賀思揚走了會,到遠離了盛廷舟,賀思揚才幽幽地開口:“你是不是喜歡廷舟?”
誰也不是第一次混跡情場,有沒有貓膩,還需要別人的親口承認。
賀思揚也不是傻瓜,亦沒有那麽天真,以為二人只是朋友。
邵逸青也是大大方方,應道:“有點興趣。”
即使心懷不軌,但對盛廷舟的感覺他是可以承認的。
只見賀思揚的腳步停了下來。
邵逸青回眸看他,賀思揚握緊雙拳,神色不是吃醋,而是慌張,他對邵逸青丢出兩個字:“不要。”
他頓了頓說:“逸青,別喜歡廷舟,不會有好下場。”
哦,又來了一個。
一模一樣的話術。
邵逸青此時的興頭正盛,或者說是再次聽到同樣的警告把他的興致又推高了一波,賀思揚這話,讓邵逸青無比懷疑,是不是盛廷舟得罪了什麽人,有人專門寫他的批判語,否則為什麽他們的言語如出一轍呢?
賀思揚的臉色凝重了許多,他緩步追上來,緊握的拳頭并沒有松懈,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真的有人付出過生命的代價。”
邵逸青靜靜地跟在他的身邊,做個合格的聆聽者。
“以前上學的時候,有個很搶手的Omega喜歡他,當時學校裏好多人追求那個Omega都得不到手,可是盛廷舟成功了,他才半天的時間就把那個Omega睡了,那個Omega有多漂亮呢……可能就跟你一樣吧,那麽好看,見過他的alpha根本就走不動路,我一點兒也沒有誇張,可就是這樣的Omega,都沒有得到盛廷舟的心,廷舟他……”
賀思揚語氣有一絲顫抖:“他跟正常人不一樣,他不長心的。”
邵逸青覺得賀思揚的表述好笑,輕蔑地說:“這算什麽?”
賀思揚激動道:“你不懂!逸青,你不懂廷舟這個人以前有多無情,他……是成績很好,腦子很靈光,也是我們之間學歷最高的,可能恰恰就是因為這種靈光,他不是正常人的思維,他沒有憐憫心,那個Omega為他要死要活,誰也看不上,甚至為他得了心病,到了一種我見猶憐的地步,可是廷舟呢……”
“廷舟無動于衷,他甚至不當回事,你要知道那個時候大家都是情窦初開啊,都沒有任何情感經歷,他就能如此冷漠了。那個Omega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了,那時候只要廷舟一句好話就能救他,可你知道他說了什麽嗎?他說‘你這樣,還不如去死呢’。”
邵逸青猜測到了後續:“然後他就去死了?”
賀思揚沉重地說:“他跳樓了。”
邵逸青的反應很平靜,他的關注點有些特殊,畢竟誤會盛廷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好多傳言和他本人的口述有不小的誤差,邵逸青長了記性,追問:“真的?”
“當然!”賀思揚莫名激動,“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我怎麽可能撒謊?而且盛家現在的勢力這麽大,你覺得我會造謠嗎?那則新聞雖然壓了下去,可還是很多人知道的事,喜歡他不會落得好下場!”
“我沒質疑你,別激動,”邵逸青說:“我只是聽了太多的傳言,已經無法辨別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等我求證之後再說這些吧。”
“不會有錯的,這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證,當時發生的時候我就在他身邊,廷舟這個人別的都好,就是太冷漠了,無情得不正常,他沒有真心的,你如果也深陷其中,我真不知道怎麽救你了。”
“不用救,”邵逸青口吻輕松,面帶笑意地看着賀思揚,“先說一點,我從來都沒指望誰來救我,再來,你也完全不用擔心我會像那個漂亮的Omega一樣自掘墳墓,我是對盛廷舟有點意思,但絕不會到為他去死的地步,你多慮了。”
賀思揚憂慮地望着邵逸青。
邵逸青眼睛毒辣,沒放過他:“不過你這麽激動,不像置身事外的人啊,讓我來猜猜,你剛剛說那個Omega跟我差不多,莫非……你也是他的追求者之一?”
賀思揚腳步一虛,邵逸青的眼睛針尖似的紮破了什麽東西,他難堪地解釋:“沒有,不算是……我只是,欣賞而已。”
“随意,”邵逸青才不搭理他們之間是什麽關系,“不過連你都這麽說了,看來盛廷舟真不是什麽好人。”
“你趕緊離他遠點,這次回去之後就不要跟他來往了,你……”
“晚了,”邵逸青遺憾地提醒,“晚了哦。”
賀思揚停步,他沒有看明白邵逸青的眼睛。
兩人在紅杉林門前逛了會兒,不多時賀思揚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高燕京的,讓他到碼頭集合,說有事找他。
賀思揚說自己在陪人,暫時走不開,高燕京告訴他再不回來就別想走了。
賀思揚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他有些為難,而邵逸青也看出了他的為難,對他道:“去吧,我自己逛逛。”
賀思揚道:“要不你也回去吧,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不安全。”
“沒關系,”邵逸青說:“如果就這麽一趟也能身死他鄉那就是我的命了,該我的逃不掉。”
賀思揚猶豫道:“那好吧,我去看看燕京有什麽事,馬上回來找你,你別亂跑。”
他叮囑邵逸青,仿佛對方是個未成年,全然忘記了誰才是長輩。
賀思揚惴惴不安地去了。
邵逸青在原地留了會兒,紅杉林的入口處有商販,擺着當地特産和一些花哨的手工藝品,邵逸青是外鄉人,遇到的人說的都是些他聽不懂的語言,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英文攤販,邵逸青手持一把油紙傘,琢磨了會兒,問對方價錢。
對方要收英鎊,他身上沒有,失落地要把油紙傘放回去,這時忽然有人替他付了款。
“喜歡這種東西?”盛廷舟悄然站在了他的身邊。
邵逸青的手頓了下,沒有再把手收回,而是看着盛廷舟手裏的紙幣,問道:“堂堂盛氏總經理,身上沒有信用卡?”
“Vis用卡刷不了,他們這些人做的都是亡命的買賣,不留交易記錄。”
邵逸青看向那攤販老板,正一頭汗水地跟人交流,他拎着手上這把油紙傘,沒有再說話。
邵逸青跟盛廷舟走了出去,結果沒兩分鐘,身後就鬧出一陣動靜,邵逸青再回頭,就看到自己剛做過交易的攤販卷起鋪蓋朝一個方向跑了,他還有些客戶沒有招待明白,逃跑的身影卻很是果決熟練。
手上的油紙傘忽然沉甸甸的,邵逸青擡起油紙傘來看,他很确定,他這把傘買值了。
盛廷舟見他琢磨這把傘,将傘拿過來,撐開,紅綠相間的傘布上似還有一串英文名字,說是油紙傘,用的卻是一種類似于馬海毛的面料,似紙的纖薄,卻不易碎,盛廷舟的拇指在傘柄上走過,說道:“英國皇室的工藝,特殊的标記為了彰顯身份,油紙傘在英國風靡過一段時期,馬海毛面料想要做成這樣的薄度不容易,百分之八十是正品。”
邵逸青擡起眼睛,很是欣賞:“盛總還懂這個?”
“我懂的還有很多,邵先生有興趣慢慢了解嗎?”盛廷舟個子高,身形又好,高高撐起油紙傘別有一番文雅的韻味。
邵逸青在他身側觀摩了小會,盛廷舟就把傘收回來還給了他。
“從攤販剛剛逃跑的反應來看,應該是真品,”盛廷舟說:“好好收着。”
邵逸青愛惜地捋了一把油紙傘。
這時,一聲轟鳴聲傳來。
邵逸青扭頭看過去,便見遠處的碼頭停泊的游輪離開了海岸,向大海中心駛去,滾滾濃煙飄向上空,巨輪啓動的轟鳴聲響徹雲霄。
邵逸青出于本能追了兩步,又忽然想到什麽,他扭頭看過去,盛廷舟在原地,無動于衷。
碼頭的方向巨輪已經駛向深海,統共沒多久的時間。
“現在追過去,可來不及。”盛廷舟鎮定地說:“邵先生可以喊一喊,嗓子夠好的話,也許瞭望臺的人能聽見。”
邵逸青走回來,看也不看,評價了一句:“低劣。”
他指盛廷舟的手段。
盛廷舟沒有否認,而是平靜地應道:“跟您比呢?”
“打平吧。”邵逸青說。原就是低劣的人,最懂什麽手段最吃香,最有用。
“紅杉林逛了嗎?”盛廷舟問他。
邵逸青望着入口的方向:“還沒來得及。”
“我陪您。”盛廷舟紳士地伸出手。
邵逸青看了看他的掌心,并沒有給出什麽回應,而是自己邁步向前,往裏頭走,看起來潇灑從容,又視死如歸。
“裏面有熊。”盛廷舟在身後溫聲提醒。
邵逸青說:“那就讓它吃了我。”
他撐開傘,抗在肩上,如此坦然:“但我估計在盛總得手之前,它應該很難成功。”
盛廷舟看着那身段優雅又無畏。
邵逸青轉了轉手上的傘,回眸邀請道:“走吧盛總,引走賀思揚,不就圖這一場?”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